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8月 12, 2006 5:02 pm
6.
照理說生過寶寶的孕婦，再次懷孕時應該會順利的多。
我的情況卻不是這麼回事。
我與鴻的計畫成了真，在入冬前夕，我便懷了孕，只是這次的情況非但不若第一胎般順利，還加上不時要應付揚揚的情況下，總是讓我累到不行。
懷揚揚的時候，我還是每天通勤上班，下班回家還要料理家務。雖是過著依舊忙碌的生活，卻沒什麼讓我太大的不舒服。
或許也是當時並沒出現害喜的徵兆，家裡也只有鴻跟我兩個人，生活倒還輕鬆自在，而且我是一直等快到預產期時，才辭去工作專職在家準備待產。
沒想到這次的情況剛好顛倒。我在專職家庭主婦的情況下懷了孕，卻因生理極度不適與揚揚的關係，遭遇的情況全然不同。
初次體會害喜的感受，真是超乎想像的悽慘。
我的胃本來就比較敏感，一般的情況下，只要我喝茶超過三杯以上，胃馬上就會有不舒服的反應出現。
沒想到這次懷孕後更是頻繁地嘔吐，只要是聞到過酸或過腥的食物，甚至像喝茶只要兩小杯就會讓我反胃許久，而且嘔吐之後更容易引起胃痙攣或是腹瀉，常常造成食慾不振的情況。
即使看了醫生，也只能給我些飲食處方的建議，就像只要小小吹了風或是氣溫高升幾度就敏感的皮膚開始發疹的情況，一切還是得靠我自己慢慢調整，尤其還得注意補充肚裡寶寶需要的營養。
可是，令我頭痛的是開始不太合作的揚揚。
我雖是在懷孕初期就陸續告知揚揚關於小寶寶的事情，但看著我漸漸微凸的肚子，加上嘔吐頻繁的模樣，還有鴻不時出現家裡又有個新生命加入的興奮表情時，讓一旁的揚揚不但沒有一股迎接弟弟妹妹的新鮮感，反而把我當成奇怪的媽媽看待，有點抗拒起來。
「媽媽，妳又要吐啦？今天早上已經吐三次了，味道好臭呢。」
「對不起，揚揚。媽媽不是故意的，只是肚子又突然難受起來，不吐出來對身體不好。媽媽下次吐時，你不要緊跟在旁邊就不會聞到臭味了。」
我回了話趕緊跑進廁所裡。
隔著門的揚揚繼續問著。
「是肚子裡的小寶寶在生氣嗎？才讓妳這樣一直吐不停。」
我開了門走出來，回答他說。
「不是。是媽媽的身體容易不舒服，聞到些不喜歡的味道就容易吐而已。」
揚揚看著我有點虛弱無力的樣子，竟回了我：「我不喜歡小寶寶，都是小寶寶讓媽媽難受的。」
我拉著揚揚到客廳的沙發坐著，想再好好跟他解釋小寶寶的事情。
「揚揚，這樣不行喔。小寶寶以後出來是你的弟弟，也可能是妹妹。你要跟媽媽一樣喜歡小寶寶才行喔！」
「為什麼要有小寶寶？不是有揚揚就好了？」
揚揚問到了他在意的部分。
「你看過舅舅跟媽媽的照片吧，舅舅就是媽媽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呢。如果外公外婆沒有生媽媽，舅舅一個人就很孤單，也沒人可以陪著玩。所以，媽媽也想給揚揚生個弟弟或妹妹，以後在家裡你就有伴可以一起玩啦。」
「我只喜歡自己一個人玩。不喜歡有弟弟或妹妹。」
「可是，外公外婆來時，你不是很高興嗎？不也喜歡有人陪著一起玩？」
「小寶寶又不是外公外婆，我很喜歡外公外婆。我又還沒見到小寶寶。」
「好啦，揚揚，再過幾個月你就會見到小寶寶啦，媽媽知道你會喜歡的。」
揚揚仍是有點狐疑的神情望著我。
我知道揚揚還不是很明白我說的感覺，但仍想讓他慢慢接受小寶寶的到來，同時，也想讓他慢慢調整與鴻一直以來的敵對關係。
「揚揚，媽媽要跟你說的是，媽媽身體的不舒服不是小寶寶的錯，不要怪小寶寶喔。還有，媽媽想要請揚揚幫媽媽的忙，減少媽媽不舒服的情況。你說好不好呢？」
「好啊，揚揚可以幫媽媽。」
「嗯。媽媽肚子會越來越大，因為肚子裡的小寶寶也會跟著長大，之後媽媽做家事或做飯時都會比較不舒服。」
我繼續說著。
「可是爸爸下班回家後喜歡有人跟他聊聊天。到時候，媽媽身體可能更容易累，做完家事或做飯之後就會去睡覺。如果可以的話，現在開始，爸爸回來的時候，媽媽想請揚揚去開門，也開始跟爸爸多聊聊天好嗎？」
揚揚聽我這樣說，有點不自在起來，除非是我先開口，或是有我在旁的情況下，不然只有揚揚跟鴻相處的時候，揚揚很少會主動跟鴻說話。
「揚揚不要擔心，爸爸只是不像媽媽喜歡笑著跟揚揚說話，可是爸爸真的很喜歡揚揚跟他聊天喔。」
我拉著揚揚的手，再次跟他說著。
「幫媽媽這個忙好嗎？」
揚揚有點勉為其難，但仍是給了我肯定的笑臉。
「揚揚會幫媽媽的。」
雖然揚揚是這樣承諾著我，但實際狀況仍與理想有著挺大的差距。
那天傍晚，鴻開門進來，我便喚了坐在地板上的揚揚，示意他履行答應幫我的忙。
揚揚有點彆扭的起了身，想不到他竟伸出手給迎面走來的鴻。
「爸爸，牽揚揚。」
揚揚的話讓我跟鴻都愣了起來。
揚揚倒是像個機器人硬背台詞似的跟鴻說著：「爸爸跟揚揚去客廳。揚揚想跟爸爸說些話。」
鴻看了我一眼，隔著揚揚跟我說：「你跟揚揚說了什麼呀？這孩子怎麼突然說要跟我說話？」
我當做沒事，回應他：「揚揚今天心情好嘛，你就陪他一下啦！等會再吃飯吧。」
我看著揚揚的模樣，卻清楚知道這孩子是真的會認真履行他答應我的事情。
吃晚飯時，我開了口問鴻：「剛剛你跟揚揚聊什麼呀？」
鴻卻回我說：「妳問揚揚。」
我看著揚揚，他緩緩的說著：「我只是跟爸爸說媽媽今天吐了好幾次，味道好臭喔！」
「原來是說我的壞話呀。」
「才不是壞話，我只是跟爸爸說媽媽很可憐，小寶寶一直讓媽媽不舒服。」揚揚趕緊補充著。
「妳怎麼樣了？嘔吐的情況還是一樣？」鴻有點擔心的問著。
「還是老樣子，我的胃本來就比較敏感，反正慢慢調整就好。別擔心，沒事的。」
我不習慣讓這對父子倆操心我太多，一操心就沒完沒了的，而且又幫不上忙。
「揚揚，媽媽的身體不好，你在家時要乖乖聽話。」鴻轉頭對揚揚交代著。
揚揚也不甘示弱的回著：「我很乖的。媽媽要我跟你多說說話，我都答應了。」
「唉，這孩子真是的，怎麼把約定說出來了。」我心裡有點嘀咕起來。
「原來是妳的建議呀！難怪揚揚主動說要跟我說話！」鴻又開始唸了。
「好啦，我只是想之後身體會更容易累，沒有太多精力可以陪你，所以才想讓揚揚多跟你說說話。難道，你不喜歡揚揚主動跟你聊聊天？那我叫揚揚之後不要理你喔？！」
「我沒說不好呀，妳別反彈這麼快吧！我很喜歡，謝謝妳的建議。」
鴻說完了又補了一句：「妳還是自己身體要多保重，看妳這次懷孕的情況很難受呢！」
揚揚也跟著附和起來：「都是小寶寶的關係！」
我有點嚴肅的看著揚揚，他想起我上午對他說的話，馬上改口說：「媽媽，我沒有怪小寶寶，妳別生氣。」
我看著這對父子的一搭一唱，真是好氣又好笑，卻也感到十分的溫馨。總是對抗彼此的兩人，竟難得會一起來關心我的身體。
「沒事的，揚揚出生時不也是很健康？小寶寶沒問題的。」
話才說完，噁心感又浮上來，我又再度跑了廁所。
「爸爸你看，揚揚沒說錯吧！媽媽又吐了！」
從廁所出來之後，我決定暫時不跟這對父子繼續停不了的對話，走到臥房，想讓自己靜靜休息一會。
倒是沒想到鴻接著走進來坐在我身邊，問我怎樣可以讓我舒服些。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要他不用擔心，反正當孕婦嘛。
可是鴻接著說一連串的話，卻有點讓我不知所措。
「早知道妳這麼難受，就不要讓妳懷孕了。我不希望看見妳這麼難受的樣子。我只想再看見妳當媽媽的感覺，喜歡當初妳懷揚揚的溫柔模樣。沒想到妳這次竟然跟之前不同。看妳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妳！」
我看著身邊的鴻，想想他今天怎麼這麼多話，體貼入懷到讓我有點吃驚。
「你今天有點反常喔？怎麼變成這麼體貼了？」
我笑著拍著他的肩說。
「妳知道，我畢竟也是小寶寶的爸爸，卻都是看到妳在受苦，而我又無能為力，所以有點難過起來。」
真沒想到，才說了幾句話，鴻又變成了要人安撫的小孩模樣。
「跟你說別擔心嘛，你又幫不了忙，反而也讓我難過起來。這只是過渡期而以，哪個孕婦能預料到每次懷孕的情況？而且也不能說懷孕是受苦啊，小寶寶可是我們愛的結晶呢。」
「都已經懷孕了，總不能打掉吧？！我會小心照顧自己的。如果你想幫忙，這段時間就請你多陪陪揚揚，或者說讓揚揚替我多陪陪你。別讓小寶寶感受到你的埋怨喔！」
剛吐完的身體雖是不太舒服，卻仍不得不說了一堆，好安撫這個善感操心的老公。
除了肚裡的寶寶，還得持續周旋在揚揚與孩子氣的鴻之間，真是說不出來的累呢。
「我想休息一下，你去跟揚揚作伴吧！」
鴻卻不肯挪動身體半步。
「妳還沒吃完飯，要我拿進來給妳嗎？」鴻仍有點不放心的問著。
「我剛吐完，也吃不下，等我想吃時再去弄就好。」
我硬推著他起身。
「那妳好好休息一下，不吵妳了。」鴻摸了我的肚子，也跟小寶寶說著：「可別讓媽媽再難受了。」
我看著這個情緒總是變化無常的老公，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好處是，揚揚與鴻的關係開始逐漸好轉起來。
照理說生過寶寶的孕婦，再次懷孕時應該會順利的多。
我的情況卻不是這麼回事。
我與鴻的計畫成了真，在入冬前夕，我便懷了孕，只是這次的情況非但不若第一胎般順利，還加上不時要應付揚揚的情況下，總是讓我累到不行。
懷揚揚的時候，我還是每天通勤上班，下班回家還要料理家務。雖是過著依舊忙碌的生活，卻沒什麼讓我太大的不舒服。
或許也是當時並沒出現害喜的徵兆，家裡也只有鴻跟我兩個人，生活倒還輕鬆自在，而且我是一直等快到預產期時，才辭去工作專職在家準備待產。
沒想到這次的情況剛好顛倒。我在專職家庭主婦的情況下懷了孕，卻因生理極度不適與揚揚的關係，遭遇的情況全然不同。
初次體會害喜的感受，真是超乎想像的悽慘。
我的胃本來就比較敏感，一般的情況下，只要我喝茶超過三杯以上，胃馬上就會有不舒服的反應出現。
沒想到這次懷孕後更是頻繁地嘔吐，只要是聞到過酸或過腥的食物，甚至像喝茶只要兩小杯就會讓我反胃許久，而且嘔吐之後更容易引起胃痙攣或是腹瀉，常常造成食慾不振的情況。
即使看了醫生，也只能給我些飲食處方的建議，就像只要小小吹了風或是氣溫高升幾度就敏感的皮膚開始發疹的情況，一切還是得靠我自己慢慢調整，尤其還得注意補充肚裡寶寶需要的營養。
可是，令我頭痛的是開始不太合作的揚揚。
我雖是在懷孕初期就陸續告知揚揚關於小寶寶的事情，但看著我漸漸微凸的肚子，加上嘔吐頻繁的模樣，還有鴻不時出現家裡又有個新生命加入的興奮表情時，讓一旁的揚揚不但沒有一股迎接弟弟妹妹的新鮮感，反而把我當成奇怪的媽媽看待，有點抗拒起來。
「媽媽，妳又要吐啦？今天早上已經吐三次了，味道好臭呢。」
「對不起，揚揚。媽媽不是故意的，只是肚子又突然難受起來，不吐出來對身體不好。媽媽下次吐時，你不要緊跟在旁邊就不會聞到臭味了。」
我回了話趕緊跑進廁所裡。
隔著門的揚揚繼續問著。
「是肚子裡的小寶寶在生氣嗎？才讓妳這樣一直吐不停。」
我開了門走出來，回答他說。
「不是。是媽媽的身體容易不舒服，聞到些不喜歡的味道就容易吐而已。」
揚揚看著我有點虛弱無力的樣子，竟回了我：「我不喜歡小寶寶，都是小寶寶讓媽媽難受的。」
我拉著揚揚到客廳的沙發坐著，想再好好跟他解釋小寶寶的事情。
「揚揚，這樣不行喔。小寶寶以後出來是你的弟弟，也可能是妹妹。你要跟媽媽一樣喜歡小寶寶才行喔！」
「為什麼要有小寶寶？不是有揚揚就好了？」
揚揚問到了他在意的部分。
「你看過舅舅跟媽媽的照片吧，舅舅就是媽媽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呢。如果外公外婆沒有生媽媽，舅舅一個人就很孤單，也沒人可以陪著玩。所以，媽媽也想給揚揚生個弟弟或妹妹，以後在家裡你就有伴可以一起玩啦。」
「我只喜歡自己一個人玩。不喜歡有弟弟或妹妹。」
「可是，外公外婆來時，你不是很高興嗎？不也喜歡有人陪著一起玩？」
「小寶寶又不是外公外婆，我很喜歡外公外婆。我又還沒見到小寶寶。」
「好啦，揚揚，再過幾個月你就會見到小寶寶啦，媽媽知道你會喜歡的。」
揚揚仍是有點狐疑的神情望著我。
我知道揚揚還不是很明白我說的感覺，但仍想讓他慢慢接受小寶寶的到來，同時，也想讓他慢慢調整與鴻一直以來的敵對關係。
「揚揚，媽媽要跟你說的是，媽媽身體的不舒服不是小寶寶的錯，不要怪小寶寶喔。還有，媽媽想要請揚揚幫媽媽的忙，減少媽媽不舒服的情況。你說好不好呢？」
「好啊，揚揚可以幫媽媽。」
「嗯。媽媽肚子會越來越大，因為肚子裡的小寶寶也會跟著長大，之後媽媽做家事或做飯時都會比較不舒服。」
我繼續說著。
「可是爸爸下班回家後喜歡有人跟他聊聊天。到時候，媽媽身體可能更容易累，做完家事或做飯之後就會去睡覺。如果可以的話，現在開始，爸爸回來的時候，媽媽想請揚揚去開門，也開始跟爸爸多聊聊天好嗎？」
揚揚聽我這樣說，有點不自在起來，除非是我先開口，或是有我在旁的情況下，不然只有揚揚跟鴻相處的時候，揚揚很少會主動跟鴻說話。
「揚揚不要擔心，爸爸只是不像媽媽喜歡笑著跟揚揚說話，可是爸爸真的很喜歡揚揚跟他聊天喔。」
我拉著揚揚的手，再次跟他說著。
「幫媽媽這個忙好嗎？」
揚揚有點勉為其難，但仍是給了我肯定的笑臉。
「揚揚會幫媽媽的。」
雖然揚揚是這樣承諾著我，但實際狀況仍與理想有著挺大的差距。
那天傍晚，鴻開門進來，我便喚了坐在地板上的揚揚，示意他履行答應幫我的忙。
揚揚有點彆扭的起了身，想不到他竟伸出手給迎面走來的鴻。
「爸爸，牽揚揚。」
揚揚的話讓我跟鴻都愣了起來。
揚揚倒是像個機器人硬背台詞似的跟鴻說著：「爸爸跟揚揚去客廳。揚揚想跟爸爸說些話。」
鴻看了我一眼，隔著揚揚跟我說：「你跟揚揚說了什麼呀？這孩子怎麼突然說要跟我說話？」
我當做沒事，回應他：「揚揚今天心情好嘛，你就陪他一下啦！等會再吃飯吧。」
我看著揚揚的模樣，卻清楚知道這孩子是真的會認真履行他答應我的事情。
吃晚飯時，我開了口問鴻：「剛剛你跟揚揚聊什麼呀？」
鴻卻回我說：「妳問揚揚。」
我看著揚揚，他緩緩的說著：「我只是跟爸爸說媽媽今天吐了好幾次，味道好臭喔！」
「原來是說我的壞話呀。」
「才不是壞話，我只是跟爸爸說媽媽很可憐，小寶寶一直讓媽媽不舒服。」揚揚趕緊補充著。
「妳怎麼樣了？嘔吐的情況還是一樣？」鴻有點擔心的問著。
「還是老樣子，我的胃本來就比較敏感，反正慢慢調整就好。別擔心，沒事的。」
我不習慣讓這對父子倆操心我太多，一操心就沒完沒了的，而且又幫不上忙。
「揚揚，媽媽的身體不好，你在家時要乖乖聽話。」鴻轉頭對揚揚交代著。
揚揚也不甘示弱的回著：「我很乖的。媽媽要我跟你多說說話，我都答應了。」
「唉，這孩子真是的，怎麼把約定說出來了。」我心裡有點嘀咕起來。
「原來是妳的建議呀！難怪揚揚主動說要跟我說話！」鴻又開始唸了。
「好啦，我只是想之後身體會更容易累，沒有太多精力可以陪你，所以才想讓揚揚多跟你說說話。難道，你不喜歡揚揚主動跟你聊聊天？那我叫揚揚之後不要理你喔？！」
「我沒說不好呀，妳別反彈這麼快吧！我很喜歡，謝謝妳的建議。」
鴻說完了又補了一句：「妳還是自己身體要多保重，看妳這次懷孕的情況很難受呢！」
揚揚也跟著附和起來：「都是小寶寶的關係！」
我有點嚴肅的看著揚揚，他想起我上午對他說的話，馬上改口說：「媽媽，我沒有怪小寶寶，妳別生氣。」
我看著這對父子的一搭一唱，真是好氣又好笑，卻也感到十分的溫馨。總是對抗彼此的兩人，竟難得會一起來關心我的身體。
「沒事的，揚揚出生時不也是很健康？小寶寶沒問題的。」
話才說完，噁心感又浮上來，我又再度跑了廁所。
「爸爸你看，揚揚沒說錯吧！媽媽又吐了！」
從廁所出來之後，我決定暫時不跟這對父子繼續停不了的對話，走到臥房，想讓自己靜靜休息一會。
倒是沒想到鴻接著走進來坐在我身邊，問我怎樣可以讓我舒服些。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要他不用擔心，反正當孕婦嘛。
可是鴻接著說一連串的話，卻有點讓我不知所措。
「早知道妳這麼難受，就不要讓妳懷孕了。我不希望看見妳這麼難受的樣子。我只想再看見妳當媽媽的感覺，喜歡當初妳懷揚揚的溫柔模樣。沒想到妳這次竟然跟之前不同。看妳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妳！」
我看著身邊的鴻，想想他今天怎麼這麼多話，體貼入懷到讓我有點吃驚。
「你今天有點反常喔？怎麼變成這麼體貼了？」
我笑著拍著他的肩說。
「妳知道，我畢竟也是小寶寶的爸爸，卻都是看到妳在受苦，而我又無能為力，所以有點難過起來。」
真沒想到，才說了幾句話，鴻又變成了要人安撫的小孩模樣。
「跟你說別擔心嘛，你又幫不了忙，反而也讓我難過起來。這只是過渡期而以，哪個孕婦能預料到每次懷孕的情況？而且也不能說懷孕是受苦啊，小寶寶可是我們愛的結晶呢。」
「都已經懷孕了，總不能打掉吧？！我會小心照顧自己的。如果你想幫忙，這段時間就請你多陪陪揚揚，或者說讓揚揚替我多陪陪你。別讓小寶寶感受到你的埋怨喔！」
剛吐完的身體雖是不太舒服，卻仍不得不說了一堆，好安撫這個善感操心的老公。
除了肚裡的寶寶，還得持續周旋在揚揚與孩子氣的鴻之間，真是說不出來的累呢。
「我想休息一下，你去跟揚揚作伴吧！」
鴻卻不肯挪動身體半步。
「妳還沒吃完飯，要我拿進來給妳嗎？」鴻仍有點不放心的問著。
「我剛吐完，也吃不下，等我想吃時再去弄就好。」
我硬推著他起身。
「那妳好好休息一下，不吵妳了。」鴻摸了我的肚子，也跟小寶寶說著：「可別讓媽媽再難受了。」
我看著這個情緒總是變化無常的老公，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好處是，揚揚與鴻的關係開始逐漸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