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5月 14, 2005 10:58 am
睽違三年後的夜半咖啡廳，他端詳我的氣色，「妳似乎過的很好。」
我點點頭，滿溢幸福的微笑。
「你不也是？」我回問他。
他抓抓頭髮，露出招牌的白癡笑容，我想起他是路癡和賴床的模樣。
「是啊，我女友對我很好。」
「那就好。」我說，竟然因為感染他的幸福而覺得欣慰。
好快，我們認識已經五年了。
那年農曆年，我們在網路上邂逅。因為滯留在工作崗位的我們沒辦法和家人團圓，於是我和他，兩個認識不到半小時的網友，相約了吃火鍋。
他提著火鍋料到我家來煮，一見如故的我們天南地北的聊。他的側臉像我的初戀情人，我的手指像他的青梅竹馬，我們有著不可言喻的默契。一問之下，原來他高中死黨竟和我同班，他常到我們班旁聽，「所以我對妳有印象喔！」他說。
他對我們班的八卦如數家珍，我吒舌。兩人聊著聊著在地毯上睡了，直到他手機聲嘈雜地響起，原來是他打工的咖啡店催他上班。
我花了好一番功夫喚他起床，迷糊轉醒之際，他吻了我，揉著惺忪的眼離開我家打工去。
下班後他又到我家，我們像前晚一樣吃火鍋，打電動，聊八卦，如同像失散多年的戀人或死黨，七天的年假，我們有聊不完的話。他告訴我他的生日即將到來，於是我隔天便買好禮物準備給他。
但年假結束，他消失了。
他不接電話也不來電，徹底消失。我悵然若失，懷疑自己作了好長的一段夢。要送他的禮物還在床頭，無處投遞。
他生日當天的最後一個小時，我接到他的來電。他說他在我家樓下，我興奮地拿了禮物衝下樓，跑得太快還扭傷了腿。
他在樓下，倚著牆，地上滿是煙蒂。「其實我來很久了，不知道該不該見妳。」他說。我抱住他，眼眶濕濡起來。
「我好想你。」我說，他的眼睛靠著我的耳朵，下起雨來。
「妳是好女孩，可是我知道，我不夠好。」他說：「我沒有能力照顧妳，我怕妳傷心，對我失望。」
「所以我不敢見妳。我每天都來，就是不敢見妳。」
「別說了。」我緊緊抱著他，心也揪得緊。我又何嘗不是膽小鬼，害怕毀了太好的默契而遲遲不敢行動呢。
「我們就當好朋友，好不好？」他努力擠出這些字眼。
我沒回他，只是遞給他手上的禮物。他打開，是一本筆記書。
「錯覺。」他唸了書名。
「錯覺。」我又重複一次。
他露出不可言喻的笑，有點悲傷有點欣慰的笑。
之後我們一年只見一次面，很巧的都是農曆年假。我謹守著這樣的默契，年復一年期待新年的相聚。直到我們都找到了新歸宿。
「三年不見了呢。」他說。他胖了不少，說話也沉穩不少。
「是啊。」我點點頭，「我送你的那本筆記，你有在用嗎？」
「嗯。寫了不少喔。」他說，「因為我知道，我曾經這麼深刻愛妳，而那不是錯覺。」
「愛？」我有點暈眩，不敢再追問。
我以為我們這樣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是最好結局，至少我們永遠不會讓對方傷心。我不打算回應「愛」的話題，即使我曾經也這麼深刻地想要他。
只要我不說出口，那麼愛就可以是一場錯覺。
不是嗎？
我對他說：「看你幸福，我替你高興。」
他搔搔頭髮，如同我印象中的熟悉。我感覺他和五年前那晚的他一樣，從來，未曾稍離。
我點點頭，滿溢幸福的微笑。
「你不也是？」我回問他。
他抓抓頭髮，露出招牌的白癡笑容，我想起他是路癡和賴床的模樣。
「是啊，我女友對我很好。」
「那就好。」我說，竟然因為感染他的幸福而覺得欣慰。
好快，我們認識已經五年了。
那年農曆年，我們在網路上邂逅。因為滯留在工作崗位的我們沒辦法和家人團圓，於是我和他，兩個認識不到半小時的網友，相約了吃火鍋。
他提著火鍋料到我家來煮，一見如故的我們天南地北的聊。他的側臉像我的初戀情人，我的手指像他的青梅竹馬，我們有著不可言喻的默契。一問之下，原來他高中死黨竟和我同班，他常到我們班旁聽，「所以我對妳有印象喔！」他說。
他對我們班的八卦如數家珍，我吒舌。兩人聊著聊著在地毯上睡了，直到他手機聲嘈雜地響起，原來是他打工的咖啡店催他上班。
我花了好一番功夫喚他起床，迷糊轉醒之際，他吻了我，揉著惺忪的眼離開我家打工去。
下班後他又到我家，我們像前晚一樣吃火鍋，打電動，聊八卦，如同像失散多年的戀人或死黨，七天的年假，我們有聊不完的話。他告訴我他的生日即將到來，於是我隔天便買好禮物準備給他。
但年假結束，他消失了。
他不接電話也不來電，徹底消失。我悵然若失，懷疑自己作了好長的一段夢。要送他的禮物還在床頭，無處投遞。
他生日當天的最後一個小時，我接到他的來電。他說他在我家樓下，我興奮地拿了禮物衝下樓，跑得太快還扭傷了腿。
他在樓下，倚著牆，地上滿是煙蒂。「其實我來很久了，不知道該不該見妳。」他說。我抱住他，眼眶濕濡起來。
「我好想你。」我說，他的眼睛靠著我的耳朵，下起雨來。
「妳是好女孩，可是我知道，我不夠好。」他說：「我沒有能力照顧妳，我怕妳傷心，對我失望。」
「所以我不敢見妳。我每天都來，就是不敢見妳。」
「別說了。」我緊緊抱著他，心也揪得緊。我又何嘗不是膽小鬼，害怕毀了太好的默契而遲遲不敢行動呢。
「我們就當好朋友，好不好？」他努力擠出這些字眼。
我沒回他，只是遞給他手上的禮物。他打開，是一本筆記書。
「錯覺。」他唸了書名。
「錯覺。」我又重複一次。
他露出不可言喻的笑，有點悲傷有點欣慰的笑。
之後我們一年只見一次面，很巧的都是農曆年假。我謹守著這樣的默契，年復一年期待新年的相聚。直到我們都找到了新歸宿。
「三年不見了呢。」他說。他胖了不少，說話也沉穩不少。
「是啊。」我點點頭，「我送你的那本筆記，你有在用嗎？」
「嗯。寫了不少喔。」他說，「因為我知道，我曾經這麼深刻愛妳，而那不是錯覺。」
「愛？」我有點暈眩，不敢再追問。
我以為我們這樣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是最好結局，至少我們永遠不會讓對方傷心。我不打算回應「愛」的話題，即使我曾經也這麼深刻地想要他。
只要我不說出口，那麼愛就可以是一場錯覺。
不是嗎？
我對他說：「看你幸福，我替你高興。」
他搔搔頭髮，如同我印象中的熟悉。我感覺他和五年前那晚的他一樣，從來，未曾稍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