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與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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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他又開始覺得異常懶散,整個太陽穴烘烘鼓脹,又將陷入無段式沉思。

  那總是廢墟與荒漠一種感受,現在正流行頹廢人文主義。

  他找到他的詩人朋友,在陽光炙燒的露台下午,什麼也不做的躺著,其實他很想談談那種很荒蕪的感覺,他相信他的朋友一定可以很確切明瞭的。

  但是他什麼也沒提。

  朋友偶然抬頭望著他的沉默,朋友正沉浸在一首羊令野「貝葉」的詩,偶爾扭曲身體。

  「你又被鎖住了,在你的小千世界?」

  「我正在飢餓吃一首詩。」

  他不想去探討一個吃花的男人怎如此吸引朋友,甚至慵懶到只想略抬頭又躺下,汗水從太陽穴不段冒出、滑下、又冒出。

  這就是初秋發燙的艷陽,本就該屬於慵懶的,也該把思緒跟著焦燒,屬性是一種很鹹甚至極愁眉的濃味,感覺在一堆乾躁的玫瑰中又不斷枯萎。洗衣機發出迴旋聲,一度讓他以為遠方正有潺潺流水而過。

  「喂,說說最近有什麼新鮮事?」朋友說。

  「你記不記得走失好幾日回不來那一件事?」他說。

  「誰走失了?」

  「我。」

  「那已不再是新鮮事。」

  他的朋友不再理會他。

  他記得上一次走失是埋在一堆廢棄的廢輪胎中,那是一家汽車修理工廠,其實只能尚稱為修理小站,不過個二十來坪的空間。在一堆廢輪胎中,根本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那屬於工廠裡很陰暗的角落,而且在這二十坪之外另隔的小倉儲室。能為伴的只有蟲鼠,他幻想為他們一員,甚至與牠們交談著,陽光燥熱的酷暑讓他不停的流汗,就像現在一樣,除了動口,其他什麼也不想做。

  而這樣什麼也沒有做過了一星期,直至被發現驅離後,不停在跟相遇的人不停說著這樣的故事、這樣的感受、這樣的一樁很沒有意義的事件,直至身邊的人都掩上耳,要他閉嘴為止。

  如果追問他現在到底有什麼感受?

  他會告訴你,「很渴。」

很難相信在這小說版中這篇作品被冷冷置於一角。
當然,小說的故事性決定讀者群的大小,就讀者角度而言,此篇作品選擇表現的人性點冷門不討喜本就有著小眾的宿命。
但是創作者張力表現的純熟、將小說意境寓意詩化技巧…等這些創作角度竟沒讓眾版主留下隻字片語的指導討論?
對於此篇沒人得到投射,我,極度的渴! :?:

有沒有感覺這很像觀看法國藝術電影,你獲得的是若有似無的心得?

眾版主不是不留言,只是大夥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時難得匆匆一瞥。

這篇文章讓我想起卡夫卡的飢餓藝術家,他不食人間煙火,只是因為他沒找著值得啃嗜的食物。所以他寧願不吃。這是身為一個堅持者的理想。也像蔡明亮導演的天邊一朵雲,整片表現的是一種飢渴。對性愛的飢渴,渴望擁抱,渴望找到自己的定位。這篇文章裡,也有同樣的意境。

但所謂成熟的表現張力是有待商榷的,一者成功的表現張力不是在於文字多麼曼妙優美,或是隱喻多麼令人誇讚。而是在於共鳴的傳達及片刻情節的放大。

也許作為一篇小說裡,欠缺的只是一種,小說被定義時該有的──說故事的力量。

嗯,就這樣

問安

問候瘋馬老頭

謝謝喜愛^^眾版主公務繁忙,我這不成材的作品,也就不值一提了。
您渴?給您一杯水吧。辛苦了!


問候召集人加西莫多

可惜您提到的卡夫卡及蔡明亮[天邊一朵雲],我都未曾涉獵到,我是各不成材的學生,唯一看過兩部法國電影,都在學生時代課堂上瞌睡間度過。
您提到的共鳴傳達及片刻情節放大,也就是說所謂的蝴蝶效應,這倒是該好好去想想的,畢竟每各讀者喜愛的不同,要如何將作品變成大眾文學,是得去深思的,謝謝您給的建議^^

南方朔在這次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說的一段話讓我印象深刻,他說:

「近年來曾參加過許過文學獎項,甚或文學書籍的評審,一方面對新秀有志文學者的努力,以及駕馭文字的技巧,甚至文學的美文化,頗為讚嘆,但有時卻又難免對文學在時代的變化中,日益變成一種自慶行為,甚至變成一種[看啊,我找到了一各奇特的切入點]的文字表演,覺得有些悵然。而這種文學風貌,似乎是華文文學的特性,在歐美和亞、非、拉,並不分享這樣的經驗。」

台灣是各島國,說故事容易成為意識流型態,這或許不可取,但不能否認這樣的型態曾經流行好長一陣子,而曾經這樣也是小說的一各樣貌。
以極短篇來談,此篇較重於意象的經營。
一般極短篇的經營方式有二:
(1) 同一意象的重複變化:旨在發揮意象的感性投射,捕捉不同時空中不同情思的意藴,進而通過意蘊的轉換遞升,呈現人物心理成長、變化的軌跡。
(2) 不同意象的相關統一:即發揮意象與意象間似有若無的關係,調動讀者積極聯想,尋繹其間共同衍生涵義;以統一的意境,喚起弦外之音的美感興會。

初讀之餘,邊拆解了一些文中所謂正流行的「頹廢人文主義」
「你又被鎖住了,在你的小千世界?」、「我正在飢餓吃一首詩。」、他不想去探討一個吃花的男人怎如此吸引朋友(大千變小千,吃花的男人,即花花世界。而「我正在飢餓吃一首詩。」是詩人的語言,以諷以刻劃皆可喻。)
  如果,這篇極短篇施以變形,可就不得了了,也就不會讓讀者發楞,如果敍述視角為小倉儲室的蟲鼠,發現洗衣機旁有兩個自喻為詩人傢伙,懶懶地躺在那什麼也不做,蟲鼠搬遷累得要命,「很渴」成為留給蟲鼠台詞,以達情境諷刺之對比,便有極短篇之妙象。
  又或,其實一開始講話的是蟲鼠…又或…
  以上僅供參考。
就當我是躺在你旁邊那個詩人朋友…我知道你很想談談那種很荒蕪的感覺,相信我(他的朋友)一定可以很確切明瞭的。
你頹廢與懶散了,我因世界而非得變勤奮了…

問好版主薩芙

不好意思,因為忙碌,遲了些上來回覆
謝謝版主給的多方建議,這可以作為往後書寫的參考^^

此篇書寫是個不討喜的題材,故事性的確不吸引人,或許書寫的當下受到正閱讀Anton P. Chekhov作品情緒所影響,感受到藝術心靈的一種孤獨,以一種淡淡而順理成章的結尾,是不是該說一本書真是害人不淺呢?呵!說笑了。

再次謝謝您的細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