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8月 11, 2006 4:42 pm
5.
第三回的考驗，則出現在揚揚身上。
向來總讓我覺得是健康寶寶的揚揚，卻難得出現了一次熱感冒。
那剛好是發生在爸媽遠渡重洋來看我的日子。
從結婚生下揚揚開始，為了照顧家庭，我就沒有什麼機會回去看爸媽與遠方的親朋。幸好爸媽還算不排斥搭長途飛機，兩個人說好來看看我，順便當作渡渡假也好。
說好聽是來渡假，其實我倒是挺不好意思的，事實上是折騰了他們倆老許多。
頭一回見到外公外婆的揚揚，很新鮮也很興奮。
說也奇怪，雖都是揚揚的親人，但比起當爸爸的鴻，揚揚反而對爸媽沒有任何生疏感，才見一眼就很喜歡膩在他們倆身邊。
空間不大的家裡，因為爸媽的到來，我與鴻只好暫移客廳，而揚揚則選擇與爸媽同睡。
那是夏天的午後，難得出現的炎日。
爸媽休息了兩天，差不多調好了時差，我在鴻上班之後，帶著爸媽與揚揚到附近的公園裡晃晃。
公園裡有個很大的水池，因為太過炎熱的日曬，許多年紀大小不等的孩童都紛紛脫下衣褲在裡頭玩起水來。
揚揚雖小，卻也是個愛水的孩子。
他每天晚上總愛在洗澡時盡情的玩水。
我捲起他的褲管，陪他在池邊玩了好一會，之後還一起在草地上坐了好一會，享受風吹的清涼滋味。
沒想到平時不太生病的揚揚，也許在涼水裡待了過久的時間，加上日正當中的艷陽日曬，揚揚回家後不久竟稍微發燒了起來。
揚揚的症狀並不嚴重，只要多喝水消消暑就好了。
或許是心疼他年紀小小就得生病的樣子，從知道揚揚發燒開始，照顧揚揚的事自然又落到了媽媽的身上，雖然我總是再三婉拒，仍是接受了媽媽執意的堅持。
晚上下班回家，吃過晚飯後，鴻看著揚揚，建議我將揚揚帶到客廳跟我們睡，不要造成爸媽太多的負擔。
其實我倒是沒在意這麼多，想想爸媽也不是體虛的人，還不至於會讓小寶貝傳染生病。
可是鴻卻又因此發作了起來。
晚上睡覺前，他堅持將揚揚拉出臥房，揚揚卻又使勁拉著外公的手，三個人形成了一幅拔河的模樣。
我跟媽媽只能無可奈何的在一旁搖搖頭。
只是，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帶過的結局，卻在鴻伸手打揚揚的當下逆轉。
不光是我，在那瞬間，我想爸媽都沒想到鴻會對小孩出手。
或說對他們來說，那是第一回看見洋女婿動粗的難忘景象。
「哇！」揚揚這次選擇了在外公外婆面前大哭了起來。
我雖猜到揚揚心裡的想法，知道他找到兩個大靠山就以為可以挑釁鴻的心思，一點也不因為發了燒而有所動搖。
然而，我卻無法跟爸媽一下子說清楚鴻與揚揚之間存在的較勁往事。
媽媽看著大哭的揚揚，外婆的母性本能讓她馬上將揚揚硬拉到懷裡，並用眼神直接表示了她對鴻出手的氣憤。
倒是爸爸沒有說什麼，反而低下頭跟媽媽懷裡的揚揚說話，要揚揚聽鴻的話出去。
我看著一旁漲著臉氣到臉紅的鴻，想想他還真不會看時間與揚揚較勁，恰好挑在岳父岳母的面前來場全武行，壞了自己的水準。
眼看著又是場僵局的到來，我只好從媽媽手裡接過了揚揚，要揚揚得乖乖待著，如果身體仍感到不舒服就得馬上出來，不可以吵到外公外婆的睡眠。
揚揚雖是點了點頭，卻難得用一副得意的神情回望著我與鴻。
我跟爸媽道了晚安，趕緊拉了鴻出去。
走回客廳，鴻仍是不停的埋怨起來，說我怎麼不將揚揚帶出來，還順著他讓他窩在爸媽身邊。
我知道他原是一番體貼爸媽的好意，卻忘了東方的祖父母其實是可是很疼孫兒的呢。
「你呀，別在我爸媽面前對揚揚出手嘛！揚揚畢竟還算是嬰幼兒時期的孩子，別讓他們誤以為你喜歡施暴，你知道我爸媽都討厭動粗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孩子。」
鴻聽到我的話，開始辯解起來。
「妳又不是沒看見揚揚的樣子。我當然不是故意要打他的，只是他在你爸媽面前不聽我的話，讓我下不了台嘛！」
「你呀，難得揚揚喜歡外公外婆，也不過就幾天的時間，讓他享受當孫兒的滋味不也很好？而且熱感冒也不是大病，揚揚的症狀還算很輕，祇有些微發燒喉嚨痛而已，你好歹也可以相信我會好好照顧他與爸媽的呀。這幾天，就別管揚揚太多了好嗎？」
鴻又沉默了下來，一臉無辜又沮喪的望著我。
「我知道你是好爸爸，想當個盡職的爸爸，不過，時機有點不對嘛，別自己破壞了爸媽原本對你的良好印象喔！」
我拍拍他的臉，要他別想太多就好。
倒是揚揚，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外公外婆的陪伴，整個人比平時快樂了許多。
即使沒有太多機會外出，面對只喜歡在家裡靜靜待著的爸媽，揚揚總能有辦法讓三個人開心的交流著
有時候揚揚會硬要爸媽陪著他一起玩遊戲，甚至還要爸爸當馬讓他騎在背上。
我有點訝異起來，因為揚揚倒是從沒有要鴻陪他玩當馬騎呢。
看著揚揚的模樣，我才知道平常一個人在家的他是挺寂寞的，也慶幸因為爸媽的來訪，才讓揚揚有點壓抑的情感有了釋放的機會。
特別讓我開心的是，在揚揚的小小世界裡，一直也只有我與鴻的存在。跟在我身邊的揚揚，總是過於成熟，而一旦與鴻交會，他又不能適應鴻總愛管教他的刻板模式。
總是不自覺用不同方式與我跟鴻互動的揚揚，這次倒是在爸媽的面前，呈現了他內在那顆真正的童心。
我倒也是第一次看見揚揚可以使勁渾身解數逗爸媽開心的模樣，彷彿爸媽才是他渴望已久的玩伴。
想想才一歲多的揚揚，內心卻像是裝了好幾個不同年齡層的孩子，或許，那也是即使當他母親的我怎樣也無法全然體會到的成熟心境。
可是我能明白的是，那就是獨一無二的揚揚，走到各地都可以散發獨特風采的孩子。
爸媽待了兩個星期左右，準備動身離開英國之際，揚揚又再次演出哭泣的腳本。
從誕生到現在，揚揚哭泣的次數並不多，往往都是發生在與鴻的衝突上面，所以那樣的哭泣都是夾雜著怒氣與不滿居多。
這次的哭泣卻聽得出來是難過的心情。
從家裡出發到機場的路程上，揚揚都是緊緊牽著外公外婆的手，深怕不這樣牽著就不能安心似的。
那樣對親人的依戀倒是我第一次從揚揚的身上看見的。
我們特意在機場吃了些東西，是為了讓揚揚還可以跟爸媽相聚一會，原以為這樣會讓揚揚不那麼難受，沒想到反而更讓他對爸媽依依不捨。
在爸媽吃東西的時候，揚揚總是不停的問著他們何時會再來看他，竟還回頭問了我說可不可以也跟外公外婆一起回去。
我看著他的神情，想到旁邊的鴻，當然知道不能給予揚揚任何的承諾，只好哄著他說等他長大後再說。
爸媽也感受到揚揚的難過，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是不斷叮嚀揚揚記得做個聽話的乖孩子。
快入海關的時候，為了不讓揚揚因離別的場景而難過不已，我先行知會了爸媽，想趁著帶揚揚去洗手的時候，交代鴻代我送送爸媽。
沒想到機伶的揚揚走了幾步，竟想起了要回國的外公外婆，掙脫了我拉著他的手，硬往海關的入口跑去。
雖是小小的步伐，揚揚卻邊跑邊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大到幾乎身邊的人都回頭過來看著我們。
我有點不好意思。
沒想到距離不遠的爸媽也聽到了揚揚的哭聲，兩個人還是在入海關之前停了下來，等揚揚到來。
看著滿臉通紅，又淚水滿面的揚揚，媽媽抱起了揚揚，卻忍不住的哭了起來，直說以後有空就會再來看揚揚。
「外公外婆，不要忘記揚揚，揚揚長大後就會去看你們。你們要等我喔！」
揚揚伸出了小指，要爸媽跟他打勾勾，約好要等他回去的約定。
那一刻，竟讓我想起多年前離開家鄉的瞬間。
想起一直與我分隔兩地的家人，眼看著好不容易才來看我的爸媽又即將回去的瞬間，突然也讓我難過了起來。
我走上前去，也跟爸媽約定著：「爸媽，身體千萬要保重喔，日後等揚揚長大了些，我們會回去看您們的。」
爸爸依舊是那副熟悉的笑容，跟身旁的鴻握了手，才拍了拍我的臉說：「記得當個盡職的好妻子與好媽媽呢。」
媽媽則沒有多說什麼，將抱在懷裡的揚揚交回給我，跟鴻點了點頭，就拉著爸爸一起走進了海關。
揚揚仍是邊哭邊對爸媽揮手說再見，讓我也都感染了離別的難受。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我與鴻分享這陣子揚揚跟爸媽相處的改變，還有我的建議。
「我想，該是給揚揚生個弟弟或妹妹的時間了，除了我們之外，他其實需要一個可以陪他玩耍的夥伴，會快樂一些！看他一個人玩耍總有點孤單呢！」
「嗯，我也同意妳說的，這樣他就不會每次都把矛頭指向我。」
「你不要這樣說嘛，他是在乎你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開玩笑的，我也是很謝謝你爸媽這陣子陪著揚揚，讓他開心了許多。」
突然，鴻將嘴巴貼近我的耳邊，小聲的說著：「給我生個女兒吧！我喜歡跟妳長得一樣的女孩！」
「這就不是我現在可以答覆你的啦！」
我笑著回應他。
第三回的考驗，則出現在揚揚身上。
向來總讓我覺得是健康寶寶的揚揚，卻難得出現了一次熱感冒。
那剛好是發生在爸媽遠渡重洋來看我的日子。
從結婚生下揚揚開始，為了照顧家庭，我就沒有什麼機會回去看爸媽與遠方的親朋。幸好爸媽還算不排斥搭長途飛機，兩個人說好來看看我，順便當作渡渡假也好。
說好聽是來渡假，其實我倒是挺不好意思的，事實上是折騰了他們倆老許多。
頭一回見到外公外婆的揚揚，很新鮮也很興奮。
說也奇怪，雖都是揚揚的親人，但比起當爸爸的鴻，揚揚反而對爸媽沒有任何生疏感，才見一眼就很喜歡膩在他們倆身邊。
空間不大的家裡，因為爸媽的到來，我與鴻只好暫移客廳，而揚揚則選擇與爸媽同睡。
那是夏天的午後，難得出現的炎日。
爸媽休息了兩天，差不多調好了時差，我在鴻上班之後，帶著爸媽與揚揚到附近的公園裡晃晃。
公園裡有個很大的水池，因為太過炎熱的日曬，許多年紀大小不等的孩童都紛紛脫下衣褲在裡頭玩起水來。
揚揚雖小，卻也是個愛水的孩子。
他每天晚上總愛在洗澡時盡情的玩水。
我捲起他的褲管，陪他在池邊玩了好一會，之後還一起在草地上坐了好一會，享受風吹的清涼滋味。
沒想到平時不太生病的揚揚，也許在涼水裡待了過久的時間，加上日正當中的艷陽日曬，揚揚回家後不久竟稍微發燒了起來。
揚揚的症狀並不嚴重，只要多喝水消消暑就好了。
或許是心疼他年紀小小就得生病的樣子，從知道揚揚發燒開始，照顧揚揚的事自然又落到了媽媽的身上，雖然我總是再三婉拒，仍是接受了媽媽執意的堅持。
晚上下班回家，吃過晚飯後，鴻看著揚揚，建議我將揚揚帶到客廳跟我們睡，不要造成爸媽太多的負擔。
其實我倒是沒在意這麼多，想想爸媽也不是體虛的人，還不至於會讓小寶貝傳染生病。
可是鴻卻又因此發作了起來。
晚上睡覺前，他堅持將揚揚拉出臥房，揚揚卻又使勁拉著外公的手，三個人形成了一幅拔河的模樣。
我跟媽媽只能無可奈何的在一旁搖搖頭。
只是，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帶過的結局，卻在鴻伸手打揚揚的當下逆轉。
不光是我，在那瞬間，我想爸媽都沒想到鴻會對小孩出手。
或說對他們來說，那是第一回看見洋女婿動粗的難忘景象。
「哇！」揚揚這次選擇了在外公外婆面前大哭了起來。
我雖猜到揚揚心裡的想法，知道他找到兩個大靠山就以為可以挑釁鴻的心思，一點也不因為發了燒而有所動搖。
然而，我卻無法跟爸媽一下子說清楚鴻與揚揚之間存在的較勁往事。
媽媽看著大哭的揚揚，外婆的母性本能讓她馬上將揚揚硬拉到懷裡，並用眼神直接表示了她對鴻出手的氣憤。
倒是爸爸沒有說什麼，反而低下頭跟媽媽懷裡的揚揚說話，要揚揚聽鴻的話出去。
我看著一旁漲著臉氣到臉紅的鴻，想想他還真不會看時間與揚揚較勁，恰好挑在岳父岳母的面前來場全武行，壞了自己的水準。
眼看著又是場僵局的到來，我只好從媽媽手裡接過了揚揚，要揚揚得乖乖待著，如果身體仍感到不舒服就得馬上出來，不可以吵到外公外婆的睡眠。
揚揚雖是點了點頭，卻難得用一副得意的神情回望著我與鴻。
我跟爸媽道了晚安，趕緊拉了鴻出去。
走回客廳，鴻仍是不停的埋怨起來，說我怎麼不將揚揚帶出來，還順著他讓他窩在爸媽身邊。
我知道他原是一番體貼爸媽的好意，卻忘了東方的祖父母其實是可是很疼孫兒的呢。
「你呀，別在我爸媽面前對揚揚出手嘛！揚揚畢竟還算是嬰幼兒時期的孩子，別讓他們誤以為你喜歡施暴，你知道我爸媽都討厭動粗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孩子。」
鴻聽到我的話，開始辯解起來。
「妳又不是沒看見揚揚的樣子。我當然不是故意要打他的，只是他在你爸媽面前不聽我的話，讓我下不了台嘛！」
「你呀，難得揚揚喜歡外公外婆，也不過就幾天的時間，讓他享受當孫兒的滋味不也很好？而且熱感冒也不是大病，揚揚的症狀還算很輕，祇有些微發燒喉嚨痛而已，你好歹也可以相信我會好好照顧他與爸媽的呀。這幾天，就別管揚揚太多了好嗎？」
鴻又沉默了下來，一臉無辜又沮喪的望著我。
「我知道你是好爸爸，想當個盡職的爸爸，不過，時機有點不對嘛，別自己破壞了爸媽原本對你的良好印象喔！」
我拍拍他的臉，要他別想太多就好。
倒是揚揚，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外公外婆的陪伴，整個人比平時快樂了許多。
即使沒有太多機會外出，面對只喜歡在家裡靜靜待著的爸媽，揚揚總能有辦法讓三個人開心的交流著
有時候揚揚會硬要爸媽陪著他一起玩遊戲，甚至還要爸爸當馬讓他騎在背上。
我有點訝異起來，因為揚揚倒是從沒有要鴻陪他玩當馬騎呢。
看著揚揚的模樣，我才知道平常一個人在家的他是挺寂寞的，也慶幸因為爸媽的來訪，才讓揚揚有點壓抑的情感有了釋放的機會。
特別讓我開心的是，在揚揚的小小世界裡，一直也只有我與鴻的存在。跟在我身邊的揚揚，總是過於成熟，而一旦與鴻交會，他又不能適應鴻總愛管教他的刻板模式。
總是不自覺用不同方式與我跟鴻互動的揚揚，這次倒是在爸媽的面前，呈現了他內在那顆真正的童心。
我倒也是第一次看見揚揚可以使勁渾身解數逗爸媽開心的模樣，彷彿爸媽才是他渴望已久的玩伴。
想想才一歲多的揚揚，內心卻像是裝了好幾個不同年齡層的孩子，或許，那也是即使當他母親的我怎樣也無法全然體會到的成熟心境。
可是我能明白的是，那就是獨一無二的揚揚，走到各地都可以散發獨特風采的孩子。
爸媽待了兩個星期左右，準備動身離開英國之際，揚揚又再次演出哭泣的腳本。
從誕生到現在，揚揚哭泣的次數並不多，往往都是發生在與鴻的衝突上面，所以那樣的哭泣都是夾雜著怒氣與不滿居多。
這次的哭泣卻聽得出來是難過的心情。
從家裡出發到機場的路程上，揚揚都是緊緊牽著外公外婆的手，深怕不這樣牽著就不能安心似的。
那樣對親人的依戀倒是我第一次從揚揚的身上看見的。
我們特意在機場吃了些東西，是為了讓揚揚還可以跟爸媽相聚一會，原以為這樣會讓揚揚不那麼難受，沒想到反而更讓他對爸媽依依不捨。
在爸媽吃東西的時候，揚揚總是不停的問著他們何時會再來看他，竟還回頭問了我說可不可以也跟外公外婆一起回去。
我看著他的神情，想到旁邊的鴻，當然知道不能給予揚揚任何的承諾，只好哄著他說等他長大後再說。
爸媽也感受到揚揚的難過，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是不斷叮嚀揚揚記得做個聽話的乖孩子。
快入海關的時候，為了不讓揚揚因離別的場景而難過不已，我先行知會了爸媽，想趁著帶揚揚去洗手的時候，交代鴻代我送送爸媽。
沒想到機伶的揚揚走了幾步，竟想起了要回國的外公外婆，掙脫了我拉著他的手，硬往海關的入口跑去。
雖是小小的步伐，揚揚卻邊跑邊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大到幾乎身邊的人都回頭過來看著我們。
我有點不好意思。
沒想到距離不遠的爸媽也聽到了揚揚的哭聲，兩個人還是在入海關之前停了下來，等揚揚到來。
看著滿臉通紅，又淚水滿面的揚揚，媽媽抱起了揚揚，卻忍不住的哭了起來，直說以後有空就會再來看揚揚。
「外公外婆，不要忘記揚揚，揚揚長大後就會去看你們。你們要等我喔！」
揚揚伸出了小指，要爸媽跟他打勾勾，約好要等他回去的約定。
那一刻，竟讓我想起多年前離開家鄉的瞬間。
想起一直與我分隔兩地的家人，眼看著好不容易才來看我的爸媽又即將回去的瞬間，突然也讓我難過了起來。
我走上前去，也跟爸媽約定著：「爸媽，身體千萬要保重喔，日後等揚揚長大了些，我們會回去看您們的。」
爸爸依舊是那副熟悉的笑容，跟身旁的鴻握了手，才拍了拍我的臉說：「記得當個盡職的好妻子與好媽媽呢。」
媽媽則沒有多說什麼，將抱在懷裡的揚揚交回給我，跟鴻點了點頭，就拉著爸爸一起走進了海關。
揚揚仍是邊哭邊對爸媽揮手說再見，讓我也都感染了離別的難受。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我與鴻分享這陣子揚揚跟爸媽相處的改變，還有我的建議。
「我想，該是給揚揚生個弟弟或妹妹的時間了，除了我們之外，他其實需要一個可以陪他玩耍的夥伴，會快樂一些！看他一個人玩耍總有點孤單呢！」
「嗯，我也同意妳說的，這樣他就不會每次都把矛頭指向我。」
「你不要這樣說嘛，他是在乎你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開玩笑的，我也是很謝謝你爸媽這陣子陪著揚揚，讓他開心了許多。」
突然，鴻將嘴巴貼近我的耳邊，小聲的說著：「給我生個女兒吧！我喜歡跟妳長得一樣的女孩！」
「這就不是我現在可以答覆你的啦！」
我笑著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