週五 4月 11, 2008 7:56 pm
---第四章---
凱綜開著敞篷車，艾葦、隆、許葛、凱綜也在車子裡。
他們享受因車速吹來的風，認真聽著車理播放的音樂—酷玩樂團的《音速飛行》。
大家都靜靜的聽著音樂，此時算是一種寧靜，與音樂融合的寧靜。
「Look up, I look up at night Planets are moving at the speed of light Climb up, up in the trees Every chance that you get is a chance you seize How long am I
gonna stand With my head stuck under the sand I start before I can stop orBefore I see things the right way up…」（英翻中：仰望著，我仰望著星空 那些星球用光速移動著 那些你擁有的機會其實都在你手中 我還能夠看清這些事情多多？ 我好像只是把頭埋在沙堆之中 但在學會停下來之前我要向前衝即使我還無法看清真相）
車子因紅燈而停，正在駕駛的凱綜，抬頭看了一下沒有星星的夜空。
「All that noise and all that sound All those places I got found And birds go flying at the speed of sound To show ya how it all began Birds came flyin from the underground If you could see it then you'd understand…」（英翻中：所有喧譁
所有聲響 所有我去過的地方 所有的鳥兒以音速飛行 告訴你這一切的開端 所有的鳥兒從逆境裡飛來 如果你看見了你會明白）
許葛看著窗外：往反方向的車子，一部部的跟著音樂駛過。
「Ideas that you'll never find All the inventors could never design The buildings that you put up Japan and China all lit up A sign that I couldn't read or a light, that I couldn't see Some things you have to believe When others are puzzles, zzlin me……」（英翻中：沒有了新的想法 發明家也不可能有新的設計 建造了那些高樓大廈 中國和日本才得以發光 一個我無法理解的跡象 一道我無法看清的光芒 有些事你必須去相信 而有些像是謎題令我困惑不已）
艾葦看著窗外：一棟棟高樓大廈：有透著黃光的、藍光的、紫光的、白光的、紅光的、橙光的、綠光的…還有霓虹燈閃爍：招牌、車燈、貓眼、樹上的小燈泡、交通警察的指揮棒、還有櫥窗裡閃耀的各類珠寶和鑽石。
「這首歌好好聽唷！超時尚而且超華麗的！」隆滿意的笑著說。
「而且這首歌，好像我們現在，尤其是歌詞。你們想知道歌詞嗎？我說給你們聽—」凱綜還沒說完。
「好了！夠了！你又來了！」許葛不耐煩的說。
「是呀！我們才懶得聽你講解，歌詞給我啦！」隆笑著說，說完便將手伸出。
「拿去啦！」凱綜說完，便把儀表板前歌詞本丟到隆胸前。
「其實，音樂是不分國籍的，有時候不一定要聽懂歌詞，也能夠深深感受歌裡面所要表達的。」艾葦認真的說。
「對！艾葦你跟我的想法一樣！」凱綜瞪大眼看著後照鏡對艾葦說。
「你們去做學術研究好了！」許葛翻白眼的說，其他三人偷偷笑了一下。
「學術研究？什麼鬼呀？像我這種人跟那種東西沒有緣吧！什麼學術研究？」凱綜笑著說。
「學術研究就是一些死讀書的人去做的！我們這種低階層的人不適合。好了！不說這個了。啊！對了！今天媽咪有要去GO嗎？」許葛問隆。
「一定會的！」隆拍胸脯的說，三人便開始歡呼。
「艾葦，你可以把你之前發生的事情跟媽咪說。」凱綜說完，艾葦便往窗外思考了一下。
「…我看算了吧！你們還是別跟她說這件事比較好！」艾葦看著大家說。
「嗯！」許葛點頭答腔。「我也這樣認為。因為媽咪畢竟是大人。不要讓她擔心比較好！」
「唉唷！跟我媽說又不會怎樣！我媽很好講話吧！」
「隆！拜託你！不要跟你媽說啦！我覺得，讓她知道只會讓她增加困擾而已。」艾葦握著隆的手說。
「好啦！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辦法！」隆不耐煩的說。
「謝謝你！隆！」艾葦挑眉笑著說，並且一直點頭致謝。
「而且他今天畫完那幅畫之後，就忽然好起來了。真奇怪！他不去夜店的人，今天忽然說要去。老娘真有點被他這妹妹嚇到了呢！」許葛表情驚訝。
「畫了那副畫之後，我整個人都變了…」艾葦說完便又面向窗外發呆，隆和許葛楞眼看著艾葦。
「妹妹！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啦！」許葛說。
「沒有！笨蛋！我沒事啦！」艾葦笑著說。
艾葦坐在高椅上望著舞池，舞池有許多人跳舞。黑暗中充斥著各種燈光，“舞”光十射：圓形紅光、橙光、黃光、綠光、藍光、紫光以圓圈路徑以快速環繞舞池；如雷射般的光束閃耀，快慢移動。裡面大部分的人，跳舞韻味都帶點妸娜多姿，扭腰擺臀。尤其是許葛，就像隻白蛇精一般，那樣的柔軟。大家都跟著音樂的節奏、燈光的閃爍律動著。
『天呀！我跟這些人都比不過。他們真的好會扭！我看我還是別跳了吧！』艾葦看著舞池的人們這樣想著。『更厲害的是…連媽咪也…』艾葦視線往隆的媽媽那移。
隆的媽媽在舞池裡，竭盡所能的忘情搖擺，完全不像個四十幾歲的媽媽。正當艾葦愣住看著媽媽舞動時，被一個聲音給驚醒…
「哈囉！你是許葛的朋友吧！我叫Jay！」Jay大聲的說，且將手伸在艾葦胸前，想跟他握手。
Jay身材比艾葦矮一點。Jay的五官強烈且立體，連在視線灰暗的舞廳都顯很明顯：眼睛小，眼睫毛濃密到蓋住整個眼睛，有點朦朧美。眉毛濃烈但有點凌亂。嘴唇有些厚且紅潤。
『天呀！好帥！鼻子大大的好挺唷！』艾萎看他看到都呆掉了，漸漸將手伸起，握著他那雙大大的手。兩人手握著不放，對看幾秒，Jay用握著手的食指、中指在艾葦的手心輕輕搔抓著，艾葦嚇到將手抽離並轉身，然後手持酒杯，喝一口酒。
「想不想被我吸呀！」Jay在他耳邊說，口中熱熱的酒氣在艾葦耳骨裡、耳道裡，耳皮肉中作祟，艾葦的耳朵漸漸變紅。
「我沒那麼隨便！對不起！」艾葦大聲喊著，且瞪著Jay。
「唉！你是第一次來吧！那抱歉了，看你心情好像不怎麼好，本來想讓你放鬆一點的。」
「你亂講！我哪有心情不好！」艾葦趕緊大聲解釋，隨後喝一口酒。
「你的臉上寫著“吃醋”兩個字，我哪裡會不知道呀！笨蛋！」Jay大聲嚷嚷著，然後指著與許葛熱舞的凱綜說：「你是在吃他的醋對吧！」
「你怎麼會知道！」
「你眼睛視線一直往凱綜身上看！誰會不知道嗎？」Jay有些得意的說。「你呀！來這邊就是要放鬆的。我跟你說，他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就這麼簡單！我走了。」Jay說完，又走向舞池那跳舞。
艾葦看了Jay跳舞的樣子便楞住了，沒有妸娜多姿的樣子，舞姿很靈活，很陽剛味。Funky-House類型的電音用力的節拍，一震一震的，Jay身體也是一震一震的用力。Jay穿著黑色無袖內衣，肌肉微微凸起。艾葦投入看了幾秒…被人用肩膀拍一下而回神。
「艾葦！剛剛Jay好像對你色瞇瞇的唷~」柏純奸笑著說。
「沒有！他是個神經病！」艾葦翻白眼的說。
「你真是妖精！你知道嗎？Jay可是出了名的冷酷耶。」
「為什麼？不會呀！感覺他人還挺不錯的。」
「他平常都沉默寡言，來這也只顧著跳舞。他很少看上一個人的，你被他看上，算難得的。」
「我哪有被他看上！」
「有！不過他是看上，不是愛上。他沒有愛過一個人，沒有交過男友的。」
「什麼？真的嗎？」艾葦覺得柏純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有些不以為意。
「不過，你也別愛上人家了！你只要看上他就好。呵！你是看上他了吧！」
「柏純，你真的很煩耶！我沒有！」
「那你還一直看人家！騷貨！」
「我？…哪有呀！你亂講！我只是看他跳舞很好看而已！」
「是身體比較好看吧！呵呵！」柏純一說完，艾葦便微微低頭，臉開始漲紅。
「你看，他們三個過來了耶。」柏純往舞廳方向指。媽咪、許葛和凱綜喘呼呼的往艾葦方向過來。
「艾葦、柏純你們幹嘛不跳呀？」許葛手牽著凱綜大聲的向兩人說。
「唉唷！我跳舞又不好看。」艾葦害羞的說。
「你們竟然輸給四十幾的媽咪！？你真是的！」媽咪說完仰天大笑。
「媽咪！你看起來根本不像四十幾歲的人！」柏純大聲誇獎。
「唉！歲月不饒人呀！你們總有一天要懂的。唉～」媽咪無奈的說。
「媽咪！你說大聲點！我們聽不到！」凱綜大聲的說。
「沒事。媽咪先走了！拜拜！」媽咪說完眾人便向媽咪大聲道別。
等到媽咪走掉後，“許葛幫”少數成員的聚集在一起，許葛、凱綜、艾葦、柏純、瀚從、Jay。
「媽咪走了。我們可以用“衣”了嗎？」凱綜嘴巴靠在許葛耳邊說。
「你急什麼？還有隆，他等等就要走了。他要去FUN呀！等他去了我們在用。」許葛小聲的說完，又問瀚從：「就這幾個人玩嗎？」
「嗯！差不多就這些人了。」瀚從數了一下近鄰的人數。
「姐妹，不要跟我說你今天帶的不夠唷！上次就差這種出錯！」柏純數落了瀚從一下。
「不會啦！不只一人一顆。我知道許葛不夠，所以我多帶了一點。還有“褲子”呢！」彩色的燈光一束束閃過瀚從小惡魔般的笑臉。「不過…艾葦，你可是要考慮清楚的唷！你第一次吧！」
「嗯…」艾葦有些猶豫。
「唉唷~沒關西啦！他不會上癮！」許葛勾著艾葦的肩膀說。
艾葦忽然覺得，此時許葛的手臂好讓人安心，那樣的氣魄竟然令他有點癡迷。艾葦不僅不敢拒絕，也沒理由拒絕了。
在GO舞廳的小小黑暗角落，一群人坐在一起，看來都恍神恍神：艾葦一動也不動，猶如屍體一樣，兩眼無神的看著正親熱的許葛和凱綜，兩人不斷舌吻、撫摸、緊貼對方。柏純則坐在椅子上，頭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腳卻不停的抖動；瀚從則一直搖頭晃腦或晃腳，瀚從轉頭看了艾葦一下。
「艾葦！第一次用“衣”還習慣嗎？」瀚從問艾葦。
「我很好！嗑藥好舒服唷！」艾葦笑著說。
「噓！不要那麼大聲！說是用“衣”就好了！」
「下次你還要再給我用“衣”～唷～」艾葦說完後便大笑。
「好啦！我知道！」
「我要去廁所…掰掰！」艾葦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廁所。
艾葦獨自一人在廁所裡，鎖著門，癱坐在馬桶旁邊，頭趴在馬桶蓋上哭著。
『音樂終於變小聲了。吵死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如此親熱！他們兩個也太大膽了吧！旁邊都沒人嗎？還好阿靖今天沒來。』艾葦邊哭邊這樣想著，腳因為藥效而不停抖動著。
「叩！叩！叩！」敲門聲。
「艾葦～是你嗎！你在裡面哭嗎？」從門外傳來凱綜聲音。艾葦趕緊擦乾眼淚，起身一開門，便看到凱綜擔心的看著他。
兩人對看了一下，艾葦便將堵在門口的凱綜推開，正當艾葦跨出門口一步要離開時，凱綜將艾葦拉進來，然後將門關上並鎖上。
「你在哭…你為什麼在哭？吃醋嗎？」凱綜牽著艾葦的手，輕聲溫柔的問。
「對！我在吃醋！為何你能跟他搞在一起！這麼親熱！我到底算什麼？為何你們可以公開！我就不行！」艾葦非常激動的說，眼淚還不斷噴灑著。
「你不知道！我們被鎖住了！」凱綜強忍著哭聲，緊咬著雙唇含糊的說。「就好像現在一樣…我們只能鎖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偷偷的…」說完凱綜便將艾葦的身體推到牆壁上，兩人身體貼緊。
兩人望著對方濕潤的雙眼，嘴唇還因藥效而不停抖動。他們用力擁吻，眼淚還不停滴落到對方的嘴裡。艾葦想要比許葛更激情、更火熱。這樣的情況，讓艾葦回憶到國中的時光。
春天，這個美妙的季節，對艾葦來說，卻是個五味雜層的季節。有冷時熱。 艾葦對同班同學德軍是一見鍾情，兩人在公開場合時是單純朋友，單純到不行。有時，艾葦還得眼睜睜看著他與蕙新親熱。
私底下兩人是甜蜜的小情侶，甜蜜到不行。德軍偶而會藉著要艾葦陪他去抽煙，在學校男單間廁所裡，用力擁吻。艾葦喜歡看正在舌吻的德軍，那陶醉投入的眼神。更想要比新蕙更激情、更火熱。吻了一下子後，德軍又摸著他的臉，溫柔的看著他。
單純朋友…甜蜜情侶…單純朋友…甜蜜情侶…單純朋友…甜蜜情侶…單純朋友…甜蜜情侶……不斷的交替，這樣的關係維持了2個月又13天。
凱綜停止擁吻，將艾葦的手輕輕拿開、將他身體輕輕推開後便說：「我該走了！會被懷疑的。」
凱綜一開門，音樂聲響便無情的在艾葦耳邊用力敲打。凱綜走出門外，艾葦眼睜睜看著他從門縫中消失。艾葦呆望著門縫，過一會兒，一隻手在門縫中伸出，然後抓住艾偉的手。
「我來幫你報復吧！」原來是Jay的手抓住艾葦。
「報復？」艾葦發呆望著露出半個身體的Jay說。
舞池中，如雷射般的光束沒有，只剩圓形彩光以圓圈路徑環慢速繞舞池。數十對人跟著抒情慢歌輕輕左右搖擺。有人雙手摟著對方的腰；有人勾著對方的肩膀；有人相互舌吻；有人牽著雙手近近的看著對方；有人舌吻，緊抱著對方。
許葛與凱綜雙手摟著對方的腰，兩人下巴各靠在對方的肩膀上。許葛只是閉眼陶醉，用頭、臉、耳朵磨蹭著凱綜的肩膀和耳朵。凱綜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皺著眉瞪著相擁的艾葦和Jay，Jay還不停的上下撫摸著艾葦的背，嘴巴不停的吸吮著艾葦的耳朵和右臉。
艾葦躺在一張深紫色的床上，深紅色的枕頭與薄被子。薄被子被艾葦抱的皺巴巴的，Jay裸體坐在床邊，他左手拿一根煙，吸一口煙後，看著艾葦細瘦的白色身軀不停發抖著，周圍瀰漫著白色煙霧。
『這個人的處男之夜該不會就這樣送給我了吧！』Jay倒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把煙熄掉時—艾葦便抓住Jay的左手，把煙拿走。
「我可以抽抽看嗎？」艾葦微笑看著那個快要燒燼的煙，且講話含糊不清，
手跟著聲音不停抖著。
「別抽那個了！我拿一根給你吧！」Jay手伸長的拿了放在床邊桌上的煙。艾葦吸了一大口的煙後便一直咳呀咳的，眉頭也重重皺著。「哈哈！哈哈哈！我看你還是別抽了吧！弟弟！這樣對身體是不好的！」
「弟弟？你竟然說我是弟弟！哈哈！我可是比你高唷！應該要叫我哥哥吧！」
「弟弟就弟弟呀～我看你還是別勉強了。我打架一定贏你的！呵呵！你藥到現在還沒退吧？發抖成這樣。別勉強身體了！妹妹～」
「妹妹？！你竟然叫我妹妹！？太可惡了唷！我抽給你看！」艾葦吞了一下口水，然後用力吸一口煙，在輕輕的將煙霧漸漸吐出，艾葦看著又大又濃的煙霧，在他面前飄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露出比煙霧更白的牙齒笑。
「耶！你膽敢在叫我妹妹嗎？你看！我會抽了耶！哈哈！」艾葦語調高亢。
「哇！你藥效是不是退了呀！」Jay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著艾葦說。
「ㄟ！我竟然“解了”！沒有發抖了！也沒什麼感覺了。」
「你不是第一次嗑嗎？小心嗑到後來真的都沒有感覺，到時你用量會越來越高，毒品越來越“高級”。」
「“高級” ？不懂耶？」
「算了…我先去洗澡了！」Jay說完便光著屁股走進浴室。
艾葦忽然覺得，此時Jay的背面裸身看來有點蠢，屁股只是兩片肉圓掛在那；整隻腿像極了長鬚的老白蘿蔔。
Jay進浴室關了門之後，艾葦便側躺在床上，聞著床的味道，是好多種體味交雜的味道：腋下…頭皮…手指…耳朵…胯下…唾液…還有從身體裡出來的微微血腥味，和從腹肌裡游出的紫色精蟲味，交融在一塊。活生生的味道，沒煮過的味道。
艾葦回想剛剛的他們是如此猛烈，好像在打戰一樣。床沾滿了他們的紫色血，一滴也不空留。沒想到Jay寧願犧牲艾葦，讓艾葦被Jay的槍一直射進體內而一直流血。這樣犧牲，只是為了一堆微渺的小小精蟲射出。
但是離奇的是，被槍射進久了之後竟然有些舒服。艾葦一直要求Jay再一次。事後艾葦說他是處男，Jay竟然不可置信。
『也許是我故意逞強，也許我想虐待自己。真的有舒服嗎？…連我也不知道。我要氣誰？…爸爸？媽媽？姐姐？凱綜？還是…德軍』正當艾葦這樣苦惱的想著，Jay洗完澡出來了。
Jay裸體慢慢從浴室走出來，下半身圍著一條淺藍色大圍巾，並且用小毛巾擦拭半濕的頭髮，淺褐色的捲髮。艾葦驚訝極了，原因有兩個…
其一是原來Jay的身材是如此的差，雖不算胖但是卻有著鬆垮垮的贅肉。微微禿起的圓肚上長了些許捲黑毛。艾葦以為Jay的身材跟德軍一樣好。在舞廳裡看不清楚，在嗑藥時更看不清楚。他只記得感覺、觸覺…不！是幻覺！但還好臉是沒看錯，一樣長的還算不錯。
其二是這個景象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是國中時期的景象。
艾葦用棉被遮住半張紅通的臉坐在床上，看著德軍裸體從浴室走出來，下半身圍著一條淺藍色大圍巾，並且用小毛巾擦拭半濕的黑色頭髮。
德軍甩了幾下頭，冰涼的水滴濺在艾葦的臉上，癢癢的讓艾葦有些酥麻。
德軍輕輕將艾葦撲倒在床上，床彈了幾下。德軍冰涼的頭髮刺的他心癢癢的，床搖動讓他身子輕飄飄的。德軍臉離艾葦臉好近好近，艾葦只見到德軍笑瞇瞇的眼睛，德軍對他“啾”了一下。被親了一下後他臉更紅了。
「你的小嘴好小，你的小嘴好軟，我要一輩子像這樣壓著你。」德軍小聲溫柔的說，且身上還不斷飄著淡淡薄荷香味。
「你…你想太多了吧…我不想被壓到窒息!」艾葦耍任性語氣且輕聲的說。但這樣還是難掩他害羞緊張的心。
「你幹嘛發呆呀？」Jay坐在艾葦旁邊。
「沒有呀。有點累了，想睡了。」
「你第一次嗑藥就這樣？太扯了！」
「亂講！只是發呆而已。講的那麼嚴重！」
「那種東西，你這種人別動！」
「為何？」
「你就像白白的一張紙ㄧ樣。我們這種人是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爛畫ㄧ
副！」
「你們這種人？有那麼糟嗎？」
「哪怕是你被朋友畫的很醜很醜，不堪入目，就糟了！」
「有人說，你酷到不行。我完全感覺不出來。」
「誰說的呀？媽的！又來了。那一群人就是八卦。」
「八卦？為什麼？哪一群人」
「許葛幫他們那一群人呀！他們可是跟歐巴桑一樣，八卦的很！不管是真是假，通通都會亂傳。不過那個人說的有一半是事實。…我呀！沒當那一群人是什麼，只是酒肉朋友而已。不能把什麼事情跟他們說，更不能把他們當作知心好友。我去那邊也只是爲了要爽一下，為了要跳舞發洩一下。…他們要找我去也OK囉！所以我跟他們去舞廳，都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所以那個人的當然以為我很酷囉！」
「騙人！你不要亂說好嗎？沒有好不好！你跟他們熟嗎？」
「別那麼兇嘛！虧你昨天還那麼溫柔。我的確跟他們不熟呀！不過去舞廳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傢伙。狼都在夜裡出擊，這個道理你懂嗎？」
「你這個雙面人！我要走了！」艾葦從床上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艾葦坐在228公園裡的涼亭，看著人造湖的好幾束噴泉，陽光照射在噴泉裡閃閃發光，讓他覺得灰暗的心被照亮了：水聲不斷，讓他覺得身體被洗淨一番。
但他負面的想法如噴泉般不斷湧出…消失…出來…消失…
『真如Jay所說的那樣嗎？酒肉朋友？許葛、阿靖、凱綜…他們是酒肉朋友？有那麼糟嗎？許葛我認識很久了呀。他會害我嗎？…爛畫一幅？我會被朋友畫的很醜很醜？他們也不會這麼糟吧？……我去舞廳要幹嘛？我到底在做什麼？做什麼？……許葛對我這麼好，他肯收留我，哪像德軍…德軍！這傢伙是我見過最壞的人，說變就變！太過分了！我恨他！…但是，為什麼我一直想著他呢？為什麼？……還有，許葛是個盜賊；凱綜是個殺手；而我，是個小偷。不折不扣的小偷！』
艾葦望著噴水池，時而噴發…時而消失…時而噴發…時而消失……他憂傷的望了好久好久，然後又幸福的笑了一下。
『噴水池…好美的噴水池！』他又想到了德軍…
那時候是悶熱的秋天。德軍和艾葦翹課，兩人穿著制服在噴水池中嘻鬧著，像小孩般的遊玩。白色上衣早已濕成半透明，陽光照射著噴泉閃閃發光，讓他們灰暗的戀情也閃閃發光。
新蕙在書店的書架縫裡，看著玻璃牆外的兩人在噴水池中打鬧，一下相擁、一下追逐、一下輕推，她臉撇向一邊，且用力瞪著他們。
「我們兩個被發現了！…在噴水池，早知道就不要去了！…你把我給害慘了！慘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吧！」艾葦耳裡不斷迴盪，當時德軍的聲音，這次好清楚！好清楚！好像就身處在當時！
「你幹嘛一直靠近德軍啦！不要那麼髒好嗎？…喔～你既然這麼大膽的話，我知道你喜歡誰了！我們班的男生，阿智呀～柏純呀～傑喬呀～你通通都喜歡。要不要臉呀你！…喔～你既然這麼大膽的話，我知道你喜歡誰了！我們班的男生，德軍呀～阿智呀～柏純呀～傑喬呀～你通通都喜歡。要不要臉呀你！」艾葦感覺新蕙就在他耳邊高亢刺耳的罵，不斷重複…不斷重複…
「結婚！結婚！結婚！結婚！！結婚！！！結婚！！！！結婚！！！！」全班如狼犬聲吟般，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大聲！
艾葦坐在涼亭的椅子上，用力摀住耳朵，卻怎麼也遮不住那可怕的聲響。
忽然，有人從艾葦背後抓住他並摀住他的嘴巴。那是一雙粗糙無比的手，力氣大的讓他無法掙脫。
那人一直抱拖著艾葦，這一段路好遠好遠。艾葦身體也不斷與那人觸碰，感覺那人身材比他矮，身體卻比他粗壯，偶而自己的臀部還會觸碰那人軟軟的生殖器，是男生的生殖器。
艾葦感到非常害怕，淚水不斷流到男子的手上。直到男子拖拉他到女廁，那人才鬆手。
「啊~~」艾葦尖叫後便轉身看：「是你！柏純！」柏純一直指著艾葦笑。「你瘋了呀！你要幹嘛？你這個大變態！」
「哈哈哈…！你剛剛驚慌失措的樣子超好笑的！」柏純說完繼續笑。
「你又在嚇我了！真搞不懂你的行為！你幹嘛抓我到這？而且還靠我靠的那麼近！」
「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想要跟我靠這麼近嗎？」伯純靠近艾葦的耳朵。
「你瘋了唷！」把柏純推開。「你不要連新蕙的鬼話也要相信！你真是麻木不仁耶。」
「唉唷~~說話別這麼不客氣。」微笑且輕浮的樣子。「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還悶悶不樂？你不是跟JAY在一起嗎？」
「先不要聊到JAY了啦！不要談他也沒差。我現再正苦惱一些事情。」
「什麼事？說來聽聽。」
「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邊說好了，你看那邊。」小聲的說，且指著在小便池裡打手槍的老頭子。「他們剛剛在看我們。」
「真噁心！又來了！」
在西門町的一間名叫【海灘】的下午茶店裡，顧名思義，進來這家店就感覺置身於海灘。地板鋪上透明磚，透明磚下有水流呀流的，水底鋪有白鵝卵石；店裡會投射藍色和白色燈光，奇亮無比；座位設有盪鞦韆椅子、大陽傘。
這間店的店員和店長皆是男同性戀，甚至連股東也不例外，來這光顧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高瘦矮胖、美醜帥俊、健壯、哥弟、10，任君挑選。這裡截然是男同性戀的天堂。
艾葦和柏純兩人就在這間下午茶店裡…
「想想我們認識多久了？」柏純問艾葦。
「四年了吧！」
「四年呀！…時間過的可真快！」柏純呆望著飲料的泡沫：「唉~~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泡沫一樣，雖然是彩色的，但是“啵”一下就消失了！」
「你也這麼認為嗎？我總認為，很多回憶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我總是喜歡回想以前的事情。」
「想當初我們國中時還是美術資優班，沒想到現在我卻如此墮落呢！」
「我想說不定是天意…」艾葦一說完兩人便沈默一下。
柏純又笑了一下，化解尷尬的場面。
「白痴唷！」柏純輕打了一下艾葦的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老氣橫秋！哈哈哈！」艾葦也跟著笑了。
「欸！我覺得我們真的很有緣！我國中二年級轉學之後竟然又在路上遇到了你。我們兩個，遇到之後也是在這個茶店聊天聊了好幾個小時。」艾葦臉上充滿光彩，稚氣的笑著。
「是呀！我們也在這裡彼此承認自己的性向。不過…要不是你轉學了。我還不敢跟你說我的性向勒！」
「我也是呀！要不是我轉學，我才不會跟你說勒。」
「對了，JAY怎麼樣呀？還不錯吧！呵呵！好吃吧！」柏純色瞇瞇的笑。
「唉唷~~別提了。他根本也沒很好，我覺得那天跟他一夜情，心情好複雜。」
「當然啦！第一次會這樣是很正常的，慢慢的就會習慣了。對了！JAY人怎麼樣呀？」
「他其實沒有很酷呀！」
「屁勒！」
「真的！」
「我是不太了解他啦！」
「ㄟ！我問你喔！你覺得許葛人怎麼樣？」
「人是不錯啦！只不過占有慾很強，她可以為了愛情不顧一切。這就是他的死穴。你看阿靖就知道了呀！你看，許葛多討厭阿靖呀！」
「我問了他的感情世界，他便會避開不談呀！我從沒看過她的男友，也不知道她有男友。」
「我想他是不想破壞你和他的友誼吧！」
「什麼？不懂？」
「唉唷～沒事啦！」
「別賣關子了！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
「別套我話！我真的沒說什麼。」
「算了！你不想再多說我也沒辦法逼你。…我想，許葛會這樣，會不會是阿靖做了什麼錯事？」
「其實阿靖也沒有做什麼錯事啦！只不過他們的愛情關係真的很複雜，解也解不掉。」
「…我最近老是會想到德軍，忘也忘不了。我回想到國中時期他跟我的一切，又酸又甜。」
「我看大部分的感覺是酸而已吧！哼！他這種人！你真的是瞎了狗眼耶！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我想是初戀吧。初戀總會讓人變得盲目，不顧一切。總是烙印在心裡面深處，永遠無法消滅。」
「真不知你是麻木還是變堅強了？希望你是變堅強。德軍不像我，我是雙性戀，確定是雙性戀。哪像德軍，根本就模糊不清，讓人難懂，只想到自己。」
「我覺得我現在也是模糊不清了。我會不會很壞？」艾葦顯得有些不安。
「是沒那麼嚴重啦！你難道也變成雙性戀嗎？還是你想改變性向？你性向不定嗎？」
「我應該沒有這樣啦！我意思是我也一夜情了；也開始會抽菸；也開始會嗑藥；甚至…學會怎麼玩弄別人，報復別人。」艾葦顯得更不安，語氣更激動了。
柏純輕輕握著他的手說：「人都是會變的，你會再變的。你要學會讓自己快樂，快樂最重要！而且，你也要能適應環境。你呀…就是太ㄍㄧㄥ了！學會讓自己放輕鬆，事情其實沒那麼嚴重。」
艾葦緩緩抬起頭，表情漸漸放鬆，眼神漸漸堅定，然後向柏純點頭。
柏純嘴巴靠在艾葦耳朵旁，小聲的說：「你看那個站在吧檯旁的店員，高高帥帥的，皮膚有點黝黑。你看他穿無袖的，肌肉都出來了，他脫光光一定很好看！呵呵！他是你的菜吧？」
艾葦害羞的笑了一下後，便在柏純耳邊輕聲說：「人類是GAY的那麼多，到處都是，任我們挑選呀！」柏純聽完也笑了一下。
「哇！你終於開竅了唷！學會放鬆，沒錯！就是像你這樣！」
---未完待續---
凱綜開著敞篷車，艾葦、隆、許葛、凱綜也在車子裡。
他們享受因車速吹來的風，認真聽著車理播放的音樂—酷玩樂團的《音速飛行》。
大家都靜靜的聽著音樂，此時算是一種寧靜，與音樂融合的寧靜。
「Look up, I look up at night Planets are moving at the speed of light Climb up, up in the trees Every chance that you get is a chance you seize How long am I
gonna stand With my head stuck under the sand I start before I can stop orBefore I see things the right way up…」（英翻中：仰望著，我仰望著星空 那些星球用光速移動著 那些你擁有的機會其實都在你手中 我還能夠看清這些事情多多？ 我好像只是把頭埋在沙堆之中 但在學會停下來之前我要向前衝即使我還無法看清真相）
車子因紅燈而停，正在駕駛的凱綜，抬頭看了一下沒有星星的夜空。
「All that noise and all that sound All those places I got found And birds go flying at the speed of sound To show ya how it all began Birds came flyin from the underground If you could see it then you'd understand…」（英翻中：所有喧譁
所有聲響 所有我去過的地方 所有的鳥兒以音速飛行 告訴你這一切的開端 所有的鳥兒從逆境裡飛來 如果你看見了你會明白）
許葛看著窗外：往反方向的車子，一部部的跟著音樂駛過。
「Ideas that you'll never find All the inventors could never design The buildings that you put up Japan and China all lit up A sign that I couldn't read or a light, that I couldn't see Some things you have to believe When others are puzzles, zzlin me……」（英翻中：沒有了新的想法 發明家也不可能有新的設計 建造了那些高樓大廈 中國和日本才得以發光 一個我無法理解的跡象 一道我無法看清的光芒 有些事你必須去相信 而有些像是謎題令我困惑不已）
艾葦看著窗外：一棟棟高樓大廈：有透著黃光的、藍光的、紫光的、白光的、紅光的、橙光的、綠光的…還有霓虹燈閃爍：招牌、車燈、貓眼、樹上的小燈泡、交通警察的指揮棒、還有櫥窗裡閃耀的各類珠寶和鑽石。
「這首歌好好聽唷！超時尚而且超華麗的！」隆滿意的笑著說。
「而且這首歌，好像我們現在，尤其是歌詞。你們想知道歌詞嗎？我說給你們聽—」凱綜還沒說完。
「好了！夠了！你又來了！」許葛不耐煩的說。
「是呀！我們才懶得聽你講解，歌詞給我啦！」隆笑著說，說完便將手伸出。
「拿去啦！」凱綜說完，便把儀表板前歌詞本丟到隆胸前。
「其實，音樂是不分國籍的，有時候不一定要聽懂歌詞，也能夠深深感受歌裡面所要表達的。」艾葦認真的說。
「對！艾葦你跟我的想法一樣！」凱綜瞪大眼看著後照鏡對艾葦說。
「你們去做學術研究好了！」許葛翻白眼的說，其他三人偷偷笑了一下。
「學術研究？什麼鬼呀？像我這種人跟那種東西沒有緣吧！什麼學術研究？」凱綜笑著說。
「學術研究就是一些死讀書的人去做的！我們這種低階層的人不適合。好了！不說這個了。啊！對了！今天媽咪有要去GO嗎？」許葛問隆。
「一定會的！」隆拍胸脯的說，三人便開始歡呼。
「艾葦，你可以把你之前發生的事情跟媽咪說。」凱綜說完，艾葦便往窗外思考了一下。
「…我看算了吧！你們還是別跟她說這件事比較好！」艾葦看著大家說。
「嗯！」許葛點頭答腔。「我也這樣認為。因為媽咪畢竟是大人。不要讓她擔心比較好！」
「唉唷！跟我媽說又不會怎樣！我媽很好講話吧！」
「隆！拜託你！不要跟你媽說啦！我覺得，讓她知道只會讓她增加困擾而已。」艾葦握著隆的手說。
「好啦！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辦法！」隆不耐煩的說。
「謝謝你！隆！」艾葦挑眉笑著說，並且一直點頭致謝。
「而且他今天畫完那幅畫之後，就忽然好起來了。真奇怪！他不去夜店的人，今天忽然說要去。老娘真有點被他這妹妹嚇到了呢！」許葛表情驚訝。
「畫了那副畫之後，我整個人都變了…」艾葦說完便又面向窗外發呆，隆和許葛楞眼看著艾葦。
「妹妹！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啦！」許葛說。
「沒有！笨蛋！我沒事啦！」艾葦笑著說。
艾葦坐在高椅上望著舞池，舞池有許多人跳舞。黑暗中充斥著各種燈光，“舞”光十射：圓形紅光、橙光、黃光、綠光、藍光、紫光以圓圈路徑以快速環繞舞池；如雷射般的光束閃耀，快慢移動。裡面大部分的人，跳舞韻味都帶點妸娜多姿，扭腰擺臀。尤其是許葛，就像隻白蛇精一般，那樣的柔軟。大家都跟著音樂的節奏、燈光的閃爍律動著。
『天呀！我跟這些人都比不過。他們真的好會扭！我看我還是別跳了吧！』艾葦看著舞池的人們這樣想著。『更厲害的是…連媽咪也…』艾葦視線往隆的媽媽那移。
隆的媽媽在舞池裡，竭盡所能的忘情搖擺，完全不像個四十幾歲的媽媽。正當艾葦愣住看著媽媽舞動時，被一個聲音給驚醒…
「哈囉！你是許葛的朋友吧！我叫Jay！」Jay大聲的說，且將手伸在艾葦胸前，想跟他握手。
Jay身材比艾葦矮一點。Jay的五官強烈且立體，連在視線灰暗的舞廳都顯很明顯：眼睛小，眼睫毛濃密到蓋住整個眼睛，有點朦朧美。眉毛濃烈但有點凌亂。嘴唇有些厚且紅潤。
『天呀！好帥！鼻子大大的好挺唷！』艾萎看他看到都呆掉了，漸漸將手伸起，握著他那雙大大的手。兩人手握著不放，對看幾秒，Jay用握著手的食指、中指在艾葦的手心輕輕搔抓著，艾葦嚇到將手抽離並轉身，然後手持酒杯，喝一口酒。
「想不想被我吸呀！」Jay在他耳邊說，口中熱熱的酒氣在艾葦耳骨裡、耳道裡，耳皮肉中作祟，艾葦的耳朵漸漸變紅。
「我沒那麼隨便！對不起！」艾葦大聲喊著，且瞪著Jay。
「唉！你是第一次來吧！那抱歉了，看你心情好像不怎麼好，本來想讓你放鬆一點的。」
「你亂講！我哪有心情不好！」艾葦趕緊大聲解釋，隨後喝一口酒。
「你的臉上寫著“吃醋”兩個字，我哪裡會不知道呀！笨蛋！」Jay大聲嚷嚷著，然後指著與許葛熱舞的凱綜說：「你是在吃他的醋對吧！」
「你怎麼會知道！」
「你眼睛視線一直往凱綜身上看！誰會不知道嗎？」Jay有些得意的說。「你呀！來這邊就是要放鬆的。我跟你說，他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就這麼簡單！我走了。」Jay說完，又走向舞池那跳舞。
艾葦看了Jay跳舞的樣子便楞住了，沒有妸娜多姿的樣子，舞姿很靈活，很陽剛味。Funky-House類型的電音用力的節拍，一震一震的，Jay身體也是一震一震的用力。Jay穿著黑色無袖內衣，肌肉微微凸起。艾葦投入看了幾秒…被人用肩膀拍一下而回神。
「艾葦！剛剛Jay好像對你色瞇瞇的唷~」柏純奸笑著說。
「沒有！他是個神經病！」艾葦翻白眼的說。
「你真是妖精！你知道嗎？Jay可是出了名的冷酷耶。」
「為什麼？不會呀！感覺他人還挺不錯的。」
「他平常都沉默寡言，來這也只顧著跳舞。他很少看上一個人的，你被他看上，算難得的。」
「我哪有被他看上！」
「有！不過他是看上，不是愛上。他沒有愛過一個人，沒有交過男友的。」
「什麼？真的嗎？」艾葦覺得柏純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有些不以為意。
「不過，你也別愛上人家了！你只要看上他就好。呵！你是看上他了吧！」
「柏純，你真的很煩耶！我沒有！」
「那你還一直看人家！騷貨！」
「我？…哪有呀！你亂講！我只是看他跳舞很好看而已！」
「是身體比較好看吧！呵呵！」柏純一說完，艾葦便微微低頭，臉開始漲紅。
「你看，他們三個過來了耶。」柏純往舞廳方向指。媽咪、許葛和凱綜喘呼呼的往艾葦方向過來。
「艾葦、柏純你們幹嘛不跳呀？」許葛手牽著凱綜大聲的向兩人說。
「唉唷！我跳舞又不好看。」艾葦害羞的說。
「你們竟然輸給四十幾的媽咪！？你真是的！」媽咪說完仰天大笑。
「媽咪！你看起來根本不像四十幾歲的人！」柏純大聲誇獎。
「唉！歲月不饒人呀！你們總有一天要懂的。唉～」媽咪無奈的說。
「媽咪！你說大聲點！我們聽不到！」凱綜大聲的說。
「沒事。媽咪先走了！拜拜！」媽咪說完眾人便向媽咪大聲道別。
等到媽咪走掉後，“許葛幫”少數成員的聚集在一起，許葛、凱綜、艾葦、柏純、瀚從、Jay。
「媽咪走了。我們可以用“衣”了嗎？」凱綜嘴巴靠在許葛耳邊說。
「你急什麼？還有隆，他等等就要走了。他要去FUN呀！等他去了我們在用。」許葛小聲的說完，又問瀚從：「就這幾個人玩嗎？」
「嗯！差不多就這些人了。」瀚從數了一下近鄰的人數。
「姐妹，不要跟我說你今天帶的不夠唷！上次就差這種出錯！」柏純數落了瀚從一下。
「不會啦！不只一人一顆。我知道許葛不夠，所以我多帶了一點。還有“褲子”呢！」彩色的燈光一束束閃過瀚從小惡魔般的笑臉。「不過…艾葦，你可是要考慮清楚的唷！你第一次吧！」
「嗯…」艾葦有些猶豫。
「唉唷~沒關西啦！他不會上癮！」許葛勾著艾葦的肩膀說。
艾葦忽然覺得，此時許葛的手臂好讓人安心，那樣的氣魄竟然令他有點癡迷。艾葦不僅不敢拒絕，也沒理由拒絕了。
在GO舞廳的小小黑暗角落，一群人坐在一起，看來都恍神恍神：艾葦一動也不動，猶如屍體一樣，兩眼無神的看著正親熱的許葛和凱綜，兩人不斷舌吻、撫摸、緊貼對方。柏純則坐在椅子上，頭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腳卻不停的抖動；瀚從則一直搖頭晃腦或晃腳，瀚從轉頭看了艾葦一下。
「艾葦！第一次用“衣”還習慣嗎？」瀚從問艾葦。
「我很好！嗑藥好舒服唷！」艾葦笑著說。
「噓！不要那麼大聲！說是用“衣”就好了！」
「下次你還要再給我用“衣”～唷～」艾葦說完後便大笑。
「好啦！我知道！」
「我要去廁所…掰掰！」艾葦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廁所。
艾葦獨自一人在廁所裡，鎖著門，癱坐在馬桶旁邊，頭趴在馬桶蓋上哭著。
『音樂終於變小聲了。吵死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如此親熱！他們兩個也太大膽了吧！旁邊都沒人嗎？還好阿靖今天沒來。』艾葦邊哭邊這樣想著，腳因為藥效而不停抖動著。
「叩！叩！叩！」敲門聲。
「艾葦～是你嗎！你在裡面哭嗎？」從門外傳來凱綜聲音。艾葦趕緊擦乾眼淚，起身一開門，便看到凱綜擔心的看著他。
兩人對看了一下，艾葦便將堵在門口的凱綜推開，正當艾葦跨出門口一步要離開時，凱綜將艾葦拉進來，然後將門關上並鎖上。
「你在哭…你為什麼在哭？吃醋嗎？」凱綜牽著艾葦的手，輕聲溫柔的問。
「對！我在吃醋！為何你能跟他搞在一起！這麼親熱！我到底算什麼？為何你們可以公開！我就不行！」艾葦非常激動的說，眼淚還不斷噴灑著。
「你不知道！我們被鎖住了！」凱綜強忍著哭聲，緊咬著雙唇含糊的說。「就好像現在一樣…我們只能鎖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偷偷的…」說完凱綜便將艾葦的身體推到牆壁上，兩人身體貼緊。
兩人望著對方濕潤的雙眼，嘴唇還因藥效而不停抖動。他們用力擁吻，眼淚還不停滴落到對方的嘴裡。艾葦想要比許葛更激情、更火熱。這樣的情況，讓艾葦回憶到國中的時光。
春天，這個美妙的季節，對艾葦來說，卻是個五味雜層的季節。有冷時熱。 艾葦對同班同學德軍是一見鍾情，兩人在公開場合時是單純朋友，單純到不行。有時，艾葦還得眼睜睜看著他與蕙新親熱。
私底下兩人是甜蜜的小情侶，甜蜜到不行。德軍偶而會藉著要艾葦陪他去抽煙，在學校男單間廁所裡，用力擁吻。艾葦喜歡看正在舌吻的德軍，那陶醉投入的眼神。更想要比新蕙更激情、更火熱。吻了一下子後，德軍又摸著他的臉，溫柔的看著他。
單純朋友…甜蜜情侶…單純朋友…甜蜜情侶…單純朋友…甜蜜情侶…單純朋友…甜蜜情侶……不斷的交替，這樣的關係維持了2個月又13天。
凱綜停止擁吻，將艾葦的手輕輕拿開、將他身體輕輕推開後便說：「我該走了！會被懷疑的。」
凱綜一開門，音樂聲響便無情的在艾葦耳邊用力敲打。凱綜走出門外，艾葦眼睜睜看著他從門縫中消失。艾葦呆望著門縫，過一會兒，一隻手在門縫中伸出，然後抓住艾偉的手。
「我來幫你報復吧！」原來是Jay的手抓住艾葦。
「報復？」艾葦發呆望著露出半個身體的Jay說。
舞池中，如雷射般的光束沒有，只剩圓形彩光以圓圈路徑環慢速繞舞池。數十對人跟著抒情慢歌輕輕左右搖擺。有人雙手摟著對方的腰；有人勾著對方的肩膀；有人相互舌吻；有人牽著雙手近近的看著對方；有人舌吻，緊抱著對方。
許葛與凱綜雙手摟著對方的腰，兩人下巴各靠在對方的肩膀上。許葛只是閉眼陶醉，用頭、臉、耳朵磨蹭著凱綜的肩膀和耳朵。凱綜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皺著眉瞪著相擁的艾葦和Jay，Jay還不停的上下撫摸著艾葦的背，嘴巴不停的吸吮著艾葦的耳朵和右臉。
艾葦躺在一張深紫色的床上，深紅色的枕頭與薄被子。薄被子被艾葦抱的皺巴巴的，Jay裸體坐在床邊，他左手拿一根煙，吸一口煙後，看著艾葦細瘦的白色身軀不停發抖著，周圍瀰漫著白色煙霧。
『這個人的處男之夜該不會就這樣送給我了吧！』Jay倒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把煙熄掉時—艾葦便抓住Jay的左手，把煙拿走。
「我可以抽抽看嗎？」艾葦微笑看著那個快要燒燼的煙，且講話含糊不清，
手跟著聲音不停抖著。
「別抽那個了！我拿一根給你吧！」Jay手伸長的拿了放在床邊桌上的煙。艾葦吸了一大口的煙後便一直咳呀咳的，眉頭也重重皺著。「哈哈！哈哈哈！我看你還是別抽了吧！弟弟！這樣對身體是不好的！」
「弟弟？你竟然說我是弟弟！哈哈！我可是比你高唷！應該要叫我哥哥吧！」
「弟弟就弟弟呀～我看你還是別勉強了。我打架一定贏你的！呵呵！你藥到現在還沒退吧？發抖成這樣。別勉強身體了！妹妹～」
「妹妹？！你竟然叫我妹妹！？太可惡了唷！我抽給你看！」艾葦吞了一下口水，然後用力吸一口煙，在輕輕的將煙霧漸漸吐出，艾葦看著又大又濃的煙霧，在他面前飄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露出比煙霧更白的牙齒笑。
「耶！你膽敢在叫我妹妹嗎？你看！我會抽了耶！哈哈！」艾葦語調高亢。
「哇！你藥效是不是退了呀！」Jay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著艾葦說。
「ㄟ！我竟然“解了”！沒有發抖了！也沒什麼感覺了。」
「你不是第一次嗑嗎？小心嗑到後來真的都沒有感覺，到時你用量會越來越高，毒品越來越“高級”。」
「“高級” ？不懂耶？」
「算了…我先去洗澡了！」Jay說完便光著屁股走進浴室。
艾葦忽然覺得，此時Jay的背面裸身看來有點蠢，屁股只是兩片肉圓掛在那；整隻腿像極了長鬚的老白蘿蔔。
Jay進浴室關了門之後，艾葦便側躺在床上，聞著床的味道，是好多種體味交雜的味道：腋下…頭皮…手指…耳朵…胯下…唾液…還有從身體裡出來的微微血腥味，和從腹肌裡游出的紫色精蟲味，交融在一塊。活生生的味道，沒煮過的味道。
艾葦回想剛剛的他們是如此猛烈，好像在打戰一樣。床沾滿了他們的紫色血，一滴也不空留。沒想到Jay寧願犧牲艾葦，讓艾葦被Jay的槍一直射進體內而一直流血。這樣犧牲，只是為了一堆微渺的小小精蟲射出。
但是離奇的是，被槍射進久了之後竟然有些舒服。艾葦一直要求Jay再一次。事後艾葦說他是處男，Jay竟然不可置信。
『也許是我故意逞強，也許我想虐待自己。真的有舒服嗎？…連我也不知道。我要氣誰？…爸爸？媽媽？姐姐？凱綜？還是…德軍』正當艾葦這樣苦惱的想著，Jay洗完澡出來了。
Jay裸體慢慢從浴室走出來，下半身圍著一條淺藍色大圍巾，並且用小毛巾擦拭半濕的頭髮，淺褐色的捲髮。艾葦驚訝極了，原因有兩個…
其一是原來Jay的身材是如此的差，雖不算胖但是卻有著鬆垮垮的贅肉。微微禿起的圓肚上長了些許捲黑毛。艾葦以為Jay的身材跟德軍一樣好。在舞廳裡看不清楚，在嗑藥時更看不清楚。他只記得感覺、觸覺…不！是幻覺！但還好臉是沒看錯，一樣長的還算不錯。
其二是這個景象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是國中時期的景象。
艾葦用棉被遮住半張紅通的臉坐在床上，看著德軍裸體從浴室走出來，下半身圍著一條淺藍色大圍巾，並且用小毛巾擦拭半濕的黑色頭髮。
德軍甩了幾下頭，冰涼的水滴濺在艾葦的臉上，癢癢的讓艾葦有些酥麻。
德軍輕輕將艾葦撲倒在床上，床彈了幾下。德軍冰涼的頭髮刺的他心癢癢的，床搖動讓他身子輕飄飄的。德軍臉離艾葦臉好近好近，艾葦只見到德軍笑瞇瞇的眼睛，德軍對他“啾”了一下。被親了一下後他臉更紅了。
「你的小嘴好小，你的小嘴好軟，我要一輩子像這樣壓著你。」德軍小聲溫柔的說，且身上還不斷飄著淡淡薄荷香味。
「你…你想太多了吧…我不想被壓到窒息!」艾葦耍任性語氣且輕聲的說。但這樣還是難掩他害羞緊張的心。
「你幹嘛發呆呀？」Jay坐在艾葦旁邊。
「沒有呀。有點累了，想睡了。」
「你第一次嗑藥就這樣？太扯了！」
「亂講！只是發呆而已。講的那麼嚴重！」
「那種東西，你這種人別動！」
「為何？」
「你就像白白的一張紙ㄧ樣。我們這種人是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爛畫ㄧ
副！」
「你們這種人？有那麼糟嗎？」
「哪怕是你被朋友畫的很醜很醜，不堪入目，就糟了！」
「有人說，你酷到不行。我完全感覺不出來。」
「誰說的呀？媽的！又來了。那一群人就是八卦。」
「八卦？為什麼？哪一群人」
「許葛幫他們那一群人呀！他們可是跟歐巴桑一樣，八卦的很！不管是真是假，通通都會亂傳。不過那個人說的有一半是事實。…我呀！沒當那一群人是什麼，只是酒肉朋友而已。不能把什麼事情跟他們說，更不能把他們當作知心好友。我去那邊也只是爲了要爽一下，為了要跳舞發洩一下。…他們要找我去也OK囉！所以我跟他們去舞廳，都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所以那個人的當然以為我很酷囉！」
「騙人！你不要亂說好嗎？沒有好不好！你跟他們熟嗎？」
「別那麼兇嘛！虧你昨天還那麼溫柔。我的確跟他們不熟呀！不過去舞廳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傢伙。狼都在夜裡出擊，這個道理你懂嗎？」
「你這個雙面人！我要走了！」艾葦從床上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艾葦坐在228公園裡的涼亭，看著人造湖的好幾束噴泉，陽光照射在噴泉裡閃閃發光，讓他覺得灰暗的心被照亮了：水聲不斷，讓他覺得身體被洗淨一番。
但他負面的想法如噴泉般不斷湧出…消失…出來…消失…
『真如Jay所說的那樣嗎？酒肉朋友？許葛、阿靖、凱綜…他們是酒肉朋友？有那麼糟嗎？許葛我認識很久了呀。他會害我嗎？…爛畫一幅？我會被朋友畫的很醜很醜？他們也不會這麼糟吧？……我去舞廳要幹嘛？我到底在做什麼？做什麼？……許葛對我這麼好，他肯收留我，哪像德軍…德軍！這傢伙是我見過最壞的人，說變就變！太過分了！我恨他！…但是，為什麼我一直想著他呢？為什麼？……還有，許葛是個盜賊；凱綜是個殺手；而我，是個小偷。不折不扣的小偷！』
艾葦望著噴水池，時而噴發…時而消失…時而噴發…時而消失……他憂傷的望了好久好久，然後又幸福的笑了一下。
『噴水池…好美的噴水池！』他又想到了德軍…
那時候是悶熱的秋天。德軍和艾葦翹課，兩人穿著制服在噴水池中嘻鬧著，像小孩般的遊玩。白色上衣早已濕成半透明，陽光照射著噴泉閃閃發光，讓他們灰暗的戀情也閃閃發光。
新蕙在書店的書架縫裡，看著玻璃牆外的兩人在噴水池中打鬧，一下相擁、一下追逐、一下輕推，她臉撇向一邊，且用力瞪著他們。
「我們兩個被發現了！…在噴水池，早知道就不要去了！…你把我給害慘了！慘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吧！」艾葦耳裡不斷迴盪，當時德軍的聲音，這次好清楚！好清楚！好像就身處在當時！
「你幹嘛一直靠近德軍啦！不要那麼髒好嗎？…喔～你既然這麼大膽的話，我知道你喜歡誰了！我們班的男生，阿智呀～柏純呀～傑喬呀～你通通都喜歡。要不要臉呀你！…喔～你既然這麼大膽的話，我知道你喜歡誰了！我們班的男生，德軍呀～阿智呀～柏純呀～傑喬呀～你通通都喜歡。要不要臉呀你！」艾葦感覺新蕙就在他耳邊高亢刺耳的罵，不斷重複…不斷重複…
「結婚！結婚！結婚！結婚！！結婚！！！結婚！！！！結婚！！！！」全班如狼犬聲吟般，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大聲！
艾葦坐在涼亭的椅子上，用力摀住耳朵，卻怎麼也遮不住那可怕的聲響。
忽然，有人從艾葦背後抓住他並摀住他的嘴巴。那是一雙粗糙無比的手，力氣大的讓他無法掙脫。
那人一直抱拖著艾葦，這一段路好遠好遠。艾葦身體也不斷與那人觸碰，感覺那人身材比他矮，身體卻比他粗壯，偶而自己的臀部還會觸碰那人軟軟的生殖器，是男生的生殖器。
艾葦感到非常害怕，淚水不斷流到男子的手上。直到男子拖拉他到女廁，那人才鬆手。
「啊~~」艾葦尖叫後便轉身看：「是你！柏純！」柏純一直指著艾葦笑。「你瘋了呀！你要幹嘛？你這個大變態！」
「哈哈哈…！你剛剛驚慌失措的樣子超好笑的！」柏純說完繼續笑。
「你又在嚇我了！真搞不懂你的行為！你幹嘛抓我到這？而且還靠我靠的那麼近！」
「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想要跟我靠這麼近嗎？」伯純靠近艾葦的耳朵。
「你瘋了唷！」把柏純推開。「你不要連新蕙的鬼話也要相信！你真是麻木不仁耶。」
「唉唷~~說話別這麼不客氣。」微笑且輕浮的樣子。「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還悶悶不樂？你不是跟JAY在一起嗎？」
「先不要聊到JAY了啦！不要談他也沒差。我現再正苦惱一些事情。」
「什麼事？說來聽聽。」
「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邊說好了，你看那邊。」小聲的說，且指著在小便池裡打手槍的老頭子。「他們剛剛在看我們。」
「真噁心！又來了！」
在西門町的一間名叫【海灘】的下午茶店裡，顧名思義，進來這家店就感覺置身於海灘。地板鋪上透明磚，透明磚下有水流呀流的，水底鋪有白鵝卵石；店裡會投射藍色和白色燈光，奇亮無比；座位設有盪鞦韆椅子、大陽傘。
這間店的店員和店長皆是男同性戀，甚至連股東也不例外，來這光顧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高瘦矮胖、美醜帥俊、健壯、哥弟、10，任君挑選。這裡截然是男同性戀的天堂。
艾葦和柏純兩人就在這間下午茶店裡…
「想想我們認識多久了？」柏純問艾葦。
「四年了吧！」
「四年呀！…時間過的可真快！」柏純呆望著飲料的泡沫：「唉~~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泡沫一樣，雖然是彩色的，但是“啵”一下就消失了！」
「你也這麼認為嗎？我總認為，很多回憶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我總是喜歡回想以前的事情。」
「想當初我們國中時還是美術資優班，沒想到現在我卻如此墮落呢！」
「我想說不定是天意…」艾葦一說完兩人便沈默一下。
柏純又笑了一下，化解尷尬的場面。
「白痴唷！」柏純輕打了一下艾葦的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老氣橫秋！哈哈哈！」艾葦也跟著笑了。
「欸！我覺得我們真的很有緣！我國中二年級轉學之後竟然又在路上遇到了你。我們兩個，遇到之後也是在這個茶店聊天聊了好幾個小時。」艾葦臉上充滿光彩，稚氣的笑著。
「是呀！我們也在這裡彼此承認自己的性向。不過…要不是你轉學了。我還不敢跟你說我的性向勒！」
「我也是呀！要不是我轉學，我才不會跟你說勒。」
「對了，JAY怎麼樣呀？還不錯吧！呵呵！好吃吧！」柏純色瞇瞇的笑。
「唉唷~~別提了。他根本也沒很好，我覺得那天跟他一夜情，心情好複雜。」
「當然啦！第一次會這樣是很正常的，慢慢的就會習慣了。對了！JAY人怎麼樣呀？」
「他其實沒有很酷呀！」
「屁勒！」
「真的！」
「我是不太了解他啦！」
「ㄟ！我問你喔！你覺得許葛人怎麼樣？」
「人是不錯啦！只不過占有慾很強，她可以為了愛情不顧一切。這就是他的死穴。你看阿靖就知道了呀！你看，許葛多討厭阿靖呀！」
「我問了他的感情世界，他便會避開不談呀！我從沒看過她的男友，也不知道她有男友。」
「我想他是不想破壞你和他的友誼吧！」
「什麼？不懂？」
「唉唷～沒事啦！」
「別賣關子了！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
「別套我話！我真的沒說什麼。」
「算了！你不想再多說我也沒辦法逼你。…我想，許葛會這樣，會不會是阿靖做了什麼錯事？」
「其實阿靖也沒有做什麼錯事啦！只不過他們的愛情關係真的很複雜，解也解不掉。」
「…我最近老是會想到德軍，忘也忘不了。我回想到國中時期他跟我的一切，又酸又甜。」
「我看大部分的感覺是酸而已吧！哼！他這種人！你真的是瞎了狗眼耶！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我想是初戀吧。初戀總會讓人變得盲目，不顧一切。總是烙印在心裡面深處，永遠無法消滅。」
「真不知你是麻木還是變堅強了？希望你是變堅強。德軍不像我，我是雙性戀，確定是雙性戀。哪像德軍，根本就模糊不清，讓人難懂，只想到自己。」
「我覺得我現在也是模糊不清了。我會不會很壞？」艾葦顯得有些不安。
「是沒那麼嚴重啦！你難道也變成雙性戀嗎？還是你想改變性向？你性向不定嗎？」
「我應該沒有這樣啦！我意思是我也一夜情了；也開始會抽菸；也開始會嗑藥；甚至…學會怎麼玩弄別人，報復別人。」艾葦顯得更不安，語氣更激動了。
柏純輕輕握著他的手說：「人都是會變的，你會再變的。你要學會讓自己快樂，快樂最重要！而且，你也要能適應環境。你呀…就是太ㄍㄧㄥ了！學會讓自己放輕鬆，事情其實沒那麼嚴重。」
艾葦緩緩抬起頭，表情漸漸放鬆，眼神漸漸堅定，然後向柏純點頭。
柏純嘴巴靠在艾葦耳朵旁，小聲的說：「你看那個站在吧檯旁的店員，高高帥帥的，皮膚有點黝黑。你看他穿無袖的，肌肉都出來了，他脫光光一定很好看！呵呵！他是你的菜吧？」
艾葦害羞的笑了一下後，便在柏純耳邊輕聲說：「人類是GAY的那麼多，到處都是，任我們挑選呀！」柏純聽完也笑了一下。
「哇！你終於開竅了唷！學會放鬆，沒錯！就是像你這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