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3月 08, 2006 2:34 am
[黑色微波]守護天使(09)終於
2000年12月5日。雨。
短暫快速的梳洗後，藍鑫回到了實驗室。
打了一夜的電話亞亞始終沒接，亞亞掛在線上的即時通藍鑫怎麼喚都沒有回應。一定是生氣了。藍鑫想。突然覺得為了一樁不關己事的意外搞到分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他將那堆資料丟在宿舍的字紙簍，不想再多花一秒去看。現在的他只求亞亞回他電話。
反正待在宿舍也睡不著，不如回去實驗室。於是，藍鑫回到了闊別三天的實驗室。
「努力等著你/我很小心/偷偷待在你世界裡」
「你不會知道的」
夜半的實驗室泛著冷調的藍光，藍鑫走進無菌室穿實驗衣和手套。開燈，白色的光線趨走了藍光的寒冷。
藍鑫走到恆溫箱旁想取出之前進行實驗的培養皿，他壓下恆溫箱的把手，卻怎麼也開不了。「卡住了？」藍鑫用盡全身力氣去拉把手，還是打不開。他去找了工具，打算撬開這個頑固的箱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打開，卻幾乎不能置信他所看到的情狀。
恆溫箱裡，有一顆眼珠。
恆溫箱有十幾個培養皿，最裡頭的角落，卻赫然見到一顆眼珠。眼珠裡，血絲根根分明，仍舊新鮮地滴著血。從眼珠裡蔓延的腦神經(cranial nerves)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恆溫箱，如同鮮紅的，飽漲著生命力的網，好像隨時有東西會竄出來捕獲獵物一般。
藍鑫嚇得後退幾步！
這是誰的惡作劇？藍鑫悚懼地四處張望，實驗室一如往常地安靜整潔，所有器具都在他熟悉的位置沒被人動過。這個實驗室只有教授和他有鑰匙，教授去研討會到現在還沒回來，能進實驗室的只有他了。他不記得自己有將這種東西放進恆溫箱裡啊！藍鑫大口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他拿出他專業的生科背景來觀察這顆眼珠，嗯，看這大小應該是靈長類的眼珠，一顆脫離軀體的眼珠竟然還像有生命一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藍鑫拿了把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割斷了幾根腦神經，用長鎳子將眼珠給取了出來。剛夾出恆溫箱的眼珠顫了一下，好像在跟藍鑫眨眼。藍鑫拿著鎳子的手因為興奮和恐懼而顫抖，他拿了空的培養皿想將眼珠放進去，卻因為抖得太厲害，「咕咚」一聲，眼珠滾進了實驗桌底。
實驗桌底下的空隙不小，幾乎一眼就可以望穿。藍鑫蹲在桌底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顆眼珠。怪了，滾哪去了呢？他找遍了整個實驗室都找不到。走回恆溫箱旁，卻發現裡頭原本的腦神經網竟然憑空消失！
「天呀！我一定在做夢！」藍鑫拍拍自己的臉，「振作振作！我看我需要好好睡一覺才行！」
當下他決定關了實驗室回家補眠。
「努力等著你/我很小心/偷偷待在你世界裡」
「你不會知道的」
蓋著羽毛被，亞亞做了個很輕的夢。夢裡她在淡藍的天空中飛翔，飛翔的速度很快，但她卻一點也不害怕。她的手被人牽著，她望著那人笑，卻始終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亞亞在那人的溫暖擁抱中醒來，她彷彿聽到那人說：「我愛妳。」
「我愛妳。」
語調好熟悉。好像是藍鑫又好像是聲音。亞亞醒來後，那三個字還停在耳邊。
「原來是夢！」發現自己還在棉被裡，亞亞沮喪了起來。她打開手機，時間是早上八點五十分。手機顯示著藍鑫打來幾十通電話，「哼，知道我找不到人的感覺了吧！」她任性地刪掉那些紀錄，打算好好懲罰一下失聯的藍鑫。
「欸！我都決定要和藍鑫分手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亞亞抱著棉被喃喃地對空氣說：「好歹跟我說再見吧？」
沉默。冬日的空氣以乾燥的沉默冷淡回答亞亞。
亞亞有點生氣，「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要出現？」
依舊是沉默。
「你……你再不出來，我就……我就要跟藍鑫復合喔！」
……
「我是認真的！」
……
「算了！」亞亞跳下床，開始準備出門上課。
她背上書包，出房門前刻意頓了一下：「再給你三秒。你出現的話，我就原諒你。一……二……」
「二……」
聲音沒有出現。
亞亞不想數到三。她很快地轉身跑出門，她不想要把眼淚滴在房間裡。
亞亞進教室前被人攔了下來。
「藍鑫？」
見藍鑫一臉憔悴，亞亞很心疼：「你怎麼了？」
藍鑫看著亞亞，一言不發。
「鑫？」
藍鑫抿著唇，將亞亞緊緊地擁入懷中，「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對不起。」亞亞再也忍不住了，這三天她還以為被全世界遺棄了，她在藍鑫的懷裡哭了出來，傻傻地不斷地說對不起。
她以為騙聲音和藍鑫分手，聲音就會再出現；她以為騙聲音說要跟藍鑫復合，聲音就會再出現。可是沒有。這三天，她的任性並沒有換得任何一個她愛的人的聲音。
「抱在懷裡的，才是真實的吧？」亞亞在藍鑫溫暖的懷裡，這麼想著。
「努力愛著你/打定主意」
「也許/我是你另一場記憶」
「亞亞，這三天我好怕。」藍鑫在亞亞的耳邊說，亞亞可以感覺藍鑫的身子在發抖。
「怎麼了？」
「那場車禍……」
「什麼車禍？」亞亞對藍鑫的話一點概念也沒有。
果然。亞亞沒有目擊到那場可怕的車禍。藍鑫打住話，不願嚇著亞亞。
看藍鑫欲言又止，亞亞很緊張。「什麼車禍？鑫，這幾天你出車禍了嗎？哪裡被撞了？我看看！」
「沒有啦！不是我被撞。」藍鑫撫著亞亞的肩，「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亞亞鬆了一口氣。
「亞……」藍鑫想問亞亞會不會餓，手機卻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藍同學嗎？」
「是的，請問是……」
「你好，這裡是士林分局，我們有件案子想請教你，可否麻煩你今天到分局來一趟？」
藍鑫的頭皮有點麻，「是什麼樣的案子？」
「關於車子的案件。」
藍鑫倒吸一口涼氣。「好的，我馬上過去。」
亞亞見藍鑫神情有異，忍不住問，「鑫，誰打來的？」
「沒事。我現在要忙一下，中午再過來找妳一起吃飯好嗎？」
「好。」
藍鑫匆忙地離開，亞亞的心裡悄悄下了一個決定。
「今天以前你再不出現，我就要永遠忘記你。」她在心裡悄然地對聲音說。
「別灰心/我只想/告訴你/時間會還給你被搶走的愛情」
「這世界很公平很好」
前往警察局的路上，藍鑫不斷揣想，若是警察問起那樁車禍他該怎麼回答，要承認他是目擊者，然後說出他這幾天看到的怪現象嗎？不行，若是承認自己是目擊者的話，亞亞也會被找來偵訊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和好，若是惹亞亞不愉快，說不定又鬧分手了。
還是裝作事不關己好了。藍鑫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感到背上潮潮的。詭異的冰冷感從背脊緩緩延伸到腰際，好像被人擁抱一樣。藍鑫偷偷瞥了眼後照鏡，沒人。附近也沒什麼車。
怪了，是錯覺嗎？
那種被冰冷擁抱的感覺一直到警局才消失。
藍鑫停好車，發現車子後座有一灘水。他覺得不祥，掏出面紙將水痕大力抹去。
「藍同學嗎？」一個在警局門口抽菸的警員朝他打招呼。
藍鑫將濕掉的面紙收起，「是的。」
警員熄掉手上的菸，「跟我進來吧！」
藍鑫亦步亦趨跟了去。
警員帶著藍鑫走進一間偵察室，見藍鑫很緊張，便爽朗地笑：「只是問幾個問題，不用怕成那樣！」
藍鑫苦笑。想到剛才那片水漬還有這幾天發生的怪事，他就沒辦法平靜。
警員拉開椅子，坐下。他拿起桌上其中一份卷宗，「你的指導教授過世了，你知道嗎？」
「啊？」藍鑫張大了嘴，不能置信，「我……我不知道。」
教授不是去參加研討會嗎？怎麼會突然過世？
「屍體今天早上被人在山區的一處斜坡發現。根據研判，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四天，而且屍體有多處被利器刺穿的致命傷。」警員拿著筆，頓在卷宗上：「你是教授的指導學生，知道教授生前有和任何人結怨嗎？」
藍鑫想了想，「沒聽說耶！教授的個性溫和，平時人緣很好，實在想不透會和誰結怨。」
「這樣嗎？」警員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教授除了你還有指導別的學生嗎？」
「嗯……」藍鑫一直很孤僻，他連班上有多少同學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件事了。「抱歉！我不清楚。」
警員看了藍鑫一眼，「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實話？」
藍鑫堅定的點點頭。
「那麼，你在這裡簽名蓋手印就可以走了。」
「喔，好。」藍鑫在檔案紙上蓋上手印，「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警員將卷宗收起，「未來有什麼疑點我們會再傳喚你。」
藍鑫帶著滿腹疑問步出警局，才剛踏出警局的石階，天就突然落起大雨。
就像他目擊車禍的那天一樣。
異樣的寒冷迎面襲來，藍鑫十分不悅：「說吧，你是誰？到底要幹嘛？」
藍鑫語畢，雨勢突然變大，藍鑫伸手接雨水，有了哀傷的感覺。
「教授，祝你好走……。」
2000年12月5日。雨。
短暫快速的梳洗後，藍鑫回到了實驗室。
打了一夜的電話亞亞始終沒接，亞亞掛在線上的即時通藍鑫怎麼喚都沒有回應。一定是生氣了。藍鑫想。突然覺得為了一樁不關己事的意外搞到分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他將那堆資料丟在宿舍的字紙簍，不想再多花一秒去看。現在的他只求亞亞回他電話。
反正待在宿舍也睡不著，不如回去實驗室。於是，藍鑫回到了闊別三天的實驗室。
「努力等著你/我很小心/偷偷待在你世界裡」
「你不會知道的」
夜半的實驗室泛著冷調的藍光，藍鑫走進無菌室穿實驗衣和手套。開燈，白色的光線趨走了藍光的寒冷。
藍鑫走到恆溫箱旁想取出之前進行實驗的培養皿，他壓下恆溫箱的把手，卻怎麼也開不了。「卡住了？」藍鑫用盡全身力氣去拉把手，還是打不開。他去找了工具，打算撬開這個頑固的箱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打開，卻幾乎不能置信他所看到的情狀。
恆溫箱裡，有一顆眼珠。
恆溫箱有十幾個培養皿，最裡頭的角落，卻赫然見到一顆眼珠。眼珠裡，血絲根根分明，仍舊新鮮地滴著血。從眼珠裡蔓延的腦神經(cranial nerves)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恆溫箱，如同鮮紅的，飽漲著生命力的網，好像隨時有東西會竄出來捕獲獵物一般。
藍鑫嚇得後退幾步！
這是誰的惡作劇？藍鑫悚懼地四處張望，實驗室一如往常地安靜整潔，所有器具都在他熟悉的位置沒被人動過。這個實驗室只有教授和他有鑰匙，教授去研討會到現在還沒回來，能進實驗室的只有他了。他不記得自己有將這種東西放進恆溫箱裡啊！藍鑫大口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他拿出他專業的生科背景來觀察這顆眼珠，嗯，看這大小應該是靈長類的眼珠，一顆脫離軀體的眼珠竟然還像有生命一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藍鑫拿了把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割斷了幾根腦神經，用長鎳子將眼珠給取了出來。剛夾出恆溫箱的眼珠顫了一下，好像在跟藍鑫眨眼。藍鑫拿著鎳子的手因為興奮和恐懼而顫抖，他拿了空的培養皿想將眼珠放進去，卻因為抖得太厲害，「咕咚」一聲，眼珠滾進了實驗桌底。
實驗桌底下的空隙不小，幾乎一眼就可以望穿。藍鑫蹲在桌底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顆眼珠。怪了，滾哪去了呢？他找遍了整個實驗室都找不到。走回恆溫箱旁，卻發現裡頭原本的腦神經網竟然憑空消失！
「天呀！我一定在做夢！」藍鑫拍拍自己的臉，「振作振作！我看我需要好好睡一覺才行！」
當下他決定關了實驗室回家補眠。
「努力等著你/我很小心/偷偷待在你世界裡」
「你不會知道的」
蓋著羽毛被，亞亞做了個很輕的夢。夢裡她在淡藍的天空中飛翔，飛翔的速度很快，但她卻一點也不害怕。她的手被人牽著，她望著那人笑，卻始終看不清楚那人的臉。亞亞在那人的溫暖擁抱中醒來，她彷彿聽到那人說：「我愛妳。」
「我愛妳。」
語調好熟悉。好像是藍鑫又好像是聲音。亞亞醒來後，那三個字還停在耳邊。
「原來是夢！」發現自己還在棉被裡，亞亞沮喪了起來。她打開手機，時間是早上八點五十分。手機顯示著藍鑫打來幾十通電話，「哼，知道我找不到人的感覺了吧！」她任性地刪掉那些紀錄，打算好好懲罰一下失聯的藍鑫。
「欸！我都決定要和藍鑫分手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亞亞抱著棉被喃喃地對空氣說：「好歹跟我說再見吧？」
沉默。冬日的空氣以乾燥的沉默冷淡回答亞亞。
亞亞有點生氣，「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要出現？」
依舊是沉默。
「你……你再不出來，我就……我就要跟藍鑫復合喔！」
……
「我是認真的！」
……
「算了！」亞亞跳下床，開始準備出門上課。
她背上書包，出房門前刻意頓了一下：「再給你三秒。你出現的話，我就原諒你。一……二……」
「二……」
聲音沒有出現。
亞亞不想數到三。她很快地轉身跑出門，她不想要把眼淚滴在房間裡。
亞亞進教室前被人攔了下來。
「藍鑫？」
見藍鑫一臉憔悴，亞亞很心疼：「你怎麼了？」
藍鑫看著亞亞，一言不發。
「鑫？」
藍鑫抿著唇，將亞亞緊緊地擁入懷中，「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對不起。」亞亞再也忍不住了，這三天她還以為被全世界遺棄了，她在藍鑫的懷裡哭了出來，傻傻地不斷地說對不起。
她以為騙聲音和藍鑫分手，聲音就會再出現；她以為騙聲音說要跟藍鑫復合，聲音就會再出現。可是沒有。這三天，她的任性並沒有換得任何一個她愛的人的聲音。
「抱在懷裡的，才是真實的吧？」亞亞在藍鑫溫暖的懷裡，這麼想著。
「努力愛著你/打定主意」
「也許/我是你另一場記憶」
「亞亞，這三天我好怕。」藍鑫在亞亞的耳邊說，亞亞可以感覺藍鑫的身子在發抖。
「怎麼了？」
「那場車禍……」
「什麼車禍？」亞亞對藍鑫的話一點概念也沒有。
果然。亞亞沒有目擊到那場可怕的車禍。藍鑫打住話，不願嚇著亞亞。
看藍鑫欲言又止，亞亞很緊張。「什麼車禍？鑫，這幾天你出車禍了嗎？哪裡被撞了？我看看！」
「沒有啦！不是我被撞。」藍鑫撫著亞亞的肩，「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亞亞鬆了一口氣。
「亞……」藍鑫想問亞亞會不會餓，手機卻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藍同學嗎？」
「是的，請問是……」
「你好，這裡是士林分局，我們有件案子想請教你，可否麻煩你今天到分局來一趟？」
藍鑫的頭皮有點麻，「是什麼樣的案子？」
「關於車子的案件。」
藍鑫倒吸一口涼氣。「好的，我馬上過去。」
亞亞見藍鑫神情有異，忍不住問，「鑫，誰打來的？」
「沒事。我現在要忙一下，中午再過來找妳一起吃飯好嗎？」
「好。」
藍鑫匆忙地離開，亞亞的心裡悄悄下了一個決定。
「今天以前你再不出現，我就要永遠忘記你。」她在心裡悄然地對聲音說。
「別灰心/我只想/告訴你/時間會還給你被搶走的愛情」
「這世界很公平很好」
前往警察局的路上，藍鑫不斷揣想，若是警察問起那樁車禍他該怎麼回答，要承認他是目擊者，然後說出他這幾天看到的怪現象嗎？不行，若是承認自己是目擊者的話，亞亞也會被找來偵訊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和好，若是惹亞亞不愉快，說不定又鬧分手了。
還是裝作事不關己好了。藍鑫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感到背上潮潮的。詭異的冰冷感從背脊緩緩延伸到腰際，好像被人擁抱一樣。藍鑫偷偷瞥了眼後照鏡，沒人。附近也沒什麼車。
怪了，是錯覺嗎？
那種被冰冷擁抱的感覺一直到警局才消失。
藍鑫停好車，發現車子後座有一灘水。他覺得不祥，掏出面紙將水痕大力抹去。
「藍同學嗎？」一個在警局門口抽菸的警員朝他打招呼。
藍鑫將濕掉的面紙收起，「是的。」
警員熄掉手上的菸，「跟我進來吧！」
藍鑫亦步亦趨跟了去。
警員帶著藍鑫走進一間偵察室，見藍鑫很緊張，便爽朗地笑：「只是問幾個問題，不用怕成那樣！」
藍鑫苦笑。想到剛才那片水漬還有這幾天發生的怪事，他就沒辦法平靜。
警員拉開椅子，坐下。他拿起桌上其中一份卷宗，「你的指導教授過世了，你知道嗎？」
「啊？」藍鑫張大了嘴，不能置信，「我……我不知道。」
教授不是去參加研討會嗎？怎麼會突然過世？
「屍體今天早上被人在山區的一處斜坡發現。根據研判，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四天，而且屍體有多處被利器刺穿的致命傷。」警員拿著筆，頓在卷宗上：「你是教授的指導學生，知道教授生前有和任何人結怨嗎？」
藍鑫想了想，「沒聽說耶！教授的個性溫和，平時人緣很好，實在想不透會和誰結怨。」
「這樣嗎？」警員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教授除了你還有指導別的學生嗎？」
「嗯……」藍鑫一直很孤僻，他連班上有多少同學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件事了。「抱歉！我不清楚。」
警員看了藍鑫一眼，「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實話？」
藍鑫堅定的點點頭。
「那麼，你在這裡簽名蓋手印就可以走了。」
「喔，好。」藍鑫在檔案紙上蓋上手印，「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警員將卷宗收起，「未來有什麼疑點我們會再傳喚你。」
藍鑫帶著滿腹疑問步出警局，才剛踏出警局的石階，天就突然落起大雨。
就像他目擊車禍的那天一樣。
異樣的寒冷迎面襲來，藍鑫十分不悅：「說吧，你是誰？到底要幹嘛？」
藍鑫語畢，雨勢突然變大，藍鑫伸手接雨水，有了哀傷的感覺。
「教授，祝你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