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8月 09, 2006 6:26 am
4.
那天下午，因為揚揚對我說的那句話，讓我決定照原計畫帶揚揚出去走走。
雖然鴻本來不同意，但看在我堅持的份上，加上他身體的確需要休息，便允諾了我們母子倆的行動。
這是我與揚揚第一次兩人一起外出旅行，雖然只是轉幾趟公車，去不遠的小鎮走走而已。
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學習用不同的角度看待揚揚。
揚揚坐在公車上，頭卻一直盯著窗外的風景，看著他小小身軀的背影，想起他剛剛在家裡對我說的話時，我又突然一股難受的情緒湧上心頭。
只是我並沒有讓揚揚看見我滴下的淚。
搭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我們抵達了倫敦北方的小鎮。
這是個我很喜歡的北方小鎮，剛到英國時來過幾次，結婚後就沒有再來了。小鎮旁有個很大的灌木叢林。因為坐車久了有點累，我牽著揚揚在一家咖啡館坐了一會。
我將袋子裡揚揚習慣喝的乳品遞給他，則為自己點了杯很久沒品嘗過的拿鐵咖啡。
望著低頭吸喝的揚揚，我直截了當問他為何剛剛在家對爸爸說那樣的話。
揚揚仍是低著頭，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回應我。
「每次都是爸爸，讓揚揚跟媽媽不能出去玩。」
「揚揚真的討厭爸爸嗎？也討厭媽媽？」
我有點擔心的問了他。
「我喜歡媽媽呀！嗯，揚揚不喜歡爸爸。」
望著揚揚彆扭的表情，我沒有再問下去。
我心裡仍有點難過，想起鴻陳述的過往，知道這孩子身上的確是遺傳了鴻，只要父親一旦過於嚴厲起來，內心馬上就會受到重傷而反彈的善感性格。
「好啦，揚揚，媽媽難得今天帶你出來玩，這裡是媽媽很喜歡的地方，帶你好好逛逛喔！」
我牽著揚揚的小手，一邊走著，一邊對自己說著：「看來，我得好好想想辦法，不能讓揚揚重蹈鴻過往的覆轍，更不能讓家裡重演鴻小時後的悲慘戲碼。」
這的確是份棘手的任務。
可是我更知道，揚揚既然選擇來當我的孩子，不管當父親的鴻如何應對，我都有責任讓揚揚快樂自在的活著。
這是我為人母親的唯一信念，也是堅持。
揚揚也跟過去的我一樣，看到一整遍的灌木叢林時，同樣露出驚喜興奮的表情。
我帶著他走進叢林裡，一同在人行步道上漫步著。
兩旁隨風搖曳的樹木，還有四處傳來鳥雀的歌唱，不光是讓揚揚開懷的唱著兒歌，更讓他體會到大自然美麗的奧秘。
我放開了習慣牽著我的手的揚揚，要他試試一個人往前走去的感受。
一直往前慢慢走去的揚揚，到了一顆大樹旁，蹲了下來，摸著與泥土相連結的樹幹，竟抬頭對著我說：「媽媽，泥土摸起來好軟呢，大樹怎麼不會倒下來？」
揚揚的問話，不禁觸動了過往的回憶。
我想起與鴻初次見面的當下，鴻身上那份泥土的濃稠味道。
更記起像大樹般根紮土壤無法離去的自己。
「因為大樹的根得透過泥土吸取養分，加上泥土很厚實，跟樹根緊緊相連，可以支撐大樹，所以大樹不會倒下來，反而長得更高更大。」
「揚揚呀，媽媽就像是大樹，可是爸爸是支持媽媽的土壤喔。」
我跟揚揚解釋了半天。
而我也更明白要用盡心力呵護揚揚的使命感，因為我知道，揚揚的確是得吸收來自泥土的養分，與大樹相連，卻要迎風吹拂才自在的樹葉。
「那揚揚呢？」
揚揚接著問。
「揚揚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寶貝，是隨風飛揚的樹葉。所以叫揚揚啊！」
揚揚站了起來，雙手向上伸長，感受微風的吹拂，回應著我：「嗯，媽媽說的對，我真的很喜歡風吹耶」。
難得跟揚揚出遊，我們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到家裡。
雖知等會見到鴻又是一場對我還有對揚揚的考驗，但高興的是，這趟與揚揚的兩人旅行，不光是讓揚揚接觸了大自然，更加強了我守護這個孩子的決心，不管前方還有多少的難關要一一突破。
知道鴻仍需要休息的身體，加上回家時間有點晚了，我特意買了晚餐帶回去。
「我們回來了。」
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鴻，聽見我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只當作沒事發生，要揚揚去牽鴻的手，一起準備吃飯。
揚揚聽了我的話迎上前去，拉了拉鴻的手，這次卻換成鴻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還好他沒有甩開揚揚的手。
我知道鴻還在意揚揚中午說的話，便開口問他：「欸，頭還痛嗎？好一點了嗎？」
「嗯。」
「我買了晚餐，揚揚餓了也累了，我得先餵他吃飯。不過，你如果舒服了點再來吃，我等你。」
「嗯。」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知道這次的戰火似乎灼傷的不只是揚揚，還有鴻，所以，我仍是只得讓時間來助一臂之力。
比起之前揚揚剛學走路的情景，這是我們一家三口面臨的第二大考驗。
我看著坐在餐桌上的揚揚，彷彿是他開始學會自己吃飯以來，第一次如此高興的吃著飯，或許是因為初次走出家門之外，透過對外在世界的親身體會，更加淨化了他那顆本來就善感潔淨的心靈。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揚揚竟快速恢復了原來善解人意的模樣。
吃完飯的揚揚，看著仍靜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動也不動的鴻，他走到廚櫃旁，打開櫃子，從紙袋裡拿起三條不同顏色的橡皮筋，什麼也沒說的就往鴻的方向前進。
仍坐在餐桌上的我，這次想好好看看揚揚準備對鴻採取什麼行動。
「爸爸，抱揚揚一下。」
站在鴻的面情，揚揚直接不加修飾的話語，雖讓鴻突然不知所措起來，但仍是遵循了揚揚的要求，將揚揚抱起來坐在他的懷裡。
「爸爸，揚揚今天很快樂喔。媽媽帶我去看了很多大樹。」
見鴻沒有回應，揚揚繼續說著，並把手上的橡皮筋遞給鴻。
「爸爸，綠色跟黃色給你。媽媽說她是大樹，你是泥土，而我是樹葉，因為我叫揚揚。綠色是我，黃色是大樹媽媽，紅色是泥土爸爸。你沒有跟我們去玩，我把我跟媽媽的顏色給你，讓你也快樂一下。等下次爸爸跟我們一起去，我再把紅色還給爸爸。」
鴻有點愣了起來，我卻在一旁感動的哭了起來。
鴻看著認真將兩條橡皮筋遞給他的揚揚，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該如何反應，反倒是揚揚，主動的親了鴻一下之後，就掙脫了鴻的懷抱走到我身邊，換對我說。
「媽媽，爸爸的顏色給你保管。」
我望著揚揚微笑的小臉蛋，使勁的將他抱在懷裡，輕輕說了聲：「謝謝。媽媽會好好保管的。」
說完，揚揚回到了他習慣玩耍的地板上一個人愉快的玩了起來，而我則走到了鴻的身旁坐了下來。
「還在生揚揚的氣呀？」
我仍舊小心翼翼的問著。
「沒有啦，我只是沒想到揚揚會對我說這些話。什麼大樹泥土的。」
我將跟揚揚漫步的情景重新描述給鴻聽。也解釋為何說起大樹、泥土與樹葉的原因。
鴻緩緩的聽著，並表達了他的想法。
「喔，難怪他給我這兩條顏色的橡皮筋。老實說，我很高興揚揚剛剛親了我，從他出生以來的第一次呢。只是我也很難過中午他對我說的話，我是真的很在意他說他不喜歡我。就像是我小時後感受到父親不喜歡我一樣難過。」
「可是揚揚剛剛不也讓你知道他很重視你的心情！比起你呀，揚揚可勇敢多了。」
「我知道，這也是我不知該怎麼反應的原因。」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著。
「你還記得當初你好長一段時間不理我的事嗎？」
「怎麼？」
「我心裡一直掛著個疑問，你不介意我現在問吧？」
「妳說。」
「我很想問的是，你是不是也是以為我不喜歡你呀？」
「我只是生氣妳對我的態度沒像我那樣的在意妳，不夠體諒我的心情。」
「果真。」
我再度握著他的手，慢慢對他說著。
「放下你的猜疑與不安，真心接受我與揚揚好嗎？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即使行為模式不同，也請你相信我們對你的心好嗎？」
我第一次認真表達擱在內心許久的想法。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我，也一直以為我在意你的程度沒你想像的深。如果不在意你，我不會承受得起那段你根本不理睬我的煎熬日子；如果不在意你，我大可選擇離開你。我也只是個平凡的女子。」
我很認真的看著鴻。
「只是因為很在意你，我才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說著我竟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揚揚聞聲後則馬上走過來對鴻說：「爸爸不可以讓媽媽哭喔！」
我抬頭跟揚揚說了沒事，要他自己去玩就好。
倒是鴻，或許也沒想到我竟將心情擱了許久，他握緊我的手，回了話。
「我明白了。對不起讓妳難受了這麼久。」
我笑著跟鴻說沒事了，倒是想起還沒吃飯的肚子，繼續說著。
「欸，我肚子餓了，還沒吃飯呢，不介意陪我吃頓飯吧！」
「當然。」
他自己先起了身，並伸了手給我，把旁邊的我一併拉起。
不知為何，從他那隻緊緊握著我的手裡，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傳來的歉意，還有依舊持續的愛意時，讓我又有點想哭的感覺。
「欸，妳別又哭了，不然揚揚又要來訓我了。」
他轉頭對我笑著。
因為溝通與諒解，讓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恢復到了原有的平衡。
那天下午，因為揚揚對我說的那句話，讓我決定照原計畫帶揚揚出去走走。
雖然鴻本來不同意，但看在我堅持的份上，加上他身體的確需要休息，便允諾了我們母子倆的行動。
這是我與揚揚第一次兩人一起外出旅行，雖然只是轉幾趟公車，去不遠的小鎮走走而已。
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學習用不同的角度看待揚揚。
揚揚坐在公車上，頭卻一直盯著窗外的風景，看著他小小身軀的背影，想起他剛剛在家裡對我說的話時，我又突然一股難受的情緒湧上心頭。
只是我並沒有讓揚揚看見我滴下的淚。
搭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我們抵達了倫敦北方的小鎮。
這是個我很喜歡的北方小鎮，剛到英國時來過幾次，結婚後就沒有再來了。小鎮旁有個很大的灌木叢林。因為坐車久了有點累，我牽著揚揚在一家咖啡館坐了一會。
我將袋子裡揚揚習慣喝的乳品遞給他，則為自己點了杯很久沒品嘗過的拿鐵咖啡。
望著低頭吸喝的揚揚，我直截了當問他為何剛剛在家對爸爸說那樣的話。
揚揚仍是低著頭，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回應我。
「每次都是爸爸，讓揚揚跟媽媽不能出去玩。」
「揚揚真的討厭爸爸嗎？也討厭媽媽？」
我有點擔心的問了他。
「我喜歡媽媽呀！嗯，揚揚不喜歡爸爸。」
望著揚揚彆扭的表情，我沒有再問下去。
我心裡仍有點難過，想起鴻陳述的過往，知道這孩子身上的確是遺傳了鴻，只要父親一旦過於嚴厲起來，內心馬上就會受到重傷而反彈的善感性格。
「好啦，揚揚，媽媽難得今天帶你出來玩，這裡是媽媽很喜歡的地方，帶你好好逛逛喔！」
我牽著揚揚的小手，一邊走著，一邊對自己說著：「看來，我得好好想想辦法，不能讓揚揚重蹈鴻過往的覆轍，更不能讓家裡重演鴻小時後的悲慘戲碼。」
這的確是份棘手的任務。
可是我更知道，揚揚既然選擇來當我的孩子，不管當父親的鴻如何應對，我都有責任讓揚揚快樂自在的活著。
這是我為人母親的唯一信念，也是堅持。
揚揚也跟過去的我一樣，看到一整遍的灌木叢林時，同樣露出驚喜興奮的表情。
我帶著他走進叢林裡，一同在人行步道上漫步著。
兩旁隨風搖曳的樹木，還有四處傳來鳥雀的歌唱，不光是讓揚揚開懷的唱著兒歌，更讓他體會到大自然美麗的奧秘。
我放開了習慣牽著我的手的揚揚，要他試試一個人往前走去的感受。
一直往前慢慢走去的揚揚，到了一顆大樹旁，蹲了下來，摸著與泥土相連結的樹幹，竟抬頭對著我說：「媽媽，泥土摸起來好軟呢，大樹怎麼不會倒下來？」
揚揚的問話，不禁觸動了過往的回憶。
我想起與鴻初次見面的當下，鴻身上那份泥土的濃稠味道。
更記起像大樹般根紮土壤無法離去的自己。
「因為大樹的根得透過泥土吸取養分，加上泥土很厚實，跟樹根緊緊相連，可以支撐大樹，所以大樹不會倒下來，反而長得更高更大。」
「揚揚呀，媽媽就像是大樹，可是爸爸是支持媽媽的土壤喔。」
我跟揚揚解釋了半天。
而我也更明白要用盡心力呵護揚揚的使命感，因為我知道，揚揚的確是得吸收來自泥土的養分，與大樹相連，卻要迎風吹拂才自在的樹葉。
「那揚揚呢？」
揚揚接著問。
「揚揚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寶貝，是隨風飛揚的樹葉。所以叫揚揚啊！」
揚揚站了起來，雙手向上伸長，感受微風的吹拂，回應著我：「嗯，媽媽說的對，我真的很喜歡風吹耶」。
難得跟揚揚出遊，我們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到家裡。
雖知等會見到鴻又是一場對我還有對揚揚的考驗，但高興的是，這趟與揚揚的兩人旅行，不光是讓揚揚接觸了大自然，更加強了我守護這個孩子的決心，不管前方還有多少的難關要一一突破。
知道鴻仍需要休息的身體，加上回家時間有點晚了，我特意買了晚餐帶回去。
「我們回來了。」
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鴻，聽見我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只當作沒事發生，要揚揚去牽鴻的手，一起準備吃飯。
揚揚聽了我的話迎上前去，拉了拉鴻的手，這次卻換成鴻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還好他沒有甩開揚揚的手。
我知道鴻還在意揚揚中午說的話，便開口問他：「欸，頭還痛嗎？好一點了嗎？」
「嗯。」
「我買了晚餐，揚揚餓了也累了，我得先餵他吃飯。不過，你如果舒服了點再來吃，我等你。」
「嗯。」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知道這次的戰火似乎灼傷的不只是揚揚，還有鴻，所以，我仍是只得讓時間來助一臂之力。
比起之前揚揚剛學走路的情景，這是我們一家三口面臨的第二大考驗。
我看著坐在餐桌上的揚揚，彷彿是他開始學會自己吃飯以來，第一次如此高興的吃著飯，或許是因為初次走出家門之外，透過對外在世界的親身體會，更加淨化了他那顆本來就善感潔淨的心靈。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揚揚竟快速恢復了原來善解人意的模樣。
吃完飯的揚揚，看著仍靜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動也不動的鴻，他走到廚櫃旁，打開櫃子，從紙袋裡拿起三條不同顏色的橡皮筋，什麼也沒說的就往鴻的方向前進。
仍坐在餐桌上的我，這次想好好看看揚揚準備對鴻採取什麼行動。
「爸爸，抱揚揚一下。」
站在鴻的面情，揚揚直接不加修飾的話語，雖讓鴻突然不知所措起來，但仍是遵循了揚揚的要求，將揚揚抱起來坐在他的懷裡。
「爸爸，揚揚今天很快樂喔。媽媽帶我去看了很多大樹。」
見鴻沒有回應，揚揚繼續說著，並把手上的橡皮筋遞給鴻。
「爸爸，綠色跟黃色給你。媽媽說她是大樹，你是泥土，而我是樹葉，因為我叫揚揚。綠色是我，黃色是大樹媽媽，紅色是泥土爸爸。你沒有跟我們去玩，我把我跟媽媽的顏色給你，讓你也快樂一下。等下次爸爸跟我們一起去，我再把紅色還給爸爸。」
鴻有點愣了起來，我卻在一旁感動的哭了起來。
鴻看著認真將兩條橡皮筋遞給他的揚揚，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該如何反應，反倒是揚揚，主動的親了鴻一下之後，就掙脫了鴻的懷抱走到我身邊，換對我說。
「媽媽，爸爸的顏色給你保管。」
我望著揚揚微笑的小臉蛋，使勁的將他抱在懷裡，輕輕說了聲：「謝謝。媽媽會好好保管的。」
說完，揚揚回到了他習慣玩耍的地板上一個人愉快的玩了起來，而我則走到了鴻的身旁坐了下來。
「還在生揚揚的氣呀？」
我仍舊小心翼翼的問著。
「沒有啦，我只是沒想到揚揚會對我說這些話。什麼大樹泥土的。」
我將跟揚揚漫步的情景重新描述給鴻聽。也解釋為何說起大樹、泥土與樹葉的原因。
鴻緩緩的聽著，並表達了他的想法。
「喔，難怪他給我這兩條顏色的橡皮筋。老實說，我很高興揚揚剛剛親了我，從他出生以來的第一次呢。只是我也很難過中午他對我說的話，我是真的很在意他說他不喜歡我。就像是我小時後感受到父親不喜歡我一樣難過。」
「可是揚揚剛剛不也讓你知道他很重視你的心情！比起你呀，揚揚可勇敢多了。」
「我知道，這也是我不知該怎麼反應的原因。」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著。
「你還記得當初你好長一段時間不理我的事嗎？」
「怎麼？」
「我心裡一直掛著個疑問，你不介意我現在問吧？」
「妳說。」
「我很想問的是，你是不是也是以為我不喜歡你呀？」
「我只是生氣妳對我的態度沒像我那樣的在意妳，不夠體諒我的心情。」
「果真。」
我再度握著他的手，慢慢對他說著。
「放下你的猜疑與不安，真心接受我與揚揚好嗎？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即使行為模式不同，也請你相信我們對你的心好嗎？」
我第一次認真表達擱在內心許久的想法。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我，也一直以為我在意你的程度沒你想像的深。如果不在意你，我不會承受得起那段你根本不理睬我的煎熬日子；如果不在意你，我大可選擇離開你。我也只是個平凡的女子。」
我很認真的看著鴻。
「只是因為很在意你，我才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說著我竟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揚揚聞聲後則馬上走過來對鴻說：「爸爸不可以讓媽媽哭喔！」
我抬頭跟揚揚說了沒事，要他自己去玩就好。
倒是鴻，或許也沒想到我竟將心情擱了許久，他握緊我的手，回了話。
「我明白了。對不起讓妳難受了這麼久。」
我笑著跟鴻說沒事了，倒是想起還沒吃飯的肚子，繼續說著。
「欸，我肚子餓了，還沒吃飯呢，不介意陪我吃頓飯吧！」
「當然。」
他自己先起了身，並伸了手給我，把旁邊的我一併拉起。
不知為何，從他那隻緊緊握著我的手裡，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傳來的歉意，還有依舊持續的愛意時，讓我又有點想哭的感覺。
「欸，妳別又哭了，不然揚揚又要來訓我了。」
他轉頭對我笑著。
因為溝通與諒解，讓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恢復到了原有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