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麼跟老師這麼吵鬧?有話好說……呀!」自廚房步入老師家裡的大廳,榮泰的妻子因看到一個心臟位置被戳了一個血洞,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男子,而嚇得尖聲大叫。

  而躺在地上的這個男人,正是她口中所稱為的「老師」。

  看著丈夫衣服上所沾的血跡,以及手握的一大疊錢。她的聲線顫抖:「老公,你殺了老師?要搶老師的錢?」

  「不!」榮泰大聲否認。「錢是我跟他借的……不!錢根本就是我的!」

  「借的?你的?」他的妻子怎能相信他。「那老師怎會躺在地上?」

  「我不知道。總之他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這裡只有你和的兩個人,難道是我殺的?現在證據確鑿了,你還不認?榮泰,你怎可以這麼忘恩負義?你忘了當初老師怎麼提攜你嗎?」

  三十多年前,十八歲的榮泰因盜竊的罪名入獄,出獄後,沒有公司肯僱用他。有一天,當榮泰在街上的垃圾桶內找食物時,當時已是知名儒家學者的傅藍生見他可憐,於是便把他收留了,親自教授他儒學知識。榮泰學了幾年,在儒學領域上有了很大的成就,可是後來他漸覺得儒學無用於現在世界,於是拿著這幾年來儲得的錢,求傅藍生讓他到外國學商,傅藍生雖有不願,但最後亦讓他放洋就學。不到三十年,榮泰已經成了知名的企業家,在商界撐起了一片天。

  這些年來,他們夫妻倆家財萬貫、衣食無憂,不正是由老師而來?

  「哼!那又如何?妳認為這老頭子的臭屁儒學,能幫得到我多少?還有,前幾年,這老頭子經濟不好時,我不是常常在經濟上資助他?現在到他的經濟狀況逐漸好起來,而我的經濟逐漸拮据時,他也不肯幫我?況且,這些錢根本就是我的!我應得的!」

  「老公!你從老師上獲得的金錢還不夠多嗎?在你事業剛起步時,為了籌措資金,你不是常常柞壓老師的錢財嗎?只是前些年老師被你柞壓透了,才要你的援助而已!還有,若不是老師教曉你儒學知識,你那能以優厚的文化自居、讓人吹捧一番嗎?不!你是魔鬼!我要報警!」她伸手就拿起了電話。

  榮泰一手搶去了她的電話。

  「不能報警!老婆,妳聽我說,只要我們佈置好現場,然後來個死口不認,再向警方落假口供、捏造事實。整理得宜的話,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他決定了,他不能認罪、他要自己重新編寫故事!

  「榮泰,你知道嗎?不肯認錯的人笨;為自己所犯下的錯找藉口、更笨;以圖改變事實而逃離罪責,就最難饒恕!老公,自首吧!至少,你會得到別人的尊重,若不是,你無顏站立於天地之間。」

  「不!我沒有錯、我為甚麼要認罪?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妳!」他目露兇光的望著自己的妻子。「不許報警!若是報警,我不介意與你同歸於盡!呵呵!是呀!同歸於盡!這轟烈的死法,必然為我帶來莫大的榮譽!哈哈哈!」

  榮泰笑著,一面跑進了廚房。

  「同歸於盡!哈哈!同歸於盡!」

  他的妻子心一驚,連忙緊隨著跟入廚房。「老公!你幹甚麼?快住手呀!」

  只見榮泰用刀子割斷了煤氣喉管,然後自褲袋裡拿出打火機……

  「不……」他妻子的叫喊聲,瞬間被轟隆的爆炸聲所淹沒。

  這場爆炸,炸毀了榮泰的罪行、炸出了他的驕傲,卻炸不了天下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