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越莓冰沙。」我說。

「中杯還是大杯？」

「中。」

「七十五元。請稍等。」

我轉頭看著吸煙區的你，不知道這時的你對我有什麼評價？


坐在你的背後，我還不知道你將載我去哪。

強風呼呼地向後吹，擦過我的臉頰，隱隱生疼；我躲在你的背後，盡量把身體往你背後藏，我知道那是我唯一能做的，在我們的關係還沒有確認之前。

走在公園裡，我們兩個沒說一句話，隔了許久，你才尷尬地對我笑。

「你會游泳嗎？」你問，你看著前面的泳池，卻沒有正視我。

「不會，學不會換氣，不算會游吧！」我答，「你呢？」

「沒，旱鴨子。」你傻傻地笑，從剛剛碰面開始到現在第一次看你笑。

繞完了公園，我們像是沒話說的，跨上機車，你給我安全帽。

「去哪？」

「不知道，你決定吧！」

「去丹提。」我說，難得出來，突然想喝好久沒喝到的蔓越莓冰沙。


「該你點了。」我拍拍你的肩膀說。

「嗯。」

坐在你的面前，我喝著，卻不知道如何啟齒。我想知道你喜歡我嗎？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怎麼，一直看著我。」你突然抬起頭說。

「沒有。」應該是太早見面了吧，在網路上聊的開心，見面後卻說不上話。

蔓越莓的酸甜一下子滲入我的舌尖、舌身，我的喉嚨。

我看著你，如同看著我愛喝的蔓越莓冰沙，這麼期待你的一句：

「願意，在一起嗎？」

「你，對我感覺如何？」打破沉默，我問。

「我們，當朋友吧。」你說。

我苦笑了笑，不知怎地，感到這蔓越莓冰沙有點苦。

看著你走出店外，我把杯內的殘渣吃盡。

我嚥下最後一粒蔓越莓顆粒，像是宣告我們的曖昧，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