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9月 01, 2005 2:30 pm
過去，散步歸來時看到紫紅色的天空映襯著沐浴著近海餘暉的繽紛是一種樂趣，而後來我開始習慣在月色中尾隨著自己的影子。有些感覺在消褪、有些感覺更比過去更無法描述的強烈、有些思想狀態會是一種長久的折磨、直到蕩然無存。在這個一切都會耗盡都會消失的世界裡，同美作比較，有一樣東西會倒塌、會毀壞的更徹底、同時又留下更少的痕跡，那就是悲傷與回憶。
你走後的那一陣子，有一段時間，我根本無法分辨天空是什麼顏色。沉默像是三餐飯，定時定量服用，很自然而然的，那些我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我再也不敢一個人去經過。明明一切都不一樣了！然而可笑的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差別！於是，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拼命加班，沒日沒夜沒假日的加班，讓自己失去判斷力，失去對於週遭時間與空間變化的辨別與適應。
然而簡單的加法卻也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謬誤！你走後的一個禮拜加上一個禮拜，怎麼會等於你已經走了半年了呢？或許我們腦中所保持的形象只是無數差別難以察覺的形象的一種模糊的平均值！我的消沉，被冠上：活該、不予理睬、自作自受、終嚐惡果、為時已晚、於事無補、猩猩作態、優雅媚俗……諸如此類的名牌。
那年的夏天，狡獪的氣候一直在嘲笑我的難堪，一切像是一本正經的荒謬，而雨究竟到底有沒有停過呢？
同事跟我說著：你現在回程與旅行落腳在香港、馬尼拉、曼谷、印度…我只是：「喔！」的一聲，並沒有正面多回應什麼，所有沒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了你，傷心的你究竟要怎麼過生活？我的難過終究也只是我一個人的難過！你去了哪裡有誰陪著你？我究竟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已經沒有你的工作與生活！被剝奪被啃噬被制約被鎖定！根本就是生氣勃勃煞有其事的無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的靈活生動還不斷地在我腦海裡現場直撥、你的害羞你的臉紅、你的貼心與替人著想、你委曲的臉龐你得意的興奮、你哭紅的雙眼你羞澀的笑、你走路的姿勢你瞪我的眼神、你告訴我你過去生活經驗的那股認真與徬徨、你的鄉愁你的脆弱、我拉下你的帽子遮住你的臉的那種上揚的嘴唇、我搓揉你的頭髮你想掙脫又不斷享受的微閉雙眼、我搭住你的雙肩你突然的顫慄與不停的砰然心跳、你戴著口罩微仰著頭不斷跟我訴說產品不良的狀態與口吻……
回憶會更加仔細的整理與分類那些點點滴滴，我的心也好想跟著你四處旅行，然而當意識到這一切都不可能時，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睜開雙眼，逃避與隱藏、歸匿與皈依，然而我還是必須執行新進人員對於工程判定與操作應用的教育訓練，那張張戴著帽子戴著口罩的眼神中，我找不出這其中有絲毫的類似。沒有相類似的靈慧目光，沒有一絲一豪的美貌與白皙的相吻合，沒有那可愛稚氣的腔調雷同，沒有令人炫目令人沉醉的體香，連聰明與反應敏捷都天差地遠，於是想轉移心力的捷徑與想望並沒有得逞卻欲蓋彌彰，還是說，這些根本就不被允許？
你交代我要我特別留意誰特別照顧誰，你的心願我都幫你了卻了，這些承諾我都做到了，你都知道了嗎？你都看到了嗎？心像是揉皺了的紙球，業已作廢的情感該如何修補回收，無關緊要的逗留，醜陋的詩意狀態，互相矛盾的答覆，難堪的自由，到處的缺口，都是很專心的疲勞！
手機簡訊你傳來說你難忘於那天我最後的揮手，你問我忙不忙？腰還痛不痛？你叮嚀我說：跟其他部門的主管講話口氣不要再那麼衝了！你說不要再偶爾的喝酒灌醉自己了！你說我不要再那麼負面又那麼張狂了！你說要常常笑，你說要多回覆你的簡訊，你說飛機上你看著我們的照片哭了好久，你說你可以能有一天不想我嗎？我說：「好」，然而你並沒有說你在哪裡？
毫無價值的安慰，不念咒語無法打開的心門，魅力不能轉讓，回憶不能分割，我所穿過的已經不是那條常跟你散步的道路，再也沒有適應或是注意的努力，像是一個面滑、悲傷、和溫柔的過去，這個過去又由如此多的過去所組成，無論如何也無法回到最初的原始，一切都是徒然，一切都是自我補償，無法跟邏輯作串供，就連想像力解析力也漸行漸遠，然後一直退到無窮大的時間的下游，然後繼續敗壞、鏽蝕、老化、腐化……
然後有一陣子，你完全沒了訊息，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像是跳了針的唱盤，沒有人能夠聯絡到你！這時候才是真正的告別的開始吧！望著電腦銀幕上面的我們的照片，我的忍耐與逃避終於突破限度，開始流淚的自己不斷的奔跑，不斷的讓自己的座標閃動飄逸，從新竹到員林，從無塵室到公司外頭的河流的攔沙壩上，我對著天空大聲叫喊：再見…再見…再見…既然已經浮現，就毋庸再隱藏了！
請假，一個人踱步徘迴在永安無人的海邊，這是你從來沒來過的海邊，我面對的方向能夠準確的對應到你嗎？你已經不在了！我卻還在殷勤地尋找你的香氣。這邊只有濤聲與鳥鳴，我弓起身體坐在大石上，望著那一望無際不斷延伸的海與天的交界，我羨慕著那雲的舒卷與彼此消融，拋向遠方的石頭沒有搭載我的思緒，我不斷地把你幫我取的英文名字寫在沙灘上，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來往的潮水將他們帶走，思念與淚水卻退不走，而從指縫中溜走的過往時光，只是再回神給了我跟他說再見的時間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其他的都無法以人類所能夠理解的形式留下！然後天際烏雲變的團結而低下，淋雨的滂沱中狼狽而逃，最後我躲在一座觀音海神的腋下，放眼是鉛黑色的天空鉛黑色的雨。
我也許能對大自然進行放歌的那些年代已經一去不復返，我不應該一直停留在，我門對於某事物的真實印象和我們竭力地回憶這一事物時，所產生的譍造印象之間的極其巨大的差異上面，最多附帶地注意到存在於各個真實感受之間的差異，不可比擬的時間距離，沒有建立任何聯繫，沒有設置任何環節，沒有深刻的更新，那麼真正的天堂就是我們所失去的天堂！
你真的再不會回到這地方了嗎？我的心還沒答應我可以忘了你！我應該放棄了！雖然我很努力！我無法說服自己我不愛你！你說我應該往更高更美好的地方飛行，你說在你還沒離開公司前，我不准離開！我答應並且做到了！那麼也差不多該換我歸去的時候了。
你走後的那一陣子，有一段時間，我根本無法分辨天空是什麼顏色。沉默像是三餐飯，定時定量服用，很自然而然的，那些我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我再也不敢一個人去經過。明明一切都不一樣了！然而可笑的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差別！於是，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拼命加班，沒日沒夜沒假日的加班，讓自己失去判斷力，失去對於週遭時間與空間變化的辨別與適應。
然而簡單的加法卻也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謬誤！你走後的一個禮拜加上一個禮拜，怎麼會等於你已經走了半年了呢？或許我們腦中所保持的形象只是無數差別難以察覺的形象的一種模糊的平均值！我的消沉，被冠上：活該、不予理睬、自作自受、終嚐惡果、為時已晚、於事無補、猩猩作態、優雅媚俗……諸如此類的名牌。
那年的夏天，狡獪的氣候一直在嘲笑我的難堪，一切像是一本正經的荒謬，而雨究竟到底有沒有停過呢？
同事跟我說著：你現在回程與旅行落腳在香港、馬尼拉、曼谷、印度…我只是：「喔！」的一聲，並沒有正面多回應什麼，所有沒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了你，傷心的你究竟要怎麼過生活？我的難過終究也只是我一個人的難過！你去了哪裡有誰陪著你？我究竟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已經沒有你的工作與生活！被剝奪被啃噬被制約被鎖定！根本就是生氣勃勃煞有其事的無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的靈活生動還不斷地在我腦海裡現場直撥、你的害羞你的臉紅、你的貼心與替人著想、你委曲的臉龐你得意的興奮、你哭紅的雙眼你羞澀的笑、你走路的姿勢你瞪我的眼神、你告訴我你過去生活經驗的那股認真與徬徨、你的鄉愁你的脆弱、我拉下你的帽子遮住你的臉的那種上揚的嘴唇、我搓揉你的頭髮你想掙脫又不斷享受的微閉雙眼、我搭住你的雙肩你突然的顫慄與不停的砰然心跳、你戴著口罩微仰著頭不斷跟我訴說產品不良的狀態與口吻……
回憶會更加仔細的整理與分類那些點點滴滴，我的心也好想跟著你四處旅行，然而當意識到這一切都不可能時，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睜開雙眼，逃避與隱藏、歸匿與皈依，然而我還是必須執行新進人員對於工程判定與操作應用的教育訓練，那張張戴著帽子戴著口罩的眼神中，我找不出這其中有絲毫的類似。沒有相類似的靈慧目光，沒有一絲一豪的美貌與白皙的相吻合，沒有那可愛稚氣的腔調雷同，沒有令人炫目令人沉醉的體香，連聰明與反應敏捷都天差地遠，於是想轉移心力的捷徑與想望並沒有得逞卻欲蓋彌彰，還是說，這些根本就不被允許？
你交代我要我特別留意誰特別照顧誰，你的心願我都幫你了卻了，這些承諾我都做到了，你都知道了嗎？你都看到了嗎？心像是揉皺了的紙球，業已作廢的情感該如何修補回收，無關緊要的逗留，醜陋的詩意狀態，互相矛盾的答覆，難堪的自由，到處的缺口，都是很專心的疲勞！
手機簡訊你傳來說你難忘於那天我最後的揮手，你問我忙不忙？腰還痛不痛？你叮嚀我說：跟其他部門的主管講話口氣不要再那麼衝了！你說不要再偶爾的喝酒灌醉自己了！你說我不要再那麼負面又那麼張狂了！你說要常常笑，你說要多回覆你的簡訊，你說飛機上你看著我們的照片哭了好久，你說你可以能有一天不想我嗎？我說：「好」，然而你並沒有說你在哪裡？
毫無價值的安慰，不念咒語無法打開的心門，魅力不能轉讓，回憶不能分割，我所穿過的已經不是那條常跟你散步的道路，再也沒有適應或是注意的努力，像是一個面滑、悲傷、和溫柔的過去，這個過去又由如此多的過去所組成，無論如何也無法回到最初的原始，一切都是徒然，一切都是自我補償，無法跟邏輯作串供，就連想像力解析力也漸行漸遠，然後一直退到無窮大的時間的下游，然後繼續敗壞、鏽蝕、老化、腐化……
然後有一陣子，你完全沒了訊息，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像是跳了針的唱盤，沒有人能夠聯絡到你！這時候才是真正的告別的開始吧！望著電腦銀幕上面的我們的照片，我的忍耐與逃避終於突破限度，開始流淚的自己不斷的奔跑，不斷的讓自己的座標閃動飄逸，從新竹到員林，從無塵室到公司外頭的河流的攔沙壩上，我對著天空大聲叫喊：再見…再見…再見…既然已經浮現，就毋庸再隱藏了！
請假，一個人踱步徘迴在永安無人的海邊，這是你從來沒來過的海邊，我面對的方向能夠準確的對應到你嗎？你已經不在了！我卻還在殷勤地尋找你的香氣。這邊只有濤聲與鳥鳴，我弓起身體坐在大石上，望著那一望無際不斷延伸的海與天的交界，我羨慕著那雲的舒卷與彼此消融，拋向遠方的石頭沒有搭載我的思緒，我不斷地把你幫我取的英文名字寫在沙灘上，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來往的潮水將他們帶走，思念與淚水卻退不走，而從指縫中溜走的過往時光，只是再回神給了我跟他說再見的時間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其他的都無法以人類所能夠理解的形式留下！然後天際烏雲變的團結而低下，淋雨的滂沱中狼狽而逃，最後我躲在一座觀音海神的腋下，放眼是鉛黑色的天空鉛黑色的雨。
我也許能對大自然進行放歌的那些年代已經一去不復返，我不應該一直停留在，我門對於某事物的真實印象和我們竭力地回憶這一事物時，所產生的譍造印象之間的極其巨大的差異上面，最多附帶地注意到存在於各個真實感受之間的差異，不可比擬的時間距離，沒有建立任何聯繫，沒有設置任何環節，沒有深刻的更新，那麼真正的天堂就是我們所失去的天堂！
你真的再不會回到這地方了嗎？我的心還沒答應我可以忘了你！我應該放棄了！雖然我很努力！我無法說服自己我不愛你！你說我應該往更高更美好的地方飛行，你說在你還沒離開公司前，我不准離開！我答應並且做到了！那麼也差不多該換我歸去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