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被單不知在何時已經掉落到地上去了,而呆坐在床頭的泰迪熊仍猛晃著頭,就像喀了藥般。

  少了被單的遮蔽,位於上位的男方更是狂野,盡情地將女方大腿掰開,用力撞擊,以最屈辱的姿勢。

  抬高的雙腳隨著撞擊而晃動的女子正是亦晴,而男方,則是早已被邪惡吞食的禽獸。

  在一陣粗魯的晃動,男子哆嗦了一下,終於將亦晴的腳放下,然後男子貼近亦晴耳邊說:「爸爸會好好疼妳的。」語氣中盡是臭氣的酒味。



  「欸,妳哪天把妳爸借我啦!」


  亦晴哭了,淚似乎沒停過。


  當她再度想起今天同學當著大家的面前,開了這種玩笑,原本自己應該是有種讓別人欣羨的幸福感,現在卻是中人欲嘔的反胃。

  亦晴開始崩潰大哭,現在狼狽的她,活著比死還痛苦。生日那天的轉變,如同命運之神對她開的玩笑,讓對父親的敬愛,從頂點直落,蛹化成恨,而靈魂早已經支離破碎了。


  亦晴受不了了,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身上連件能遮蔽的衣物都沒有,躍身起就是往門口跑去。

  正在穿上衣褲的爸爸,被亦晴如此舉動嚇了一跳,大喊:「小晴!妳要幹什麼!」一把拉住了亦晴日漸瘦弱的手,往後一甩,亦晴撞上了床邊。

  「嗚、嗚嗚……你這個禽獸!禽獸!」亦晴瀕臨瘋狂,不顧一切地大吼。

  「妳……妳!」自從墮入黑暗後,亦晴爸爸開始酗酒,為自己的荒唐行為找一個必須去執行的理由,性格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彷彿變成另一個人似的。而現在酒意當濃,聽見自己的女兒罵自己禽獸,更是大怒。

  一氣之下,竟往亦晴臉上掄上一拳!

  這拳不偏不倚,正中鼻樑,亦晴身子往旁邊一倒,鼻血在地上甩開。

  亦晴腦袋一瞬間空白,卻還是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模樣淒厲地狠瞪眼前化為禽獸的人,不知是眼淚還是血潤濕了臉龐。


  窗外透進一道涼風。


  「怎麼?不高興啊?」早已神智不清的爸爸,搖搖晃晃的睥睨被自己揍上一拳的亦晴,被亦晴憤怒的眼神瞪的不高興,「還看?操!老子就再搞妳一次!」亦晴爸爸說完,又脫下剛套上的短褲,不懷好意地往亦晴走去。


  窗外又透進一道涼風,將亦晴爸爸吹的打了個哆嗦。


  「幹!窗戶怎麼開了!我不是關起來了嗎!」亦晴爸爸更怒了,萬一這種醜事被鄰居發現就慘了,但醉歸醉,窗戶上了鎖這種事倒是記得很清楚。


  亦晴依舊狼狽的坐在地上,但臉色卻有異。

  「看哪啊!來,再讓爸爸爽一下!」亦晴爸爸朝亦晴走去,骯髒的魔爪伸出。


  卻硬生生停住了。


  亦晴爸爸大駭,猛然轉頭,看見一個男子就站在自己身旁,用一種優雅的姿態輕輕抓住自己的手腕,但自己卻是動彈不得。

  男子開口了,「女孩,是妳強烈的意志,將我吸引過來的。」男子並沒有說的很大聲,但字字句句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亦晴沒有說話,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男子。

  這一切都是夢嗎?

  亦晴爸爸可沒有如此驚訝,大腦被酒精強烈麻痺的他,只是對著男子破口大罵:「幹他媽的!哪來的死小子啊!」使勁甩開被掐住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

  男子並沒有理會亦晴爸爸,只是溫柔地對著整個嚇傻的亦晴說:「別怕,我是來救妳的。」

  亦晴仍然沒有說話,她已經分辨不出這是夢還是現實。

  忽然,一陣冷風撲向男子,亦晴爸爸一向對自己的體格很有信心,沙鍋大的拳頭以狂暴的姿態揮出!


  卻撲了空。


  亦晴爸爸整個人被撲空的力道往前一帶,身形一頓,更是怒火中燒,「你這混蛋──」一拳比一拳更狂猛的拳勁,不斷揮向男子,但只是撲空、撲空、不斷撲空,自己的拳頭明明就到了男子的面前,原本應該要接觸到男子的剎那,卻又撲了空。

  男子就像不存在的幻影,卻又給人真實的存在感,男子始終未正面回應亦晴爸爸任何動作,此時又對著亦晴說了,「女孩,好好休息吧。」男子手輕輕觸碰亦晴的額頭,掌心就像是有魔力般,一股熱流竄進亦晴的體內。

  「好溫暖……」亦晴臉上的血漬,被眼角滑下的淚化開,昏睡了過去。


  如果是夢,讓我醒吧……



  「哈哈哈哈!你這個王八蛋!」亦晴爸爸此刻就站在男子身後,他趁著男子接觸亦晴的這段時間,拿出了一把自己改造過的手槍,威力不強,但足以殺掉一個人。

  男子背對著亦晴爸爸,緩緩起身。

  「去找閻羅王吧!」扣下扳機。

  子彈從槍口竄出,挾帶炙熱的高溫,以及高速的旋轉速度飆向男子。

  男子沒有回頭,也沒有倒下。

  他只是反手往空氣抓了一把。

  亦晴爸爸就像活見鬼,「怎麼可能?」隨即又扣下扳機,殘餘的幾顆子彈也高速的噴射出去。

  男子轉了身,依舊沒有倒下。

  雙手在空中虛抓、飛舞著。

  張開手,幾顆火燙的子彈鏗鏗鏘鏘掉下。

  男子一笑,拋玩著一顆高溫的子彈,還沒讓亦晴爸爸完全理解發生什麼事。



  子彈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