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8月 28, 2006 1:25 am
8.
「怎麼突然說要搬家啦？」我心裡浮起了好大的問號。
搬家向來並不是鴻的習慣，而且該說鴻是個很討厭搬家的人。
鴻雖沒有跟我解釋想搬家的原因，但我聽到時卻絲毫不覺得討厭。
或許，是我太久沒有搬家了，反而有點不能適應。
我望著他走向揚揚與嵐嵐身邊的背影，尤其是看著他們三人一起玩耍的時候，心裡卻突然有種昏眩的感覺。
我還以為那是某個從樹叢裡冒出來，神采飛揚的大男孩。
即使是多年前第一次剛見到鴻的那瞬間，也沒有讓我有這種感覺。
我輕輕撫著肚裡的小寶寶，揚起頭看著天空裡的藍天，冬天的風，有點冷冽的吹著獨自在樹蔭下踱步的我。
感動莫名的溫暖在我的心頭不止歇的流竄著，因為我看見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映照在鴻的臉上。
我喜歡鴻臉上的那副笑容。
那樣的心滿意足，就像是在孤寂世界流浪已久，終於找到回家的路般安心。
在濃稠的泥土味道裡，我竟然聞到了甘爽的氣味。
這是鴻第一次讓我對他有了不同的感受。
「媽媽，我要喝果汁！我跟妳說，爸爸好會躲喔，我們剛剛玩捉迷藏，爸爸躲在一堆樹裡面，一動也不動，害我跟哥哥找了好久才找到。」
嵐嵐滿身大汗的跑過來要果汁喝。
我才替她把汗擦乾，拿了果汁給她喝，鴻便牽著揚揚走過來，坐在舖好的毯子上休息。
「揚揚，好玩嗎？」
「嗯，等下我還要跟嵐嵐繼續玩木頭人。媽媽，爸爸今天很棒呢，跟我們玩捉迷藏，還教我們分辨樹木的種類喔。不過，爸爸也說了媽媽是樹木的事，可是跟媽媽說的有點不一樣。」
揚揚咬了一口飯團，笑著繼續說下去。
「爸爸說媽媽是種在他心中，又脆弱又美麗的小樹苗，如果有一天誰將小樹苗拔了起來，爸爸馬上就會死掉。所以，爸爸要我們一定要好好看護媽媽，不可以讓任何人將小樹苗拔走！」
「揚揚別理爸爸說的，休息一下，先吃些飯團，再跟嵐嵐去玩！」
我將昨晚做的飯團拿給孩子們，才轉身跟鴻抱怨著。
「你跟孩子說什麼呀，我才不是小樹苗呢，真是！」
「我說的是真的嘛！」鴻故意不看我，反而整個人趴在我身邊，習慣性的摸著我的肚子。
「欸，我們來給小寶寶取名字吧！」鴻抬起頭對我說著。
「又還不知道小寶寶性別！」
「妳忘啦，上次嵐嵐出生之前，我這樣說，妳還不是取了名字？不過，妳不是也跟我一樣，因為那場夢，感覺小寶寶該是男生？不如，當個巧合，就在我夢到的地方命他的名字吧。」
「揚揚是你取的，這次又是你取，那我比你還少一次呢！真不公平。」
「那要不，我們就再生個女寶寶啊！」鴻接著說。
「我才不要，三個就夠了！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各取一半，如何？」
「哪有名字取一半的？」鴻疑惑的問著。
「我不介意小寶寶的名字，只要有水就好。」
「為什麼？」
我伸手將保鮮盒裡的飯團拿給鴻，回應著他。
「不管是男生或女生，水象徵著溫柔體貼，也代表著豁達自在，我不祈求小寶寶非要功成名就，只要活得自在就好。」
「我同意妳的想法，不過，我還想再補充一點，除了妳說的特點，我是希望這個孩子有著廣闊的胸襟，與可以溫暖人心的熱情，會是個來傳遞愛與希望的孩子，就如同我夢裡遇見的那個小孩。」
「這樣說來，我想，你應該早就想好了名字吧？」
我盯著鴻說。
「妳答對了！其實，這是我想給妳的生日禮物啦！我早就知道妳不會要我送妳禮物，可是我仍想讓妳明白我的心意，所以前幾天趁工作之餘，花了些時間取了小寶寶的名字。」
「雖然我沒有想到這裡竟是我夢到的景象，但託妳過生日的福，就當作是另個巧合！不過，相不相信，我取的名字也的確有妳要的水喔，我們還真的是默契十足！」
「真的？說來聽聽吧！」
「就叫他澔澔如何？水字旁的澔，但不是浩瀚的浩喔。」
「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用浩瀚的浩？」
「雖然這個『澔』跟浩瀚的『浩』同義，都代表廣闊的意思，要是將水字旁去掉，皓還有皎潔光明的意思。所以『澔』是廣闊與光明的綜合，也就是我剛說的，希望小寶寶有廣闊的胸襟與溫暖人心的熱情。」
「嗯，這名字我很喜歡，意思也跟我想的很契合！不管男生還是女生，我覺得這個名字是可以男女通用的！」我回應著。
「真沒想到，你越來越能感受到我的想法了！我喜歡這個禮物喔！」我對鴻笑了一下。
「不然，又怎能符合妳的心願，想要個貼心的老公？！」鴻拍了拍我的臉。
「謝謝！」這次，雖是在孩子面前，我倒是大方主動的回親了鴻一下。
「咦，妳不怕孩子看了？」開心的鴻有點質疑的說著。
「我過生日嘛！難得例外一次，沒關係的。」
一家人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在沉靜的夜晚，我們帶著滿心的喜悅回到了家。
等揚揚與嵐嵐入睡之後，我走近還在客廳裡坐著看電視的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我還有件事忘了問你！」
「妳是要問搬家的事吧！」鴻回過頭望著我說。
「你怎麼知道？」
「妳相不相信，自從那場夢之後，我呀，越來越能讀妳的心了喔！」
鴻挺得意的笑著，可是我卻有點覺得怪怪的。
「別被我的話嚇到了！開玩笑的啦！當然是因為我跟妳提了要搬家，卻沒告訴妳原因，所以妳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才來問我的！」
我聽他這樣說，才自在了些。
「跟妳說搬家的計畫之前，我想先解釋小樹苗的事情。」
「真是多虧了那場夢，讓我漸漸能體會到妳對我的愛也是很深的。一直以來，我總以為我愛妳比較多，所以才會一直有患得患失的情緒。而經過了那場夢，再加上今天出去走走的感覺，才讓我更明白，妳的愛雖沒有像我那樣強烈，卻是同樣的深厚，像源源不斷的水流，這種感覺讓我很平靜，也覺得自己很幸福。」
「所以，我才跟揚揚說妳是種在我心中的小樹苗。」
「美麗的小樹苗看來雖是脆弱，卻是支持我生命的源頭，是讓我活下去的力量。妳放心，我會好好珍惜妳對我的愛的！」
鴻說完又跟下午一樣，緊緊地抱住我。
「我知道啦！那現在可以跟我說搬家的事嗎？突然說要搬家，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奇怪的是，鴻並沒有放開我，而是嘴貼在我耳邊繼續說著。
「我想在我們去的叢林附近找棟房子住下來。」
我推開了他，驚訝的望著他說：「你瘋啦，我們哪有錢租整棟房子呀，而且離你上班的地方也遠呢！」
鴻握著我的雙肩，毫不猶豫的看著我說：「放心！我會努力工作的，交通跟房租都不是問題，我只想要我們一家人搬去那裡。」
「為什麼？」我仍是有點不解。
「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那場夢，或許是夢裡那個小孩說的話，我感覺我們一家人在那裡會很開心的，那是個讓我安心也自在的地方。」
鴻看著我仍有點擔心的表情，又伸出雙手抱緊我，靠在我的肩上說：「妳不要擔心啦，反正也不是馬上要搬，等我都規劃好再跟妳說。我本來以為妳會很高興呢，因為妳不是也很喜歡那裡？！」
「我是很喜歡呀，可是你知道我不要你這麼辛苦，不然，租個一房一廳就好。」
「只要妳喜歡就沒問題。一切交給我就好！妳呀，這樣還真像個小孩，有什麼好擔心？擔心也沒有用，因為我已經決定了。妳以前不是最常愛搬家？我跟妳說，要是妳不再停止跟我說這些擔心的想法，我會一直抱著妳不放喔！」
「你自己才是小孩，突然跟我說要搬家，又不要我多問，剛才說要珍惜我的愛，怎會現在又這樣說？難道不明白我當然會擔心呀？你根本沒有考慮我的心情。討厭，放開我啦！」
我對鴻又開始自行計畫事情的做法，突然有點生氣起來。
鴻仍是緊緊的抱著我，沒有鬆手的打算，我的反抗根本是無濟於事的。
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臉上倒是一點也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很自在的說著。
「乖嘛！不要生氣，不要影響澔澔喔。我不是不在乎妳的想法，別忘了妳對我說過，要學習讓我照顧妳。這次，我只請妳相信我，知道我不會讓妳失望，也不會讓你操心的。」
「欸，你抱我抱很久了啦！」我說不過他，但還是有點介意的回應著。
「我喜歡啊！別忘了是妳說要我坦白我的需要喔！」
鴻一點也沒有在意我不斷發出的怒氣，放開了我之後，還很調皮的吻了我，才牽著我走進房間入睡。
也許，真是那場夢，加上出遊的影響，鴻像是轉了一百八十度，變了一個人似的。
面對鴻的改變，倒也沒讓我覺得難受，只是他開始會開我的玩笑，還會不時逗弄著我，讓我有點適應不良。
或者，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卸下了層層防衛，有著一副燦爛的陽光笑容的大男孩。
我雖是有點無法適應，但鴻的轉變卻受到了揚揚與嵐嵐的熱烈回應。
下班後的鴻，一旦走進家門，換上家居服，便搖身變成孩子們的同伴，不是在家裡一起玩遊戲，就是到附近的公園打球或跑步，直到晚餐時才回來。
晚上睡覺前，鴻又變成了我的同伴，總會使出渾身解數與我互動。
有時候他會說很多笑話給我聽，或靜靜坐在我身旁聽著音樂，偶而情緒上來，他會很熱情的親著我，或將整個臉倚靠在我的大肚子上，跟澔澔講悄悄話。
意外的是，這些舉動並沒有讓我不悅，我反而很願意調整自己接受他的改變。
或許，我真的變成了他的娃娃，而且是不會抱怨，幸福滿懷的娃娃。
也許，直到現在，鴻才真正學會了如何去愛。
「怎麼突然說要搬家啦？」我心裡浮起了好大的問號。
搬家向來並不是鴻的習慣，而且該說鴻是個很討厭搬家的人。
鴻雖沒有跟我解釋想搬家的原因，但我聽到時卻絲毫不覺得討厭。
或許，是我太久沒有搬家了，反而有點不能適應。
我望著他走向揚揚與嵐嵐身邊的背影，尤其是看著他們三人一起玩耍的時候，心裡卻突然有種昏眩的感覺。
我還以為那是某個從樹叢裡冒出來，神采飛揚的大男孩。
即使是多年前第一次剛見到鴻的那瞬間，也沒有讓我有這種感覺。
我輕輕撫著肚裡的小寶寶，揚起頭看著天空裡的藍天，冬天的風，有點冷冽的吹著獨自在樹蔭下踱步的我。
感動莫名的溫暖在我的心頭不止歇的流竄著，因為我看見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映照在鴻的臉上。
我喜歡鴻臉上的那副笑容。
那樣的心滿意足，就像是在孤寂世界流浪已久，終於找到回家的路般安心。
在濃稠的泥土味道裡，我竟然聞到了甘爽的氣味。
這是鴻第一次讓我對他有了不同的感受。
「媽媽，我要喝果汁！我跟妳說，爸爸好會躲喔，我們剛剛玩捉迷藏，爸爸躲在一堆樹裡面，一動也不動，害我跟哥哥找了好久才找到。」
嵐嵐滿身大汗的跑過來要果汁喝。
我才替她把汗擦乾，拿了果汁給她喝，鴻便牽著揚揚走過來，坐在舖好的毯子上休息。
「揚揚，好玩嗎？」
「嗯，等下我還要跟嵐嵐繼續玩木頭人。媽媽，爸爸今天很棒呢，跟我們玩捉迷藏，還教我們分辨樹木的種類喔。不過，爸爸也說了媽媽是樹木的事，可是跟媽媽說的有點不一樣。」
揚揚咬了一口飯團，笑著繼續說下去。
「爸爸說媽媽是種在他心中，又脆弱又美麗的小樹苗，如果有一天誰將小樹苗拔了起來，爸爸馬上就會死掉。所以，爸爸要我們一定要好好看護媽媽，不可以讓任何人將小樹苗拔走！」
「揚揚別理爸爸說的，休息一下，先吃些飯團，再跟嵐嵐去玩！」
我將昨晚做的飯團拿給孩子們，才轉身跟鴻抱怨著。
「你跟孩子說什麼呀，我才不是小樹苗呢，真是！」
「我說的是真的嘛！」鴻故意不看我，反而整個人趴在我身邊，習慣性的摸著我的肚子。
「欸，我們來給小寶寶取名字吧！」鴻抬起頭對我說著。
「又還不知道小寶寶性別！」
「妳忘啦，上次嵐嵐出生之前，我這樣說，妳還不是取了名字？不過，妳不是也跟我一樣，因為那場夢，感覺小寶寶該是男生？不如，當個巧合，就在我夢到的地方命他的名字吧。」
「揚揚是你取的，這次又是你取，那我比你還少一次呢！真不公平。」
「那要不，我們就再生個女寶寶啊！」鴻接著說。
「我才不要，三個就夠了！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各取一半，如何？」
「哪有名字取一半的？」鴻疑惑的問著。
「我不介意小寶寶的名字，只要有水就好。」
「為什麼？」
我伸手將保鮮盒裡的飯團拿給鴻，回應著他。
「不管是男生或女生，水象徵著溫柔體貼，也代表著豁達自在，我不祈求小寶寶非要功成名就，只要活得自在就好。」
「我同意妳的想法，不過，我還想再補充一點，除了妳說的特點，我是希望這個孩子有著廣闊的胸襟，與可以溫暖人心的熱情，會是個來傳遞愛與希望的孩子，就如同我夢裡遇見的那個小孩。」
「這樣說來，我想，你應該早就想好了名字吧？」
我盯著鴻說。
「妳答對了！其實，這是我想給妳的生日禮物啦！我早就知道妳不會要我送妳禮物，可是我仍想讓妳明白我的心意，所以前幾天趁工作之餘，花了些時間取了小寶寶的名字。」
「雖然我沒有想到這裡竟是我夢到的景象，但託妳過生日的福，就當作是另個巧合！不過，相不相信，我取的名字也的確有妳要的水喔，我們還真的是默契十足！」
「真的？說來聽聽吧！」
「就叫他澔澔如何？水字旁的澔，但不是浩瀚的浩喔。」
「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用浩瀚的浩？」
「雖然這個『澔』跟浩瀚的『浩』同義，都代表廣闊的意思，要是將水字旁去掉，皓還有皎潔光明的意思。所以『澔』是廣闊與光明的綜合，也就是我剛說的，希望小寶寶有廣闊的胸襟與溫暖人心的熱情。」
「嗯，這名字我很喜歡，意思也跟我想的很契合！不管男生還是女生，我覺得這個名字是可以男女通用的！」我回應著。
「真沒想到，你越來越能感受到我的想法了！我喜歡這個禮物喔！」我對鴻笑了一下。
「不然，又怎能符合妳的心願，想要個貼心的老公？！」鴻拍了拍我的臉。
「謝謝！」這次，雖是在孩子面前，我倒是大方主動的回親了鴻一下。
「咦，妳不怕孩子看了？」開心的鴻有點質疑的說著。
「我過生日嘛！難得例外一次，沒關係的。」
一家人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在沉靜的夜晚，我們帶著滿心的喜悅回到了家。
等揚揚與嵐嵐入睡之後，我走近還在客廳裡坐著看電視的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我還有件事忘了問你！」
「妳是要問搬家的事吧！」鴻回過頭望著我說。
「你怎麼知道？」
「妳相不相信，自從那場夢之後，我呀，越來越能讀妳的心了喔！」
鴻挺得意的笑著，可是我卻有點覺得怪怪的。
「別被我的話嚇到了！開玩笑的啦！當然是因為我跟妳提了要搬家，卻沒告訴妳原因，所以妳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才來問我的！」
我聽他這樣說，才自在了些。
「跟妳說搬家的計畫之前，我想先解釋小樹苗的事情。」
「真是多虧了那場夢，讓我漸漸能體會到妳對我的愛也是很深的。一直以來，我總以為我愛妳比較多，所以才會一直有患得患失的情緒。而經過了那場夢，再加上今天出去走走的感覺，才讓我更明白，妳的愛雖沒有像我那樣強烈，卻是同樣的深厚，像源源不斷的水流，這種感覺讓我很平靜，也覺得自己很幸福。」
「所以，我才跟揚揚說妳是種在我心中的小樹苗。」
「美麗的小樹苗看來雖是脆弱，卻是支持我生命的源頭，是讓我活下去的力量。妳放心，我會好好珍惜妳對我的愛的！」
鴻說完又跟下午一樣，緊緊地抱住我。
「我知道啦！那現在可以跟我說搬家的事嗎？突然說要搬家，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奇怪的是，鴻並沒有放開我，而是嘴貼在我耳邊繼續說著。
「我想在我們去的叢林附近找棟房子住下來。」
我推開了他，驚訝的望著他說：「你瘋啦，我們哪有錢租整棟房子呀，而且離你上班的地方也遠呢！」
鴻握著我的雙肩，毫不猶豫的看著我說：「放心！我會努力工作的，交通跟房租都不是問題，我只想要我們一家人搬去那裡。」
「為什麼？」我仍是有點不解。
「我也說不上來，或許是那場夢，或許是夢裡那個小孩說的話，我感覺我們一家人在那裡會很開心的，那是個讓我安心也自在的地方。」
鴻看著我仍有點擔心的表情，又伸出雙手抱緊我，靠在我的肩上說：「妳不要擔心啦，反正也不是馬上要搬，等我都規劃好再跟妳說。我本來以為妳會很高興呢，因為妳不是也很喜歡那裡？！」
「我是很喜歡呀，可是你知道我不要你這麼辛苦，不然，租個一房一廳就好。」
「只要妳喜歡就沒問題。一切交給我就好！妳呀，這樣還真像個小孩，有什麼好擔心？擔心也沒有用，因為我已經決定了。妳以前不是最常愛搬家？我跟妳說，要是妳不再停止跟我說這些擔心的想法，我會一直抱著妳不放喔！」
「你自己才是小孩，突然跟我說要搬家，又不要我多問，剛才說要珍惜我的愛，怎會現在又這樣說？難道不明白我當然會擔心呀？你根本沒有考慮我的心情。討厭，放開我啦！」
我對鴻又開始自行計畫事情的做法，突然有點生氣起來。
鴻仍是緊緊的抱著我，沒有鬆手的打算，我的反抗根本是無濟於事的。
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臉上倒是一點也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很自在的說著。
「乖嘛！不要生氣，不要影響澔澔喔。我不是不在乎妳的想法，別忘了妳對我說過，要學習讓我照顧妳。這次，我只請妳相信我，知道我不會讓妳失望，也不會讓你操心的。」
「欸，你抱我抱很久了啦！」我說不過他，但還是有點介意的回應著。
「我喜歡啊！別忘了是妳說要我坦白我的需要喔！」
鴻一點也沒有在意我不斷發出的怒氣，放開了我之後，還很調皮的吻了我，才牽著我走進房間入睡。
也許，真是那場夢，加上出遊的影響，鴻像是轉了一百八十度，變了一個人似的。
面對鴻的改變，倒也沒讓我覺得難受，只是他開始會開我的玩笑，還會不時逗弄著我，讓我有點適應不良。
或者，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卸下了層層防衛，有著一副燦爛的陽光笑容的大男孩。
我雖是有點無法適應，但鴻的轉變卻受到了揚揚與嵐嵐的熱烈回應。
下班後的鴻，一旦走進家門，換上家居服，便搖身變成孩子們的同伴，不是在家裡一起玩遊戲，就是到附近的公園打球或跑步，直到晚餐時才回來。
晚上睡覺前，鴻又變成了我的同伴，總會使出渾身解數與我互動。
有時候他會說很多笑話給我聽，或靜靜坐在我身旁聽著音樂，偶而情緒上來，他會很熱情的親著我，或將整個臉倚靠在我的大肚子上，跟澔澔講悄悄話。
意外的是，這些舉動並沒有讓我不悅，我反而很願意調整自己接受他的改變。
或許，我真的變成了他的娃娃，而且是不會抱怨，幸福滿懷的娃娃。
也許，直到現在，鴻才真正學會了如何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