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8月 18, 2006 1:23 am
8.
或許是因為已經取了名字的關係，肚裡的嵐嵐竟也開始頻繁的好動起來，跟當初在肚裡安安靜靜的揚揚比起來，還真是天壤之別。
幸好這孩子還算是有點體貼，大都選擇白天的時候在肚裡手足舞蹈，至少，給了我可以休息安眠的夜晚。
或許，嵐嵐真的是山裡來的風，還沒現身，便先用玩大風吹的方式，將溫暖輪流吹給了家裡的每個人，造成我們之間的陸續改變。
首先上場的是鴻。
之前總會擔心著我身體的鴻，看我又平安無恙地過了好幾個星期，知道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預產期，讓他放了心，還說因為剛好是春夏交接之際，天氣不冷也不熱，加上工作也還應付得當，所以想趁機好好鍛鍊身體，當個強壯有力的爸爸。
以往總會拖到最後一刻才慢慢出門上班的鴻，突然有天晚上睡前時跟我說，隔天開始，他想每天清晨起床去附近的公園慢跑。
鴻是個不喜歡照顧自己的人，加上工作的使然，我總說他是一屁股坐下來就動也不動，只習慣將自己黏在電腦或電視上的人。
這次卻有點反常的說要去慢跑，倒是挺讓我吃驚，希望不是受了什麼打擊。
「怎麼啦，突然說想去慢跑？」
「妳不是總說我懶得運動，最愛把自己釘在電腦椅上？」
「這跟慢跑有什麼關係呀？」
「妳看妳這幾個月來變得弱不禁風的樣子，揚揚雖還好，也不是胖嘟嘟的小孩，我們一家三口像是削瘦家庭成員似的。慢跑可幫我看起來更強壯些，一來可以維持身體的健康，二來是可以讓人感覺更有力量，也好保護妳與揚揚，還有即將到來的嵐嵐。」
「原來是想改變外在形象呢！健康的標準可不在於胖瘦，決定於心境與飲食的調整。」
「我知道，只是跟妳知會一聲。還有，現在開始到妳的預產期，早餐就由我來負責。」
這個決定才讓我瞪大了雙眼。
「可是你不是才說要去慢跑？哪有時間做早餐？」
「就是因為要去慢跑，才有時間回來做早餐。也可以讓妳多休息一會。」
他摸著自己的頭笑著說：「妳有點吃驚呀？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的確吃了好大一驚。
從婚前開始相處的日子以來，只要是牽扯到吃飯這檔事都是由我包辦，這麼些年下來，鴻也從未主動提起要幫忙做飯的事情。怎麼因為懷了嵐嵐，一切的模式都開始有了轉變？
鴻看著我擺出狐疑的神情，繼續解釋一堆他的想法。
「從我們在一起一開始到結婚，所有大小的事多是由妳處理，我雖是說要保護妳，其實，也知道自己不過就是上班，負責賺錢養家。反倒是這個家與揚揚都是由妳顧著。」
「我也從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模式有什麼不好，只是這幾個月來看著妳的身體狀況的改變，加上揚揚也開始願意跟我這個不怎麼會逗他的爸爸玩耍，還有極不久就會出來的嵐嵐，我想該是可以對這個家付出些什麼的時候。」
「況且，也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事，不過就幫妳省了一餐的料理而已，還是要妳照顧揚揚還有負責晚餐！」
我繼續靜靜聽著鴻說下去。
「不騙妳，我並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也知道自己做的早餐無法跟妳做的相比，只要妳願意嘗試看看，也幫我說服揚揚，那明天就正式開始吧。」
看著鴻仍是不時出現有點擔心揚揚跟我對他的反應，我就不禁笑了起來。
「你看你又擔心了。有人願意幫我做早餐，體諒我的身體，還讓我可以多睡一會，就讓我感謝不已了，哪會嫌棄呢！至於揚揚呀，他沒有你想的那麼挑剔啦，都喜歡主動跟你玩了，哪會嫌你做的早餐呢？」
「真的嗎？」
「要對自己有信心嘛，我可是很期待明天清晨你慢跑回來，叫我起床吃早餐的時刻喔！先謝謝你了，老公。」
我把他拉近身邊，親吻了他一下，順口說著：「這是先跟你說謝謝的禮物！」
隔天清晨，仍在半夢半醒之間的我，雖是隱約聽到了鴻換衣服出門的聲音，依舊繼續睡著，直到他回來搖我起床。
我睜開雙眼，看著他刻意拿進來擺在我面前的早餐時，整個人精神都振奮起來了。
沒想到鴻還記得我喜歡吃稀飯的習慣。
只是每天起床還要顧揚揚的緣故，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慢慢熬粥，通常我都是用三明治或牛奶玉米片當做簡便的早餐。
第一次吃到鴻為我準備的稀飯時，還一度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稀飯花了不少時間準備吧？那你到底幾點出門的？不會半夜就去慢跑了吧？」
我一連串丟了許多問題給他。
「當然沒有半夜就出門。今天是第一天跑步，我的雙腳很久沒有運動了，所以我只跑了十幾分鐘就回來了。只是記起妳喜歡吃稀飯，所以就有足夠的時間弄弄。」
他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就得去上班，所以要我自己慢慢吃，他得開始準備準備了。
「我看了揚揚還在睡，想想也不用這麼早叫他起床，待會妳就把早餐再熱過後盛給他吃。」鴻一邊換衣服嘴裡一邊說著。
我覺得真是好笑，看他叮嚀我的樣子，好像我是頭一次到家裡來做客的人，似乎忘了以前都是由我做早餐呢。
「嗯。」
我沒有多說什麼，難得讓自己享受一下受人招待的滋味。
準備出門的鴻，除了要我不要起來送他，臨走時還特意走過來親吻了我一下，這次換他跟我笑著說：「這是謝謝妳賞光的回禮！」
我窩心的跟他說了拜拜，要他一切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嵐嵐傳遞的威力，我在同一天裡感受到了身邊兩個大小男孩的轉變。
鴻才剛離開去上班沒多久，接著上場演出的便是不久之後起床的揚揚。
「揚揚，起來吃早餐了。今天的早餐是爸爸做的喔。」
「爸爸會做早餐？」
揚揚的反應讓我啼笑皆非：「當然啦，爸爸只是不想做，所以都是媽媽做而已。媽媽已經先吃飽了，稀飯的味道很香喔，媽媽怕你燙到，沒有弄太熱，就趕緊喝了吧！」
我看著揚揚一口一口的喝著稀飯，想起小時後跟爸爸一起吃鹹稀飯的情景。爸爸總愛配豆腐乳與筍乾吃著，而我則是配菜心與醬瓜，兩個人還不時會互相交換搭配的小菜。
還有媽媽在旁笑著的模樣。
「好吃嗎？」我問了揚揚。
「好好吃喔，媽媽，以後我們早上都吃稀飯好不好？」
「這問題我們等爸爸回來再決定。」
揚揚吃完了稀飯，我看著他立刻拿起他的小碗時，問了他想做什麼。
「既然今天早上是爸爸做早餐，那揚揚想洗自己的碗。」
「揚揚，你還小，放著給媽媽洗就好。」我同樣意外的睜大了眼。
揚揚停了一下，看了自己的碗，仍是堅持著他的想法。
「如果媽媽要幫我洗碗，那我幫媽媽整理東西。我也要跟爸爸一樣有事做。」
我卻有點不理解揚揚說的話。
「什麼跟爸爸一樣有事做？」
「爸爸昨天在媽媽去洗澡的時候，跟我說他要開始好好照顧媽媽，還有小寶寶嵐嵐。我問他怎麼幫，爸爸說明天我就知道了。所以啦，爸爸開始照顧媽媽了，那我也想開始幫忙照顧嵐嵐。」
揚揚繼續解釋他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嵐嵐是男生還是女生，可是爸爸說男生要照顧女生，所以我也要做。」
我恍然大悟般，原來鴻跟我當初一樣，用了同樣的方式要揚揚配合幫忙呀！
「媽媽，要怎麼幫妳照顧嵐嵐？」
揚揚見我沒有反應，持續問著。
「揚揚，不用啦，嵐嵐還在媽媽肚子裡，等出來的時候，再請你好好照顧。如果你想幫媽媽的忙，這樣吧，媽媽今天想在房間寫些故事，你知道媽媽喜歡靜靜的寫。那麼，你自己一個人玩好嗎？要是揚揚想跟媽媽說話，再叫媽媽，好不好呢？」
「嗯，揚揚沒問題的。」
我看著揚揚開始走向他慣用的玩耍區域，一個人嘴裡哼著自編的旋律，很放心的走回到了臥室，開始進行已經停頓許久的小說。
靈感雖已擱置許久，卻是不會消失殆盡的。
像是放在密封罐裡收藏已久的糖果，時間一久再拿出來品嘗，甜美滋味的享受更是欲罷不能。
嵐嵐也還算聽話的沒有舞動起來，讓我一口氣完成了好幾個章節。
等我休息的時候，走到客廳一看，才發現揚揚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次我沒有叫他起床。
靜靜看著他熟睡的小臉龐，才真的體會到他與鴻相似的不只是長相，還有逐漸契合的性格。
坐在揚揚身邊，我想起剛誕生的揚揚，那個總會追隨鴻身影，卻又無法全然相信的神情。
或許那是兒子與父親之間才有的互動，就像是我與媽媽的過往。
在我小的時候，媽媽總喜歡帶著我逛街，要我陪著去看她喜歡看的電影，也會買她覺得適合我的衣服給我穿，將我照顧得妥妥當當。
可是，只要回到家，在爸爸面前，一旦爸爸只顧著跟我開心的說話，無意間忽視了媽媽的存在時，媽媽就會沉默下來。
就像是過去那個在我跟揚揚說笑的面前，總會習慣沉默的鴻。
身為父子的鴻與揚揚，只有當彼此都感受到我對他們同等的重視時，才願意伸出手牽著彼此並肩而行，不用擔心對方搶了自己在意的糖果。
我以為，那就跟我與媽媽的情景相似，當後來的爸爸下班回家，總會先表達對媽媽的關懷，再轉向問候我與小哥的時候，我依稀記得媽媽臉上幸福的神韻。
揚揚與鴻可以並肩而行，那或許就是我所擁有的幸福。
不知道肚裡的嵐嵐是否也有同感，體會加入我們三人世界的幸福。
或許得等嵐嵐出生，看看是兒子還是女兒之後，答案才會慢慢揭曉。
或許是因為已經取了名字的關係，肚裡的嵐嵐竟也開始頻繁的好動起來，跟當初在肚裡安安靜靜的揚揚比起來，還真是天壤之別。
幸好這孩子還算是有點體貼，大都選擇白天的時候在肚裡手足舞蹈，至少，給了我可以休息安眠的夜晚。
或許，嵐嵐真的是山裡來的風，還沒現身，便先用玩大風吹的方式，將溫暖輪流吹給了家裡的每個人，造成我們之間的陸續改變。
首先上場的是鴻。
之前總會擔心著我身體的鴻，看我又平安無恙地過了好幾個星期，知道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預產期，讓他放了心，還說因為剛好是春夏交接之際，天氣不冷也不熱，加上工作也還應付得當，所以想趁機好好鍛鍊身體，當個強壯有力的爸爸。
以往總會拖到最後一刻才慢慢出門上班的鴻，突然有天晚上睡前時跟我說，隔天開始，他想每天清晨起床去附近的公園慢跑。
鴻是個不喜歡照顧自己的人，加上工作的使然，我總說他是一屁股坐下來就動也不動，只習慣將自己黏在電腦或電視上的人。
這次卻有點反常的說要去慢跑，倒是挺讓我吃驚，希望不是受了什麼打擊。
「怎麼啦，突然說想去慢跑？」
「妳不是總說我懶得運動，最愛把自己釘在電腦椅上？」
「這跟慢跑有什麼關係呀？」
「妳看妳這幾個月來變得弱不禁風的樣子，揚揚雖還好，也不是胖嘟嘟的小孩，我們一家三口像是削瘦家庭成員似的。慢跑可幫我看起來更強壯些，一來可以維持身體的健康，二來是可以讓人感覺更有力量，也好保護妳與揚揚，還有即將到來的嵐嵐。」
「原來是想改變外在形象呢！健康的標準可不在於胖瘦，決定於心境與飲食的調整。」
「我知道，只是跟妳知會一聲。還有，現在開始到妳的預產期，早餐就由我來負責。」
這個決定才讓我瞪大了雙眼。
「可是你不是才說要去慢跑？哪有時間做早餐？」
「就是因為要去慢跑，才有時間回來做早餐。也可以讓妳多休息一會。」
他摸著自己的頭笑著說：「妳有點吃驚呀？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的確吃了好大一驚。
從婚前開始相處的日子以來，只要是牽扯到吃飯這檔事都是由我包辦，這麼些年下來，鴻也從未主動提起要幫忙做飯的事情。怎麼因為懷了嵐嵐，一切的模式都開始有了轉變？
鴻看著我擺出狐疑的神情，繼續解釋一堆他的想法。
「從我們在一起一開始到結婚，所有大小的事多是由妳處理，我雖是說要保護妳，其實，也知道自己不過就是上班，負責賺錢養家。反倒是這個家與揚揚都是由妳顧著。」
「我也從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模式有什麼不好，只是這幾個月來看著妳的身體狀況的改變，加上揚揚也開始願意跟我這個不怎麼會逗他的爸爸玩耍，還有極不久就會出來的嵐嵐，我想該是可以對這個家付出些什麼的時候。」
「況且，也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事，不過就幫妳省了一餐的料理而已，還是要妳照顧揚揚還有負責晚餐！」
我繼續靜靜聽著鴻說下去。
「不騙妳，我並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也知道自己做的早餐無法跟妳做的相比，只要妳願意嘗試看看，也幫我說服揚揚，那明天就正式開始吧。」
看著鴻仍是不時出現有點擔心揚揚跟我對他的反應，我就不禁笑了起來。
「你看你又擔心了。有人願意幫我做早餐，體諒我的身體，還讓我可以多睡一會，就讓我感謝不已了，哪會嫌棄呢！至於揚揚呀，他沒有你想的那麼挑剔啦，都喜歡主動跟你玩了，哪會嫌你做的早餐呢？」
「真的嗎？」
「要對自己有信心嘛，我可是很期待明天清晨你慢跑回來，叫我起床吃早餐的時刻喔！先謝謝你了，老公。」
我把他拉近身邊，親吻了他一下，順口說著：「這是先跟你說謝謝的禮物！」
隔天清晨，仍在半夢半醒之間的我，雖是隱約聽到了鴻換衣服出門的聲音，依舊繼續睡著，直到他回來搖我起床。
我睜開雙眼，看著他刻意拿進來擺在我面前的早餐時，整個人精神都振奮起來了。
沒想到鴻還記得我喜歡吃稀飯的習慣。
只是每天起床還要顧揚揚的緣故，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慢慢熬粥，通常我都是用三明治或牛奶玉米片當做簡便的早餐。
第一次吃到鴻為我準備的稀飯時，還一度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稀飯花了不少時間準備吧？那你到底幾點出門的？不會半夜就去慢跑了吧？」
我一連串丟了許多問題給他。
「當然沒有半夜就出門。今天是第一天跑步，我的雙腳很久沒有運動了，所以我只跑了十幾分鐘就回來了。只是記起妳喜歡吃稀飯，所以就有足夠的時間弄弄。」
他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就得去上班，所以要我自己慢慢吃，他得開始準備準備了。
「我看了揚揚還在睡，想想也不用這麼早叫他起床，待會妳就把早餐再熱過後盛給他吃。」鴻一邊換衣服嘴裡一邊說著。
我覺得真是好笑，看他叮嚀我的樣子，好像我是頭一次到家裡來做客的人，似乎忘了以前都是由我做早餐呢。
「嗯。」
我沒有多說什麼，難得讓自己享受一下受人招待的滋味。
準備出門的鴻，除了要我不要起來送他，臨走時還特意走過來親吻了我一下，這次換他跟我笑著說：「這是謝謝妳賞光的回禮！」
我窩心的跟他說了拜拜，要他一切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嵐嵐傳遞的威力，我在同一天裡感受到了身邊兩個大小男孩的轉變。
鴻才剛離開去上班沒多久，接著上場演出的便是不久之後起床的揚揚。
「揚揚，起來吃早餐了。今天的早餐是爸爸做的喔。」
「爸爸會做早餐？」
揚揚的反應讓我啼笑皆非：「當然啦，爸爸只是不想做，所以都是媽媽做而已。媽媽已經先吃飽了，稀飯的味道很香喔，媽媽怕你燙到，沒有弄太熱，就趕緊喝了吧！」
我看著揚揚一口一口的喝著稀飯，想起小時後跟爸爸一起吃鹹稀飯的情景。爸爸總愛配豆腐乳與筍乾吃著，而我則是配菜心與醬瓜，兩個人還不時會互相交換搭配的小菜。
還有媽媽在旁笑著的模樣。
「好吃嗎？」我問了揚揚。
「好好吃喔，媽媽，以後我們早上都吃稀飯好不好？」
「這問題我們等爸爸回來再決定。」
揚揚吃完了稀飯，我看著他立刻拿起他的小碗時，問了他想做什麼。
「既然今天早上是爸爸做早餐，那揚揚想洗自己的碗。」
「揚揚，你還小，放著給媽媽洗就好。」我同樣意外的睜大了眼。
揚揚停了一下，看了自己的碗，仍是堅持著他的想法。
「如果媽媽要幫我洗碗，那我幫媽媽整理東西。我也要跟爸爸一樣有事做。」
我卻有點不理解揚揚說的話。
「什麼跟爸爸一樣有事做？」
「爸爸昨天在媽媽去洗澡的時候，跟我說他要開始好好照顧媽媽，還有小寶寶嵐嵐。我問他怎麼幫，爸爸說明天我就知道了。所以啦，爸爸開始照顧媽媽了，那我也想開始幫忙照顧嵐嵐。」
揚揚繼續解釋他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嵐嵐是男生還是女生，可是爸爸說男生要照顧女生，所以我也要做。」
我恍然大悟般，原來鴻跟我當初一樣，用了同樣的方式要揚揚配合幫忙呀！
「媽媽，要怎麼幫妳照顧嵐嵐？」
揚揚見我沒有反應，持續問著。
「揚揚，不用啦，嵐嵐還在媽媽肚子裡，等出來的時候，再請你好好照顧。如果你想幫媽媽的忙，這樣吧，媽媽今天想在房間寫些故事，你知道媽媽喜歡靜靜的寫。那麼，你自己一個人玩好嗎？要是揚揚想跟媽媽說話，再叫媽媽，好不好呢？」
「嗯，揚揚沒問題的。」
我看著揚揚開始走向他慣用的玩耍區域，一個人嘴裡哼著自編的旋律，很放心的走回到了臥室，開始進行已經停頓許久的小說。
靈感雖已擱置許久，卻是不會消失殆盡的。
像是放在密封罐裡收藏已久的糖果，時間一久再拿出來品嘗，甜美滋味的享受更是欲罷不能。
嵐嵐也還算聽話的沒有舞動起來，讓我一口氣完成了好幾個章節。
等我休息的時候，走到客廳一看，才發現揚揚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次我沒有叫他起床。
靜靜看著他熟睡的小臉龐，才真的體會到他與鴻相似的不只是長相，還有逐漸契合的性格。
坐在揚揚身邊，我想起剛誕生的揚揚，那個總會追隨鴻身影，卻又無法全然相信的神情。
或許那是兒子與父親之間才有的互動，就像是我與媽媽的過往。
在我小的時候，媽媽總喜歡帶著我逛街，要我陪著去看她喜歡看的電影，也會買她覺得適合我的衣服給我穿，將我照顧得妥妥當當。
可是，只要回到家，在爸爸面前，一旦爸爸只顧著跟我開心的說話，無意間忽視了媽媽的存在時，媽媽就會沉默下來。
就像是過去那個在我跟揚揚說笑的面前，總會習慣沉默的鴻。
身為父子的鴻與揚揚，只有當彼此都感受到我對他們同等的重視時，才願意伸出手牽著彼此並肩而行，不用擔心對方搶了自己在意的糖果。
我以為，那就跟我與媽媽的情景相似，當後來的爸爸下班回家，總會先表達對媽媽的關懷，再轉向問候我與小哥的時候，我依稀記得媽媽臉上幸福的神韻。
揚揚與鴻可以並肩而行，那或許就是我所擁有的幸福。
不知道肚裡的嵐嵐是否也有同感，體會加入我們三人世界的幸福。
或許得等嵐嵐出生，看看是兒子還是女兒之後，答案才會慢慢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