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7月 01, 2004 3:23 pm
【第二章～意外身世】
十九年後，清風又過，梨花瓣兒如雪樣的紛紛飄落，梨紛村裡屋內傳出男女的聲音。
「依姨教的萬劍穿雲已練得十分自如了。」李小遙開心地道。
「勤勞些練吧，我們這般進度似乎慢了些，休息完趕緊再練練吧！」柳水月起身拿起劍練武。
過了一會兒，仍見李小遙尚未有動靜，一看便知他裝睡，本想開口罵李小遙一番之時，聽見門外兩名男子的對話，大為震驚。
「欸，你有沒有聽說蕭家莊想奪取絕代雙劍？這就是十九年前蕭莊主為什麼要殺光飛翼山莊所有人啊！」較高的男子先開口道。
「哦？但是那時軒轅依依不是抱著娃兒逃出來了嗎？」身穿褐衣較矮的男子道。
「是啊！最近蕭家莊也在尋找那兩人了，也不知道那兩人還有沒有活著。」兩名男子便緩緩離開，直到消失在李小遙和柳水月眼裡。
「怎麼會這樣？」柳水月深感訝異。
當然李小遙也聽到了談話，他們說的那兩人便是在指依姨和…自己？李小遙馬上起身快步往依姨那走去。
「小遙……」柳水月擔心李小遙，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便偷偷跟了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空中烏雲密布，看來勢必會有一場暴雨襲擊村莊。
李小遙跨進門檻，見依姨正坐著椅子喝茶；軒轅依依看李小遙皺著眉頭望著自己，便先開口問道；「小遙，你是怎麼了？」
「依姨，我想問一件事……」才剛開口便沉默了一會兒，又再度開口：「我的身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陰雲朵朶覆蓋梨分村，天空開始飄下絲絲細雨。
軒轅依依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神逐漸沒落：「終究有一天還是會來到，小遙你聽我說，依姨我以前是飛翼山莊裡的人，和妳娘是至交，當年你才剛滿月，況且山莊裡人手不足，仇家蕭牧找上門，你爹娘擋不住攻勢，至今仍生死未譜，然而我帶著你逃到這附近，被水月的娘給救起。」軒轅依依照實把當年之事說出來，仍感到當年真實的感受與悲痛。
「依姨，我想……」李小遙方才想說出口的話便又吞了回去，若是離開這，我能捨得嗎？水月也會很傷心……
「是想離開這去報仇嗎？你知道水月會很傷心的。」軒轅依依了解李小遙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他真能捨得離開嗎？
在門後聽到一切的柳水月走出來，李小遙和軒轅依依頗感震驚，柳水月立刻走到李小遙身旁拉著他的袖口道：「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嗎？」柳水月眼裡有層水霧卻沒落下，透露著無限悲傷。
李小遙眼神極為黯淡，若是不踏出這，都不曉得外面的世界…即使多危險爹娘的仇總還是得報啊！李小遙狠下心點了頭。柳水月望著小遙留下了淚，手也緩緩放開了袖子，見水月這般樣子他真的很不想見到……李小遙跑了出去，留下水月無盡的不捨……
珍珠般大的雨滴，直直打在李小遙身上，一下子就傾瀉到大地上來。重重的打在梨花上，有的花兒經不住這樣大的折磨，紛紛凋落了。
雨，越下越大。烏雲把本來蔚藍的天空變得灰濛濛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轟隆隆的雷聲不時響著，聽起來又是多麽的生厭。
隔日清晨，雨停了，李小遙準備這時出發，軒轅依依給李小遙包袱便說道：「裡頭青靈劍是絕代雙劍兩把其中之一。現在我留著它也沒什麼用，就讓你帶著吧，日後找到爹娘也好憑此物作證。這些是我留下來的武功秘笈，你拿去看看吧，這些是花雨劍訣、護心術。護心術乃你李家家傳內功，待你修爲深一些再練也不遲。」李小遙也是自己撫養十九年了，本想讓他平平安安在這過一輩子的，唉，世事難料啊……
「依姨，我會平安回來的。」雖李小遙臉上掛著笑容，內心卻是萬分不捨。
李小遙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村子，回頭一盼，愁容道：「別了，水月和大家……」也使李小遙開始陷入江湖的是非恩怨。
＊＊＊
擔心了整夜都睡不著的水月便一早起來，見娘在庭院水月走去便開口道：「娘…女兒有話想對妳說。」
話才說完，柳飛煙便匆匆忙忙的跑到門口。見女兒在庭院，眼神刻意跳過。
看在眼裡的柳水月便曉得爹也知道了。
「爹，你有壞消息要對我說啊？」
「呃……我怕說了妳很難過。」柳飛煙不知該說還不該說才好。
什麼都不知道的蘇嬅菁開口道：「你別打啞謎了，是什麼壞消息說來聽聽啊！」
「就是小遙他…他今早離開了。」柳飛煙皺著眉頭，都快打成結了。
「你說小遙那孩子走了？」蘇嬅菁錯愕驚嚇地道，聲音也提高不少。
柳氏夫婦見柳水月肩膀輕輕抖動以為是哭了，想不到卻是痴痴地笑？這孩子是承受不了打擊嗎？
柳水月嘻嘻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啦！不然我怎麼知道爹告訴我是壞消息呢。」
蘇嬅菁沉思道：「難怪依依今日這麼早起，怎麼突然就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柳水月說出方才作出的決定吞吞吐吐地道：「爹娘，我想…去找小遙…到外面的世界去……」自知這是很無理的要求，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遙離開啊。
「月兒？妳不是開玩笑吧，別嚇唬娘，娘受不了的！」蘇嬅菁擠出笑臉對柳水月說。
柳飛煙似乎早已看出她的心事，自知李小遙離開之後，柳水月必定會做出如此決定。
柳飛煙鎮定的說道：「月兒，妳可是真下定決心？江湖險惡，要出去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來的……」
蘇嬅菁說不出話來，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兒。
柳水月心頭一刺，心想：「爹說的沒錯，要是我不小心發生了危險，那爹娘該怎麽辦？」柳水月的心裏矛盾了，想找小遙，從小是青梅竹馬，捨不得分開。她的父母，是她最親最愛的兩個人，她走了，誰來照顧他們呢？
蘇嬅菁沈默許久，一直看著女兒的一舉一動，她知道月兒的心事，也知道她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麽，她能理解月兒的心情。就像常人說的「孩子大了，是關也關不住的」
「是的，她是應該有自己渴望的一片天空！」柳嬅菁對自己說。
「娘答應妳，但外面實在很危險，妳若是執意堅持要找小遙的話，妳來娘房裡娘給妳幾樣東西。」
「爹也把剩下的醫學也全教你，等等來我這吧。」
走進蘇嬅菁房裡，見娘打開一個老舊箱子便說道：「月兒，這是娘以前在江湖上所用的茵紅劍，娘也教妳一套武功炎鳳艷熾。」
柳水月吃驚道：「娘以前在江湖闖蕩過？」
蘇嬅菁笑道：「因持有茵紅劍在江湖上人人稱娘為巧茵女俠，也因此惹來殺生之禍，想奪取絕代雙劍兩把之一的茵紅劍。」
「原來娘以前還有這般往事。」柳水月到今日才明白原來娘也是闖過江湖。
「好了，娘先準備準備，妳先去找爹學醫吧。」蘇嬅菁說完便走到庭院。
柳水月走向藥舖門口找爹，見爹身邊有一疊醫書，手遮起嘴，驚道：「不會吧？這些該不會是……」
「沒錯！今天能記多少就記多少吧！」柳飛煙教導柳水月醫學知識與調配藥方。
三個時辰過後。
「嗯，月兒你現在記得起來嗎？」
「可以啦！那我去找娘了。」
柳水月走向庭院，見娘手持茵紅劍舞著劍。
「月兒妳來啦！」蘇嬅菁遞給柳水月一把長劍。
「快過來，娘教妳炎鳳艷熾的招示步法，妳接娘一招炎鳳艷熾看看，或許能領會出一些。」
蘇嬅菁說完，長劍揮擺，劍氣遇風成火，見娘左足陷地三分，周身燃起火焰，蘇嬅菁持劍仰天，成形之姿竟是一隻鳳凰！鳳凰之姿，讓柳水月失去戰意，蘇嬅菁右足伸展打直，刀尖指著柳水月的頭部，火焰劍氣撲向之際，柳水月腦袋一片空白。
蘇嬅菁立即停了手，看著柳水月一愣一愣的表情笑道：「呵呵，此招炎鳳艷熾一開始可讓敵方失去戰意，火焰氣勢逼向敵方，搭配茵紅劍效果更勝一籌。」
聽娘說完話，漸漸回神的柳水月開口道：「孩兒看出些端倪了，想不到娘還保留這一手呢！」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趕著上路呢……」回到房內的蘇嬅菁望著窗外，看著練劍的柳水月。
夕陽漸漸落下，暮色的陽光照在不斷舞著劍的柳水月身上，也照亮明天江湖上的舞台。
「明天……月兒就要離開這了……」漸漸地淚珠滑過臉頰。
一大清早，柳家便有了動靜。
「爹娘，孩兒要走了……」即使再怎麼難過，還是得跨出這，只為了找小遙……
「一個女孩家路上總得要小心啊！」
「爹，放心啦！現在孩兒伴男裝不大可能出什麼事情的。」柳水月微微笑道，生怕淚掉落下來。
蘇嬅菁拉著柳水月的手，緩緩道：「月兒……娘只盼妳和小遙能夠平平安安，一路上萬事小心……」
「爹娘，你們可要照顧好自己身子哦！」柳水月說完，便踏出屋內，也踏入江湖第一步。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