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8月 29, 2006 6:40 am
9.
澔澔選了冬天與春天交替的時節，走進我們的小小世界。
除了跟我與嵐嵐一樣，有著一頭溫順稀疏的毛髮，加上白皙的皮膚，澔澔同時也還有副濃眉，與害羞的神情，彷彿一眼便知他是鴻與揚揚的縮小版。
一點也沒有出乎意料之外，澔澔的確是綜合了我們這家人的特色。
不過，看著澔澔的小臉蛋，我卻感到十分平靜。
他沒有嵐嵐那樣迷人的燦爛笑容，也與揚揚內斂靦腆的模樣不太一樣。
那是一副安然自若，卻又明淨似水的寧靜。
而且，那也是我第二次看見鴻的淚水，當我將手裡剛吃完奶的澔澔交給坐在床沿的鴻之際。
「怎麼？欸，你哭啦？」我望著鴻濕潤的眼眶，低下頭輕聲地問了他。
「嗯，因為我很感動。」
鴻一點也沒有介意，反而很坦然的讓我看見他的模樣。
「真的沒有騙妳，澔澔的模樣就是我夢裡的那個小孩。」
「我知道你沒有騙我呀！其實，我還很高興呢！看著你現在這副樣子，就讓我想起多年前餵揚揚吃奶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當然，尤其妳發現了我對揚揚的妒意，還開玩笑的說要餵我吃奶的事！」
鴻輕輕拍著澔澔，一邊哄他入睡，一邊跟我說話。
「是呀，想不到都已過了好久了，更無法想像你現在這副好爸爸的樣子！」
「沒錯，連我自己都無法想像，小寶寶竟願意在我懷裡靜靜的沉睡著。」
「因為澔澔喜歡你吧！或許，澔澔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才會事先讓你夢到他的模樣，或許，要希望你能放心去好好的愛他。」
「嗯，不過，妳說錯了，澔澔不是只要我好好去愛他，還有揚揚嵐嵐跟妳。」
「我知道。」
我對心滿意足的鴻微了微笑。
除了鴻之外，想逗澔澔的人還包括了揚揚跟嵐嵐。
以往從學校回來，兩個總愛搶著分零食吃，或擠在客廳角落玩玩具的揚揚與嵐嵐，自從澔澔出生之後，也有了些許的改變。
剛上小學不久的揚揚，放學回家後會將學校有趣的事情說給澔澔聽，即使躺在嬰兒床裡的澔澔總是聽不到一會就睡著了。
而唸幼稚園的嵐嵐，有時候會在澔澔面前手足舞蹈的唱著歌，或是會拉著澔澔前後搖晃般玩耍著。
不管是面對溫柔呵護的鴻，侃侃而言的揚揚，還是熱情開朗的嵐嵐，澔澔總是只有一個反應。
他總愛輕輕晃動他小小軟軟的身體，靜靜微笑的看著對方。
而我，只要看著澔澔臉上呈現的自在模樣，就自然能平靜下來。
鴻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想，那就是鴻之前對我描述的感覺，宛如看見太陽自然覺得開心，或是被風吹就舒暢不已。
這讓我回想起當初剛帶揚揚，不時還得處理鴻與揚揚之間彼此較勁的時刻。
像個小紳士，體貼善感的揚揚，總能明白我初為人母的辛苦，我不需要對他全神貫注，就能給予對方需要的空間。
即使早熟，揚揚仍的確是個孩子。
他還是會因為鴻或我的緣故，造成情緒的些許反彈。
澔澔卻不同。
比揚揚更勝一籌，澔澔即使身形也比當時的揚揚還小了許多，不論發生什麼事，卻未曾見他臉上出現不悅的神情。
澔澔總是微笑以對。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當時澔澔才四個多月大。
「欸，你幫忙看一下床上的澔澔，我去洗手間。」
我有點腹瀉，要一旁的鴻幫忙看著澔澔，別讓他跌下床。
「喔。」正在忙著整理資料的鴻抬了頭回應著。
沒多久，正在洗手間洗手的我，又聽到了巨響，傳來的卻是嵐嵐大喊的聲音。
「爸爸，你趕快抱澔澔，他摔下去了啦！」
我聽到聲音趕緊出來，卻看見澔澔依舊微笑地坐在鴻的腿上，只是鴻倒是很小心翼翼，不斷揉著皓皓的小小屁股。
坐在床上的嵐嵐對我陳述了剛剛發生的事。
「我剛才將小皮球滾進爸爸媽媽房間，跑進來撿球時，才發現澔澔坐在床沿邊玩，一下子就跌了下去。所以我趕快叫爸爸，要爸爸去拉澔澔。」
「沒想到我們的小寶貝自有他的一套玩法。」
鴻跟著說下去。
「其實他在玩遊戲。」
「當我聽到嵐嵐的大喊時，我也緊張了起來。可是，當我走近一看，卻發現他穩穩的坐在床旁邊地上的枕頭上面，還對我笑著。」
「我猜澔澔靠著床沿將枕頭推到地上，接著才把小屁股騰了空，慢慢向地上滑下去，只是我抱他起來的時候，小屁股挺紅的，可能是因為使力不當的原因。」
我站在鴻的身旁，聽他緩緩敘述了所有的細節。
才想要彎下腰，將鴻懷裡的澔澔接過來，這孩子竟比我先伸出雙手，在我才彎腰的瞬間，輕輕的拍著我的雙頰，嘴角同時露出淺淺的微笑。
他那副像是要我不用擔心似的神情，有點讓我感動起來。
我抱著澔澔，在床邊坐了下來，跟鴻分享著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情。
「怎麼啦？怎麼突然哭了？」
鴻望著我不斷湧出的淚水，起了身走過來幫我擦拭之後，自己也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你沒注意到嗎？剛才我要抱他的時候，他不是用雙手拍了拍我的臉？」
「有呀！怎麼呢？」
「是因為他看著我的神情啦。」
我覺得有點難以形容內心的感動，但仍是儘量用言語慢慢的與鴻解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可能是因為剛剛在聽你說話的時候，我還是有露出擔心，怕他摔傷的模樣吧！所以他剛才看我的時候，像是在說，我根本不需要替他操心似的。就這樣，突然我心中一股情緒上來，淚水就跟著流了出來。」
「嗯。這樣說來，妳應該體會到了吧！」
鴻聽我說完，拍了我的肩，跟著笑了起來。
「什麼？體會什麼？」
我不懂鴻的意思，繼續問著。
「妳現在的這種感覺，就跟我當時在與妳提到夢境時的感動一模一樣。」
「我還是不懂你說的。」
「妳記不記得我當時對妳說，自己像是站在洪流裡，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滾滾水流，不但不用擔心會被捲走，反而更有力量，站得更穩？」
「我記得。」
「現在想想，要形容那種力量，是種無形的安心感，或者，也說是種堅定的意念。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即使有再多的風吹雨打，心裡都清楚知道自己不會也不用退縮，反而會更有勇氣去面對人生。」
透過鴻的解釋，我明白了那樣的感受，也跟著點了點頭。
「嗯，經你這樣解釋，我的確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澔澔微笑的神情是要我根本不用替他擔心，也就是你說的安心感！難怪，看著他那樣篤定的眼神，才會讓我忍不住的流出了淚水。」
「終於也讓妳體會到了跟我當時一樣的心情了！感覺如何？」
「很高興，也很感謝，跟你一起生了這個孩子！最最特別的生日禮物！」
鴻伸出手，一把將我腿上的澔澔接過去，將澔澔放在他的腿上，同時也緊緊握了我的手，依舊笑著回應我：「我也是。」
「而且，我跟妳保證，光靠著這份力量，就可以讓我無所懼的守護妳與孩子們。」
鴻還加了一句。
「那我也跟你保證，我同樣也會靠這份力量，全心全意愛著你與孩子們。」
我也跟著回應著。
看著我認真的樣子，鴻突然眨了一下眼睛，故裝嚴肅的說：「怎麼學我說同樣的話呀，老婆？」
「才沒有學你，是我的真心話啦！」
我側身對著旁邊的澔澔微了微笑。
在澔澔過完週歲生日的週末，鴻實現了搬家的計畫。
鴻在離叢林不遠的社區裡，租了兩房一廳，位居頂樓的樓層。
規模雖不算大，簡單乾淨的裝潢卻令人感到心曠神怡，尤其是藍白相映的房間，更是讓我聯想起一直陪伴我飛翔的藍天白雲。
那天的氣溫不高，倒是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冬陽。
由於所有的行李都交給了託運公司，我們仍是跟往昔一樣，選擇搭公車前往。
鴻右手牽著揚揚，左手牽著嵐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著，而我則抱著澔澔，兩個人靜靜的享受著陽光的映照，還有迎風吹撫的滋味，一步步往新家邁進。
「欸，我們現在開始住得比較遠，你還得花費更多時間搭車上班，是不是該休息啦！都已經忙了一天了！」
等孩子們都入睡了之後，我對還在整理東西的鴻說著。
「妳放心，也別擔心，雖然累了些，我可是很高興的，終於一家人回到了這裡。」
鴻回頭對我笑著，要我自己先上床。
「要不，讓我幫你一起弄，好嗎？」我還是不放心的問著。
「不用。如果妳想幫忙呀，先去被窩裡暖暖被子，我馬上就來。這可是我們第一天在新家睡呢。」
我看著他開心的神情，沒有再說什麼，乖乖的上了床等著。
沒過多久，鴻鑽進了被窩，轉過臉來對我說著。
「高興嗎？喜歡我們的新家嗎？」
「喜歡啊！我喜歡藍白搭配的房間顏色，就像是看到藍天白雲一樣舒服。」
「我早就知道妳會喜歡的。妳忘了嗎？我見到妳的第一天，妳就是穿著白色的上衣與藍色的牛仔褲！」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那你呢，當時你穿什麼？」
「我呀，跟你一樣，只是上衣圖案不同。妳都忘了？」
「真的？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把我撞得好用力，害我差點跌倒！」
「放心，今後，妳不會再有機會跌倒的。就像房間裡藍色地毯與白色牆壁的搭配，我們可是注定相伴翱翔的藍天白雲！」
鴻握緊我的手，一字一句清楚的說著。
「我曉得。」我很認真的回應著。
澔澔選了冬天與春天交替的時節，走進我們的小小世界。
除了跟我與嵐嵐一樣，有著一頭溫順稀疏的毛髮，加上白皙的皮膚，澔澔同時也還有副濃眉，與害羞的神情，彷彿一眼便知他是鴻與揚揚的縮小版。
一點也沒有出乎意料之外，澔澔的確是綜合了我們這家人的特色。
不過，看著澔澔的小臉蛋，我卻感到十分平靜。
他沒有嵐嵐那樣迷人的燦爛笑容，也與揚揚內斂靦腆的模樣不太一樣。
那是一副安然自若，卻又明淨似水的寧靜。
而且，那也是我第二次看見鴻的淚水，當我將手裡剛吃完奶的澔澔交給坐在床沿的鴻之際。
「怎麼？欸，你哭啦？」我望著鴻濕潤的眼眶，低下頭輕聲地問了他。
「嗯，因為我很感動。」
鴻一點也沒有介意，反而很坦然的讓我看見他的模樣。
「真的沒有騙妳，澔澔的模樣就是我夢裡的那個小孩。」
「我知道你沒有騙我呀！其實，我還很高興呢！看著你現在這副樣子，就讓我想起多年前餵揚揚吃奶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當然，尤其妳發現了我對揚揚的妒意，還開玩笑的說要餵我吃奶的事！」
鴻輕輕拍著澔澔，一邊哄他入睡，一邊跟我說話。
「是呀，想不到都已過了好久了，更無法想像你現在這副好爸爸的樣子！」
「沒錯，連我自己都無法想像，小寶寶竟願意在我懷裡靜靜的沉睡著。」
「因為澔澔喜歡你吧！或許，澔澔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才會事先讓你夢到他的模樣，或許，要希望你能放心去好好的愛他。」
「嗯，不過，妳說錯了，澔澔不是只要我好好去愛他，還有揚揚嵐嵐跟妳。」
「我知道。」
我對心滿意足的鴻微了微笑。
除了鴻之外，想逗澔澔的人還包括了揚揚跟嵐嵐。
以往從學校回來，兩個總愛搶著分零食吃，或擠在客廳角落玩玩具的揚揚與嵐嵐，自從澔澔出生之後，也有了些許的改變。
剛上小學不久的揚揚，放學回家後會將學校有趣的事情說給澔澔聽，即使躺在嬰兒床裡的澔澔總是聽不到一會就睡著了。
而唸幼稚園的嵐嵐，有時候會在澔澔面前手足舞蹈的唱著歌，或是會拉著澔澔前後搖晃般玩耍著。
不管是面對溫柔呵護的鴻，侃侃而言的揚揚，還是熱情開朗的嵐嵐，澔澔總是只有一個反應。
他總愛輕輕晃動他小小軟軟的身體，靜靜微笑的看著對方。
而我，只要看著澔澔臉上呈現的自在模樣，就自然能平靜下來。
鴻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想，那就是鴻之前對我描述的感覺，宛如看見太陽自然覺得開心，或是被風吹就舒暢不已。
這讓我回想起當初剛帶揚揚，不時還得處理鴻與揚揚之間彼此較勁的時刻。
像個小紳士，體貼善感的揚揚，總能明白我初為人母的辛苦，我不需要對他全神貫注，就能給予對方需要的空間。
即使早熟，揚揚仍的確是個孩子。
他還是會因為鴻或我的緣故，造成情緒的些許反彈。
澔澔卻不同。
比揚揚更勝一籌，澔澔即使身形也比當時的揚揚還小了許多，不論發生什麼事，卻未曾見他臉上出現不悅的神情。
澔澔總是微笑以對。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當時澔澔才四個多月大。
「欸，你幫忙看一下床上的澔澔，我去洗手間。」
我有點腹瀉，要一旁的鴻幫忙看著澔澔，別讓他跌下床。
「喔。」正在忙著整理資料的鴻抬了頭回應著。
沒多久，正在洗手間洗手的我，又聽到了巨響，傳來的卻是嵐嵐大喊的聲音。
「爸爸，你趕快抱澔澔，他摔下去了啦！」
我聽到聲音趕緊出來，卻看見澔澔依舊微笑地坐在鴻的腿上，只是鴻倒是很小心翼翼，不斷揉著皓皓的小小屁股。
坐在床上的嵐嵐對我陳述了剛剛發生的事。
「我剛才將小皮球滾進爸爸媽媽房間，跑進來撿球時，才發現澔澔坐在床沿邊玩，一下子就跌了下去。所以我趕快叫爸爸，要爸爸去拉澔澔。」
「沒想到我們的小寶貝自有他的一套玩法。」
鴻跟著說下去。
「其實他在玩遊戲。」
「當我聽到嵐嵐的大喊時，我也緊張了起來。可是，當我走近一看，卻發現他穩穩的坐在床旁邊地上的枕頭上面，還對我笑著。」
「我猜澔澔靠著床沿將枕頭推到地上，接著才把小屁股騰了空，慢慢向地上滑下去，只是我抱他起來的時候，小屁股挺紅的，可能是因為使力不當的原因。」
我站在鴻的身旁，聽他緩緩敘述了所有的細節。
才想要彎下腰，將鴻懷裡的澔澔接過來，這孩子竟比我先伸出雙手，在我才彎腰的瞬間，輕輕的拍著我的雙頰，嘴角同時露出淺淺的微笑。
他那副像是要我不用擔心似的神情，有點讓我感動起來。
我抱著澔澔，在床邊坐了下來，跟鴻分享著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情。
「怎麼啦？怎麼突然哭了？」
鴻望著我不斷湧出的淚水，起了身走過來幫我擦拭之後，自己也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你沒注意到嗎？剛才我要抱他的時候，他不是用雙手拍了拍我的臉？」
「有呀！怎麼呢？」
「是因為他看著我的神情啦。」
我覺得有點難以形容內心的感動，但仍是儘量用言語慢慢的與鴻解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可能是因為剛剛在聽你說話的時候，我還是有露出擔心，怕他摔傷的模樣吧！所以他剛才看我的時候，像是在說，我根本不需要替他操心似的。就這樣，突然我心中一股情緒上來，淚水就跟著流了出來。」
「嗯。這樣說來，妳應該體會到了吧！」
鴻聽我說完，拍了我的肩，跟著笑了起來。
「什麼？體會什麼？」
我不懂鴻的意思，繼續問著。
「妳現在的這種感覺，就跟我當時在與妳提到夢境時的感動一模一樣。」
「我還是不懂你說的。」
「妳記不記得我當時對妳說，自己像是站在洪流裡，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滾滾水流，不但不用擔心會被捲走，反而更有力量，站得更穩？」
「我記得。」
「現在想想，要形容那種力量，是種無形的安心感，或者，也說是種堅定的意念。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即使有再多的風吹雨打，心裡都清楚知道自己不會也不用退縮，反而會更有勇氣去面對人生。」
透過鴻的解釋，我明白了那樣的感受，也跟著點了點頭。
「嗯，經你這樣解釋，我的確也有同樣的感覺。所以，澔澔微笑的神情是要我根本不用替他擔心，也就是你說的安心感！難怪，看著他那樣篤定的眼神，才會讓我忍不住的流出了淚水。」
「終於也讓妳體會到了跟我當時一樣的心情了！感覺如何？」
「很高興，也很感謝，跟你一起生了這個孩子！最最特別的生日禮物！」
鴻伸出手，一把將我腿上的澔澔接過去，將澔澔放在他的腿上，同時也緊緊握了我的手，依舊笑著回應我：「我也是。」
「而且，我跟妳保證，光靠著這份力量，就可以讓我無所懼的守護妳與孩子們。」
鴻還加了一句。
「那我也跟你保證，我同樣也會靠這份力量，全心全意愛著你與孩子們。」
我也跟著回應著。
看著我認真的樣子，鴻突然眨了一下眼睛，故裝嚴肅的說：「怎麼學我說同樣的話呀，老婆？」
「才沒有學你，是我的真心話啦！」
我側身對著旁邊的澔澔微了微笑。
在澔澔過完週歲生日的週末，鴻實現了搬家的計畫。
鴻在離叢林不遠的社區裡，租了兩房一廳，位居頂樓的樓層。
規模雖不算大，簡單乾淨的裝潢卻令人感到心曠神怡，尤其是藍白相映的房間，更是讓我聯想起一直陪伴我飛翔的藍天白雲。
那天的氣溫不高，倒是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冬陽。
由於所有的行李都交給了託運公司，我們仍是跟往昔一樣，選擇搭公車前往。
鴻右手牽著揚揚，左手牽著嵐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著，而我則抱著澔澔，兩個人靜靜的享受著陽光的映照，還有迎風吹撫的滋味，一步步往新家邁進。
「欸，我們現在開始住得比較遠，你還得花費更多時間搭車上班，是不是該休息啦！都已經忙了一天了！」
等孩子們都入睡了之後，我對還在整理東西的鴻說著。
「妳放心，也別擔心，雖然累了些，我可是很高興的，終於一家人回到了這裡。」
鴻回頭對我笑著，要我自己先上床。
「要不，讓我幫你一起弄，好嗎？」我還是不放心的問著。
「不用。如果妳想幫忙呀，先去被窩裡暖暖被子，我馬上就來。這可是我們第一天在新家睡呢。」
我看著他開心的神情，沒有再說什麼，乖乖的上了床等著。
沒過多久，鴻鑽進了被窩，轉過臉來對我說著。
「高興嗎？喜歡我們的新家嗎？」
「喜歡啊！我喜歡藍白搭配的房間顏色，就像是看到藍天白雲一樣舒服。」
「我早就知道妳會喜歡的。妳忘了嗎？我見到妳的第一天，妳就是穿著白色的上衣與藍色的牛仔褲！」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那你呢，當時你穿什麼？」
「我呀，跟你一樣，只是上衣圖案不同。妳都忘了？」
「真的？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把我撞得好用力，害我差點跌倒！」
「放心，今後，妳不會再有機會跌倒的。就像房間裡藍色地毯與白色牆壁的搭配，我們可是注定相伴翱翔的藍天白雲！」
鴻握緊我的手，一字一句清楚的說著。
「我曉得。」我很認真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