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身影


又見到她，依舊一襲粉紅的套裝，隻身在酒巴，同一堆男人，輕鬆地聊著話語，飄散出淡淡的香氣。

同她作過一次愛，交換過心跳與喘息，卻不知道她的背景，結婚、離婚或獨身？只知「自由」是她的慣用語。聽大伙說，她是個傳奇，乳房上有個黑痣，養了一隻貓，取名叫honey，接下來便是一團「謎」。

今夜颱風來襲，少了喧鬧的吧台，顯得有點冷清，我悄悄移近，她知道這象徵的涵義。在酒光中，我告訴她歲月的痕跡，兩三根白髮從她的瀏海竄起。她苦笑，不再言語。

十二點，酒保喊著要清場休息。狂風裏，並排著兩條平行又尷尬的身影，分叉的人行道在即，她突然甩了甩頭，微笑地向我致歉，並說，「那隻貓，叫cathy，不是叫honey。」

待回過神來，望著粉紅色的背影，消失在勁風狂掃的落葉裏，獨留下我，一盞路燈，拉出好長的孤寂。

遠處，酒巴的霓虹滅了，像隻猙獰著空虛的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