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11月 24, 2006 6:33 pm
週末，佐文依約拜訪老師家。
一進入就是明亮、整齊、有條不紊的客廳，此外就是數不清的書本散佈在茶几、書桌、書架上，一組又一組的書櫥甚至讓人根本看不到牆壁，也可以說整棟房子都是書房。
印象中溫文且優雅的翠蓉老師依然沒有變，這點讓佐文很開心。
「老師還沒說怎麼搬到北部來呢？」佐文坐在沙發上，繼續觀察著老師家的擺設。
「因為之前師丈身體不好要常常到陽明去回診，退休後就乾脆搬來這裡了。」老師陸陸續續拿了茶杯與幾疊當茶點的提拉米蘇蛋糕。
就在這時候，佐文因看到了一個樸素而不明顯的木製相框，裡面擺的是黑白的師丈照片而知道了後續經過。
「跑了這樣一遍大學生活，有沒有什麼的收穫呢？」翠蓉老師吹著燙口的杯口，她喜歡這樣聽年輕人的故事。
佐文想了一會兒，「社團吧……」，腦海閃過從剛進社團的新人到退休當學長的經歷語氣才開始轉為堅定。
「我參加過一個專門帶營隊的社團，認識了很多好伙伴，我們的營隊辦給高中生參加，內容是以各種科學小實驗為主，雖然每辦一次營隊都會累的跟狗一樣，但是到現在都還記得大家生動的身影，很值得。」
只是一邊說著卻感到一點惆悵，離開校園以後曲終人散各奔東西，原本熟悉的那些面孔和聲音又從身邊消失了；這種陌生有點像當初剛進入新的校園卻又多了一些無奈。
「聽起來是很值得懷念的記憶。」老師淺淺的微笑表示認同，「我怎麼不記得你高中參加什麼社團去了？」
「好像叫做熱音社吧。」
「兩種不同時候的社團經驗都不一樣，是吧？」
「當然不一樣。」佐文搔搔頭，心虛的笑著。「因為我那時候第一輪沒有選到志願，所以是去混的呀！」
「而且你那時候重心全放在課業上，不是嗎？」老師端起盤子開始小口小口品嚐蛋糕。
「不過當社團出去表演時我有幫忙跑場務，」佐文想起高中社團給他的東西，其實並沒有那麼空白而連忙辯護著，「而且還認識了健豪學長，老師知道健豪學長嗎？」
「我好像有印象……」高中老師一個年級常常只教一兩班，除外會注意的通常是比較優秀的學生，「他好像是這幾年唯一上醫學系的學生，他的導師因此開心很長一陣子。」
佐文想說其實他那時曾經聽過健豪學長說過他想念的是傳播，不過現在說這些似乎也沒有意義了。
談著談著瓷壺裡的薰衣草茶悄悄見底，翠蓉老師發現遂站起來收拾茶具，「要不要喝老師煮的咖啡？」
「那就麻煩老師啦。」看著老師熟練地煮咖啡的身影，他想起以前下課經過教師辦公室時常常撲鼻就是咖啡香，想來煮咖啡應該是老師在學校利用空堂時練就的本事，而且依然保持退休後。
他還想起來以前會常常在辦公室裡或下課後的走廊上跟老師聊著，模式仍是不變只是換了個話題跟場景；真令人懷念呀，那個在小鎮平靜的高中生活。
看著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和一排排的藏書，佐文想著假如沒有像他這樣的訪客時，老師平常是如何打發退休後的時間呢？想著想著翠蓉老師已經回到了座位上。
「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妳……」說完過去的事情，佐文想瞭解近來發生的情況。
「請說。」
「為什麼我認識的人裡面，好多最近都失去了翅膀？難道這是常態嗎？」
老師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最後慢慢點了頭。「我想隨著時間推移，你們終於會慢慢發現這個事實，但只要詳細回想就會發現學校雖然有關於飛翔的夜間教學，但是老師跟家長們卻幾乎完全沒有在你們面前飛翔過……」
佐文想起來了，以前晚上都是學長跟學姊帶領大家一起練習飛翔，老師們只在地上觀摩，原來竟然是因為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呢？」
「不知道耶。」老師淡淡的說著，或許當到她這年齡時這已經不是重要的課題。「或許天使們只喜歡和孩子們一起飛翔吧。」
「那麼，」佐文有點激動的說著，因為他最無法接受的不是事實，「既然每個人最後都將失去羽翼，為什麼還要讓我們學會飛翔呢？」
假如一開始就不曾在空中飛翔的話，落地時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吧？
這個問題翠蓉老師始終無法回答，只說：或許有少數的人可以繼續保有翅膀飛翔著。
一進入就是明亮、整齊、有條不紊的客廳，此外就是數不清的書本散佈在茶几、書桌、書架上，一組又一組的書櫥甚至讓人根本看不到牆壁，也可以說整棟房子都是書房。
印象中溫文且優雅的翠蓉老師依然沒有變，這點讓佐文很開心。
「老師還沒說怎麼搬到北部來呢？」佐文坐在沙發上，繼續觀察著老師家的擺設。
「因為之前師丈身體不好要常常到陽明去回診，退休後就乾脆搬來這裡了。」老師陸陸續續拿了茶杯與幾疊當茶點的提拉米蘇蛋糕。
就在這時候，佐文因看到了一個樸素而不明顯的木製相框，裡面擺的是黑白的師丈照片而知道了後續經過。
「跑了這樣一遍大學生活，有沒有什麼的收穫呢？」翠蓉老師吹著燙口的杯口，她喜歡這樣聽年輕人的故事。
佐文想了一會兒，「社團吧……」，腦海閃過從剛進社團的新人到退休當學長的經歷語氣才開始轉為堅定。
「我參加過一個專門帶營隊的社團，認識了很多好伙伴，我們的營隊辦給高中生參加，內容是以各種科學小實驗為主，雖然每辦一次營隊都會累的跟狗一樣，但是到現在都還記得大家生動的身影，很值得。」
只是一邊說著卻感到一點惆悵，離開校園以後曲終人散各奔東西，原本熟悉的那些面孔和聲音又從身邊消失了；這種陌生有點像當初剛進入新的校園卻又多了一些無奈。
「聽起來是很值得懷念的記憶。」老師淺淺的微笑表示認同，「我怎麼不記得你高中參加什麼社團去了？」
「好像叫做熱音社吧。」
「兩種不同時候的社團經驗都不一樣，是吧？」
「當然不一樣。」佐文搔搔頭，心虛的笑著。「因為我那時候第一輪沒有選到志願，所以是去混的呀！」
「而且你那時候重心全放在課業上，不是嗎？」老師端起盤子開始小口小口品嚐蛋糕。
「不過當社團出去表演時我有幫忙跑場務，」佐文想起高中社團給他的東西，其實並沒有那麼空白而連忙辯護著，「而且還認識了健豪學長，老師知道健豪學長嗎？」
「我好像有印象……」高中老師一個年級常常只教一兩班，除外會注意的通常是比較優秀的學生，「他好像是這幾年唯一上醫學系的學生，他的導師因此開心很長一陣子。」
佐文想說其實他那時曾經聽過健豪學長說過他想念的是傳播，不過現在說這些似乎也沒有意義了。
談著談著瓷壺裡的薰衣草茶悄悄見底，翠蓉老師發現遂站起來收拾茶具，「要不要喝老師煮的咖啡？」
「那就麻煩老師啦。」看著老師熟練地煮咖啡的身影，他想起以前下課經過教師辦公室時常常撲鼻就是咖啡香，想來煮咖啡應該是老師在學校利用空堂時練就的本事，而且依然保持退休後。
他還想起來以前會常常在辦公室裡或下課後的走廊上跟老師聊著，模式仍是不變只是換了個話題跟場景；真令人懷念呀，那個在小鎮平靜的高中生活。
看著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和一排排的藏書，佐文想著假如沒有像他這樣的訪客時，老師平常是如何打發退休後的時間呢？想著想著翠蓉老師已經回到了座位上。
「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妳……」說完過去的事情，佐文想瞭解近來發生的情況。
「請說。」
「為什麼我認識的人裡面，好多最近都失去了翅膀？難道這是常態嗎？」
老師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最後慢慢點了頭。「我想隨著時間推移，你們終於會慢慢發現這個事實，但只要詳細回想就會發現學校雖然有關於飛翔的夜間教學，但是老師跟家長們卻幾乎完全沒有在你們面前飛翔過……」
佐文想起來了，以前晚上都是學長跟學姊帶領大家一起練習飛翔，老師們只在地上觀摩，原來竟然是因為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呢？」
「不知道耶。」老師淡淡的說著，或許當到她這年齡時這已經不是重要的課題。「或許天使們只喜歡和孩子們一起飛翔吧。」
「那麼，」佐文有點激動的說著，因為他最無法接受的不是事實，「既然每個人最後都將失去羽翼，為什麼還要讓我們學會飛翔呢？」
假如一開始就不曾在空中飛翔的話，落地時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吧？
這個問題翠蓉老師始終無法回答，只說：或許有少數的人可以繼續保有翅膀飛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