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6月 02, 2006 7:14 pm
４－４ 承諾活著
當然，老天並沒有掛了我，所以我還能在這裡說故事，呵呵。
把我喚醒的是一陣癲頗的震動，我張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眼前的景物是白色的，然後很快的由上往下飛逝而去，難道我正在前往天堂的路上？原來往天堂的路這麼不好走啊，「醫生，傷者睜開眼睛了。」傷者？我嗎？「隨便問個問題看他有無反應。」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可愛又美麗頭戴護士帽的美人，是護士？還好，我並不是在前往天堂的路上，這麼癲頗，應該是躺在擔架上吧？
「喂喂喂！」挖哩勒！她竟然快速拍打我的臉頰，喂！再打就翻臉囉……可惡啊，全身都快散了，無力起身反擊。
「呃──那個……MISS 陳，我是說問他而不是拍打他吧？」我看不見醫生的臉，我想他大概在額頭上已經掛上三條線了吧……喂！妳還不停手？
「啊，對、對不起，看我慌的都錯亂了。」終於停下來了。
「算、算了，再問一次傷者，記得，用問的！」
「是……」我想她八成是個新進的菜鳥。
「喂喂喂，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湊的這麼近，想聽不到都很難，我無力開口，只得勉強的點點頭……這下臉頰又增加新傷勢了，被護士打腫的新傷勢。
「醫生，傷者有反應。」
「好，很好！」
『好、好難過啊，你們推慢點，我快被搖散了啦。』當我心裡發出抗議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兩個熟到不行的人，『旻霓？詩涵？』旻霓握著我充滿血漬的左手，她的臉上也沾了些許的血漬，詩涵跟在旻霓旁邊，兩個人相同的地方是，臉上都掛著兩行淚，拜、拜託，我還活著啦，別把我給哭衰了。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我不那麼任性的話，你就不會這樣了。」詩涵哭著拼命道歉。
「聽好，不准你死，絕對不准，你要給我活著出來！」旻霓緊緊握著我的手……呃──要是我還有力氣說話，我想說：『妳再用力下去，我的左手又會增加新傷勢了……』
無力開口的我又感到意識即將離我遠去，我用上了全身可用的力量，讓左手緊緊的握住旻霓，「說好囉，你一定要活著出來，我會等你，一定！」那個純真無垢的笑容是我在意識再度遠離之前，讓我寬心的笑容，『我一定會活下來的。』我心裡在意識遠離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一陣刺眼的陽光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朦朧中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太能自由活動，像是被甚麼東西給束縛住了一樣，而且還會感到有些頭疼，我緩緩的睜開眼，『銬！為甚麼連睜開眼都感到吃力？』我心裡這麼想的時侯，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詠倫醒來了，何媽媽，學長他醒來了！」我還來不及辨識出聲音的主人是誰，首先映入眼簾的景象是，我的左腿被吊了起來還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銬！是誰惡作劇啊？趁我睡覺的時候開這種玩笑！』當我要起身伸手出去的時候發現，我的右手和身體竟然都不聽使喚？我看了一下右手，『銬！怎麼連右手也打上了石膏？』
說實在的，當時我真的暫時忘了我是因為車禍被抬進醫院，更好玩的是我在當下還沒法子立即分辨出當時人正在醫院病床上，心裡只是想著：『銬！到底是誰那麼無聊？這個玩笑並不幽默！』
「不行，你還不能亂動，快躺好！」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眼前，並且把我壓制住，我定神一看，原來是詩涵，她為甚麼哭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
『終於？醒來？』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這裡是？『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裡又是哪裡？』我問詩涵說。
「這裡是醫院，你這死孩子，騎車都不看一下就衝過去，哪有人像你這樣衝動的啊？要是你就這麼掛了，旻霓就算心動也沒用了，還有……」再來出現的人是老媽，她說完之後冷不防的拍了我左腿一下：「你是要把老媽子我給嚇死啊？」
『嗚哇！痛啊！』這一拍一痛，讓我短路的記憶恢復過來：『對厚，我昨天出了車禍。』
「詠倫，你好好休息，我去請醫生過來一趟。」老媽說完便走出病房。
老媽走出病房之後，整個病房完全安靜了下來，詩涵坐在病床邊專心的削著蘋果，『詩涵……那個……』「別吵！我正在專心，等一下！」『喔……』過了大約十來分，那個蘋果總算是削好了，還削的蠻醜的。
「吶，給你，雖然它看起來已經不像蘋果了。」詩涵把蘋果遞過來。
『呃──我的手應該還沒辦法好好的握住蘋果才對。』我的左手還纏著繃帶。
「哎呀，我真笨，都忘了你的手還使不上力。」詩涵露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可愛笑容，「你幹嘛直盯著我看啊？」
『現在我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黃詩涵吧？呵呵。』我笑了笑。
「也許是吧，嘻──」詩涵一邊把蘋果給切分成小塊，「如果我能早些對自己坦白，你還會選擇旻霓嗎？」
『我不知道，也許所有的發展會全盤改觀，只是那個關鍵時間點已經錯過了，我們都錯過了。』
「是啊，到頭來我只是在做困獸之鬥，早就沒有勝算了，還害得你……」詩涵的眼淚流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別自責啦，是我自己騎車不注意，這不能怪妳。』我吃力的伸手擦拭詩涵的眼淚，『別哭了，能餵我吃蘋果嗎？我肚子餓了。』
「嗯。」詩涵這才止住淚水。
「這蘋果可是旻霓特地準備要給你吃的喔。」詩涵一塊又一塊餵著我吃，臉上表情的喜悅與快樂都好自然，我想這是我所能給她的唯一幸福愉悅了吧？
『旻霓呢？』從醒來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她去參加那個保送甄試啦。」
『喔，保送甄試……等等！』我頓了一下才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妳說保送甄試？』
「對啊。」
『保送甄試不是下個禮拜的事情嗎？』
「是這週，而且是今天，你已經昏迷整整七天了，我沒跟你說嗎？」
『沒有……』
詩涵把從那晚到現在為止的事情，大致的說給我聽。
那晚在我離開中山公園之後，詩涵騎著旻霓遺留下來的紅色達可達準備回去恬園，因為那是大姐的車，而旻霓很粗心的將鑰匙插在車上，「死旻霓，臭旻霓，到最後還要被妳整這一下，這車子要是不見，妳肯定讓大姐給宰了。」詩涵一面咕噥著一邊發動車子。
當詩涵沿著大馬路騎到路口的時候，那個時間點的我已經被撞飛了出去，「當時你的偉士牌，有一半的車身壓在你左腳上。」原來那一下重壓是我車子，詩涵看見肇事司機正在拼命安撫旻霓幾近崩潰的情緒，詩涵當下就停車，隨即拋開達可達跑到旻霓身邊。
「你相信嗎？在當時我所有的傷心與沮喪，馬上就全部能夠坦然釋懷。」詩涵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之後轉過身說：「因為我沒有辦法毫不猶豫的擁抱全身是血的你，而她卻可以，我真的舉白旗了。」
當時的詩涵面對已經昏厥且渾身是傷的我，竟然當場楞住不知所措，還差點因為害怕見血而昏倒，「快！快叫救護車，快點，妳還愣在那兒幹嘛？算我求求妳，妳對我的不快就直接給我，詠倫是無辜的，就當是幫他，我求妳……」詩涵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旻霓抬起頭對著天空大吼：「老天，別帶走他，我跟他換，跟他換……快呀，快來人啊！」旻霓緊緊的抱著我放聲大喊大哭，詩涵讓眼前的光景給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最後是由那位肇事司機去報的警，結果我還是沒有幫上忙……」詩涵聳聳肩苦笑了一下。
「當我看到在你即將進去手術室前，旻霓臉上的笑容……」詩涵走回床邊的椅子坐下來，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我就註定已經完全敗北，連上訴的機會都沒了，而且我確信，你一定會度過這個劫難。」
『搞不好我現在只是迴光返照勒，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玩笑並不好笑，何先生！」詩涵狠狠且超級用力的瞪著我。
不知怎麼著，聽完了整個大致上的過程之後，我心裡卻沒有一點高興或是雀躍的感覺及情緒，旻霓的行為反應或許是延續之前的遺憾而產生，也就是建銘兄掛點的那天，換句話說，車禍當晚的所有過程，對旻霓而言只是一場情境相似的記憶重現罷了，也許到頭來我也只是旻霓記憶裡的他，我依然還是替身娃娃……
●替身娃娃變身──（謎之聲：啥？哥吉拉！）●
~ To be continued……
當然，老天並沒有掛了我，所以我還能在這裡說故事，呵呵。
把我喚醒的是一陣癲頗的震動，我張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眼前的景物是白色的，然後很快的由上往下飛逝而去，難道我正在前往天堂的路上？原來往天堂的路這麼不好走啊，「醫生，傷者睜開眼睛了。」傷者？我嗎？「隨便問個問題看他有無反應。」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可愛又美麗頭戴護士帽的美人，是護士？還好，我並不是在前往天堂的路上，這麼癲頗，應該是躺在擔架上吧？
「喂喂喂！」挖哩勒！她竟然快速拍打我的臉頰，喂！再打就翻臉囉……可惡啊，全身都快散了，無力起身反擊。
「呃──那個……MISS 陳，我是說問他而不是拍打他吧？」我看不見醫生的臉，我想他大概在額頭上已經掛上三條線了吧……喂！妳還不停手？
「啊，對、對不起，看我慌的都錯亂了。」終於停下來了。
「算、算了，再問一次傷者，記得，用問的！」
「是……」我想她八成是個新進的菜鳥。
「喂喂喂，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湊的這麼近，想聽不到都很難，我無力開口，只得勉強的點點頭……這下臉頰又增加新傷勢了，被護士打腫的新傷勢。
「醫生，傷者有反應。」
「好，很好！」
『好、好難過啊，你們推慢點，我快被搖散了啦。』當我心裡發出抗議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兩個熟到不行的人，『旻霓？詩涵？』旻霓握著我充滿血漬的左手，她的臉上也沾了些許的血漬，詩涵跟在旻霓旁邊，兩個人相同的地方是，臉上都掛著兩行淚，拜、拜託，我還活著啦，別把我給哭衰了。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我不那麼任性的話，你就不會這樣了。」詩涵哭著拼命道歉。
「聽好，不准你死，絕對不准，你要給我活著出來！」旻霓緊緊握著我的手……呃──要是我還有力氣說話，我想說：『妳再用力下去，我的左手又會增加新傷勢了……』
無力開口的我又感到意識即將離我遠去，我用上了全身可用的力量，讓左手緊緊的握住旻霓，「說好囉，你一定要活著出來，我會等你，一定！」那個純真無垢的笑容是我在意識再度遠離之前，讓我寬心的笑容，『我一定會活下來的。』我心裡在意識遠離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一陣刺眼的陽光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朦朧中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太能自由活動，像是被甚麼東西給束縛住了一樣，而且還會感到有些頭疼，我緩緩的睜開眼，『銬！為甚麼連睜開眼都感到吃力？』我心裡這麼想的時侯，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詠倫醒來了，何媽媽，學長他醒來了！」我還來不及辨識出聲音的主人是誰，首先映入眼簾的景象是，我的左腿被吊了起來還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銬！是誰惡作劇啊？趁我睡覺的時候開這種玩笑！』當我要起身伸手出去的時候發現，我的右手和身體竟然都不聽使喚？我看了一下右手，『銬！怎麼連右手也打上了石膏？』
說實在的，當時我真的暫時忘了我是因為車禍被抬進醫院，更好玩的是我在當下還沒法子立即分辨出當時人正在醫院病床上，心裡只是想著：『銬！到底是誰那麼無聊？這個玩笑並不幽默！』
「不行，你還不能亂動，快躺好！」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眼前，並且把我壓制住，我定神一看，原來是詩涵，她為甚麼哭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
『終於？醒來？』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這裡是？『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裡又是哪裡？』我問詩涵說。
「這裡是醫院，你這死孩子，騎車都不看一下就衝過去，哪有人像你這樣衝動的啊？要是你就這麼掛了，旻霓就算心動也沒用了，還有……」再來出現的人是老媽，她說完之後冷不防的拍了我左腿一下：「你是要把老媽子我給嚇死啊？」
『嗚哇！痛啊！』這一拍一痛，讓我短路的記憶恢復過來：『對厚，我昨天出了車禍。』
「詠倫，你好好休息，我去請醫生過來一趟。」老媽說完便走出病房。
老媽走出病房之後，整個病房完全安靜了下來，詩涵坐在病床邊專心的削著蘋果，『詩涵……那個……』「別吵！我正在專心，等一下！」『喔……』過了大約十來分，那個蘋果總算是削好了，還削的蠻醜的。
「吶，給你，雖然它看起來已經不像蘋果了。」詩涵把蘋果遞過來。
『呃──我的手應該還沒辦法好好的握住蘋果才對。』我的左手還纏著繃帶。
「哎呀，我真笨，都忘了你的手還使不上力。」詩涵露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可愛笑容，「你幹嘛直盯著我看啊？」
『現在我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黃詩涵吧？呵呵。』我笑了笑。
「也許是吧，嘻──」詩涵一邊把蘋果給切分成小塊，「如果我能早些對自己坦白，你還會選擇旻霓嗎？」
『我不知道，也許所有的發展會全盤改觀，只是那個關鍵時間點已經錯過了，我們都錯過了。』
「是啊，到頭來我只是在做困獸之鬥，早就沒有勝算了，還害得你……」詩涵的眼淚流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別自責啦，是我自己騎車不注意，這不能怪妳。』我吃力的伸手擦拭詩涵的眼淚，『別哭了，能餵我吃蘋果嗎？我肚子餓了。』
「嗯。」詩涵這才止住淚水。
「這蘋果可是旻霓特地準備要給你吃的喔。」詩涵一塊又一塊餵著我吃，臉上表情的喜悅與快樂都好自然，我想這是我所能給她的唯一幸福愉悅了吧？
『旻霓呢？』從醒來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她去參加那個保送甄試啦。」
『喔，保送甄試……等等！』我頓了一下才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妳說保送甄試？』
「對啊。」
『保送甄試不是下個禮拜的事情嗎？』
「是這週，而且是今天，你已經昏迷整整七天了，我沒跟你說嗎？」
『沒有……』
詩涵把從那晚到現在為止的事情，大致的說給我聽。
那晚在我離開中山公園之後，詩涵騎著旻霓遺留下來的紅色達可達準備回去恬園，因為那是大姐的車，而旻霓很粗心的將鑰匙插在車上，「死旻霓，臭旻霓，到最後還要被妳整這一下，這車子要是不見，妳肯定讓大姐給宰了。」詩涵一面咕噥著一邊發動車子。
當詩涵沿著大馬路騎到路口的時候，那個時間點的我已經被撞飛了出去，「當時你的偉士牌，有一半的車身壓在你左腳上。」原來那一下重壓是我車子，詩涵看見肇事司機正在拼命安撫旻霓幾近崩潰的情緒，詩涵當下就停車，隨即拋開達可達跑到旻霓身邊。
「你相信嗎？在當時我所有的傷心與沮喪，馬上就全部能夠坦然釋懷。」詩涵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之後轉過身說：「因為我沒有辦法毫不猶豫的擁抱全身是血的你，而她卻可以，我真的舉白旗了。」
當時的詩涵面對已經昏厥且渾身是傷的我，竟然當場楞住不知所措，還差點因為害怕見血而昏倒，「快！快叫救護車，快點，妳還愣在那兒幹嘛？算我求求妳，妳對我的不快就直接給我，詠倫是無辜的，就當是幫他，我求妳……」詩涵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旻霓抬起頭對著天空大吼：「老天，別帶走他，我跟他換，跟他換……快呀，快來人啊！」旻霓緊緊的抱著我放聲大喊大哭，詩涵讓眼前的光景給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最後是由那位肇事司機去報的警，結果我還是沒有幫上忙……」詩涵聳聳肩苦笑了一下。
「當我看到在你即將進去手術室前，旻霓臉上的笑容……」詩涵走回床邊的椅子坐下來，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我就註定已經完全敗北，連上訴的機會都沒了，而且我確信，你一定會度過這個劫難。」
『搞不好我現在只是迴光返照勒，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這玩笑並不好笑，何先生！」詩涵狠狠且超級用力的瞪著我。
不知怎麼著，聽完了整個大致上的過程之後，我心裡卻沒有一點高興或是雀躍的感覺及情緒，旻霓的行為反應或許是延續之前的遺憾而產生，也就是建銘兄掛點的那天，換句話說，車禍當晚的所有過程，對旻霓而言只是一場情境相似的記憶重現罷了，也許到頭來我也只是旻霓記憶裡的他，我依然還是替身娃娃……
●替身娃娃變身──（謎之聲：啥？哥吉拉！）●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