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11月 26, 2005 10:29 am
反 芻(小小說)
王水寶
剛打過蠟的“桑塔納”牌小轎車，在夕陽余輝的映照下，熠熠閃光，司機小趙微彎下腰，將頭略向前伸出一點，在锃亮的車身上尋找著自己的身影，一邊得意地摸著剛刮過胡子的下巴，嘴裏還輕輕地哼著小調。
“趙師傅”，小趙正聚精會神地欣賞著刮得幹幹淨淨的下巴，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但駕駛員的習慣，使他立刻又鎮靜下來。
“哎——”小趙以爲是剛上任不久的縣人大常委會錢主任在喊他，正準備笑臉相迎時，在锃亮的車身上，卻映出了一個小夥子的身影，便將剛立直的身子，重又彎下腰來。
“噢，是小孫啊，有啥事？”邊說邊慢吞吞地轉過身去。
“我爸爸病了，請您幫幫忙，送他去一下醫院。”小孫態度十分虔誠地懇求著。
“你爸爸病了，可向老幹局要車呗”。
“老幹局的車子出去了。”小孫十分委婉地說。
“怎麽辦呢？我的車子沖壞了汽缸床。”小趙向小孫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真是對不起啦！”語氣還帶幾分歉意。
小孫只好怏怏地走了。
小趙望著小孫走遠了的的背影，嘴裏沒好氣地嘀咕著：“嘿！離休了，還想坐小轎車？”說著便一屁股坐進駕駛室，將車門“砰”地一聲關緊，好象對車門出氣一樣。
“趙師傅，趙師傅！”過了一陣，又是一個年輕的聲音，隔著車窗玻璃，聽不出是誰在喊他，小趙又以爲是小孫來了，便裝作沒有聽見，依舊摸著他那光溜溜的下巴。
“笃笃”車窗玻璃上響起了兩聲叩擊聲，小趙馬上繃緊了臉循聲望去，車門外不料站著錢主任，小趙慌了手腳，連忙開門出來，笑臉相迎……
“嘿，嘿，錢、錢主任是您呀，我還以爲來的是……”
“車壞了沒有？”沒等小趙把話說完，錢主任就搶著問，神色十分焦急。
“車子沒有壞，我時刻作好……”
“走！”錢主任又一次打斷了小趙的話，坐進了車內。
“錢主任您上哪兒？是回家嗎？”小趙和顔悅色地問了一句。
“去孫主任家，孫老在發燒，送他到醫院去。”錢主任頭也不歪地回答著，兩道灼灼有神的目光，望著車窗外那一片火紅的晚霞。
“嗯——啊——噢——”此時此刻，小趙的喉嚨口不知反刍出了一股什麽樣的滋味……
王水寶
剛打過蠟的“桑塔納”牌小轎車，在夕陽余輝的映照下，熠熠閃光，司機小趙微彎下腰，將頭略向前伸出一點，在锃亮的車身上尋找著自己的身影，一邊得意地摸著剛刮過胡子的下巴，嘴裏還輕輕地哼著小調。
“趙師傅”，小趙正聚精會神地欣賞著刮得幹幹淨淨的下巴，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但駕駛員的習慣，使他立刻又鎮靜下來。
“哎——”小趙以爲是剛上任不久的縣人大常委會錢主任在喊他，正準備笑臉相迎時，在锃亮的車身上，卻映出了一個小夥子的身影，便將剛立直的身子，重又彎下腰來。
“噢，是小孫啊，有啥事？”邊說邊慢吞吞地轉過身去。
“我爸爸病了，請您幫幫忙，送他去一下醫院。”小孫態度十分虔誠地懇求著。
“你爸爸病了，可向老幹局要車呗”。
“老幹局的車子出去了。”小孫十分委婉地說。
“怎麽辦呢？我的車子沖壞了汽缸床。”小趙向小孫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真是對不起啦！”語氣還帶幾分歉意。
小孫只好怏怏地走了。
小趙望著小孫走遠了的的背影，嘴裏沒好氣地嘀咕著：“嘿！離休了，還想坐小轎車？”說著便一屁股坐進駕駛室，將車門“砰”地一聲關緊，好象對車門出氣一樣。
“趙師傅，趙師傅！”過了一陣，又是一個年輕的聲音，隔著車窗玻璃，聽不出是誰在喊他，小趙又以爲是小孫來了，便裝作沒有聽見，依舊摸著他那光溜溜的下巴。
“笃笃”車窗玻璃上響起了兩聲叩擊聲，小趙馬上繃緊了臉循聲望去，車門外不料站著錢主任，小趙慌了手腳，連忙開門出來，笑臉相迎……
“嘿，嘿，錢、錢主任是您呀，我還以爲來的是……”
“車壞了沒有？”沒等小趙把話說完，錢主任就搶著問，神色十分焦急。
“車子沒有壞，我時刻作好……”
“走！”錢主任又一次打斷了小趙的話，坐進了車內。
“錢主任您上哪兒？是回家嗎？”小趙和顔悅色地問了一句。
“去孫主任家，孫老在發燒，送他到醫院去。”錢主任頭也不歪地回答著，兩道灼灼有神的目光，望著車窗外那一片火紅的晚霞。
“嗯——啊——噢——”此時此刻，小趙的喉嚨口不知反刍出了一股什麽樣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