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8月 29, 2007 1:16 am
這是我在扶輪社作義工時聽到的，一個眼睛清澈，叫左左的女學員告訴我的故事。
除了我心裡疑惑這可能是心理作用，
實在找不到什麼解答。
A.
左左，二十五歲，約聘公務員。
照理來說，她學歷不錯，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虛弱。
她說最近一直做一個夢，
夢裡一張文雅乾淨的女人的臉，
不知道望向什麼地方，好像靜止的畫面，一直停在那裡，
並不會很不祥，但是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然後聽見哭聲，那張臉就緩緩轉開，畫面移到了她的身軀，
女子穿著像是僧服，有著長長的下擺的裝扮，
很緩慢地向遠方走，就消失了。
後來她忍不住很清楚地說：「別看我。」然後就被自己過於清楚的聲音驚醒了。
天亮以後，她移動身體，把輪椅往前推，一直往前推。
白天有一成不變的行政工作，這個機關的女人都很年長而且清一色，
經年累月，左左覺得她知道每一個人的體味。
但是還好，逐漸老去的女人的人味，在空氣裡蔓延。
就定位後，她就一如往常，很仔細地，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上校對，然後移動板手，
把身體推向一層又一層，上，下，玻璃，冷氣味道很清潔，令人安心。
她垂首斂眉，電梯打開，關上。
B.
自從有記憶左左就在坐輪椅，沒有想過過一般人的生活，
她吃飯，清潔身體，讀完書然後找到工作，不算不順利。
沒有波濤，跟人永遠是淺淺的，很和善的關係。
沒人說左左不好，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下班回家的時候，左左總是會經過一所高中，
飛揚跋扈的少女一個個經過，她好像白內障的眼睛，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左左推著輪椅，進入了騎樓的陰影，她回家了。
C.
畫面開始轉動以後，這次角度是俯瞰下方的。
那個非常乾淨文雅的女人在佛殿裡，一個蒲團上頭打坐，原來是比丘尼。
左左感覺這次知道自己在作夢，但是不能動，
只有目光，她看著在打坐，完全沈靜成一尊像的比丘尼。
於是她決定閉上眼睛，畫面就陷入了黑暗，只聽到遠處傳來的鼓聲。
大殿慢慢捲動成一條隧道，從遠處發出光來，
左左突然看到，遠方有一個男人站在那裡，
因為光太亮，
她瞇起眼睛很努力想看，只看到男人微笑的時候，薄薄的嘴唇，
給人一種非常薄情的印象。
左左想大叫，因為她感覺一些東西，好難過呃，
因為胸腔好像被什麼東西哽到，她就醒來了。
D.
左左開始失眠，整個眼睛充滿血絲。
她不想作夢，死命睜著眼，她不想作夢，
可是受不了還是睡著，好像是誰的問題得由她解決，
怎麼又這麼悶，這麼難過？
這個晚上她夢見比丘尼抬頭看著大殿上面的她，
表情很慈悲，有隻小飛蠅爬上她的手，她輕輕側手，把飛蠅順勢揚下。
牠飛走了。
左左說：「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就醒了。
她起床，刷牙，推輪椅出去，
準時上班。
她坐在位子上填表格的時候，
門突然被推開，
有個男人冒冒失失衝進來。
左左抬眼一看，立即微微一驚，那個嘴唇，
她在夢裡看到過。
男人腰間繫一個工作袋，詢問失業補助的事情，
左左皺著眉頭，替他調資料。
男人得到答案，笑了一下，整個臉上泛起魚尾紋。
拖鞋達達離開了。
左左目瞪口呆，因為她看到男人的背後，有一張病床，
不存在在辦公室的病床，有個女人流產了，面白如紙。那個女人是夢裡的比丘尼。
左左狠狠地請了假，找了一個佛堂，
足足念了七天七夜大悲咒，
後來她的夢就停了。
不再做任何夢，睡得很好，那男人也沒出現過了。
除了我心裡疑惑這可能是心理作用，
實在找不到什麼解答。
A.
左左，二十五歲，約聘公務員。
照理來說，她學歷不錯，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虛弱。
她說最近一直做一個夢，
夢裡一張文雅乾淨的女人的臉，
不知道望向什麼地方，好像靜止的畫面，一直停在那裡，
並不會很不祥，但是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然後聽見哭聲，那張臉就緩緩轉開，畫面移到了她的身軀，
女子穿著像是僧服，有著長長的下擺的裝扮，
很緩慢地向遠方走，就消失了。
後來她忍不住很清楚地說：「別看我。」然後就被自己過於清楚的聲音驚醒了。
天亮以後，她移動身體，把輪椅往前推，一直往前推。
白天有一成不變的行政工作，這個機關的女人都很年長而且清一色，
經年累月，左左覺得她知道每一個人的體味。
但是還好，逐漸老去的女人的人味，在空氣裡蔓延。
就定位後，她就一如往常，很仔細地，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上校對，然後移動板手，
把身體推向一層又一層，上，下，玻璃，冷氣味道很清潔，令人安心。
她垂首斂眉，電梯打開，關上。
B.
自從有記憶左左就在坐輪椅，沒有想過過一般人的生活，
她吃飯，清潔身體，讀完書然後找到工作，不算不順利。
沒有波濤，跟人永遠是淺淺的，很和善的關係。
沒人說左左不好，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下班回家的時候，左左總是會經過一所高中，
飛揚跋扈的少女一個個經過，她好像白內障的眼睛，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左左推著輪椅，進入了騎樓的陰影，她回家了。
C.
畫面開始轉動以後，這次角度是俯瞰下方的。
那個非常乾淨文雅的女人在佛殿裡，一個蒲團上頭打坐，原來是比丘尼。
左左感覺這次知道自己在作夢，但是不能動，
只有目光，她看著在打坐，完全沈靜成一尊像的比丘尼。
於是她決定閉上眼睛，畫面就陷入了黑暗，只聽到遠處傳來的鼓聲。
大殿慢慢捲動成一條隧道，從遠處發出光來，
左左突然看到，遠方有一個男人站在那裡，
因為光太亮，
她瞇起眼睛很努力想看，只看到男人微笑的時候，薄薄的嘴唇，
給人一種非常薄情的印象。
左左想大叫，因為她感覺一些東西，好難過呃，
因為胸腔好像被什麼東西哽到，她就醒來了。
D.
左左開始失眠，整個眼睛充滿血絲。
她不想作夢，死命睜著眼，她不想作夢，
可是受不了還是睡著，好像是誰的問題得由她解決，
怎麼又這麼悶，這麼難過？
這個晚上她夢見比丘尼抬頭看著大殿上面的她，
表情很慈悲，有隻小飛蠅爬上她的手，她輕輕側手，把飛蠅順勢揚下。
牠飛走了。
左左說：「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就醒了。
她起床，刷牙，推輪椅出去，
準時上班。
她坐在位子上填表格的時候，
門突然被推開，
有個男人冒冒失失衝進來。
左左抬眼一看，立即微微一驚，那個嘴唇，
她在夢裡看到過。
男人腰間繫一個工作袋，詢問失業補助的事情，
左左皺著眉頭，替他調資料。
男人得到答案，笑了一下，整個臉上泛起魚尾紋。
拖鞋達達離開了。
左左目瞪口呆，因為她看到男人的背後，有一張病床，
不存在在辦公室的病床，有個女人流產了，面白如紙。那個女人是夢裡的比丘尼。
左左狠狠地請了假，找了一個佛堂，
足足念了七天七夜大悲咒，
後來她的夢就停了。
不再做任何夢，睡得很好，那男人也沒出現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