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時落下豆大的雨珠,朦朧中被雨聲吵醒。最討厭下雨了,她想。
昏黃的夜燈下,瞇著眼看向時鐘,已是凌晨四點。她慣性的嘆口氣,即起身將窗戶關小。
什麼事讓她如此煩躁呢?這樣的情況似乎很久。
隱約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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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她趕緊套上拖鞋輕聲的跑進隔壁房內。


「我把妳吵醒了嗎?真抱歉、、」她先生帶著歉意說。


她微笑著搖頭,她只能微笑,否則會哭。
望向他因久病而凹陷的臉頰,撫摸著他日漸稀疏的白髮,心疼不已。


「我沒事了、、妳回房休息吧!肺結核是已治療好了,還是得小心口沫傳染的、、。咳、、妳快回房吧!」他焦急的催著她回自己的房間,活了這把年紀堅持分房,也是怕害到她呀。


「我沒關係!你都病成這樣了,既不上病院療養,就該由我照顧你阿。」她緊握他的手,老淚早已忍浚不住緩緩流下。


「唉、、、還是家裡好阿、、只可惜、、、」他有些費力的呼吸著,微弱的聲音被窗外的雨聲覆蓋,她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也不願聽清楚他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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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聽到咳嗽聲。
她踩著拖鞋輕聲的跑到隔壁房間,推開有些陳舊的木門。
慣性的嘆口氣,頹喪的滑坐門邊。空無一人的房間,僅剩古老鐘捶搖擺時間的步軌。
他早已走很久了不是嗎?在那傾盆大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