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戰爭的賭注
龍元456年一月，軍務尚書佛羅蒙特因病去世，新任軍務尚
書依慣例，得由帝國將軍阿其士接任。接任的王令還沒傳到，
到阿其士將軍府道賀的各級軍官已紛至沓來。
流那恩和阿拔斯是阿其士親手提拔的兩位少將，對於老長官
能入中央任尚書，,都顯得很高興。
將軍府內，阿其士坐在白狼皮帥座上，由流那恩和阿拔斯領
頭敬酒。百多名校級以上軍官一齊舉杯，發出如雷的祝賀聲。
軍人的吼聲已經比一般人驚人，何況有百多名，將軍府一時被
吵得屋頂都快掀開。
「阿其士將軍升尚書之後，流那恩和阿拔斯應該很快升中將了
吧！」
「是啊是啊。」
「升中將可別忘了提拔我們喔！」
軍官們七嘴八舌的，使得將軍府的氣氛更為歡樂。突然號角
聲響起，一名閹人拿著王令進了將軍府。
「阿其士將軍接旨。」閹人面無表情的說著。
「僅遵王令。」阿其士接過王令，閹人就抬著下巴離開將軍府。
眾軍官起鬨，要阿其士念出王令，阿其士拗不過眾人，展開王
令一看，臉色隨即變得鐵青。
「怎麼了，將軍，王令上寫什麼？」流那恩問著，把王令搶了
過來。
阿拔斯和其他軍官一起湊過來看著，看著看著都呆住了。
阿其士將軍，武略過人，才智無雙，正逢邊境蠻族移居邊城
之事，極需能人加以管理。茲在北方邊境來恩，衛比特，蒙迪
斯，比克四城駐軍，設四防衛使，由阿其士將軍統籌規劃，待
邊城防務完善之日，再調阿其士將軍入龍都大用。
什麼？
阿其士不但不能當軍務尚書，還要被調到北方邊境，所謂的
防衛使又是什麼新設的鬼官位。
「將軍！」流那恩激動的對阿其士說著。阿拔斯拔出劍來，喊
道：「朝中有奸臣作梗，不讓將軍升任尚書，我們取把奸臣砍
了。」
阿拔斯說完，軍官們激動的拔劍，將軍府一時鬧鬨鬨的。
「你們都閉嘴，收起劍，這是我的軍令。」阿其士一聲大喊，
眾軍官都安靜下來。
「將軍，你怎能這麼冷靜？」流那恩問。
阿其士點起煙斗，吐出一個又圓又大的煙圈。
「和渥夫族的和談達成後，我早料到我會被調到北方去了，」
阿其士不溫不火的說。
「為什麼？」流那恩問。
「你們這些軍官不把劍還鞘，我就不把原因告訴你們。」阿其
士笑著說。
軍官們聽完，都把劍收起來。阿其士直看到最後一位軍官收
劍入鞘，才邊抽煙斗邊說：「渥夫族和帝國和談後，其他狼圖
騰蠻族也紛紛和帝國和談，這一年來，他們在邊城設立的商業
辦事處超過幾千個，
再發展下去，移民邊城的蠻族至少會超過十萬。」
「這和將軍被調到北方有什麼關係？」阿拔斯性急的說。
「邊城蠻族移民一但增，和帝國百姓的衝突一定會變多，而有
些蠻族懷有野心，難保不會聚眾攻佔那幾座邊城。」阿其士說
完，在場的軍官都頻頻點頭。
阿其士抽了一口煙，又繼續說：「為了應付越來越多的蠻族
，帝國有必要派大量的軍隊駐守各邊城，用來監視這些蠻族，
讓他們不敢叛亂。而所謂的防衛使，就是每個邊城的軍隊司令
兼行政官，四個邊城設四個防衛使，得用上四十萬的軍隊，帝
國裡，除了我之外，沒人有能力調度那麼大量的軍隊，王令上
教我到北方設立四個防衛使，也就是把監視邊城蠻族的任務都
交給我。」
阿拔斯不滿的說：「為什麼不讓你在龍都舒舒服服的當尚書
，反而把監視蠻族的苦差事交給你。」
阿其士不說話，他早知道宰相戴爾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上次
和杜達地王子和談的事他配合了戴爾，但是不表示他支持戴爾
，相信戴爾也知道這一點，如果他當軍務尚書，他的軍權和戴
爾的相權一定會有很多衝突。
想當然爾，戴爾需要一個聽話的軍務尚書，所以決對不能讓
阿其士升任。於是用了北方邊城須要一個優秀軍事人才的理由
，把阿其士給調到那裡去。
這一招高明到極處，的確，除了阿其士，沒人能鎮得住北方
那些蠻族移民，皇帝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也同意了戴爾的意見
，下了一道調阿其士去北邊的王令。皇帝似乎還沒察覺戴爾染
指軍務省的圖謀，
用邊城的需要來調走與自己不合的阿其士，是標準的順水推舟
，這種順著不得不的情勢，來達到自己的政治圖謀，是戴爾一
慣的伎兩，伎兩施展的時候，除了阿其士之外，帝國的大小官
員甚至連皇帝都沒察覺，這種心機可說是天衣無縫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在朝會上替阿其士送行，封他一個總防衛
使的官位，意指有指揮邊城四個防衛使的職權。總防衛使這個
新官位，是正二級，等級和軍務尚書一樣高。但是工作的勞逸
就天差地別了，
皇帝是想用同樣是正二級的總防衛使，來安撫沒有得到軍務尚
書官位的阿其士。
當阿其士跨上馬，皇帝和戴爾就一起走到馬身旁。皇帝說：
「等北方四座邊城的防務都安排好了，朕再調你入京當宰相。」
戴爾聽到皇帝說日後要調阿其士入京為相，心下不快，卻假
惺惺的說：「是啊，我的能力不夠，宰相也幹不了多久，期待
你早點從北方回來，接替我的相位。」
阿其士微微一笑，就驅馬上路了，他知道戴爾的交際手腕一
向高明，但沒想到嘴臉如此虛偽，要不是早上沒吃早餐，現在
可能要大吐特吐了吧！
就這樣，阿其士被調到北方去了，軍務尚書由出身後勤補給
的畢多斯將軍接任，帝國將軍由中將多隆繼任。
畢多斯性格拘謹小心，十幾場對外戰役中，千里運糧補給，從未
出什麼差錯，算得上是一個能幹的人才。但是以他小心的個性，
在遇到不合理的政策時，必然不敢和宰相戴爾相爭，簡單的說，
畢多斯是一個「聽話」的軍務尚書，往後戴爾在軍事政策有什麼
意見，他只有點頭答應的份。
在阿其士走馬上任之後，待在龍都的流那恩和阿拔斯除了在軍
營操練軍隊，閒暇時間就是下棋喝酒。
比較起來，阿拔斯的情緒比流那恩情緒苦悶，他本想阿其士升
軍務尚書之後，一定會很快提拔他當中將，現在阿其士被調到北
方，軍務尚書是和他毫無關係的畢多斯，待在龍都駐防，又不能
出戰立功，升官之路可說遙遙無期。
當流那恩和阿拔斯在酒館喝到半醉時，有個術士打扮的年輕人
走了進來。流那恩認得他，他的身份本來是皇帝弟弟斯可德公爵
的兒子，
這位小爵爺名叫斯可夫，不知怎地，不喜歡騎馬射箭，也不喜歡
讀書，十歲就到術士圈中混，學了一身魔法和精靈的知識。
這個活寶小爵爺，自稱能預言未來，民眾都說他神精病，好
好的貴族生活不享受，跑去術士圈學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斯可夫走到流那恩面前，鞠恭說：「未來的宰相大人你好！」
流那恩聽到這句話，嘴裡的一口酒馬上噴了出來，濺得桌上到處
都是白色泡沫。
阿拔斯嘲弄似的對戴著術士尖帽的斯可夫說：「你說他是未來
的宰相大人，那我是未來的什麼？」
斯可夫說：「你是未來的帝國將軍，但是最後會因為叛亂罪被
處死。」
阿拔斯氣德舉起拳頭要揍人，流那恩拉住他的手說 ：「他不是
普通的術士，他是斯可德公爵的兒子，斯可夫小爵爺。」
阿拔斯聽說他是公爵的兒子，皇帝的侄子，也不敢撒潑使兇，
偏過頭去不說話。
流那恩擦擦嘴邊的酒沫，說：「小爵爺不要亂講話，什麼我
是未來的宰相，這話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斯可夫拉著流那恩的手就往外走，流那恩一路唉唉唉的喊，
斯可夫好像沒聽到一樣。
「你拉著我做什麼啦！」流那恩說。
「敢快和我去救人。」斯可夫面無表情的說著。
「救誰？」流那恩問。
「未來著財務尚書，那晏。」斯可夫說。
關於那晏是誰，流那恩是完全沒聽過。其實他大可以不理會
斯可夫的胡鬧，以他孔武有力的手，甩開這個頑童，把他推到
地上，是一點也不困難的。但是斯可夫一下子說自己是未來的
宰相，又說要去救未來的財務尚書。這一點讓流那恩很好奇，
所以也就只好這樣被他拉著一直跑。
當他們跑到龍都城外的一座田莊，看到一個年輕人滿臉是血
，正在和十幾名劍客戰鬥。
「十幾個欺侮一個，不公平！」流那恩說著，憤慨的拔出佩劍。
流那恩跑向前，劍尖前指，向上一挺，左手背在背後。這是
帝國軍校劍法的起手式。一名劍客喊道：「你是帝國的軍官。」
流那恩笑著說：「是軍官，而且是等級很高的軍官。」
流那恩笑聲還沒結束，已經打飛兩名劍客的配劍。他一面打
，一面念詩。
「月初升時，姑娘的臉如夜開的曇花，她的芳影移動，如天鵝
划過水面，見到她的每一顆星子都要沉醉！」
劍客們見流那恩邊舞劍邊念詩，都覺得他太狂妄輕敵，各個
都忿怒的挺劍刺將過來，一時四面八方，十多把劍齊指向流那
恩，情況兇險已極。
流那恩腳步旋轉，身子轉了一圈，手中劍身不斷砍殺，十多
名劍客的右手，全都被砍了下來，哀號聲不絕於耳。
為首的劍客撿起自己斷掉的右手，說：「狂風快劍，你是少
將流那恩？」流那恩正想回答他，他已扶著其他受傷劍客跑掉
了。
斯可夫拿出手巾，走到方才被圍攻的年輕人身邊，說：「未來
的財務尚書，沒受傷吧！」
年輕人擦乾臉上的血，跪在流那恩面前說：「我是約克郡的
政令官，叫做那爾薩斯，約克郡的叛軍已經包圍我們，再過十
五天就可能破約克郡城。我是到龍都來請求援軍的。」
流那恩，你是地方的文官，既然來請求援軍，為何不去見軍
務省的官員。
「軍務尚書畢多斯大人答應在這座田莊見我，我依約前來，
結果在這邊等我的不是尚書大人，而是十幾名拿劍的刺客。」
那爾薩斯說。
「是畢多斯派人來殺你的嗎？」流那恩疑道。
「不可能，畢多斯大人不是這種人，我覺得要殺他的，應該是
想阻止那爾薩斯和畢多斯大人見面的人。」斯可夫説。
「為何要阻止兩人見面呢？」流那恩偏著頭問
斯可夫神秘的一笑，說：「我知道，但是不告訴你！」
流那恩聳聳肩，拿頑皮的斯可夫沒辦法，他們又討論了一會
兒，還是猜不出殺手是誰派的。突然前方有一輛馬車駛來。一
個灰髮中年人走下馬車，他的臉形圓潤，身材很胖，看起來脾
氣好到不行，他就是軍務尚書畢多斯了。
那爾薩斯半跪在畢多斯面前， 他微微一笑，扶那爾薩斯站起
來。
他看到地下十幾隻斷手和滿場的血。說道：「剛才這裡有打鬥
嗎？」
「是啊！剛才我被伏擊了。」那爾薩斯說。
「還好你沒受傷，說吧，你老遠從約克郡來龍都見我，為的是
什麼？」畢多斯說。
「約克郡被叛軍圍攻，急需援軍。」那爾薩斯說。
「你可以向鄰近其他州郡請求援軍啊！」畢多斯說。
「沒有用，鄰近三個郡似乎都約好了一樣，對我們的情況袖手
旁觀，一兵一卒都不肯派過來。」那爾薩斯說到這，有點咬牙
切齒。
畢多斯會意的點點頭，所以你就越級，跑到龍都向中央求援
。
「就是這樣，大人。」那爾薩斯說到這，已經淚眼盈眶，因為
約克郡城被攻破，已是火燒眉毛的事。
「沒辦法，最近中央要調四十萬軍隊去北方監視蠻族，實在沒
有多餘兵力幫助你們了。」畢多斯說完，無奈的聳聳肩。
那爾薩斯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畢多斯扶他起來，安慰
的說：「不過，可以請皇上下王令，強迫你們鄰近的三個郡出
兵。」
「那就太好了。」那爾薩斯欣慰的點點頭。斯可夫卻撇了撇嘴
，到流那恩耳邊說：「我看，皇上八成不會下令援軍，約克郡
是駐定完蛋大吉了。」
畢多斯給了那爾薩斯承諾之後，就回到軍務尚書府，正準備
要給皇帝寫奏章時，戴爾突然來了。
「尚書大人，您在寫什麼？」戴爾問。
「沒什麼，約克郡被叛軍圍攻，需要援軍，我想寫奏章給皇上
。」畢多斯說。
「我想，約克郡的士兵是出了名的勇敢，叛軍一時還拿他們沒
辦法，
等一個月後再派援軍去好了。」戴爾說著，眼睛如深邃無底的
黑色湖水，令人不寒而慄。
畢多斯知道如果一個月後再派援軍，約克郡早就被叛軍攻陷
了，看來戴爾有意見死不救，故意讓約克郡被攻陷，可是這樣
對戴爾到底有什麼政治利益呢？
畢多斯還是摸不透戴爾的心思，只有唯唯諾諾的說：「既然
宰相大人說一個月之後再派援軍，那就照辦好了。」
畢多斯是好人，但面對錯誤的決定，也不得不屈從戴爾這個
奸雄的意思，這該說受性格軟弱之累吧！
根據後世歷史學家的考證，戴爾故意不派援軍給約克郡，是
想讓叛亂擴大到鄰近各郡。他的外甥戴安剛升少將，他想戰亂
擴大一點，到時戴安帶兵平亂的時候，功勞會大一點，如果只
平定約克郡那種小地方的叛亂，最多賞點金幣絲綢，是沒辦法
升官的。而如果戰事擴大到好幾個郡，那平亂的功勞就可以讓
戴安從少將升為中將。
這樣拿戰爭和百姓姓命當籌碼，作為自己政治利益的工具，
真可說是居心惡毒已極，正當戴爾悠哉的待在宰相府，等待約
克郡被攻陷，戰亂擴大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令他噴飯的消息
。
斯可夫小爵爺，突然不在術士圈裡混了，到王宮見他的皇帝
伯父-斯渥德一世。他自願擔任皇家特使，到約克郡去平定叛亂
。皇帝問他要帶多少士兵去約克郡增援，這個活寶斯可夫竟然說
，一兵一卒都不用帶，只要流那恩和阿拔斯兩位少將陪他去就
好了。
斯可夫當時對皇帝承諾的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皇帝本
想拒絕他，但看斯可夫自信滿滿的樣子，又很好奇他在沒有兵
力的情況下，要如何平定叛亂。在一股期待新鮮事會發生的心
情之下，斯渥德一世竟答應了斯可夫的要求。
當天下午，戴爾被召到皇宮，斯渥德一世在一百人合抱的大
圓桌上，攤開了帝國的地圖。
「宰相大人，關於約克郡的叛亂，你有什麼看法？」斯渥德一
世說。
「我認為只是小型的叛亂，陛下大可不用放在心上。」戴爾笑
著說。
「朕是不放在心上，但是我的那個寶貝侄兒斯可夫，竟然要去
平亂，而且還說不帶一兵一卒。這簡直是胡鬧嘛！」斯渥德一
世說著，看了戴爾一眼。
戴爾說：「皇上可以不答應小爵爺的請求就是了。」
斯渥德一世露出惡搞的微笑說：「可是我又很想看看斯可夫那
傢伙憑什麼不費一兵一卒就平亂。你知道皇宮生活太無聊了，
斯可夫的事實在很有趣，我倒看他能搞出什麼把戲！」
斯渥德一世年輕時是個勤奮有為的好國王，但他已治理帝國二
十年了，對於政治漸漸的乏味了，由他把平定約克郡叛亂當娛
樂這件事來看，他的好國王素質已經大幅滑落了。
戴爾順著斯渥德一世的心意說：「是啊，我也想看看斯可夫小
爵爺
的好戲，實在很有趣呢！」
一個正常的宰相，應該勸阻皇帝這種不正經想法，叛亂這種
嚴重的事，怎能當遊戲來看待。只有戴爾這種奸相，才會討好
皇帝不正經的心意，他滿臉堆笑說：「那皇上想怎樣觀賞這場
好戲？」
斯渥德一世說：「我看最後，斯可夫一定會被叛軍追著跑的
，你叫你的侄兒戴安少將，帶著我的王令，召集約克郡周圍三
郡的所有兵力待命，一但約克郡被攻破，戴安要馬上帶兵反攻
約克郡，務必把斯可夫救出來。到時候把斯可夫帶到我面前，
讓我嘲笑一番，想到那個時候，我整個人都高興起來了。」
戴爾笑著說：「是，我會讓皇上如願以償的。」
戴爾離開皇宮時，心情非常好，斯可夫不帶士兵去平亂，一定
是失敗收場，然後戴安再用鄰近三郡的兵力平亂，雖然說戰功
不能大到升中將，但是這場戰爭是皇上指定的，如此戴安在皇
上面前就很露臉，往後再有戰事，皇上一定會想到戴安，這樣
戴安成為皇上寵將是遲早的事。
以戴爾的算計，這場戰爭穩賺不賠，當晚，他邀請戴安到宰相
府，開了一場盛大的家宴慶祝。然而，事情的發展，未必如他
所算計的一般。
斯可夫脫下術士袍，穿上鏽有紫龍紋的特使官服，他那瘦
弱的身體罩著過大的官服，看起來特別好笑。流那恩和阿拔斯
看他那幅模樣，都搖頭不語，這個寶貝小爵爺根本在亂搞，倒
楣的是，他要去約克郡亂搞，還指定流那恩和阿拔斯陪同。
脾氣不好的阿拔斯甚至說：「斯可夫要不是出身皇家，根本
是廢物一個。」
無論再怎麼不願意，流那恩和阿拔斯還是跟著斯可夫出發了
三人騎著馬走到龍都的北城門，剛好遇到帶著大隊士兵的少將
戴安。
戴安看到斯可夫的模樣，調過馬頭對他說：「這不是小爵
爺嗎？您是要去約克郡『平亂』嗎？」
戴安說到平亂兩個字，刻意拉高了聲調，他身邊的士兵都哈
哈大笑起來。斯可夫知道戴安在嘲笑他，但臉上還是毫無表情
。流那恩站上前，對戴安說：「他再怎麼說也是皇族一份子，
你怎麼可以犯上欺侮他。」
戴安說：「是是是，他是皇族，我記得，所以皇上教我事先
集合三郡兵力待命，等約克郡被攻破，我會可憐你們，把這位
寶貝小爵爺和你們兩個救出來的。」
戴安說完，又調回馬頭，帶著士兵們出了城門。阿拔斯嘀咕
道：「他說的沒錯，我們是去約克郡送死的，到時城破了，還
得靠他來救我們。」
斯可夫清了清喉嚨，說：「你放心，靠我們三個人就可解
救約克郡，戴安到時候一場戰爭都參與不了。」
流那恩和阿拔斯互看了一眼，兩人同時搖頭，天啊！為什
麼堂堂的兩個帝國少將，要陪這個活寶小爵爺去約克郡胡搞
，他們寧願出征時堂堂正正的被敵軍殺死，也不要因為小爵
爺的胡鬧而死，兩人抬頭看天，一隻烏鴉筆直的飛過，叫聲
聽起來好像「笨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