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2月 26, 2004 9:22 am
「我們嗎？」
「是我們啊，憶梅，妳願意嫁給我嗎？」
憶梅仰著頭，歡喜的說：「願意。」
「妳……決定就這麼選擇了妳這一生，妳就這麼放棄了妳一生的幸福。」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忍受我的殘缺，原諒我的殘缺。」
「你在我心中，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
他慢慢放開她，雙手抬起來輕輕捧起她的臉，望著她：「從現在開始，任何時候，妳隨時都可以離開我。」
「等到你不再愛我的時候。」
他把她擁進懷裡：「還有誰能不愛妳呢？」
「那就盡量的愛我，放心的愛我，讓我也放心的愛你。」
「我愛妳，盡我所能，盡我所有。」
「我也是。」
他慢慢低下頭，輕輕吻她。
「你站的太久了，回床上去躺一躺吧。」她把他扶上床，理好被：「要喝點水嗎？」
「好。」他喝完水：「等會等馮光煜來了，我就請他去為我們安排一下，明天，好不好，我們就先辦一個公證結婚，等公證結婚後，我們就回家，以後我們再好好選一個日子，大宴我們的親朋好友。」
「聽說公証結婚的人很多，明天不一定排得到。」
「一定排的到，而且只有我們兩個，因為馮經理的父親就是台北法院的司法官。
「真好，我們這樣忽然要結婚，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又怎麼在想我。」
「他認為妳很偉大，為愛犧牲一切，他一定為我高興，他知道我的事情。」
憶梅望著他。
「他跟了我快十年了，是一個很好的孩子，也很照顧我，在我們出發當初，我每一次跟他通電話，他都會問：「李小姐還好嗎？懂不懂得幫忙您、照顧您……」等到了美國，我想他多少感覺到了一點，六月份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們相處的情形。」
「你去醫院檢查……」
「哦，他不知道那件事，誰也不知道。」
「你就悶著一個人受苦。」
他嘆一口氣，望著她：「嗯，真的很苦，我幾乎都不想回美國去見妳了。」
「等明天，我們結婚，回家以後，什麼苦都沒有了，所有的快樂，都再回來，就像我們在美國一樣，每天早上快快樂樂的出門，忙一天，到了晚上安安靜靜的相依相靠的在一起，看電視、聊聊天。」
「我們有過那樣的日子嗎？」
「我每天都那麼想啊。」
「為什麼妳不走過來。」
「等我們結過婚以後，我就會走過來。」
「靠著我，抱著我。」
「嗯，像這樣靠著你、抱著你，這樣吻著你。」
「然後呢？」他輕輕問。
「然後。」憶梅立刻明白了：「我們已經享受了這麼多美好、快樂，還要什麼呢，我們不能樣樣都要啊。」
「我有了妳，我樣樣都有了，妳呢？」
「我也一樣啊，我也有了你呀。」
他望著她。
「好了，不講那些了，再講我們結婚的事。」
他握著她的手：「妳一定是上天派來給我的仙女，來安慰我的寂寞，安慰我的孤苦，陪伴我的晚年，可是我能報答妳的不多，我願意給妳一個最美好的婚禮，我決定去把我的右眼動手術做好，這次我在榮總住院的時候，那位主治大夫告訴我，只要動一個小手術，他可以把我的右眼，做得跟左邊的真眼睛一樣好，然後我們一起到日本，去找那位大姐說的那位醫生。」
「這樣有什麼不好，你何必去找那種苦吃呢。」
「我可以為妳做的，我應該為妳做的，為什麼不去做呢。」
憶梅害怕，萬一再讓他失望……
陳士偉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就欠起身來抱住她：「那是以後的事了，今天我們就不再談了，我們今天只談結婚的事，好不好。」他親了親她的臉，放開她，躺回床上，笑著說：「十月份假期最多，我們就在十月裡選一個好日子，我把大姐一家叫來，妳呢？回高雄把妳的媽媽、繼父、小弟弟都請來，好不好。」
「謝謝你。」
「我也謝謝妳。」兩個人緊緊的握住了手。
第二天清晨，曹媽已經把陳士偉的西裝送到，八點半馮經理也到了，曹媽希望也能去參加陳董的公證結婚典禮，陳士偉就高興的答應了，兩部車九點鐘出發到台北法院。在一個有五排椅子的大廳裡，馮經理的司法官爸爸，早已在等，還有一位中年女司儀，馮經理父子長的非常像，人更客氣，典禮開始，陳士偉和憶梅對站著，馮經理站在旁邊，司法官站在講台裡面，女司儀開始熟悉的念著程序，廖司機和曹媽坐在椅子上，氣氛和樂而嚴肅，不到廿分鐘，禮成，馮經理連忙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紅絲絨盒子，打開來把一顆鑽戒交給陳士偉，陳士偉走過來兩步，拉起憶梅的手為她戴上，大家拍起手來，馮經理要為他們倆照像，第一張只有他們一對，然後陸陸續續的加進人來，最後連馮司法官也加入，請司儀小姐來照……
兩部車又開回醫院，辦好出院手續，兩部車就直接開回陳家了。
陳家住在半山上大馬路左邊一大塊平地上，是一棟白色的兩層樓房子，外面一圈圍牆好長好遠，裡裡外外也種了好些大樹，廖司機用電開關開開兩扇繞花的黑色大鐵門，立刻一個大花壇呈現在眼前，房子的前園和美國的家很像，車子停在大門前，一個矮矮胖胖的白髮老人手捧著一大把鮮花站在一邊，等陳士偉牽著憶梅走出來，他就走過來把花送給憶梅，並笑著說：
「恭喜陳董，恭喜陳董夫人。」
憶梅雙手接過花謝謝他，陳士偉介紹說：
「這是老魏，這兒所有的花呀、草呀、樹呀，都是他在忙。」說的老魏很高興，又向憶梅一鞠躬，「以後請夫人多多指教。」
「不敢當，謝謝你。」
馮經理把他兩送進屋就告辭走了。
「光煜，一起吃了中飯再走吧。」陳士偉按按他的肩膀。
「不了，謝謝陳董，明天我再跟您電話聯絡。」然後向憶梅點點頭。
「謝謝您。」憶梅向他彎彎腰。
「謝謝你，光煜，也代我謝謝馮司法官。」
馮經理笑了，點點頭走回自己的車。
陳士偉牽著憶梅，走進屋也是一個長長的玄關，可是這兒的擺設就完全不同了，晶亮的淡金色地板，玄關左邊擺了一張雙人雕花椅，右邊是一個雕花長櫃，櫃上擺著古瓷花瓶，牆上掛了一幅彩色荷花，走進去右邊是大客廳，向著外面有四扇大玻璃窗，顯得好光亮，一系列咖啡色發亮的家俱，配著一套淺咖啡色的絲絨沙發，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六角形玻璃茶几，茶几上放著黃色大理石茶具，角落也放了幾盆綠葉植物，最別緻就是右邊的大玻璃櫃，裡面放了兩隻象牙，因為背面是鏡子，所以看上去有四隻象牙，非常出色，牆上還掛了字畫，一派古色古香。
陳士偉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曹媽已經送來冰果汁，並對憶梅笑說：
「歡迎夫人回家來。」
「謝謝妳，曹媽。」憶梅站起來接過杯子，等曹媽走出去，陳士偉就拉著她的手再坐下來，用手摟著她，親親她的臉：「妳喜歡這個家嗎？」
「喜歡。」
「比起美國那個家，我看妳是比較喜歡那個家吧。」
「完全不一樣，美國那個家美觀又寬敞，這兒真是金碧輝煌。」
「以後妳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一切以妳為主，妳不愛這些就隨便妳去改。」
「為什麼要改，這麼漂亮。」
「今天以前，這兒對我來說，只像一個成列館，或是傢俱館，平常我在家，也很少到這兒來，今後有了妳這麼一個年青、活潑的女主人，一定會把這個家變得有生氣起來、熱鬧起來。」
「我願意為你做到這一點。」
陳士偉親著她，握著她的手：「感謝妳願意嫁給我，讓我這個家，從此完整起來，讓我的人生更美好。」
曹媽來請吃飯，憶梅挽著陳士偉跟著曹媽走進餐廳，這兒是一個大房間，中間放了一個大圓桌，四週圍有十六把椅子，這兒沒有任何櫃子，只有兩邊有兩大塊雕花玻璃牆，頂上一個大水晶吊燈，晶亮的餐桌中間也是一盆鮮花，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下來，桌上已經放了五個菜、五個盤子全是白色金邊，各人的面前都放好同一花色的飯碗和小碟、湯匙，還有花邊餐紙。憶梅指指餐盤和四週說：
「真講究，這些大概就是台北有錢人的打扮吧。」
「有錢人。」陳士偉慢慢搖搖頭，「妳老公原來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娶了妳以後，才什麼都有了，比有錢人還要有錢，還要美好。」
憶梅笑了：「你也會用老公這兩個字。」
「公司的年青職員們都是這樣叫呀。」
「這兒也是你自己設計佈置的嗎？」
「這兒，我請人幫了忙，以後就看妳的了，要不要在大門外掛一串炮啊。」
憶梅笑起來。
曹媽又送來一碗湯，也是用托盤托著，白色金邊的碗裡有綠葉菜、黃色蛋花，真是好看，曹媽放好一碗湯，站在一邊笑說：
「這是雞湯，我特別加了一點青菜，打了一個蛋。」然後轉向憶梅：「夫人，口味合不合要對曹媽講哦。」
「曹媽，你太客氣了，請叫我太太就好了。」
「是啊，夫人還這麼年青，好，以後就稱太太好了。」
她笑著，握著手裡的托盤，笑著說：「看到陳董身邊有了太太，曹媽真有說不出的高興。」說完才歡喜的走了。
憶梅用手輕輕的按了按陳士偉的手：「看到他們這些表現，就知道，你平日對他們多好，還有美國的陳東、許太太。」
陳士偉拿起筷子挾了一筷抄肉絲放到她的盤子裡：「可能對妳是最不好的了。」
憶梅笑了，「謝謝。」把肉絲挾到碗裡，想著美國的許太太，就像那邊那個家，樸實、自然，曹媽，就像這個家，一切以高貴至上，吃過飯，曹媽搬出來的水果也不一樣，大芒果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在白瓷盤中，兩隻小叉放在另一個小碟中，另加兩張紙中。
「哇，好久沒有吃到大芒果了。」憶梅連歡呼也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聲音。
「來。」陳士偉叉了一塊送到她嘴前面，憶梅張口吃了。
「嗯。」陳士偉望著她：「有一個太太，確實太好了。」
憶梅也叉了一塊送到他嘴裡，也說：「有一個老公才更好呢！」
陳士偉不禁傾過身去吻了她一下。
吃完水果兩個人上了二樓，這裡二樓和樓下一樣大，所以有四個大房間，還有一個大露台，靠露台的兩邊房，就是陳士偉的臥房和書房，陳士偉這間臥室比美國那間還要大，卻更顯空洞，這裡只有一張雙人床，兩個床頭櫃，對面兩張單人沙發，一個茶几，牆上連一幅畫、一張照片也沒有，加上這咖啡色和白色的對比，這一切狀給人一種空洞，孤單的感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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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啊，憶梅，妳願意嫁給我嗎？」
憶梅仰著頭，歡喜的說：「願意。」
「妳……決定就這麼選擇了妳這一生，妳就這麼放棄了妳一生的幸福。」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忍受我的殘缺，原諒我的殘缺。」
「你在我心中，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
他慢慢放開她，雙手抬起來輕輕捧起她的臉，望著她：「從現在開始，任何時候，妳隨時都可以離開我。」
「等到你不再愛我的時候。」
他把她擁進懷裡：「還有誰能不愛妳呢？」
「那就盡量的愛我，放心的愛我，讓我也放心的愛你。」
「我愛妳，盡我所能，盡我所有。」
「我也是。」
他慢慢低下頭，輕輕吻她。
「你站的太久了，回床上去躺一躺吧。」她把他扶上床，理好被：「要喝點水嗎？」
「好。」他喝完水：「等會等馮光煜來了，我就請他去為我們安排一下，明天，好不好，我們就先辦一個公證結婚，等公證結婚後，我們就回家，以後我們再好好選一個日子，大宴我們的親朋好友。」
「聽說公証結婚的人很多，明天不一定排得到。」
「一定排的到，而且只有我們兩個，因為馮經理的父親就是台北法院的司法官。
「真好，我們這樣忽然要結婚，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又怎麼在想我。」
「他認為妳很偉大，為愛犧牲一切，他一定為我高興，他知道我的事情。」
憶梅望著他。
「他跟了我快十年了，是一個很好的孩子，也很照顧我，在我們出發當初，我每一次跟他通電話，他都會問：「李小姐還好嗎？懂不懂得幫忙您、照顧您……」等到了美國，我想他多少感覺到了一點，六月份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們相處的情形。」
「你去醫院檢查……」
「哦，他不知道那件事，誰也不知道。」
「你就悶著一個人受苦。」
他嘆一口氣，望著她：「嗯，真的很苦，我幾乎都不想回美國去見妳了。」
「等明天，我們結婚，回家以後，什麼苦都沒有了，所有的快樂，都再回來，就像我們在美國一樣，每天早上快快樂樂的出門，忙一天，到了晚上安安靜靜的相依相靠的在一起，看電視、聊聊天。」
「我們有過那樣的日子嗎？」
「我每天都那麼想啊。」
「為什麼妳不走過來。」
「等我們結過婚以後，我就會走過來。」
「靠著我，抱著我。」
「嗯，像這樣靠著你、抱著你，這樣吻著你。」
「然後呢？」他輕輕問。
「然後。」憶梅立刻明白了：「我們已經享受了這麼多美好、快樂，還要什麼呢，我們不能樣樣都要啊。」
「我有了妳，我樣樣都有了，妳呢？」
「我也一樣啊，我也有了你呀。」
他望著她。
「好了，不講那些了，再講我們結婚的事。」
他握著她的手：「妳一定是上天派來給我的仙女，來安慰我的寂寞，安慰我的孤苦，陪伴我的晚年，可是我能報答妳的不多，我願意給妳一個最美好的婚禮，我決定去把我的右眼動手術做好，這次我在榮總住院的時候，那位主治大夫告訴我，只要動一個小手術，他可以把我的右眼，做得跟左邊的真眼睛一樣好，然後我們一起到日本，去找那位大姐說的那位醫生。」
「這樣有什麼不好，你何必去找那種苦吃呢。」
「我可以為妳做的，我應該為妳做的，為什麼不去做呢。」
憶梅害怕，萬一再讓他失望……
陳士偉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就欠起身來抱住她：「那是以後的事了，今天我們就不再談了，我們今天只談結婚的事，好不好。」他親了親她的臉，放開她，躺回床上，笑著說：「十月份假期最多，我們就在十月裡選一個好日子，我把大姐一家叫來，妳呢？回高雄把妳的媽媽、繼父、小弟弟都請來，好不好。」
「謝謝你。」
「我也謝謝妳。」兩個人緊緊的握住了手。
第二天清晨，曹媽已經把陳士偉的西裝送到，八點半馮經理也到了，曹媽希望也能去參加陳董的公證結婚典禮，陳士偉就高興的答應了，兩部車九點鐘出發到台北法院。在一個有五排椅子的大廳裡，馮經理的司法官爸爸，早已在等，還有一位中年女司儀，馮經理父子長的非常像，人更客氣，典禮開始，陳士偉和憶梅對站著，馮經理站在旁邊，司法官站在講台裡面，女司儀開始熟悉的念著程序，廖司機和曹媽坐在椅子上，氣氛和樂而嚴肅，不到廿分鐘，禮成，馮經理連忙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紅絲絨盒子，打開來把一顆鑽戒交給陳士偉，陳士偉走過來兩步，拉起憶梅的手為她戴上，大家拍起手來，馮經理要為他們倆照像，第一張只有他們一對，然後陸陸續續的加進人來，最後連馮司法官也加入，請司儀小姐來照……
兩部車又開回醫院，辦好出院手續，兩部車就直接開回陳家了。
陳家住在半山上大馬路左邊一大塊平地上，是一棟白色的兩層樓房子，外面一圈圍牆好長好遠，裡裡外外也種了好些大樹，廖司機用電開關開開兩扇繞花的黑色大鐵門，立刻一個大花壇呈現在眼前，房子的前園和美國的家很像，車子停在大門前，一個矮矮胖胖的白髮老人手捧著一大把鮮花站在一邊，等陳士偉牽著憶梅走出來，他就走過來把花送給憶梅，並笑著說：
「恭喜陳董，恭喜陳董夫人。」
憶梅雙手接過花謝謝他，陳士偉介紹說：
「這是老魏，這兒所有的花呀、草呀、樹呀，都是他在忙。」說的老魏很高興，又向憶梅一鞠躬，「以後請夫人多多指教。」
「不敢當，謝謝你。」
馮經理把他兩送進屋就告辭走了。
「光煜，一起吃了中飯再走吧。」陳士偉按按他的肩膀。
「不了，謝謝陳董，明天我再跟您電話聯絡。」然後向憶梅點點頭。
「謝謝您。」憶梅向他彎彎腰。
「謝謝你，光煜，也代我謝謝馮司法官。」
馮經理笑了，點點頭走回自己的車。
陳士偉牽著憶梅，走進屋也是一個長長的玄關，可是這兒的擺設就完全不同了，晶亮的淡金色地板，玄關左邊擺了一張雙人雕花椅，右邊是一個雕花長櫃，櫃上擺著古瓷花瓶，牆上掛了一幅彩色荷花，走進去右邊是大客廳，向著外面有四扇大玻璃窗，顯得好光亮，一系列咖啡色發亮的家俱，配著一套淺咖啡色的絲絨沙發，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六角形玻璃茶几，茶几上放著黃色大理石茶具，角落也放了幾盆綠葉植物，最別緻就是右邊的大玻璃櫃，裡面放了兩隻象牙，因為背面是鏡子，所以看上去有四隻象牙，非常出色，牆上還掛了字畫，一派古色古香。
陳士偉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曹媽已經送來冰果汁，並對憶梅笑說：
「歡迎夫人回家來。」
「謝謝妳，曹媽。」憶梅站起來接過杯子，等曹媽走出去，陳士偉就拉著她的手再坐下來，用手摟著她，親親她的臉：「妳喜歡這個家嗎？」
「喜歡。」
「比起美國那個家，我看妳是比較喜歡那個家吧。」
「完全不一樣，美國那個家美觀又寬敞，這兒真是金碧輝煌。」
「以後妳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一切以妳為主，妳不愛這些就隨便妳去改。」
「為什麼要改，這麼漂亮。」
「今天以前，這兒對我來說，只像一個成列館，或是傢俱館，平常我在家，也很少到這兒來，今後有了妳這麼一個年青、活潑的女主人，一定會把這個家變得有生氣起來、熱鬧起來。」
「我願意為你做到這一點。」
陳士偉親著她，握著她的手：「感謝妳願意嫁給我，讓我這個家，從此完整起來，讓我的人生更美好。」
曹媽來請吃飯，憶梅挽著陳士偉跟著曹媽走進餐廳，這兒是一個大房間，中間放了一個大圓桌，四週圍有十六把椅子，這兒沒有任何櫃子，只有兩邊有兩大塊雕花玻璃牆，頂上一個大水晶吊燈，晶亮的餐桌中間也是一盆鮮花，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下來，桌上已經放了五個菜、五個盤子全是白色金邊，各人的面前都放好同一花色的飯碗和小碟、湯匙，還有花邊餐紙。憶梅指指餐盤和四週說：
「真講究，這些大概就是台北有錢人的打扮吧。」
「有錢人。」陳士偉慢慢搖搖頭，「妳老公原來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娶了妳以後，才什麼都有了，比有錢人還要有錢，還要美好。」
憶梅笑了：「你也會用老公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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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梅笑起來。
曹媽又送來一碗湯，也是用托盤托著，白色金邊的碗裡有綠葉菜、黃色蛋花，真是好看，曹媽放好一碗湯，站在一邊笑說：
「這是雞湯，我特別加了一點青菜，打了一個蛋。」然後轉向憶梅：「夫人，口味合不合要對曹媽講哦。」
「曹媽，你太客氣了，請叫我太太就好了。」
「是啊，夫人還這麼年青，好，以後就稱太太好了。」
她笑著，握著手裡的托盤，笑著說：「看到陳董身邊有了太太，曹媽真有說不出的高興。」說完才歡喜的走了。
憶梅用手輕輕的按了按陳士偉的手：「看到他們這些表現，就知道，你平日對他們多好，還有美國的陳東、許太太。」
陳士偉拿起筷子挾了一筷抄肉絲放到她的盤子裡：「可能對妳是最不好的了。」
憶梅笑了，「謝謝。」把肉絲挾到碗裡，想著美國的許太太，就像那邊那個家，樸實、自然，曹媽，就像這個家，一切以高貴至上，吃過飯，曹媽搬出來的水果也不一樣，大芒果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在白瓷盤中，兩隻小叉放在另一個小碟中，另加兩張紙中。
「哇，好久沒有吃到大芒果了。」憶梅連歡呼也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聲音。
「來。」陳士偉叉了一塊送到她嘴前面，憶梅張口吃了。
「嗯。」陳士偉望著她：「有一個太太，確實太好了。」
憶梅也叉了一塊送到他嘴裡，也說：「有一個老公才更好呢！」
陳士偉不禁傾過身去吻了她一下。
吃完水果兩個人上了二樓，這裡二樓和樓下一樣大，所以有四個大房間，還有一個大露台，靠露台的兩邊房，就是陳士偉的臥房和書房，陳士偉這間臥室比美國那間還要大，卻更顯空洞，這裡只有一張雙人床，兩個床頭櫃，對面兩張單人沙發，一個茶几，牆上連一幅畫、一張照片也沒有，加上這咖啡色和白色的對比，這一切狀給人一種空洞，孤單的感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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