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4月 03, 2004 10:49 am
男孩和女孩的故事-3
初春的早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透骨的寒意，就算加了件
深藍色的制服外套，還是沒能有完全的禦寒效用。我在面對
著帶點霧氣的操場，稍微暖了身子之後，繞到看台的後方，
正準備一個人先打掃鋪滿柏油的看台時，被一陣纖細的聲音
，給叫住了…
「宇程，你早啊～」
「淑惠，早啊～」我一邊招手，一邊回應。
我的名字叫姜宇程，是這所工業學校一年級製圖科的學生
，成績中等，身高１７０上下…體格說不上好，但也沒有特
別差，從小就喜歡唱歌；自我懂事以後，就加入我家旁邊教
會的兒童合唱團…邱淑惠，我的同班同學，她從上小學開始
，就一直和我同班。淑惠頭髮短短的，短到綁不了馬尾，再
加上看似未發育的身材…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淑惠是男生。
一副度數中等的眼鏡，看上去似乎有那麼一點書卷氣…淑惠
個子小小的，比我小一顆頭，就算是穿上小學生的服裝，也
不會被人懷疑。
下學期才剛剛開始，同學們的穿著，依然是冬季的制服。
男生穿卡其色的長袖上衣以及長褲，再加上一件深藍色的外
套。女生的穿著，是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還有黑色的
外套。
在跟淑惠打招呼的同時，我也稍為打量了一下…淑惠今天
的穿著，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差別，但由於她體質較差的關係
，所以她的領子上不但圍了條鵝黃色的圍巾，連手上也戴了
相同色系的綿質手套。淑惠由體育館方向，慢慢的向看台方
向走過來，淑惠小小的雙手，不時互相搓揉，或是靠在略為
紅潤的臉頰上。小嘴裡，還吐著一點點霧…一路背著朝陽，
向我走來的淑惠，看來就像是正要進站的蒸氣車頭般…
我停下手邊的掃地工作…拍了拍右手邊，一片暗綠色的角
落，示意她坐下來。淑惠在坐下來之後，瑟縮的把雙手抱在
胸前，生怕承受不了風寒似的，一直發抖。
「淑惠，這裡有熱的薑母茶，喝了就不會冷…」我把原先放
在暗綠色手提袋裡，依然保持熱度的罐裝薑母茶拿了出來，
並輕輕的碰了淑惠紅潤的臉頰。
「宇程，謝謝你…」淑惠在接過薑母茶之後，把它緊緊抱在
胸前好一會兒，看了讓我有點不捨。
「淑惠，這個星期社團活動正式開始，妳發聲練習做得還順
利嗎？」
「嗯…還好…」淑惠一邊回應，一邊克制她不住的抖動。
我從淑惠的眼中，看出了她些許的不安，而我從小對淑惠
，是有那麼一點意思，不過就是沒有機會告白。倒不是說我
沒種，而是說淑惠從小就常常生病，體能自然不會好到哪裡
去，淑惠的爸媽也常常拜託我，要好好看著她；雖然，淑惠
的爸爸，在淑惠小學６年級的時候，就因病辭世了…
「對了～」我做了個深呼吸，順便整理一下思緒，「可以的
話，每個星期６下午，在汽車科大門前的涼亭，就我們兩個
人，做體能訓練和發聲練習，如何？」
「………」淑惠滿臉困惑，「好吧！」淑惠好像想到什麼似
的，回應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很堅定。
星期６中午過後，學校的人聲慢慢的減小了，各種鳥叫聲
，迴蕩在靜謐的校園裡。偌大的正方形校園，被黑色的中央
大道切成兩半。西邊是紅磚色的舊校舍，以及象牙色的新校
舍和行政大樓，還有兩棟最有特色，如同土樓般的圓形教室
；東邊除了小部份的停車場外，還座落各科的實習工廠。遍
佈全校的綠樹，讓人誤以為整間學校，是蓋在森林裡的。
在吃罷中餐後，我沿著中央大道，來到盡頭前的白色照壁
。左手邊有４座籃球場，在白金般的午後豔陽下，三三兩兩
的同學，或是打球，或是吃午餐…往右手邊一看，動力機械
館和建築製圖館之間，是一小片綠色如海洋般的草皮，中間
還有一顆高約４層樓，但樹蔭不甚濃密的大樹。於是我再往
前走，看到了汽車科被漆成黃色的磚牆，以及暗紅色的鐵門
，門的對面是一座水泥色，四四方方的涼亭。
涼亭裡，坐了一位穿著卡其上衣，卡其窄裙的短髮女生。
「是淑惠嗎…」我一邊想著，一邊朝涼亭走了過去。當我走
進涼亭後，不禁大吃一驚！這…真的是淑惠嗎？
淑惠上半身，是平常的長袖卡其制服，但由於天氣轉暖的
關係，下半身換成了卡其窄裙。只是服裝的變換，使得不起
眼的淑惠，成了初經雕琢的璞玉…看著看著，我整個人都呆
住了。
「宇程…」淑惠拍了我的頭一下，「你………」一副關懷的
口吻，想對我說什麼，但又吞了回去…
「啊！」被拍了這麼一下，我的靈魂才從太虛中，返回身體
，「淑惠，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呵呵…」我一邊坐到淑
惠身旁的座位，一邊低著頭道歉…
「沒關係，」淑惠看了我的窘況之後，「我不會計較的…」
把右手托在下巴和嘴唇間，「宇程，在欣賞我嗎？」似笑非
笑的問我…
「…算是吧…」被淑惠這麼一問，我不老實回答也不行了。
我和淑惠兩人，在涼亭裡的水泥桌邊，坐了好一會兒…等
彼此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淑惠，該練習了…」我先向淑惠
開口。
「嗯！」
在涼亭的前方，我和淑惠面對著面，一起做完柔軟操，之
後，就是最關鍵的發聲練習。我自１４歲之後，聲音是低了
一些，也多了一些男性的磁性；而淑惠的聲音，是比較甜美
，不過我可以明顯感覺出來，淑惠似乎放不開自己的心。
下午３點半，練習告一個段落之後，我陪著淑惠，一路踩
著初春的落葉和斜陽，走向車棚。當走到車棚旁邊時，我的
右手想伸向淑惠的左手，同時我偷偷的瞟向淑惠，沒想到淑
惠也想對我做相同的動作。當我們倆的手，碰在一起的時候
，卻又不約而同的縮了回去。「淑惠…」我深呼吸了一下，
「今後還是像這樣練習吧…」
「嗯…好吧。」淑惠回答的有點為難，但又可以從中感覺出
，她正設法超越她心中的障礙。
「淑惠再見～」
「宇程再見～」
互相道別之後，我們就各自騎著腳踏車回家。
時間說慢不慢，說快不快…天氣越來越暖，我和淑惠間的
練習，仍秘密的進行著，但是和淑惠的關係，依然在原地踏
步…
５月上旬的某次練習結束後，我和淑惠兩人，踩著初夏的
樹蔭，走向車棚的時候，我鼓起最大的勇氣，準備向淑惠提
出請求…
「淑惠，下週６期中考完後，我們一起去游泳，好嗎？」
「…這…」淑惠似乎陷入了困惑之中…
「妳不會游泳嗎？」看到淑惠的表情，我更加的不安。
「不是的，我是怕…怕…會被笑…」淑惠一邊發抖，一邊把
心裡最真實的聲音，給擠了出來…
「…真是怕被人笑的話…」我頓了一下，「我也有點怕，我
一身排骨，不被笑才怪呢！」順便自嘲了一下。
「那麼…就下週６下午２點，在市立游泳池門口見面吧！」
「ＯＫ！」
期中考對我而言，簡單得跟小孩子的遊戲似的，最後一節
考完後，立刻衝回家，準備好綠色虎斑迷彩的四角泳褲之後
，再騎著我的腳踏車，到市立游泳池門口，等候淑惠。
我坐在游泳池門口，水藍色的階梯上發呆…淑惠會穿怎樣
的泳裝？以她看似沒胸沒屁股的身材，還有保守的個性來看
，應該是連身式的吧，甚至可能是有裙帶的型式，也說不定
…
「喲呵～」一陣嘹亮的招呼聲，嚇醒了正在神遊太虛的我。
「淑惠～」我用力的高舉雙手，大聲的回應！
淑惠今天的穿著，讓我大吃一驚！粉紫色的短袖上衣，搭
配同色系的熱褲…看著看著，我的眼珠子好像要掉了出來…
而淑惠看了我的表情，則是以右手托住下巴，拚命忍住不笑
出來。
在買完門票，進場更衣之後，我穿越重重的人群，找了張
陽傘底下，沒人坐的椅子，坐了下來。游泳池畔，男女老幼
來來去去…而我所在意的，仍然是淑惠。椅子都還沒坐熱，
披著白色毛巾，戴著厚重蛙鏡的淑惠，出現在我的眼前。如
我所料…生性保守的淑惠，不敢直接穿著泳裝，在這麼多陌
生人面前走動。
「淑惠，我在這裡…」看到臉有點紅的淑惠之後，我輕輕的
揮了揮右手，示意淑惠向我這邊走過來。
「宇程，讓你久等了…」淑惠一邊回應，一邊坐了下來。
「淑惠，先做暖身運動吧！」
「………」
「妳是不是…在意別人的眼光？」
「嗯…」
「那麼這樣吧，我背對泳池，然後妳卸下浴巾…這樣可以嗎
？」
「好吧…」
當白色的浴巾，從淑惠稍嫌瘦小的身軀上，慢慢滑下來的
時候…我的心跳，開始急速的增快，呼吸也跟著紊亂…沒想
到，淑惠穿的，竟然是三點式，淺紫色的運動型泳裝！在泳
裝的包覆之下，淑惠的身材，遠比我所認知的更加性感…看
著性感的淑惠，我又呆住了…
「宇程，不是要先做暖身運動嗎？」淑惠把小小的雙手抱在
胸前，勉強提起一丁點的勇氣問我。
「嗯～」我倒吸了一口氣，「我都忘了，哈哈…」
在我們兩人的情緒緩和下來之後，做了和平時練習時相同
的運動後，示意淑惠先別急著下水，而是先坐在池畔，一邊
踢水，一邊抬槓…
「宇程，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色…剛剛在看我的眼神，好
像是想吃了我似的。」淑惠雙手托著腮，嘟著嘴，以不滿的
口氣質問我。
「沒辦法，誰叫妳那麼性感，平時看來沒胸沒屁股的…」為
了逗淑惠，我故意開了一個玩笑。
「宇程，你說誰沒胸沒屁股？！」
「淑惠，除了妳還會有誰？」
「你這個大色鬼！」淑惠在抗議的同時，手伸進池裡，拚命
的向我潑水。
「饒了我吧…」我在求饒的同時，也向淑惠潑水。
就這樣潑了好一會兒，我和淑惠的身體都溼了，在我先下
水之後，伸出右手，示意淑惠跟著下水。淑惠一到了水裡之
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應該說，淑惠化身為美人魚…其
實，在我小學的時候，就有見識過淑惠的泳技。沒想到四五
年沒一起出來游，淑惠竟然進步這麼多…游泳中的淑惠，看
來非常的快樂，反倒是我，下水之後，反而是一條蟲…
快樂的時光，一下子就過去了，不知不覺，天邊已經一片
金黃。在更衣完之後，我和淑惠兩人，漫步在紅磚道上。背
對夕陽，走到忠烈祠前，我的右手再度伸向淑惠的左手…這
次淑惠沒有躲開，反而緊緊的和我的手，握在一起，彼此的
手掌心，也緊緊的貼在一起…
之後，我和淑惠的秘密練習，依然持續著，我們倆的表現
，也是合唱團裡最傑出的。指導老師和其他團員雖然經常向
我和淑惠請教箇中訣竅，但都被我們給模糊掉了…
初春的早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透骨的寒意，就算加了件
深藍色的制服外套，還是沒能有完全的禦寒效用。我在面對
著帶點霧氣的操場，稍微暖了身子之後，繞到看台的後方，
正準備一個人先打掃鋪滿柏油的看台時，被一陣纖細的聲音
，給叫住了…
「宇程，你早啊～」
「淑惠，早啊～」我一邊招手，一邊回應。
我的名字叫姜宇程，是這所工業學校一年級製圖科的學生
，成績中等，身高１７０上下…體格說不上好，但也沒有特
別差，從小就喜歡唱歌；自我懂事以後，就加入我家旁邊教
會的兒童合唱團…邱淑惠，我的同班同學，她從上小學開始
，就一直和我同班。淑惠頭髮短短的，短到綁不了馬尾，再
加上看似未發育的身材…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淑惠是男生。
一副度數中等的眼鏡，看上去似乎有那麼一點書卷氣…淑惠
個子小小的，比我小一顆頭，就算是穿上小學生的服裝，也
不會被人懷疑。
下學期才剛剛開始，同學們的穿著，依然是冬季的制服。
男生穿卡其色的長袖上衣以及長褲，再加上一件深藍色的外
套。女生的穿著，是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還有黑色的
外套。
在跟淑惠打招呼的同時，我也稍為打量了一下…淑惠今天
的穿著，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差別，但由於她體質較差的關係
，所以她的領子上不但圍了條鵝黃色的圍巾，連手上也戴了
相同色系的綿質手套。淑惠由體育館方向，慢慢的向看台方
向走過來，淑惠小小的雙手，不時互相搓揉，或是靠在略為
紅潤的臉頰上。小嘴裡，還吐著一點點霧…一路背著朝陽，
向我走來的淑惠，看來就像是正要進站的蒸氣車頭般…
我停下手邊的掃地工作…拍了拍右手邊，一片暗綠色的角
落，示意她坐下來。淑惠在坐下來之後，瑟縮的把雙手抱在
胸前，生怕承受不了風寒似的，一直發抖。
「淑惠，這裡有熱的薑母茶，喝了就不會冷…」我把原先放
在暗綠色手提袋裡，依然保持熱度的罐裝薑母茶拿了出來，
並輕輕的碰了淑惠紅潤的臉頰。
「宇程，謝謝你…」淑惠在接過薑母茶之後，把它緊緊抱在
胸前好一會兒，看了讓我有點不捨。
「淑惠，這個星期社團活動正式開始，妳發聲練習做得還順
利嗎？」
「嗯…還好…」淑惠一邊回應，一邊克制她不住的抖動。
我從淑惠的眼中，看出了她些許的不安，而我從小對淑惠
，是有那麼一點意思，不過就是沒有機會告白。倒不是說我
沒種，而是說淑惠從小就常常生病，體能自然不會好到哪裡
去，淑惠的爸媽也常常拜託我，要好好看著她；雖然，淑惠
的爸爸，在淑惠小學６年級的時候，就因病辭世了…
「對了～」我做了個深呼吸，順便整理一下思緒，「可以的
話，每個星期６下午，在汽車科大門前的涼亭，就我們兩個
人，做體能訓練和發聲練習，如何？」
「………」淑惠滿臉困惑，「好吧！」淑惠好像想到什麼似
的，回應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很堅定。
星期６中午過後，學校的人聲慢慢的減小了，各種鳥叫聲
，迴蕩在靜謐的校園裡。偌大的正方形校園，被黑色的中央
大道切成兩半。西邊是紅磚色的舊校舍，以及象牙色的新校
舍和行政大樓，還有兩棟最有特色，如同土樓般的圓形教室
；東邊除了小部份的停車場外，還座落各科的實習工廠。遍
佈全校的綠樹，讓人誤以為整間學校，是蓋在森林裡的。
在吃罷中餐後，我沿著中央大道，來到盡頭前的白色照壁
。左手邊有４座籃球場，在白金般的午後豔陽下，三三兩兩
的同學，或是打球，或是吃午餐…往右手邊一看，動力機械
館和建築製圖館之間，是一小片綠色如海洋般的草皮，中間
還有一顆高約４層樓，但樹蔭不甚濃密的大樹。於是我再往
前走，看到了汽車科被漆成黃色的磚牆，以及暗紅色的鐵門
，門的對面是一座水泥色，四四方方的涼亭。
涼亭裡，坐了一位穿著卡其上衣，卡其窄裙的短髮女生。
「是淑惠嗎…」我一邊想著，一邊朝涼亭走了過去。當我走
進涼亭後，不禁大吃一驚！這…真的是淑惠嗎？
淑惠上半身，是平常的長袖卡其制服，但由於天氣轉暖的
關係，下半身換成了卡其窄裙。只是服裝的變換，使得不起
眼的淑惠，成了初經雕琢的璞玉…看著看著，我整個人都呆
住了。
「宇程…」淑惠拍了我的頭一下，「你………」一副關懷的
口吻，想對我說什麼，但又吞了回去…
「啊！」被拍了這麼一下，我的靈魂才從太虛中，返回身體
，「淑惠，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呵呵…」我一邊坐到淑
惠身旁的座位，一邊低著頭道歉…
「沒關係，」淑惠看了我的窘況之後，「我不會計較的…」
把右手托在下巴和嘴唇間，「宇程，在欣賞我嗎？」似笑非
笑的問我…
「…算是吧…」被淑惠這麼一問，我不老實回答也不行了。
我和淑惠兩人，在涼亭裡的水泥桌邊，坐了好一會兒…等
彼此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淑惠，該練習了…」我先向淑惠
開口。
「嗯！」
在涼亭的前方，我和淑惠面對著面，一起做完柔軟操，之
後，就是最關鍵的發聲練習。我自１４歲之後，聲音是低了
一些，也多了一些男性的磁性；而淑惠的聲音，是比較甜美
，不過我可以明顯感覺出來，淑惠似乎放不開自己的心。
下午３點半，練習告一個段落之後，我陪著淑惠，一路踩
著初春的落葉和斜陽，走向車棚。當走到車棚旁邊時，我的
右手想伸向淑惠的左手，同時我偷偷的瞟向淑惠，沒想到淑
惠也想對我做相同的動作。當我們倆的手，碰在一起的時候
，卻又不約而同的縮了回去。「淑惠…」我深呼吸了一下，
「今後還是像這樣練習吧…」
「嗯…好吧。」淑惠回答的有點為難，但又可以從中感覺出
，她正設法超越她心中的障礙。
「淑惠再見～」
「宇程再見～」
互相道別之後，我們就各自騎著腳踏車回家。
時間說慢不慢，說快不快…天氣越來越暖，我和淑惠間的
練習，仍秘密的進行著，但是和淑惠的關係，依然在原地踏
步…
５月上旬的某次練習結束後，我和淑惠兩人，踩著初夏的
樹蔭，走向車棚的時候，我鼓起最大的勇氣，準備向淑惠提
出請求…
「淑惠，下週６期中考完後，我們一起去游泳，好嗎？」
「…這…」淑惠似乎陷入了困惑之中…
「妳不會游泳嗎？」看到淑惠的表情，我更加的不安。
「不是的，我是怕…怕…會被笑…」淑惠一邊發抖，一邊把
心裡最真實的聲音，給擠了出來…
「…真是怕被人笑的話…」我頓了一下，「我也有點怕，我
一身排骨，不被笑才怪呢！」順便自嘲了一下。
「那麼…就下週６下午２點，在市立游泳池門口見面吧！」
「ＯＫ！」
期中考對我而言，簡單得跟小孩子的遊戲似的，最後一節
考完後，立刻衝回家，準備好綠色虎斑迷彩的四角泳褲之後
，再騎著我的腳踏車，到市立游泳池門口，等候淑惠。
我坐在游泳池門口，水藍色的階梯上發呆…淑惠會穿怎樣
的泳裝？以她看似沒胸沒屁股的身材，還有保守的個性來看
，應該是連身式的吧，甚至可能是有裙帶的型式，也說不定
…
「喲呵～」一陣嘹亮的招呼聲，嚇醒了正在神遊太虛的我。
「淑惠～」我用力的高舉雙手，大聲的回應！
淑惠今天的穿著，讓我大吃一驚！粉紫色的短袖上衣，搭
配同色系的熱褲…看著看著，我的眼珠子好像要掉了出來…
而淑惠看了我的表情，則是以右手托住下巴，拚命忍住不笑
出來。
在買完門票，進場更衣之後，我穿越重重的人群，找了張
陽傘底下，沒人坐的椅子，坐了下來。游泳池畔，男女老幼
來來去去…而我所在意的，仍然是淑惠。椅子都還沒坐熱，
披著白色毛巾，戴著厚重蛙鏡的淑惠，出現在我的眼前。如
我所料…生性保守的淑惠，不敢直接穿著泳裝，在這麼多陌
生人面前走動。
「淑惠，我在這裡…」看到臉有點紅的淑惠之後，我輕輕的
揮了揮右手，示意淑惠向我這邊走過來。
「宇程，讓你久等了…」淑惠一邊回應，一邊坐了下來。
「淑惠，先做暖身運動吧！」
「………」
「妳是不是…在意別人的眼光？」
「嗯…」
「那麼這樣吧，我背對泳池，然後妳卸下浴巾…這樣可以嗎
？」
「好吧…」
當白色的浴巾，從淑惠稍嫌瘦小的身軀上，慢慢滑下來的
時候…我的心跳，開始急速的增快，呼吸也跟著紊亂…沒想
到，淑惠穿的，竟然是三點式，淺紫色的運動型泳裝！在泳
裝的包覆之下，淑惠的身材，遠比我所認知的更加性感…看
著性感的淑惠，我又呆住了…
「宇程，不是要先做暖身運動嗎？」淑惠把小小的雙手抱在
胸前，勉強提起一丁點的勇氣問我。
「嗯～」我倒吸了一口氣，「我都忘了，哈哈…」
在我們兩人的情緒緩和下來之後，做了和平時練習時相同
的運動後，示意淑惠先別急著下水，而是先坐在池畔，一邊
踢水，一邊抬槓…
「宇程，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色…剛剛在看我的眼神，好
像是想吃了我似的。」淑惠雙手托著腮，嘟著嘴，以不滿的
口氣質問我。
「沒辦法，誰叫妳那麼性感，平時看來沒胸沒屁股的…」為
了逗淑惠，我故意開了一個玩笑。
「宇程，你說誰沒胸沒屁股？！」
「淑惠，除了妳還會有誰？」
「你這個大色鬼！」淑惠在抗議的同時，手伸進池裡，拚命
的向我潑水。
「饒了我吧…」我在求饒的同時，也向淑惠潑水。
就這樣潑了好一會兒，我和淑惠的身體都溼了，在我先下
水之後，伸出右手，示意淑惠跟著下水。淑惠一到了水裡之
後，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應該說，淑惠化身為美人魚…其
實，在我小學的時候，就有見識過淑惠的泳技。沒想到四五
年沒一起出來游，淑惠竟然進步這麼多…游泳中的淑惠，看
來非常的快樂，反倒是我，下水之後，反而是一條蟲…
快樂的時光，一下子就過去了，不知不覺，天邊已經一片
金黃。在更衣完之後，我和淑惠兩人，漫步在紅磚道上。背
對夕陽，走到忠烈祠前，我的右手再度伸向淑惠的左手…這
次淑惠沒有躲開，反而緊緊的和我的手，握在一起，彼此的
手掌心，也緊緊的貼在一起…
之後，我和淑惠的秘密練習，依然持續著，我們倆的表現
，也是合唱團裡最傑出的。指導老師和其他團員雖然經常向
我和淑惠請教箇中訣竅，但都被我們給模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