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背誦結束,夫子尚未來到,學生們哪還有「正心」的樣子,於是紛紛起鬨打鬧。

  「咳,咳。」

  夫子入內,學生們唯唯諾諾入座。

  夫子見學生都已坐好,環顧室內後,「你們可知何謂“紅顏禍水”?」

  說完,學生之中便有一人站起,這人正是馬文才,只聽他答:「妹喜造酒池可運舟。妲己好炮脯醢,褒姒烽火戲諸侯,吳國夷光春宵宮。

  先生,不知學生如此回答滿意?」

  「嗯。」

  「先生,這可不對啦?」夫子找尋發話的人,英台已起身。

  「喔!不知祝生有何高見?」

  英台回答:「如果紅顏皆禍水,那螺祖養蠶,婦好征四方,孟母三遷,有哪一位不是名傳後世的女裙釵?

  再說那些帝王,整天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將國事放一旁。任用奸良,擅殺忠臣。以致道義之儒,悉處下僚;斗筲之輩,咸居顯職。分明是帝王無德,怎可言紅顏禍水?」

  「若非紅顏,帝王怎會沉迷於後宮。」馬文才不滿地辯駁。

  山伯接著起身:「先生,道德經有云“率土壤而為民王者,有德者可居之,無德者必敗之。”

  所以歷代聖王之有天下,非強硬可以取之。因為天下之所歸,在不得已而後起,即應天順人,撥亂反正以安生民,循天意而有國土。自古興替,皆都是因德衰乃被人奪;而奪的,乃有德有道的君子。雖然其中莫不是人事,其實是天意,或則天所成。」

  「哈哈哈。」夫子笑著,示意要他們三人坐下。「梁祝二生言之有理,以後大家要向他們多多學習,下課。」

  學生們各自散開,只有馬文才用審視的眼光,緩緩走來。

  「祝兄思想別樹一格,令人佩服!」

  「豈敢。」

  「祝兄如此才思,我只見過一位呢,說來真是荒唐!她還是個女娃!」語畢,馬文才打量了一下站在旁的山伯。

  「世間當真有這奇女子嗎?」山伯好奇的問。

  馬文才故作不理,繼續向英台問:「祝兄姓祝,可知上虞祝家莊?」

  「在下鎮日寒窗苦讀,鮮少與人來往。」

  「喔,是嘛!」馬文才故作驚奇,「但那祝家千金相貌與你幾乎無異?」

  「既是同宗,相貌自然也有點相同。」接著他轉頭對山柏到:「梁兄,不是要去溫書嗎?走啊。」

  祝英台伸手將山伯拉走,馬文才只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離去的梁祝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