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7月 27, 2006 1:30 pm
CHAPTER 5 命運的進行曲：無常！
５－１ 難道真是老天惡作劇？
＂喀擦＂的一聲關掉了錄音機，我才發覺了車廂內的寧靜，按掉錄音機的聲響顯得特別明顯，『對不起啦……』雖然沒有人因此提出抗議，我還是在心裡暗暗的道了歉，為甚麼說著說著就突然冒出了錄音機呢？這得從上車沒多久之後說起。
其實是無聊到沒事做，於是拿出自己平常在會議桌上都會使用的器材：錄音機，把先前所回憶的點點滴滴都給記錄下來，按下錄音鍵再一次把剛剛之前所回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錄進空白帶裡面，不管身邊共乘的人會怎麼看我……說實在的，到我按掉錄音機這時刻為止，我都還沒看過坐在旁邊的乘客一眼，也不知道隔壁的人是甚麼時候坐上隔壁的位置，嗯──一個人看著窗外又滔滔不絕的對著錄音機講話，也許真的很怪吧？我想。
「欸──故事結束了嗎？」當我要收起錄音機的時候，身旁的乘客說話了，是個女性，聲音還帶點稚嫩的清澈聲調，我的視線從車窗轉回身旁的乘客身上。
可是聲音與本人的呈現卻是一個極大的反差，在眼前的是個成熟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生，美貌當然是不在話下，只是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話，還真會誤以為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她有著淺淺的健康小麥色肌膚，清秀的臉蛋，穿的很休閒也很夏天，這樣的感覺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那兒有見過這樣一位可人兒，「你是不是在想：『我應該有在甚麼地方見過妳吧？』對不對？」她笑笑說。
『呃──對……』我趕緊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
「沒關係啦，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視線了，別在意，別在意，哈哈哈。」她很開朗的笑了幾聲，「你的故事真的講完了？為甚麼我總覺得還沒結束？」
『哦──妳從哪兒聽出還沒結束？』
「這該怎麼說勒？」她的食指抵著下巴，「應該是你的語氣吧。」
『語氣？』我有點訝異的看著她，『也許是我的聲調比較低沉的關係吧？』
「不不不，跟你的聲調無關。」她搖著食指說道，「你最後強調旗山的時候，聲音裡面透露著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明明是個HAPPY ENDING，這樣的語氣不是很矛盾嗎？雖然表面上在語末是以句號結束，在我聽起來卻像是刪節號，後面還有很多話要說似的。」
的確，那年夏天之後的我們，對於現實生活的殘酷也只能搖頭歎息，這讓我和旻霓的交徃歷程在期初，馬上就面臨了長期的考驗，當年的那場保送甄試，旻霓順利考取在嘉義的知名國立農專，而我在車禍傷勢痊癒之後沒多久便接到了政府的成年禮：入伍令。
「如果你願意繼續說完故事的話，我會很樂意當聽眾的喔，嘻──」
『妳的職業是記者嗎？怎麼會對他人的事情那麼好奇？』我看了她一眼。
「哈哈，並不是。」她笑笑說，「我只是喜歡聽故事而已，反正到高雄還有一段時間，你能打發時間，我也能享受樂趣，這豈不一舉兩得？」
『妳要回高雄？』「是啊，難道你也是？」
『這真是巧啊。』
「那你更要把故事說完囉。」『怎麼說？』
「紀念這該死的緣分與巧遇啊，你說是吧？」她露出了單純又燦爛的笑容，「快拿出你的錄音機吧。」
『幹嘛？』「我幫你錄音啊，這樣你就能好好的說故事囉。」
『那就麻煩妳囉，呵呵。』我把錄音機遞給她。
這後來的一切，從我去到台北之後便再也沒有多提，就算有人問起也是三言兩語的敷衍帶過，根本就不願意去回想，今晚卻在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面前，毫無勉強的一一道出，感覺這檔事兒真是很難有個準頭的，「我要按下錄音鍵囉。」她的笑容依然單純燦爛。
先話說畢業之後的我們這群人。
尚彬暫時待在旗山家中，幫忙他老爸雜貨批發的事務，旻霓因為通過了保送甄試而去到嘉義某知名的農專讀書，詩涵當然還是在旗山讀書，才專三而已嘛。後來聽說尚彬有好一陣子都跑去和春工專的校門口等詩涵，只不過詩涵都不領情就是了，至於我呢，因為車禍腳傷的緣故，我只好先暫時放棄聯考，等到腳傷完全無礙的時候已經是八月的事情了。
腳傷痊癒之後的我找了一份在建國路上的臨時差事，打算在這年存足來年的補習費用，而遠在嘉義讀書的旻霓一有放假就會回來高雄，而我家則是她必會造訪之處，老媽可是喜歡旻霓到不行，我的休假則就不定時，每逢休假我也會殺上去嘉義陪她，說實在的，遠距離戀愛真的很辛苦的說。
當我認為一切都很順利展開的時候，國家馬上就丟了一張大紅單子過來，我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的一件事：辦理緩徵……「厚！你很糊塗欸，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能夠忘記？這下可好，你升學的計畫怎麼辦……（後面還有很長一大篇）」那天在電話裡面被旻霓罵得狗血淋頭。
兩年的兵役與旻霓的畢業年限重疊了一年多，當旻霓畢業的時候，距離退伍也就剩下不到一年，這段期間裡面所能夠用上的時間全都用上了，雖然有點勞民傷財，不過彼此之間卻都不以為苦，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很幸運的人，沒有其他同儕遭遇兵變的悲慘境遇（尤其是遠距戀愛的人），當時我的運氣似乎也好的不得了，在退伍後的第一個聯考就讓我考取了夜間部的二專，而且我發現所考取的科系：資訊管理科，班級成員的性別居然以女生為多數，「喲喲喲，都是女孩子欸，而且都比我年輕至少兩歲，看來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囉。」旻霓酸溜溜的陶侃我。
「人的一生中，好壞各半，風水是會輪流轉的。」這不知道是那位先人的智慧，還真讓祂給說中，在我夜二專畢業典禮當天，我的壞運毫無預警的降臨，降臨的速度之快，連讓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旻霓也是……
「是宣告分手喔？」
『並不是！』我白了她一眼，『乖乖聽下去！』
「喔，好啦……」
『說來諷刺，從以前回想到現在，讓我和旻霓相遇的契機是車禍；讓我和旻霓感情確定的關鍵點也是車禍；讓我們的世界瞬間變天的還是車禍，唉──』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還是車禍？到底是發生甚麼事情啊？」
旻霓計畫在畢業典禮當天要開車來接我，然後一起去慶祝順利畢業，其實當下我是不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我畢業的時候，你不也這麼作？現在你畢業了，我當然也要如此啊，而且對於我們的未來，也該是要好好的計畫啦，難道你不這麼認為？」旻霓笑笑說，我想想也對，於是這個提案就通過表決成立。
那天旻霓笑臉盈盈的站在她的車子前面對我招手，我拿著畢業證書興奮的朝著校門口跑去，就在快要到達校門的時候，旻霓連人帶車迅速的從我視線範圍消失，那個時間很短，非常的短，接著便是一輛黑鴉鴉的砂石車出現，揚起漫天的塵埃與巨大的聲響衝撞到校門口的警衛室與一大半的學校鐵門而止住。
那是場意外，完全與旻霓無關的交通意外，然而，旻霓卻成了那場交通意外的第一位直接受害者，車尾因為砂石車高速的衝撞而嚴重扭曲往前滑出了將近十公尺，等於是整輛車硬生生的由校門左側推到右側還要出去，當我跑過去看到旻霓的時候，旻霓整個人滿是鮮血的陷在車前座的擋風玻璃上，已經破了一大半的擋風玻璃。
現場還有其他許多的同學受到波及，哀嚎聲與求救聲此起彼落，而我卻只能撫摸著旻霓滿是鮮血的軀體，早已失去鼻息的軀體，忘了該怎麼反應，『旻霓……醒醒……旻霓……醒醒……』我的身體只是下意義的不斷試圖喚醒旻霓，一直不斷的持續……
「那換句話說，當時你是呈現恍惚的精神狀態囉？」
『嗯，我的記憶只到我看見已經氣絕的旻霓為止，之後的一片空白，到我完全恢復意識為止，足足過了快兩週。』我看向車窗外，『這段記憶空白內的事情經過，全都是醫院以及家人所轉述。』
「對不起，讓你回想起這麼沉重的過往……」她突然按掉了錄音機。
『妳不用感到抱歉啊，如果我真的不想說，我就不會遞給妳錄音機了不是嗎？』我伸手過去按下了錄音鍵，『旻霓曾對我說：「該哭的也都哭完了，我得要學著自己堅強點，不是這樣的嗎？」所以已經沒關係了，況且故事還有一大段，妳還有得聽勒，呵呵。』
「嗯。」她笑笑的點點頭。
那年我們二十五歲，事發的季節和高職畢業時一樣，同樣是個酷暑盛夏，只是差別在於開始與結束罷了，那場突如其來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橫禍，在我們的世界裡投下了一個大到不行又無法承受的驚嘆號，徹底結束了我和旻霓的夏天，永遠，永遠……
●如果一切都沒個開始，妳應該會快樂的活著吧？我想。●
~ To be continued……
５－１ 難道真是老天惡作劇？
＂喀擦＂的一聲關掉了錄音機，我才發覺了車廂內的寧靜，按掉錄音機的聲響顯得特別明顯，『對不起啦……』雖然沒有人因此提出抗議，我還是在心裡暗暗的道了歉，為甚麼說著說著就突然冒出了錄音機呢？這得從上車沒多久之後說起。
其實是無聊到沒事做，於是拿出自己平常在會議桌上都會使用的器材：錄音機，把先前所回憶的點點滴滴都給記錄下來，按下錄音鍵再一次把剛剛之前所回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錄進空白帶裡面，不管身邊共乘的人會怎麼看我……說實在的，到我按掉錄音機這時刻為止，我都還沒看過坐在旁邊的乘客一眼，也不知道隔壁的人是甚麼時候坐上隔壁的位置，嗯──一個人看著窗外又滔滔不絕的對著錄音機講話，也許真的很怪吧？我想。
「欸──故事結束了嗎？」當我要收起錄音機的時候，身旁的乘客說話了，是個女性，聲音還帶點稚嫩的清澈聲調，我的視線從車窗轉回身旁的乘客身上。
可是聲音與本人的呈現卻是一個極大的反差，在眼前的是個成熟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生，美貌當然是不在話下，只是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話，還真會誤以為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她有著淺淺的健康小麥色肌膚，清秀的臉蛋，穿的很休閒也很夏天，這樣的感覺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那兒有見過這樣一位可人兒，「你是不是在想：『我應該有在甚麼地方見過妳吧？』對不對？」她笑笑說。
『呃──對……』我趕緊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
「沒關係啦，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視線了，別在意，別在意，哈哈哈。」她很開朗的笑了幾聲，「你的故事真的講完了？為甚麼我總覺得還沒結束？」
『哦──妳從哪兒聽出還沒結束？』
「這該怎麼說勒？」她的食指抵著下巴，「應該是你的語氣吧。」
『語氣？』我有點訝異的看著她，『也許是我的聲調比較低沉的關係吧？』
「不不不，跟你的聲調無關。」她搖著食指說道，「你最後強調旗山的時候，聲音裡面透露著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明明是個HAPPY ENDING，這樣的語氣不是很矛盾嗎？雖然表面上在語末是以句號結束，在我聽起來卻像是刪節號，後面還有很多話要說似的。」
的確，那年夏天之後的我們，對於現實生活的殘酷也只能搖頭歎息，這讓我和旻霓的交徃歷程在期初，馬上就面臨了長期的考驗，當年的那場保送甄試，旻霓順利考取在嘉義的知名國立農專，而我在車禍傷勢痊癒之後沒多久便接到了政府的成年禮：入伍令。
「如果你願意繼續說完故事的話，我會很樂意當聽眾的喔，嘻──」
『妳的職業是記者嗎？怎麼會對他人的事情那麼好奇？』我看了她一眼。
「哈哈，並不是。」她笑笑說，「我只是喜歡聽故事而已，反正到高雄還有一段時間，你能打發時間，我也能享受樂趣，這豈不一舉兩得？」
『妳要回高雄？』「是啊，難道你也是？」
『這真是巧啊。』
「那你更要把故事說完囉。」『怎麼說？』
「紀念這該死的緣分與巧遇啊，你說是吧？」她露出了單純又燦爛的笑容，「快拿出你的錄音機吧。」
『幹嘛？』「我幫你錄音啊，這樣你就能好好的說故事囉。」
『那就麻煩妳囉，呵呵。』我把錄音機遞給她。
這後來的一切，從我去到台北之後便再也沒有多提，就算有人問起也是三言兩語的敷衍帶過，根本就不願意去回想，今晚卻在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面前，毫無勉強的一一道出，感覺這檔事兒真是很難有個準頭的，「我要按下錄音鍵囉。」她的笑容依然單純燦爛。
先話說畢業之後的我們這群人。
尚彬暫時待在旗山家中，幫忙他老爸雜貨批發的事務，旻霓因為通過了保送甄試而去到嘉義某知名的農專讀書，詩涵當然還是在旗山讀書，才專三而已嘛。後來聽說尚彬有好一陣子都跑去和春工專的校門口等詩涵，只不過詩涵都不領情就是了，至於我呢，因為車禍腳傷的緣故，我只好先暫時放棄聯考，等到腳傷完全無礙的時候已經是八月的事情了。
腳傷痊癒之後的我找了一份在建國路上的臨時差事，打算在這年存足來年的補習費用，而遠在嘉義讀書的旻霓一有放假就會回來高雄，而我家則是她必會造訪之處，老媽可是喜歡旻霓到不行，我的休假則就不定時，每逢休假我也會殺上去嘉義陪她，說實在的，遠距離戀愛真的很辛苦的說。
當我認為一切都很順利展開的時候，國家馬上就丟了一張大紅單子過來，我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做的一件事：辦理緩徵……「厚！你很糊塗欸，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能夠忘記？這下可好，你升學的計畫怎麼辦……（後面還有很長一大篇）」那天在電話裡面被旻霓罵得狗血淋頭。
兩年的兵役與旻霓的畢業年限重疊了一年多，當旻霓畢業的時候，距離退伍也就剩下不到一年，這段期間裡面所能夠用上的時間全都用上了，雖然有點勞民傷財，不過彼此之間卻都不以為苦，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很幸運的人，沒有其他同儕遭遇兵變的悲慘境遇（尤其是遠距戀愛的人），當時我的運氣似乎也好的不得了，在退伍後的第一個聯考就讓我考取了夜間部的二專，而且我發現所考取的科系：資訊管理科，班級成員的性別居然以女生為多數，「喲喲喲，都是女孩子欸，而且都比我年輕至少兩歲，看來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囉。」旻霓酸溜溜的陶侃我。
「人的一生中，好壞各半，風水是會輪流轉的。」這不知道是那位先人的智慧，還真讓祂給說中，在我夜二專畢業典禮當天，我的壞運毫無預警的降臨，降臨的速度之快，連讓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旻霓也是……
「是宣告分手喔？」
『並不是！』我白了她一眼，『乖乖聽下去！』
「喔，好啦……」
『說來諷刺，從以前回想到現在，讓我和旻霓相遇的契機是車禍；讓我和旻霓感情確定的關鍵點也是車禍；讓我們的世界瞬間變天的還是車禍，唉──』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還是車禍？到底是發生甚麼事情啊？」
旻霓計畫在畢業典禮當天要開車來接我，然後一起去慶祝順利畢業，其實當下我是不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我畢業的時候，你不也這麼作？現在你畢業了，我當然也要如此啊，而且對於我們的未來，也該是要好好的計畫啦，難道你不這麼認為？」旻霓笑笑說，我想想也對，於是這個提案就通過表決成立。
那天旻霓笑臉盈盈的站在她的車子前面對我招手，我拿著畢業證書興奮的朝著校門口跑去，就在快要到達校門的時候，旻霓連人帶車迅速的從我視線範圍消失，那個時間很短，非常的短，接著便是一輛黑鴉鴉的砂石車出現，揚起漫天的塵埃與巨大的聲響衝撞到校門口的警衛室與一大半的學校鐵門而止住。
那是場意外，完全與旻霓無關的交通意外，然而，旻霓卻成了那場交通意外的第一位直接受害者，車尾因為砂石車高速的衝撞而嚴重扭曲往前滑出了將近十公尺，等於是整輛車硬生生的由校門左側推到右側還要出去，當我跑過去看到旻霓的時候，旻霓整個人滿是鮮血的陷在車前座的擋風玻璃上，已經破了一大半的擋風玻璃。
現場還有其他許多的同學受到波及，哀嚎聲與求救聲此起彼落，而我卻只能撫摸著旻霓滿是鮮血的軀體，早已失去鼻息的軀體，忘了該怎麼反應，『旻霓……醒醒……旻霓……醒醒……』我的身體只是下意義的不斷試圖喚醒旻霓，一直不斷的持續……
「那換句話說，當時你是呈現恍惚的精神狀態囉？」
『嗯，我的記憶只到我看見已經氣絕的旻霓為止，之後的一片空白，到我完全恢復意識為止，足足過了快兩週。』我看向車窗外，『這段記憶空白內的事情經過，全都是醫院以及家人所轉述。』
「對不起，讓你回想起這麼沉重的過往……」她突然按掉了錄音機。
『妳不用感到抱歉啊，如果我真的不想說，我就不會遞給妳錄音機了不是嗎？』我伸手過去按下了錄音鍵，『旻霓曾對我說：「該哭的也都哭完了，我得要學著自己堅強點，不是這樣的嗎？」所以已經沒關係了，況且故事還有一大段，妳還有得聽勒，呵呵。』
「嗯。」她笑笑的點點頭。
那年我們二十五歲，事發的季節和高職畢業時一樣，同樣是個酷暑盛夏，只是差別在於開始與結束罷了，那場突如其來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橫禍，在我們的世界裡投下了一個大到不行又無法承受的驚嘆號，徹底結束了我和旻霓的夏天，永遠，永遠……
●如果一切都沒個開始，妳應該會快樂的活著吧？我想。●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