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8月 19, 2005 8:12 pm
清亮的音樂聲輕輕揚起與蔚藍冷光相互輝映，我離開溫暖的被窩，撈起快震離桌面的手機。
「喂！」
「嘿，你人在哪？找你好久，你的機子都沒開，在忙啥？」蓉嬌滴滴的聲音有著興師問罪的語調。
「沒，回老家吃我老爸老媽的老本，找我啥事？」
「你在老家，呵呵，那要不要去吃阿輝的喜酒？我人在機場，要去的話，準備一下，我叫俊繞路去接你」
「你別忙了吧，人家要結婚又沒放帖子給我，我自己跑去不是很奇怪。」
「也許他沒有你的連絡方法，你每兩年換支門號，又老不開機，找你呀，難哦！」蓉的口氣有著濃濃的不滿。
「少來，我們老家住址何時曾改過，除了你是舉家遷移外，大家的老父老母不都還住老家，帖子寄來這，沒道理我會不知道。」
「對了，你怎麼會在老家，沒在工作。」
「沒，準備專心考試。」
「考什麼，研究所嗎？」
「呵，研究所，我像愛研究的那塊料嗎？還是你覺得我會因為不想工作或因工作難找再去修個碩士，然後再一路念上去，拿個博士。考職照啦！要一次考上。」
「哦！俊來接我了，機子要開著，喜宴後，我去找你，也好久沒看到你了，出來聊聊吧！」
＊ ＊ ＊ ＊ ＊ ＊ ＊ ＊
是誰曾說：人的機遇是世間最奇妙的？自從回老家準備考試後，為了杜絕被干擾，所以手機就未曾開過，而昨晚因為要幫忙老弟他們訂過年的機票，才開了手機忘了關，沒想到就被逮到了。
難得陰鬱了許多日子的天空終於放晴，暖暖的冬陽曬得人不禁傻傻的笑了，有種幸福的感覺，是個適合披白紗、走紅氈的日子。被蓉這一攪和，無心讀書的我獨坐在陽台發呆，久未休息的腦纏繞成千千萬萬結，然而欲擺脫這種狀態的我，卻像只欲振乏力的鐘擺，最後只能像隻慵懶的貓般，屈服在冬陽的魅力下打盹。
再次被驚醒，是那院子口此起彼落的房車關門聲，沒想到那些自從大一那年同學會後就不曾碰面的國中同學們會大批人馬的殺來，趕忙下樓去攔劫會吵醒鄰居午睡的大呼小叫聲。在被一堆埋怨淹沒的同時，不得不把無奈的眼神向洩漏我行蹤的人瞄去，只見她仍不知悔改的笑著。幸而大家都要回去幫新郎的忙，只是受蓉之託，來載我出去小聚，便也就散了，大伙彷彿是來看我這個老朋友一面似的。
＊ ＊ ＊ ＊ ＊ ＊ ＊ ＊
咖啡館內飄盪著淡淡的咖啡香，本該愜意的享受這難得的午後相聚時光，但這樣的想法顯然是種奢求。當蓉口中呼出的煙，輕輕的弄皺了我的眉頭，只能暗暗的想著，這麼多年不見，不知她何時染上了菸隱，卻不想問，因她眼中的朦朧的輕愁，讓我覺得那是個微不足道的困擾。低頭啜口藍山，靜靜等待著她開口。
「我今天看到阿國和他太太，他們也來參加阿輝的喜宴，只是他們在冷盤上了不久後，就匆匆的走了。沒和我們同桌，也沒來向我們打聲招呼，彷彿我們是陌生人似的。」 那陰鬱的煙飄進我的肺葉裡，讓我不知不覺也陰鬱了起來，而原本順口的藍山，似乎也有點走味。
「也許當年他們結婚也沒放帖子給我們，怕被你們質問吧！」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近年來同學們的消息，幾乎都是蓉告訴我的。
「真不懂，為什麼你總能這麼冷靜的，不會難過，像我就無法釋懷。」其實我是懂得蓉的不能釋懷的，國中最後那一學年她與阿國是班對，但我不懂我為何要難過，所以我也只能淡淡的笑。
「就算阿國結婚都沒讓半個同學知道，所以你不難過就算了，但阿輝結婚沒邀你參加婚宴，你真的不會難過。」我正打算跟蓉說，其實從國中畢業後，就沒跟阿輝連絡過時，蓉又說「難道他國中追你是追假的！」
暫時的，我忘了原來打算說出口的話，出口而出的是「你說誰國中追過我？」
「你不知道？」蓉瞪大她那雙原本就不小的杏眼，以不可思議的口吻問。
「恩。」我不知我該知道些什麼？
「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阿輝，所以才放棄阿國的追求，成全了我，才讓我和阿國在國三成為班對。」
忽然間，我無法分辨此刻心中的思緒，周遭呈現一片寂靜，我的意識陷入一片渾沌，只能看著蓉的嘴開開合合的說著不知是那一國度的言語，猜想著我是不是這陣子讀書讀昏了頭。
當我再度擁有思考的能力，是在昏黃的桌燈下，呼呼的北風像要摘下整面窗戶一般，將窗戶弄的吱吱嘎嘎響，很難相信白天那曾露臉的陽光，是不是我個人的想像。經過白天的驚嚇，閉上雙眼，細細回憶過去，才忽然發現，那樣的青春年少盪漾著怎樣的青澀情事。
＊ ＊ ＊ ＊ ＊ ＊ ＊ ＊
「各位大家好，我叫唐文澈，來自是馬來西亞，從今天起擔任你們的班導師，請大家多多指教。」
這是上國中第一天班導的自我介紹，而後仍如往常一般，要同學們到走廊排隊，依高矮來分配坐位，在第一學期的坐位確定後，開始選班級的幹部。一切如常，與小學時的新學期一般。然而，也許是緣份吧，從那個學期起阿國就一直坐在我的後面，而健也一直坐在我的前面，這樣的魔咒直到國三才被破除。也因此，我在班上與健和阿國的互動比其他人更頻繁，擁有較深的情誼，而大多時候與他們兩人玩在一起也較肆無憚忌。
健其實算是我的遠房親戚，口頭上該叫一聲表哥也不為過，但那時的我可堅持不要認這個表哥，即使健如何的威脅和利誘也不曾成功過，其實那時白白又帶點嬰兒肥的健是很多人暗戀的對象。認他這個表哥，對我該不會有什麼壞處的，但是口頭上要稱人家一聲哥哥，總覺得自己吃了點虧，而阿國在這件事上總是幫著健，像他們哥兒倆感情多好似的，老愛笑我小家子氣。
健其實也不是頂認真的想要我叫他一聲表哥，提起這事也是用著開玩笑的口吻居多，平常大家像哥兒們般，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我想他們大概也很少記得我是女生吧！自從頗有領導能力的阿國從國一下當了班長後，我和健就點像是阿國的左右謀臣，雖然顯少同進同出的，但鬼點子多的健每次有什麼計畫，總會讓我參一腳，而阿國有時也會拖我進去攪和一下，乖寶寶的我，被抹黑後也懶的漂回來！
倒是國二上，那個馬來西亞的實習老師走後，阿國與健就時常被征召到導師辦公室會談了，也還好他們一個靠寫得一手好書法而另一是才藝強，常常代表學校去比賽，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也很快就船過水無痕。而這時的我因有重要任務在身，因阿國要我幫他追隔壁班的菁時，故我忙於傳情書，忙於當猜心人，猜那個有著古典的五官、水靈氣質的美女會喜歡什麼東西，要如何的情書才能打動也頗有才情的菁的芳心，所以逃過一劫。當我終於不用在當小跑腿時，阿國與健也沒告訴過我發生什麼大事。
而那之後，阿國可能是怕美女擔心吧，所以和健也就不曾在班上搞怪了，日子也就回復了原來的風平浪靜，阿國談戀愛後，健就少與阿國同進同出了，很快又與其他同學混在一起了，而我則當回書蟲，啃書是唯一的正事。沒人問起阿國的羅曼史，大家各自過著日子，偶爾仍是三個人開開玩笑，打打屁。其實對外界感應力極弱，除了看書要不就在發呆的我，從來就不知道阿國在國二上，學期結束後，就與菁分手了。所以一直以為他們還是一對的。因為一直這樣認定，所以就只把阿國當哥兒們。
因為是哥兒們，所以兩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上看郵購本，也覺得很自然；因為是哥兒們所以當我想買郵購本上某樣東西又不太夠錢，阿國說要買送我時，我也不曾懷疑過他的動機；因為是哥兒們，所以上課時聽阿國說他收集戰機的模型和他在雜誌上看到幽靈機是多麼美麗而兩個人被老師罰站，也沒想過我們在同學眼中是班對嗎這樣的問題；因為是哥兒們，所以當國文上到徐志摩的「數大便是美」時，阿國抄自徐自摩寫給陸小曼的情詩的紙條，最後卻被我當書箋夾在國文課本；因為是哥兒們，所以不懂阿國為何每次在阿輝問我數學或理化問題時，總一臉不悅，且表示他不喜歡阿輝。那時的我只是認為自己懂為何要吝於教導別人。
我從來都不知道，那時的局勢是如何的。原來阿國那濃濃的不滿是在吃醋。我從來都不知道，那時我們班的人都覺得我跟阿國在交往。我從來不知道，阿輝有個數學和理化很強的哥哥會教他，而他問我問題只是追我的手段。我從來都不知道，國三上時蓉謝謝我把阿國讓給他的真正涵義。我從來都不知道，君對我說我是個很傻的女孩時，那句話背後的真正意思。真的，我從來都不知道。
而今，當我知道後，我仍然寧願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曾經愛過我。
「喂！」
「嘿，你人在哪？找你好久，你的機子都沒開，在忙啥？」蓉嬌滴滴的聲音有著興師問罪的語調。
「沒，回老家吃我老爸老媽的老本，找我啥事？」
「你在老家，呵呵，那要不要去吃阿輝的喜酒？我人在機場，要去的話，準備一下，我叫俊繞路去接你」
「你別忙了吧，人家要結婚又沒放帖子給我，我自己跑去不是很奇怪。」
「也許他沒有你的連絡方法，你每兩年換支門號，又老不開機，找你呀，難哦！」蓉的口氣有著濃濃的不滿。
「少來，我們老家住址何時曾改過，除了你是舉家遷移外，大家的老父老母不都還住老家，帖子寄來這，沒道理我會不知道。」
「對了，你怎麼會在老家，沒在工作。」
「沒，準備專心考試。」
「考什麼，研究所嗎？」
「呵，研究所，我像愛研究的那塊料嗎？還是你覺得我會因為不想工作或因工作難找再去修個碩士，然後再一路念上去，拿個博士。考職照啦！要一次考上。」
「哦！俊來接我了，機子要開著，喜宴後，我去找你，也好久沒看到你了，出來聊聊吧！」
＊ ＊ ＊ ＊ ＊ ＊ ＊ ＊
是誰曾說：人的機遇是世間最奇妙的？自從回老家準備考試後，為了杜絕被干擾，所以手機就未曾開過，而昨晚因為要幫忙老弟他們訂過年的機票，才開了手機忘了關，沒想到就被逮到了。
難得陰鬱了許多日子的天空終於放晴，暖暖的冬陽曬得人不禁傻傻的笑了，有種幸福的感覺，是個適合披白紗、走紅氈的日子。被蓉這一攪和，無心讀書的我獨坐在陽台發呆，久未休息的腦纏繞成千千萬萬結，然而欲擺脫這種狀態的我，卻像只欲振乏力的鐘擺，最後只能像隻慵懶的貓般，屈服在冬陽的魅力下打盹。
再次被驚醒，是那院子口此起彼落的房車關門聲，沒想到那些自從大一那年同學會後就不曾碰面的國中同學們會大批人馬的殺來，趕忙下樓去攔劫會吵醒鄰居午睡的大呼小叫聲。在被一堆埋怨淹沒的同時，不得不把無奈的眼神向洩漏我行蹤的人瞄去，只見她仍不知悔改的笑著。幸而大家都要回去幫新郎的忙，只是受蓉之託，來載我出去小聚，便也就散了，大伙彷彿是來看我這個老朋友一面似的。
＊ ＊ ＊ ＊ ＊ ＊ ＊ ＊
咖啡館內飄盪著淡淡的咖啡香，本該愜意的享受這難得的午後相聚時光，但這樣的想法顯然是種奢求。當蓉口中呼出的煙，輕輕的弄皺了我的眉頭，只能暗暗的想著，這麼多年不見，不知她何時染上了菸隱，卻不想問，因她眼中的朦朧的輕愁，讓我覺得那是個微不足道的困擾。低頭啜口藍山，靜靜等待著她開口。
「我今天看到阿國和他太太，他們也來參加阿輝的喜宴，只是他們在冷盤上了不久後，就匆匆的走了。沒和我們同桌，也沒來向我們打聲招呼，彷彿我們是陌生人似的。」 那陰鬱的煙飄進我的肺葉裡，讓我不知不覺也陰鬱了起來，而原本順口的藍山，似乎也有點走味。
「也許當年他們結婚也沒放帖子給我們，怕被你們質問吧！」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近年來同學們的消息，幾乎都是蓉告訴我的。
「真不懂，為什麼你總能這麼冷靜的，不會難過，像我就無法釋懷。」其實我是懂得蓉的不能釋懷的，國中最後那一學年她與阿國是班對，但我不懂我為何要難過，所以我也只能淡淡的笑。
「就算阿國結婚都沒讓半個同學知道，所以你不難過就算了，但阿輝結婚沒邀你參加婚宴，你真的不會難過。」我正打算跟蓉說，其實從國中畢業後，就沒跟阿輝連絡過時，蓉又說「難道他國中追你是追假的！」
暫時的，我忘了原來打算說出口的話，出口而出的是「你說誰國中追過我？」
「你不知道？」蓉瞪大她那雙原本就不小的杏眼，以不可思議的口吻問。
「恩。」我不知我該知道些什麼？
「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阿輝，所以才放棄阿國的追求，成全了我，才讓我和阿國在國三成為班對。」
忽然間，我無法分辨此刻心中的思緒，周遭呈現一片寂靜，我的意識陷入一片渾沌，只能看著蓉的嘴開開合合的說著不知是那一國度的言語，猜想著我是不是這陣子讀書讀昏了頭。
當我再度擁有思考的能力，是在昏黃的桌燈下，呼呼的北風像要摘下整面窗戶一般，將窗戶弄的吱吱嘎嘎響，很難相信白天那曾露臉的陽光，是不是我個人的想像。經過白天的驚嚇，閉上雙眼，細細回憶過去，才忽然發現，那樣的青春年少盪漾著怎樣的青澀情事。
＊ ＊ ＊ ＊ ＊ ＊ ＊ ＊
「各位大家好，我叫唐文澈，來自是馬來西亞，從今天起擔任你們的班導師，請大家多多指教。」
這是上國中第一天班導的自我介紹，而後仍如往常一般，要同學們到走廊排隊，依高矮來分配坐位，在第一學期的坐位確定後，開始選班級的幹部。一切如常，與小學時的新學期一般。然而，也許是緣份吧，從那個學期起阿國就一直坐在我的後面，而健也一直坐在我的前面，這樣的魔咒直到國三才被破除。也因此，我在班上與健和阿國的互動比其他人更頻繁，擁有較深的情誼，而大多時候與他們兩人玩在一起也較肆無憚忌。
健其實算是我的遠房親戚，口頭上該叫一聲表哥也不為過，但那時的我可堅持不要認這個表哥，即使健如何的威脅和利誘也不曾成功過，其實那時白白又帶點嬰兒肥的健是很多人暗戀的對象。認他這個表哥，對我該不會有什麼壞處的，但是口頭上要稱人家一聲哥哥，總覺得自己吃了點虧，而阿國在這件事上總是幫著健，像他們哥兒倆感情多好似的，老愛笑我小家子氣。
健其實也不是頂認真的想要我叫他一聲表哥，提起這事也是用著開玩笑的口吻居多，平常大家像哥兒們般，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我想他們大概也很少記得我是女生吧！自從頗有領導能力的阿國從國一下當了班長後，我和健就點像是阿國的左右謀臣，雖然顯少同進同出的，但鬼點子多的健每次有什麼計畫，總會讓我參一腳，而阿國有時也會拖我進去攪和一下，乖寶寶的我，被抹黑後也懶的漂回來！
倒是國二上，那個馬來西亞的實習老師走後，阿國與健就時常被征召到導師辦公室會談了，也還好他們一個靠寫得一手好書法而另一是才藝強，常常代表學校去比賽，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也很快就船過水無痕。而這時的我因有重要任務在身，因阿國要我幫他追隔壁班的菁時，故我忙於傳情書，忙於當猜心人，猜那個有著古典的五官、水靈氣質的美女會喜歡什麼東西，要如何的情書才能打動也頗有才情的菁的芳心，所以逃過一劫。當我終於不用在當小跑腿時，阿國與健也沒告訴過我發生什麼大事。
而那之後，阿國可能是怕美女擔心吧，所以和健也就不曾在班上搞怪了，日子也就回復了原來的風平浪靜，阿國談戀愛後，健就少與阿國同進同出了，很快又與其他同學混在一起了，而我則當回書蟲，啃書是唯一的正事。沒人問起阿國的羅曼史，大家各自過著日子，偶爾仍是三個人開開玩笑，打打屁。其實對外界感應力極弱，除了看書要不就在發呆的我，從來就不知道阿國在國二上，學期結束後，就與菁分手了。所以一直以為他們還是一對的。因為一直這樣認定，所以就只把阿國當哥兒們。
因為是哥兒們，所以兩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上看郵購本，也覺得很自然；因為是哥兒們所以當我想買郵購本上某樣東西又不太夠錢，阿國說要買送我時，我也不曾懷疑過他的動機；因為是哥兒們，所以上課時聽阿國說他收集戰機的模型和他在雜誌上看到幽靈機是多麼美麗而兩個人被老師罰站，也沒想過我們在同學眼中是班對嗎這樣的問題；因為是哥兒們，所以當國文上到徐志摩的「數大便是美」時，阿國抄自徐自摩寫給陸小曼的情詩的紙條，最後卻被我當書箋夾在國文課本；因為是哥兒們，所以不懂阿國為何每次在阿輝問我數學或理化問題時，總一臉不悅，且表示他不喜歡阿輝。那時的我只是認為自己懂為何要吝於教導別人。
我從來都不知道，那時的局勢是如何的。原來阿國那濃濃的不滿是在吃醋。我從來都不知道，那時我們班的人都覺得我跟阿國在交往。我從來不知道，阿輝有個數學和理化很強的哥哥會教他，而他問我問題只是追我的手段。我從來都不知道，國三上時蓉謝謝我把阿國讓給他的真正涵義。我從來都不知道，君對我說我是個很傻的女孩時，那句話背後的真正意思。真的，我從來都不知道。
而今，當我知道後，我仍然寧願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曾經愛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