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7月 24, 2006 9:05 pm
9.
我們在秋去冬來的季節結了婚。
我與鴻在初秋的時節相遇，也在秋天裡和解；因此選擇了葉落遍地的時令完婚，象徵樹根與泥土的相連，也是向親朋公諸從此願意攜手，協力共築家庭的正式宣告。
記得當我們結婚宣誓交換戒指的那刻，我總是有種錯覺，好像鴻才是那個嬌羞的新娘；尤其是當我看著他臉上那副興奮到幾乎要喜極而泣的模樣，真是令我有點昏眩。
所以啦，對於身穿新娘禮服的我，是打從心裡願意承認，鴻這股對愛情執著的程度真是罕見到讓我非得好好珍惜不可。
即使付出的代價是願意安然只待在他身邊。
天使的翅膀果然已開始發揮作用，而且更加威力十足。
好在我們在結婚前就先搬好了家，一切都整理差不多時才去舉行婚禮。
除了需要與鴻難得出現的家人們應對一番，還得安置遠方特意趕來的爸媽與哥嫂，其他也沒有太多需要忙碌的事情。
只是跑來跑去的幾天下來，我終究還是覺得累到體力不支，婚禮完隔天竟睡了好久才被鴻搖醒。
他依然不改直率的慣例，邊搖我邊大聲開口說：「欸，起床，妳睡好久了。竟把我一個人擱在旁邊都不管，妳忘了妳該盡老婆的責任了。」
我還有點睡眼惺忪，無法馬上回神過來。
他繼續說著。
「欸，不要再睡了，我肚子餓了啦。妳趕快起來做早餐給我吃。喔，是午餐才對。」
「你自己去弄一下嘛！桌上還有點心啊。不然，你硬要等我的話也可以，只是還要好久喔。我要洗臉刷牙上廁所梳妝打扮之後才要弄。」
我故意這樣逗他說。
「呵，我聽到你的肚子在叫了！」
「我不管啦，妳忘了昨天才宣誓說要好好照顧我的，趕快起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習慣吃妳準備的東西。」
「要不是看妳昨天累壞了的樣子，我早就把妳叫起來了。」
「拜託啦，我已經等好久了！」
我躺在床上，望著他那副著急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好啦，我去弄啦，真是的。」
我準備起身去廚房時，沒想到鴻突然拉著我的手說：「謝謝妳，老婆。」
我有點訝異他突然的舉動，仍用我慣有的微笑回應。
想想真是上天的幫忙，還不滿二十四小時的婚姻，我就開始感覺鴻的轉變；其實也不能說是轉變，而是讓我想起他第一次在超市撞見我的模樣。
我不覺莞爾一笑，跟自己說：「真好，他終於恢復原狀了！」
想起過往自行累積，對婚姻感到恐懼的想像，就笑當時的自己真像個傻瓜一樣。
其實，婚後的生活方式倒是與婚前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為了彼此工作的方便，我們選擇離倫敦市中心不遠的郊區租屋居住。
倫敦的房價不低，租賃的費用更是驚人，我與鴻雖是兩人都有工作，但在尚未看中合意的房子，也還不想馬上就始扛起房貸的壓力，所以暫時仍以租賃為主。
因為經濟的考量，我們租了只有一間主臥室外加一間客廳與衛浴的樓層。
只要兩人都在家的時候，主臥室便是我的天下，而鴻會自動到客廳看書看報看電視，或是準備他的工作。
雖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與鴻倒是懂得如何保有自己的空間，也適時分享需要對方陪伴的時刻。
這樣的方式不光是讓我們享受了新婚的甜蜜，也仍舊持續過往單身的自在。
還記得當初在雜誌社上班時，每次跟我幾個陸續結了婚，還算要好的同學們通電話時，只要她們一旦開始陳訴一大串無法適應兩人世界的怨言，話筒另端的我就會感到慶幸自己仍是單身。
可是，真正結了婚，過了幾個月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我倒是沒有特別覺得有太多的不同。
只不過是名字冠上了夫姓。
好處是不用像以往總得等鴻來找我才能相聚小刻。
還有省去了彼此身影相隔兩地的距離。
附加的禮物是鴻逐漸減低過往對我的霸道與粗魯，而我也逐漸增加開口表達的次數，雖然次數的多寡仍是得視鴻的心情來決定。
但大部分的時候兩人是相安無事的。
雖是誰也不妨礙誰，但知道彼此是同舟共濟的家人。
我以為理由是出在我願意嫁的人是鴻，而鴻想要娶的人是我。
孤獨慣了的鴻，終於透過婚姻的方式，確定了我不會再擅自抽離與他的相連之後，反倒大方了些，允許讓我擁有更自在的逍遙空間。
同樣的，當我知道婚後的自己仍是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就更甘願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也不覺得是自己是束縛層層的。
鴻雖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喜歡待在自己的精靈世界晃來晃去，只是基於我過往幾番的不良紀錄，讓他遲遲不願相信我只會在他看得見的世界裡翱翔。
還好，真是走到了苦盡甘來的時刻。
他終於等到了安於待在他身旁的我，而我終於等到了他純真的笑容。
這副笑容也是鼓舞我願意持續張開翅膀的動力。
每天早上，我們都會一起出門上班。
只是搭的交通工具不同，鴻搭火車而我搭公車。
我在火車站旁的公車站等車。
因為火車耗費的時間較短，鴻總會先陪著我等公車到來。等送我上車後，他會站在車窗口一會，用他那一貫的靦腆微笑跟我說再見之後，才獨自去搭火車。
「欸，要認真工作，知道嗎？」
每天上車前的叮嚀是鴻少不了的關懷方式。
「嗯。晚上見！」
我則習慣拉拉他的手說拜拜。
我喜歡選擇車窗的位置，望著他削瘦卻堅毅無比，一個人徒步走進火車站的背影。
他的確是合格標準的小戰士。
不過，那對削瘦肩膀已不再傳送孤單的氣味。
雖然泥土的味道仍是濃烈如昔，也不再讓我感到窒息難受。
仔細聞聞，粗糙的泥土倒是有股暖暖的厚實氣味。
或許，是他知道心裡牽引著一雙無形的翅膀守護著，所以更願意放心大步往前邁進。
或許，是因為他也知道，得開始更加費盡心力工作，因為翅膀不再只是守護著他，還有剛剛加入我們的小小戰士。
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興奮雀躍的準爸爸。
老實說，我也沒見過太多的準爸爸，也不過就是小哥或幾個好友的先生而已。
但他們臉上都是愛子在心口難開，相似的嚴肅男人表情。
鴻卻不同。
他只要看著我越來越大的肚子，寸步逐漸開始難行的模樣時，就會出現難得一見，如陽光般的淘氣笑容。
至少跟我這個準媽媽相比，鴻的興奮還真是持續了好久好久。
他喜歡坐在沙發上，什麼都不做，光是看著我挺著肚子踱來踱去也可以高興半天。
害我總是說他：「可惜你是男人，不然應該由你來當媽媽才是！看你這麼高興看孕婦的樣子。」
「我才不要。妳知道嘛，小孩又不是我高興的主因，我只是喜歡看妳這副溫柔的模樣而已。」
說完話的鴻起身向我走來，除了摸摸我的頭，接著俯身摸摸我的肚子，再補了一句。
「這樣看來，我的眼光還挺不賴嘛。妳的確有當賢妻良母的本錢！而且是『專屬』我的賢妻良母。」
「唉，他的得意本性又出來了。不過，小戰士好像真的要開始當個英勇將領了。」我跟自己開心的說著。
看著興高采烈的鴻，讓我想起了當初老說自己不會是好爸爸的袁。
記得當我與袁規劃日後一起奮鬥的未來，還包括他提出的約定時，他總是會說：「妳知道我最怕小孩吵了，像頂克族就是最好不過的生活方式。」
當時的我也同意他的想法：「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小孩是很可愛，但也是負擔。不是有句話說：『小孩是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嗎？」
當然，我腦中也跟著浮現黃那副雖是喜歡小孩，卻坦承對小孩束手無策的無奈表情。
「我真的是很喜歡跟小孩們玩，討厭的是他們一旦跟我鬥智起來，丟臉的是，我總是那個先繳械投降的人。妳光看我在補習班的樣子就知道了，學生看見我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我不覺得是這樣的！」
我繼續補充我的想法：「那只是因為你讓學生感到很親切的原因而已。我也有過不少這樣的經驗。老實說，我也會感到些微沮喪，因為無法像大人般受到該有的尊重，反而讓小孩吃定了似的，的確是有點討厭。」
望著身旁的鴻，突然一陣安心感閃過。
我的心中有著滿滿的感動，尤其是看著鴻頓時對我微微笑的模樣，還有那雙總愛凝視著我的溫柔眼眸。
「有雙溫柔神情的鴻應該是個愛孩子的好爸爸吧！」我心想。
的確，鴻用了他的方式證明那顆願意當好丈夫好爸爸的心。只要工作之餘，他就會自動幫我整理家務。
雖知道他是體諒我龐大身軀的行動不便，好心想替我分擔家事，可是卻往往越幫越忙。
我說他是當將軍上戰場指揮部下的命，家務的事還是我來就好。
鴻只是一副無可奈何的尷尬表情。
只是我倒是沒想到，向來喜歡工作的我，結婚才不到一年，除了越來越得心應手的家務料理，更因即將誕生的寶寶，導致我不得不劃下跟工作職場的句點。
或許也因是第一胎，加上一直偏敏感的體質，我往往因身體的過度不適而無法安睡，而越來越近的預產期，生理的狀況也讓我無法全神貫注在工作崗位上。
所以，跟鴻商量的最後結果，是請辭了工作，安心在家裡準備待產。
辭職之後，我穩穩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
身上只承接唯一的專職工作：當個相夫教子，稱職的家庭主婦。
我們在秋去冬來的季節結了婚。
我與鴻在初秋的時節相遇，也在秋天裡和解；因此選擇了葉落遍地的時令完婚，象徵樹根與泥土的相連，也是向親朋公諸從此願意攜手，協力共築家庭的正式宣告。
記得當我們結婚宣誓交換戒指的那刻，我總是有種錯覺，好像鴻才是那個嬌羞的新娘；尤其是當我看著他臉上那副興奮到幾乎要喜極而泣的模樣，真是令我有點昏眩。
所以啦，對於身穿新娘禮服的我，是打從心裡願意承認，鴻這股對愛情執著的程度真是罕見到讓我非得好好珍惜不可。
即使付出的代價是願意安然只待在他身邊。
天使的翅膀果然已開始發揮作用，而且更加威力十足。
好在我們在結婚前就先搬好了家，一切都整理差不多時才去舉行婚禮。
除了需要與鴻難得出現的家人們應對一番，還得安置遠方特意趕來的爸媽與哥嫂，其他也沒有太多需要忙碌的事情。
只是跑來跑去的幾天下來，我終究還是覺得累到體力不支，婚禮完隔天竟睡了好久才被鴻搖醒。
他依然不改直率的慣例，邊搖我邊大聲開口說：「欸，起床，妳睡好久了。竟把我一個人擱在旁邊都不管，妳忘了妳該盡老婆的責任了。」
我還有點睡眼惺忪，無法馬上回神過來。
他繼續說著。
「欸，不要再睡了，我肚子餓了啦。妳趕快起來做早餐給我吃。喔，是午餐才對。」
「你自己去弄一下嘛！桌上還有點心啊。不然，你硬要等我的話也可以，只是還要好久喔。我要洗臉刷牙上廁所梳妝打扮之後才要弄。」
我故意這樣逗他說。
「呵，我聽到你的肚子在叫了！」
「我不管啦，妳忘了昨天才宣誓說要好好照顧我的，趕快起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習慣吃妳準備的東西。」
「要不是看妳昨天累壞了的樣子，我早就把妳叫起來了。」
「拜託啦，我已經等好久了！」
我躺在床上，望著他那副著急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好啦，我去弄啦，真是的。」
我準備起身去廚房時，沒想到鴻突然拉著我的手說：「謝謝妳，老婆。」
我有點訝異他突然的舉動，仍用我慣有的微笑回應。
想想真是上天的幫忙，還不滿二十四小時的婚姻，我就開始感覺鴻的轉變；其實也不能說是轉變，而是讓我想起他第一次在超市撞見我的模樣。
我不覺莞爾一笑，跟自己說：「真好，他終於恢復原狀了！」
想起過往自行累積，對婚姻感到恐懼的想像，就笑當時的自己真像個傻瓜一樣。
其實，婚後的生活方式倒是與婚前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為了彼此工作的方便，我們選擇離倫敦市中心不遠的郊區租屋居住。
倫敦的房價不低，租賃的費用更是驚人，我與鴻雖是兩人都有工作，但在尚未看中合意的房子，也還不想馬上就始扛起房貸的壓力，所以暫時仍以租賃為主。
因為經濟的考量，我們租了只有一間主臥室外加一間客廳與衛浴的樓層。
只要兩人都在家的時候，主臥室便是我的天下，而鴻會自動到客廳看書看報看電視，或是準備他的工作。
雖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與鴻倒是懂得如何保有自己的空間，也適時分享需要對方陪伴的時刻。
這樣的方式不光是讓我們享受了新婚的甜蜜，也仍舊持續過往單身的自在。
還記得當初在雜誌社上班時，每次跟我幾個陸續結了婚，還算要好的同學們通電話時，只要她們一旦開始陳訴一大串無法適應兩人世界的怨言，話筒另端的我就會感到慶幸自己仍是單身。
可是，真正結了婚，過了幾個月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我倒是沒有特別覺得有太多的不同。
只不過是名字冠上了夫姓。
好處是不用像以往總得等鴻來找我才能相聚小刻。
還有省去了彼此身影相隔兩地的距離。
附加的禮物是鴻逐漸減低過往對我的霸道與粗魯，而我也逐漸增加開口表達的次數，雖然次數的多寡仍是得視鴻的心情來決定。
但大部分的時候兩人是相安無事的。
雖是誰也不妨礙誰，但知道彼此是同舟共濟的家人。
我以為理由是出在我願意嫁的人是鴻，而鴻想要娶的人是我。
孤獨慣了的鴻，終於透過婚姻的方式，確定了我不會再擅自抽離與他的相連之後，反倒大方了些，允許讓我擁有更自在的逍遙空間。
同樣的，當我知道婚後的自己仍是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就更甘願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也不覺得是自己是束縛層層的。
鴻雖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喜歡待在自己的精靈世界晃來晃去，只是基於我過往幾番的不良紀錄，讓他遲遲不願相信我只會在他看得見的世界裡翱翔。
還好，真是走到了苦盡甘來的時刻。
他終於等到了安於待在他身旁的我，而我終於等到了他純真的笑容。
這副笑容也是鼓舞我願意持續張開翅膀的動力。
每天早上，我們都會一起出門上班。
只是搭的交通工具不同，鴻搭火車而我搭公車。
我在火車站旁的公車站等車。
因為火車耗費的時間較短，鴻總會先陪著我等公車到來。等送我上車後，他會站在車窗口一會，用他那一貫的靦腆微笑跟我說再見之後，才獨自去搭火車。
「欸，要認真工作，知道嗎？」
每天上車前的叮嚀是鴻少不了的關懷方式。
「嗯。晚上見！」
我則習慣拉拉他的手說拜拜。
我喜歡選擇車窗的位置，望著他削瘦卻堅毅無比，一個人徒步走進火車站的背影。
他的確是合格標準的小戰士。
不過，那對削瘦肩膀已不再傳送孤單的氣味。
雖然泥土的味道仍是濃烈如昔，也不再讓我感到窒息難受。
仔細聞聞，粗糙的泥土倒是有股暖暖的厚實氣味。
或許，是他知道心裡牽引著一雙無形的翅膀守護著，所以更願意放心大步往前邁進。
或許，是因為他也知道，得開始更加費盡心力工作，因為翅膀不再只是守護著他，還有剛剛加入我們的小小戰士。
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興奮雀躍的準爸爸。
老實說，我也沒見過太多的準爸爸，也不過就是小哥或幾個好友的先生而已。
但他們臉上都是愛子在心口難開，相似的嚴肅男人表情。
鴻卻不同。
他只要看著我越來越大的肚子，寸步逐漸開始難行的模樣時，就會出現難得一見，如陽光般的淘氣笑容。
至少跟我這個準媽媽相比，鴻的興奮還真是持續了好久好久。
他喜歡坐在沙發上，什麼都不做，光是看著我挺著肚子踱來踱去也可以高興半天。
害我總是說他：「可惜你是男人，不然應該由你來當媽媽才是！看你這麼高興看孕婦的樣子。」
「我才不要。妳知道嘛，小孩又不是我高興的主因，我只是喜歡看妳這副溫柔的模樣而已。」
說完話的鴻起身向我走來，除了摸摸我的頭，接著俯身摸摸我的肚子，再補了一句。
「這樣看來，我的眼光還挺不賴嘛。妳的確有當賢妻良母的本錢！而且是『專屬』我的賢妻良母。」
「唉，他的得意本性又出來了。不過，小戰士好像真的要開始當個英勇將領了。」我跟自己開心的說著。
看著興高采烈的鴻，讓我想起了當初老說自己不會是好爸爸的袁。
記得當我與袁規劃日後一起奮鬥的未來，還包括他提出的約定時，他總是會說：「妳知道我最怕小孩吵了，像頂克族就是最好不過的生活方式。」
當時的我也同意他的想法：「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小孩是很可愛，但也是負擔。不是有句話說：『小孩是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嗎？」
當然，我腦中也跟著浮現黃那副雖是喜歡小孩，卻坦承對小孩束手無策的無奈表情。
「我真的是很喜歡跟小孩們玩，討厭的是他們一旦跟我鬥智起來，丟臉的是，我總是那個先繳械投降的人。妳光看我在補習班的樣子就知道了，學生看見我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我不覺得是這樣的！」
我繼續補充我的想法：「那只是因為你讓學生感到很親切的原因而已。我也有過不少這樣的經驗。老實說，我也會感到些微沮喪，因為無法像大人般受到該有的尊重，反而讓小孩吃定了似的，的確是有點討厭。」
望著身旁的鴻，突然一陣安心感閃過。
我的心中有著滿滿的感動，尤其是看著鴻頓時對我微微笑的模樣，還有那雙總愛凝視著我的溫柔眼眸。
「有雙溫柔神情的鴻應該是個愛孩子的好爸爸吧！」我心想。
的確，鴻用了他的方式證明那顆願意當好丈夫好爸爸的心。只要工作之餘，他就會自動幫我整理家務。
雖知道他是體諒我龐大身軀的行動不便，好心想替我分擔家事，可是卻往往越幫越忙。
我說他是當將軍上戰場指揮部下的命，家務的事還是我來就好。
鴻只是一副無可奈何的尷尬表情。
只是我倒是沒想到，向來喜歡工作的我，結婚才不到一年，除了越來越得心應手的家務料理，更因即將誕生的寶寶，導致我不得不劃下跟工作職場的句點。
或許也因是第一胎，加上一直偏敏感的體質，我往往因身體的過度不適而無法安睡，而越來越近的預產期，生理的狀況也讓我無法全神貫注在工作崗位上。
所以，跟鴻商量的最後結果，是請辭了工作，安心在家裡準備待產。
辭職之後，我穩穩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
身上只承接唯一的專職工作：當個相夫教子，稱職的家庭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