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9月 09, 2006 9:09 am
(九)
十一月宋娟搬進國父紀念館旁的一間20坪小套房裡，而辦公室也順利租在住家附近。有天傍晚宋娟帶著安安正準備到新光三越的美食街吃晚餐，居然巧遇到振東的母親，「伯母您好！」宋娟熱情的打招呼。
「唉唷！妳不是宋娟嗎？何時回台灣？」李母非常驚訝著。
「已經回來好幾個月了。」
李母看到宋娟旁的安安，「好可愛的小孩唷！」
宋娟蹲下輕輕的請安安跟李母打聲招呼，「李奶奶，您好！」
「好乖唷！幾歲了？」
「虛歲三歲。」
李母直盯著安安看，不禁再多問一句：「怎麼沒瞧見妳先生呢？」
宋娟只是笑笑並未回答，「伯母您吃飯了沒？要不要一起用餐呢？」
「謝謝！我跟幾位朋友約好一起聚餐，這樣，有空帶孩子來家裡玩。」
「好啊！有空再約伯母出來喝茶。」宋娟有禮貌的先離開。
李母望著那小孩的背影，感覺敏銳的她，心中有許多疑問。
晚上，振東一下班踏進家門，李母緊張的拉著他到房裡。
「你猜我傍晚遇到誰？」李母吸一口氣說。
「誰？」振東好奇的問。
「宋娟，你以前的女朋友。」
「是她，她父親準備在台灣籌備新事業，由她先回來處理，已經好幾個月了。」振東鬆口氣。
「可是，我看到她兒子。」李母說。
「嗯，我知道，怎樣嗎？」
「我就問她怎麼沒看到她先生，她四兩撥千金轉移話題。」
「宋娟她沒結婚，那孩子是她未婚生下來的。」振東聳聳肩回答。
突然之間，李母沒繼續追問下去，振東覺得母親表情嚴肅，不自覺皺起眉頭。
「媽，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振東，你跟宋娟分手幾年了？」
「快三年了。」振東毫不猶豫說出。
「宋娟的小孩也三歲了，你不覺得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媽，您是說宋娟的孩子是我的？」
「我也沒多大的保握，只覺得那小孩眉宇之間跟你小時的時候很相似，所以不得不讓我起疑。」
振東聽到母親這麼一說，整個不禁震驚起來，回想前一陣子與宋娟吃飯時，探問那小孩身世時，宋娟言詞閃爍沒多加解釋，現在想一想，母親的推斷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整晚，母子兩人各懷心事無法入眠。
振東跟母親談完後，縱使心中有無名得的震動，他不敢在這個時候有任何行動，然而這事件卻影響了許多人。
「最近好嗎？」宋娟一聲問後出現在振東的辦公室。
「妳怎麼跑來了？」振東非常驚訝。
「到這附近辦事，就順道過來看看。」
「快12點了，我請妳吃午餐。」振東瞧一瞧時鐘。
兩人到樓下的西餐廳各點一份商業套餐。
「工作順利嗎？」振東打破沉寂。
「還好。」宋娟笑笑無所謂，「你呢？」
「有點忙，平常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你一點都沒什麼改變，一認真起來就很執著的努力完成。」宋娟自認為很了解他。
「我母親前幾天說有看到妳。」振東小心翼翼的問。
「對呀！我帶兒子去新光三越的美食街準備吃晚餐。」宋娟靦腆的笑著，「李伯母跟以前一樣親切，也愈來愈年輕。」
「呵呵，我媽媽現在每天都跟我爸爸去亞大健身房運動。」
「他們沒催你趕緊成家嗎？」宋娟試探的問。
「怎麼會沒有呢？所以我跟他們說明年一定會結婚。」他只能這麼回答。
宋娟沉默一下，「伯母還有跟你提到什麼嗎？」她看振東一眼。
振東有些錯愕，他心中有許多疑問想問她，卻說不出口，於是他別開了頭，不作回答，宋娟自知理虧，也沒在追問下去，兩人開始低著頭吃飯，似乎都在想著心事。
(十)
自從與振東那次飯局後，宋娟回到公司足足忙了一個月，轉眼間聖誕節快來臨，她看著辦公室裝飾的聖誕樹，想到三年前她毅然而然跟振東提出分手那光景，她不勉新想那些日子所吃的苦，感嘆自語：「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念頭一轉，「或許當初的我是幼稚了一點，但是，現在的我，有自信能讓我重拾過著快樂的日子。」
雁蔚與雲珊坐在餐廳裡，雲珊一直沉默著，若有所思，雖然面帶微笑，卻心不在焉。
「雲珊，怎麼了？食物不合妳的胃口嗎？」雁蔚凝視著她。
「沒有，食物蠻美味的。」
「我覺得妳似乎被事情困擾著，方便說出來嗎？」
「沒錯，被一個人、一件事情困擾的很深。」雲珊坦然的說。
「一個人、一件事情？妳是指宋娟嗎」雁蔚皺著眉頭。
「嗯，應該說是宋娟的兒子。」
「宋娟的兒子？我不懂。」
「我自己也不太懂，但我總覺得振東跟宋娟的緣未盡。」
「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三年了，何況振東跟妳感情不是很穩定了，也決定明年六月結婚，為何會覺得他們緣未盡呢？那這跟宋娟兒子有什麼關係呢？」雁蔚搖搖頭。
「雁蔚，妳現在很幸福，所以敏感度變差了。」
兩人沉思一陣，雁蔚心中一震，「雲珊，難道那孩子是──」。
「我心裡一直祈禱這不是真的，但那孩子的影子不停地在我腦海裡。」雲珊慢慢的說。
雁蔚心想，那孩子真的是振東的嗎？有這麼巧合嗎？心中一連串的問號，她晚上跟亦哲聊著。
「聽妳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看看宋娟的孩子。」亦哲很感興趣。
「看到又能怎樣呢？難道你要一針見血問宋娟那孩子是振東的嗎？萬一是那怎麼辦？」雁蔚很激動的問。
「那萬一不是呢？」亦哲趕緊安撫著，「反正，先去看看再說，再一步步想辦法。」
雲珊那奇怪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深沉，她一直想知道振東的想法，但又不想追問他。這一天，宋娟來找她。
「雲珊，可以跟妳談談嗎？」
「也好，我正也想找妳。」雲珊預感告訴她，宋娟要談的事絕對和振東與那孩子有關。
「妳有事找我嗎？」宋娟冷靜的問雲珊。
「不是很好啟口，但我還是鼓起勇氣想證實一件事情。」雲珊大大吐一口氣。
「妳想問安安是不是振東的孩子，是嗎？」
「沒錯，我想問的就是這件事情。」
「妳求證對妳有什麼意義呢？」宋娟很好奇。
「沒什麼意義，只想把疑惑解開。」
「雲珊，妳是聰明的女孩，答案我想妳應該知道。」
「但我想從妳嘴裡說出真相。」
「如果，我告訴妳安安是振東的骨肉，妳願意讓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嗎？」宋娟正大光明的說。
雲珊呆愣許久，心中流露出一股難忍的苦澀，她真的無言以對。
而宋娟的心情也不見得平靜下來，兩個女人都很想努力讓自己冷靜、理智下來，但明顯得全失去笑容，氣氛全變僵硬了。
「振東知道這件事嗎？」
「他只懷疑問過我。」
「然而妳也並沒有說出實情，對他，對我，是嗎？」
「實情？需要明說點破嗎？我也很矛盾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因為──」宋娟支支吾吾著。
突然之間，雲珊想到振東懷疑後當時矛盾心情，真的也不好過，雲珊的情緒更加低落。
離開時，兩個人很沉默，沒多說話，時間能幫助她們嗎？兩人不知道，更沒把握。
與宋娟分手後，雲珊整個人幾乎沒動力，除了上班、下班外，明顯得她把自己關在房裡，振東想約她，卻硬生生的回絕。
經過幾天，雲珊主動約振東，她顯得憔悴許多。
振東摟著她問：「爲什麼這幾天都避著我呢？是不是有什麼煩惱讓妳變得消瘦不少？」
雲珊苦笑著，「振東，前幾天宋娟來找過我，跟我聊一些事情。」
「聊些什麼？」振東努力裝作淡然。
雲珊很平靜的說：「宋娟的兒子安安。」
「是──嗎？」振東好意外。
「是！這件事情總會有人看得出一絲倪端。」雲珊慢慢地說：「我覺得這件事太意外。」
「我也不知道，宋娟也沒明說，我承認曾與她發生關係，但她提出分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振東急著解釋。
雲珊沒出聲，她與振東之間的感情，似乎正受到考驗。
「振東，假使安安真的是你的骨肉，你會怎麼做決定？」雲珊突然的問。
振東搖搖頭：「說真的，我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平白跑出一個孩子，那種感覺真的很荒謬。」
「萬一，那孩子真的是你的，你得接受，畢竟孩子是無辜的。」雲珊說。
「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振東下了一個決定。
雲珊看到振東堅毅的眼神，她好心痛，她真的很愛振東。
十一月宋娟搬進國父紀念館旁的一間20坪小套房裡，而辦公室也順利租在住家附近。有天傍晚宋娟帶著安安正準備到新光三越的美食街吃晚餐，居然巧遇到振東的母親，「伯母您好！」宋娟熱情的打招呼。
「唉唷！妳不是宋娟嗎？何時回台灣？」李母非常驚訝著。
「已經回來好幾個月了。」
李母看到宋娟旁的安安，「好可愛的小孩唷！」
宋娟蹲下輕輕的請安安跟李母打聲招呼，「李奶奶，您好！」
「好乖唷！幾歲了？」
「虛歲三歲。」
李母直盯著安安看，不禁再多問一句：「怎麼沒瞧見妳先生呢？」
宋娟只是笑笑並未回答，「伯母您吃飯了沒？要不要一起用餐呢？」
「謝謝！我跟幾位朋友約好一起聚餐，這樣，有空帶孩子來家裡玩。」
「好啊！有空再約伯母出來喝茶。」宋娟有禮貌的先離開。
李母望著那小孩的背影，感覺敏銳的她，心中有許多疑問。
晚上，振東一下班踏進家門，李母緊張的拉著他到房裡。
「你猜我傍晚遇到誰？」李母吸一口氣說。
「誰？」振東好奇的問。
「宋娟，你以前的女朋友。」
「是她，她父親準備在台灣籌備新事業，由她先回來處理，已經好幾個月了。」振東鬆口氣。
「可是，我看到她兒子。」李母說。
「嗯，我知道，怎樣嗎？」
「我就問她怎麼沒看到她先生，她四兩撥千金轉移話題。」
「宋娟她沒結婚，那孩子是她未婚生下來的。」振東聳聳肩回答。
突然之間，李母沒繼續追問下去，振東覺得母親表情嚴肅，不自覺皺起眉頭。
「媽，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振東，你跟宋娟分手幾年了？」
「快三年了。」振東毫不猶豫說出。
「宋娟的小孩也三歲了，你不覺得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媽，您是說宋娟的孩子是我的？」
「我也沒多大的保握，只覺得那小孩眉宇之間跟你小時的時候很相似，所以不得不讓我起疑。」
振東聽到母親這麼一說，整個不禁震驚起來，回想前一陣子與宋娟吃飯時，探問那小孩身世時，宋娟言詞閃爍沒多加解釋，現在想一想，母親的推斷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整晚，母子兩人各懷心事無法入眠。
振東跟母親談完後，縱使心中有無名得的震動，他不敢在這個時候有任何行動，然而這事件卻影響了許多人。
「最近好嗎？」宋娟一聲問後出現在振東的辦公室。
「妳怎麼跑來了？」振東非常驚訝。
「到這附近辦事，就順道過來看看。」
「快12點了，我請妳吃午餐。」振東瞧一瞧時鐘。
兩人到樓下的西餐廳各點一份商業套餐。
「工作順利嗎？」振東打破沉寂。
「還好。」宋娟笑笑無所謂，「你呢？」
「有點忙，平常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你一點都沒什麼改變，一認真起來就很執著的努力完成。」宋娟自認為很了解他。
「我母親前幾天說有看到妳。」振東小心翼翼的問。
「對呀！我帶兒子去新光三越的美食街準備吃晚餐。」宋娟靦腆的笑著，「李伯母跟以前一樣親切，也愈來愈年輕。」
「呵呵，我媽媽現在每天都跟我爸爸去亞大健身房運動。」
「他們沒催你趕緊成家嗎？」宋娟試探的問。
「怎麼會沒有呢？所以我跟他們說明年一定會結婚。」他只能這麼回答。
宋娟沉默一下，「伯母還有跟你提到什麼嗎？」她看振東一眼。
振東有些錯愕，他心中有許多疑問想問她，卻說不出口，於是他別開了頭，不作回答，宋娟自知理虧，也沒在追問下去，兩人開始低著頭吃飯，似乎都在想著心事。
(十)
自從與振東那次飯局後，宋娟回到公司足足忙了一個月，轉眼間聖誕節快來臨，她看著辦公室裝飾的聖誕樹，想到三年前她毅然而然跟振東提出分手那光景，她不勉新想那些日子所吃的苦，感嘆自語：「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念頭一轉，「或許當初的我是幼稚了一點，但是，現在的我，有自信能讓我重拾過著快樂的日子。」
雁蔚與雲珊坐在餐廳裡，雲珊一直沉默著，若有所思，雖然面帶微笑，卻心不在焉。
「雲珊，怎麼了？食物不合妳的胃口嗎？」雁蔚凝視著她。
「沒有，食物蠻美味的。」
「我覺得妳似乎被事情困擾著，方便說出來嗎？」
「沒錯，被一個人、一件事情困擾的很深。」雲珊坦然的說。
「一個人、一件事情？妳是指宋娟嗎」雁蔚皺著眉頭。
「嗯，應該說是宋娟的兒子。」
「宋娟的兒子？我不懂。」
「我自己也不太懂，但我總覺得振東跟宋娟的緣未盡。」
「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三年了，何況振東跟妳感情不是很穩定了，也決定明年六月結婚，為何會覺得他們緣未盡呢？那這跟宋娟兒子有什麼關係呢？」雁蔚搖搖頭。
「雁蔚，妳現在很幸福，所以敏感度變差了。」
兩人沉思一陣，雁蔚心中一震，「雲珊，難道那孩子是──」。
「我心裡一直祈禱這不是真的，但那孩子的影子不停地在我腦海裡。」雲珊慢慢的說。
雁蔚心想，那孩子真的是振東的嗎？有這麼巧合嗎？心中一連串的問號，她晚上跟亦哲聊著。
「聽妳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看看宋娟的孩子。」亦哲很感興趣。
「看到又能怎樣呢？難道你要一針見血問宋娟那孩子是振東的嗎？萬一是那怎麼辦？」雁蔚很激動的問。
「那萬一不是呢？」亦哲趕緊安撫著，「反正，先去看看再說，再一步步想辦法。」
雲珊那奇怪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深沉，她一直想知道振東的想法，但又不想追問他。這一天，宋娟來找她。
「雲珊，可以跟妳談談嗎？」
「也好，我正也想找妳。」雲珊預感告訴她，宋娟要談的事絕對和振東與那孩子有關。
「妳有事找我嗎？」宋娟冷靜的問雲珊。
「不是很好啟口，但我還是鼓起勇氣想證實一件事情。」雲珊大大吐一口氣。
「妳想問安安是不是振東的孩子，是嗎？」
「沒錯，我想問的就是這件事情。」
「妳求證對妳有什麼意義呢？」宋娟很好奇。
「沒什麼意義，只想把疑惑解開。」
「雲珊，妳是聰明的女孩，答案我想妳應該知道。」
「但我想從妳嘴裡說出真相。」
「如果，我告訴妳安安是振東的骨肉，妳願意讓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嗎？」宋娟正大光明的說。
雲珊呆愣許久，心中流露出一股難忍的苦澀，她真的無言以對。
而宋娟的心情也不見得平靜下來，兩個女人都很想努力讓自己冷靜、理智下來，但明顯得全失去笑容，氣氛全變僵硬了。
「振東知道這件事嗎？」
「他只懷疑問過我。」
「然而妳也並沒有說出實情，對他，對我，是嗎？」
「實情？需要明說點破嗎？我也很矛盾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因為──」宋娟支支吾吾著。
突然之間，雲珊想到振東懷疑後當時矛盾心情，真的也不好過，雲珊的情緒更加低落。
離開時，兩個人很沉默，沒多說話，時間能幫助她們嗎？兩人不知道，更沒把握。
與宋娟分手後，雲珊整個人幾乎沒動力，除了上班、下班外，明顯得她把自己關在房裡，振東想約她，卻硬生生的回絕。
經過幾天，雲珊主動約振東，她顯得憔悴許多。
振東摟著她問：「爲什麼這幾天都避著我呢？是不是有什麼煩惱讓妳變得消瘦不少？」
雲珊苦笑著，「振東，前幾天宋娟來找過我，跟我聊一些事情。」
「聊些什麼？」振東努力裝作淡然。
雲珊很平靜的說：「宋娟的兒子安安。」
「是──嗎？」振東好意外。
「是！這件事情總會有人看得出一絲倪端。」雲珊慢慢地說：「我覺得這件事太意外。」
「我也不知道，宋娟也沒明說，我承認曾與她發生關係，但她提出分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振東急著解釋。
雲珊沒出聲，她與振東之間的感情，似乎正受到考驗。
「振東，假使安安真的是你的骨肉，你會怎麼做決定？」雲珊突然的問。
振東搖搖頭：「說真的，我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平白跑出一個孩子，那種感覺真的很荒謬。」
「萬一，那孩子真的是你的，你得接受，畢竟孩子是無辜的。」雲珊說。
「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振東下了一個決定。
雲珊看到振東堅毅的眼神，她好心痛，她真的很愛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