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和女孩的故事-1

 在某所高中的體育館裡,劍道社的社員們,正在為即將來
到的比賽,而進行加強集訓。看台上,三三兩兩的同學,和
底下沸騰的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略嫌昏暗的燈光,並沒有影響劍道社的練習,竹劍的敲打
聲,和社員們的吆喝聲,使得整間體育館,就如同火鍋的鍋
底般。

「啪!」的一聲,一位新進社員的面罩,被社長以竹劍擊中
了。「今天練習到此為止,各位準備集合!」社長在脫下面
罩後,以宏亮的聲音吆喝著。不一會兒的工夫,所有社員集
合完畢,「大家再見~」社長和社員們在互相鞠躬之後,「
林明祥同學待會留下來,其餘解散!」「散!」整個體育館
,只剩社長和林明祥兩人。

 劍道社員們的護具,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尤其是新手,
不只不可以隨便在護具上做任何記號,連名牌都得掛在不顯
眼的地方,唯有社長用的比較特別,中間的護襠上,寫著白
色的『劍道社』三個大字。

 林明祥是劍道社的新進社員,動作快速靈敏,但和社長對
決時,從沒有贏過。倒也不是說社長劍術高明,而是因為無
形的障礙,使其伶俐的身手,難以伸展。15歲,小西裝頭
,中等身材,戴著方框眼鏡,臉形就如同鏡框般,身高還不
到170…林明祥的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吸引人。

「林明祥,知道我為何要留你下來嗎?」社長站在林明祥的
背後,以質問般的口吻,大聲的叫著。
「不知道,社長…」林明祥低著頭,雙手握拳,以顫抖的口
氣回應。
「叫我的名字!」社長站到林明祥面前,拉高聲調再叫。
「我不知道…王佳雯…」林明祥在稍為瞄一下王佳雯之後,
身體抖得更厲害,頭壓得更低了…

 社長的名字叫王佳雯,17歲,有著如蛋般的清秀臉龐,
及腰的長髮,在束起高馬尾後,長髮依然垂到背部中間。身
材說不上火辣,但是該凹的凹,該凸的凸…175的身高,
看上去還算修長。

「林明祥,剛剛你對我的反應,說明了你為何比不過我了…
」王佳雯以溫和的口吻,一邊微笑,一邊盯著林明祥不安的
雙眼。
「………」林明祥雖未答話,但其不安的心情,是緩和了不
少。
「這樣好了,明天早上7點,我約了一位和你同年的新人陪
你練習,可以嗎?」
「呃~」林明祥深呼吸了一下,「好吧!」林明祥在抖了抖
僵硬的身體之後,平緩的回應。
「那麼,我先回去了,再見~」
「社長再見~」
「叫我的名字!」
「再見,王佳雯!」

 已經是傍晚5點半了,林明祥一個人在操場上慢跑,金黃
色的夕陽,把林明祥的影子,拉到地平線的彼端。在司令台
的旁邊的陰影,王佳雯正悄悄的盯著練跑中的林明祥…


 隔天早上6點半,三面被校舍包圍的操場,籠罩著一層似
有若無的薄霧。提前赴約的林明祥,在校工打開體育館之後
,先做了一會兒的暖身運動,再穿上護具,嚴陣以待。

 7點一到,「嘎~」的一聲,一個穿著一般社員護具的人
,推開了有點老舊的側門,隨後任其自動關上。之後,那個
人就走向了體育館的正中央,同時面對著林明祥…

「我叫謝秀仁,和你一樣是新人,請多指教。」謝秀仁的聲
音有點沙啞。
「請多指教。」

 在互相鞠躬之後,兩個人就開始廝殺。謝秀仁以如行雲流
水般的動作,對林明祥一招接著一招的進攻。林明祥也非等
閒之輩,以跳舞般的動作,化解了謝秀仁的所有攻勢。「沒
想到,謝秀仁的功力這麼強,看來我不拿出真本事不可!」
林明祥一面閃躲,一面等待破碇的出現。

 當『謝秀仁』在突刺的動作後暫停半秒的空檔,林明祥見
機不可失,於是一招刺向『謝秀仁』的肩窩後,順勢挑起了
面罩…當面罩被挑起之後,林明祥當場愣住了!連原本緊握
著的竹劍,也掉到地上…面罩被掀起的那一刻,一頭烏黑的
長髮,就如同山間的瀑布,由頭至肩,一路瀉了下來…原來
,是王佳雯借用謝秀仁的護具,而林明祥不知對手就是王佳
雯,反而發揮出超強的實力…

「是…是妳…?」林明祥看到眼前的景象,原本熾熱的鬥志
,一下子就消逝無蹤了。
「嗯!明祥,你贏了!」王佳雯笑著回應。
「………」明祥看著微笑中的佳雯,心裡百感交集,一句話
也說不出口。

 在好一會的沉默後,佳雯拍了拍明祥的肩膀,「明祥,你
剛剛的表現很不錯…」在微笑的同時,也對明祥使了一個眼
色。
「其實,我…我…」明祥想要說出什麼,但又基於自己的立
場,把話吞回去。此時,明祥的臉,就像是熟透的蘋果…
「明祥,你喜歡我,對不對?」佳雯以賊賊的眼神,盯著明
祥惶恐的雙眼問道。
「嗯…」明祥用力的喘了一口氣,「社長,我…」
「再叫一次!」
「王佳雯…」
「再叫一次~」佳雯帶點微笑的口氣命令…
「佳雯…」
「明祥,今天早上的特訓到此為止,下午團練完後,在體育
館門口等我!」
「嗯!」明祥在回應完之後,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不過心境
平復了不少…
「明祥,時間不早了,掃地時間就快到了。」佳雯一邊笑著
,一邊向明祥道別。
「佳雯…那麼,下午再見了…」


 傍晚5點,劍道社的團練結束後,明祥在大家都離開之後
,來到體育館門口,等待佳雯的到來。不一會兒,佳雯換回
了一般的校服-白色襯衫,黑色及膝的百褶裙,綁了高高的
馬尾,整個頭看起來就像鳳梨似的。「佳雯…」明祥看到佳
雯之後,以有點吃驚的口吻叫道。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佳雯回應的很自然。
「走吧,今天請你吃飯!」明祥在調整呼吸之後,向佳雯提
出請求。
「好!」佳雯一口就答應了。

 明祥和佳雯兩人,踏著滿地的金粉,走在學校的圍牆外。
如洪水般的車流,以及流星般的行人,都沖不散這兩人。走
著走著,明祥的右手,伸向了佳雯的左手…
「明祥,你想幹什麼?」左手被握住的佳雯,故意裝出不悅
的口氣,對明祥問道。
「我…我…」被佳雯突然這麼一問,明祥支支吾吾的答不出
話來。
「好啦,今天特別對你優待!」佳雯在回應的同時,也緊緊
的回握明祥的右手。
「對了,比賽的事…」為了緩和不安的情緒,明祥故意轉移
話題。
「明祥,只有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不要談比賽和社團的
事,好嗎?」佳雯回應的口吻,依然是那麼的自在。
「嗯!」

 明祥和佳雯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漫步在夕陽的餘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