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11月 17, 2005 6:28 pm
老查不記得那個畫面延展之後的故事，不過此刻與老人在這樣地靜置時間裡（以一種賭氣似的對峙氣氛互相牽扯著），竟讓他回到當年被任意丟棄的詭譎場景之內，全身被掏空了的乏力感讓老查很是喪氣；他又想這老人豈不也是甫遭人棄置於此，兩人皆是赤裸裸給「暴露出來」的廢棄物，像是垃圾場中無法再利用的保利龍，那樣顯眼卻又毫無存在的價值。
也許老人亦嗅出彼此氣息（廢棄的？）的相似，老人頗為善意地與老查點頭致意，掌心向上比了個「請」，示意老查坐下。老查順從拘謹的坐在老人對面，老人問道會不會下棋，走兩盤？老查點頭，遂將散落棋盤的棋子歸位，老人就這麼不動手看著，老查竟也揣測上意如許乖巧地替彼國將士佈陣，然後恭敬說老人家請。老人閉目沉吟了一會，說先走為敬，便拈起麾下兵勇出陣。
好奇怪兩人開始下棋後，之前散去的老人又都回來了。老人們立於老查身後及兩側隱成合圍之勢，彼此交頭接耳討論戰情，且不時在旁好熱心地出聲提點老查，唉，小心他的車、小心他的車，等會他那匹馬下來不就給將死了嗎？怎麼能這麼走，你會不會下棋啊？老弟你這將軍好糊塗，象給拐死了你沒看見嗎？當老查試圖運砲渡河時，其中一位老人甚為激動地打了老查手臂一下，好大「啪」地一聲，這讓老查有些受不了，帶點火氣抱怨說你們會下，你們會下怎麼不自己下！
老查語音方歇，只聽其中一個老人對其餘老人低聲說：「這個陌生人脾氣不太好。」
聽見這話老查胃部紮實地收縮了一下，是啊陌生人，自己確實是以一種陌生的姿態來到，對於原先既已存在於此地界的老人們，自己可說是「侵入」其既有秩序的「外來者」。老人們其實已算寬宏，畢竟不知道自己這樣突兀的到來是否會對其造成什麼樣的衝擊不是嗎？而自己又怎能對著早先來這開墾的「先行者」表現出不耐呢？甚至這些老人在自己抱怨之前，仍是那樣和善地接納他的存在，如今自己的衝動反應，想必造成某種傷害，以致讓他們說出了「陌生人」這樣的冷漠辭彙，而深深撕裂了彼此也許將逐漸建立起的融洽情感。
老查想到這兒，不禁對自己一時衝動的行為愧疚起來，正待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其中一位老人卻先開了口：「老弟你知道你洩底了嗎？」
多麼曖昧且令人難堪的字眼：洩底。正當你那樣老練沉穩地、喬飾著經過精心設計所捏造出來的形貌，以為此表徵確然無懈可擊的時候，一下子將你最私密不堪地、藏匿於核心之內的羞恥，殘忍地拖拉出來，像是被刷刮掉鱗片的魚，連生殖腔口皆清晰無比地裸呈人前，那最柔嫩敏感的部位啊……。
老查想起唸中學時，每天放學降旗典禮完畢，總是會與幾個死黨同學偷偷溜回班級教室，在那神聖殿堂裡，做著褻瀆意味濃厚的事。他們叼著煙，翻動同學抽屜檢查別人的秘密，喔，原來某某某在課本上寫著她的名子啊，這雜碎。他們會由衛生股長的桌下找出DDT，在老師可能觸碰諸如講台茶杯這類的地方整罐噴完。他們會任意地在討厭的同學桌椅上撒尿，或著比賽看誰準而將尿鏢射進抽屜裡。
那次他們如往常掏出小雞雞在教室暢快掃射時，自己很哈的楊敏嫻班長突然推門闖了進來，好大一聲尖叫，用那美麗卻充滿不屑情緒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冷冷道：「查建國，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老查的尿全都撒在褲子上。
洩底了。
也許老人亦嗅出彼此氣息（廢棄的？）的相似，老人頗為善意地與老查點頭致意，掌心向上比了個「請」，示意老查坐下。老查順從拘謹的坐在老人對面，老人問道會不會下棋，走兩盤？老查點頭，遂將散落棋盤的棋子歸位，老人就這麼不動手看著，老查竟也揣測上意如許乖巧地替彼國將士佈陣，然後恭敬說老人家請。老人閉目沉吟了一會，說先走為敬，便拈起麾下兵勇出陣。
好奇怪兩人開始下棋後，之前散去的老人又都回來了。老人們立於老查身後及兩側隱成合圍之勢，彼此交頭接耳討論戰情，且不時在旁好熱心地出聲提點老查，唉，小心他的車、小心他的車，等會他那匹馬下來不就給將死了嗎？怎麼能這麼走，你會不會下棋啊？老弟你這將軍好糊塗，象給拐死了你沒看見嗎？當老查試圖運砲渡河時，其中一位老人甚為激動地打了老查手臂一下，好大「啪」地一聲，這讓老查有些受不了，帶點火氣抱怨說你們會下，你們會下怎麼不自己下！
老查語音方歇，只聽其中一個老人對其餘老人低聲說：「這個陌生人脾氣不太好。」
聽見這話老查胃部紮實地收縮了一下，是啊陌生人，自己確實是以一種陌生的姿態來到，對於原先既已存在於此地界的老人們，自己可說是「侵入」其既有秩序的「外來者」。老人們其實已算寬宏，畢竟不知道自己這樣突兀的到來是否會對其造成什麼樣的衝擊不是嗎？而自己又怎能對著早先來這開墾的「先行者」表現出不耐呢？甚至這些老人在自己抱怨之前，仍是那樣和善地接納他的存在，如今自己的衝動反應，想必造成某種傷害，以致讓他們說出了「陌生人」這樣的冷漠辭彙，而深深撕裂了彼此也許將逐漸建立起的融洽情感。
老查想到這兒，不禁對自己一時衝動的行為愧疚起來，正待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其中一位老人卻先開了口：「老弟你知道你洩底了嗎？」
多麼曖昧且令人難堪的字眼：洩底。正當你那樣老練沉穩地、喬飾著經過精心設計所捏造出來的形貌，以為此表徵確然無懈可擊的時候，一下子將你最私密不堪地、藏匿於核心之內的羞恥，殘忍地拖拉出來，像是被刷刮掉鱗片的魚，連生殖腔口皆清晰無比地裸呈人前，那最柔嫩敏感的部位啊……。
老查想起唸中學時，每天放學降旗典禮完畢，總是會與幾個死黨同學偷偷溜回班級教室，在那神聖殿堂裡，做著褻瀆意味濃厚的事。他們叼著煙，翻動同學抽屜檢查別人的秘密，喔，原來某某某在課本上寫著她的名子啊，這雜碎。他們會由衛生股長的桌下找出DDT，在老師可能觸碰諸如講台茶杯這類的地方整罐噴完。他們會任意地在討厭的同學桌椅上撒尿，或著比賽看誰準而將尿鏢射進抽屜裡。
那次他們如往常掏出小雞雞在教室暢快掃射時，自己很哈的楊敏嫻班長突然推門闖了進來，好大一聲尖叫，用那美麗卻充滿不屑情緒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冷冷道：「查建國，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老查的尿全都撒在褲子上。
洩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