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戀情~第一次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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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第一章
冷列的空調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延展在這空盪的空間裡,溫度計上顯示20度的低溫卻無法降低這肅穆的氣氛,緊張的氣氛,靜止的空氣讓每個人覺得竉罩在層層壓迫感內,有人甚至緊張的不住吞口水,手心沁出汗來,這是一間二樓的觀察室,而樓下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心臟手術,主刀者是醫院特地從外國請回國的權威。
「手術刀、紗布、鑷子。」助手依據指令,逐一順序的遞上所需工具,已刷手的開刀房護士,和流動護士正嚴陣以待。
「彎式止血鉗、紗布。」除簡潔有力的口令,心電圖監視器嘟…………嘟………地規律叫著,以及器械交錯所發出的金屬聲音,和厚重的呼吸聲外,在冰冷潔白的手術室中再無任何聲音響。
主刀者有如優雅的演奏家,進行著一場完美,且無懈可擊的進行曲。
手術檯上的患者已全身麻醉,毫無知覺的躺在手術檯上。手術檯正上方充斥著刺眼光亮的手術燈,再往上延伸…………二樓的玻璃觀察室,觀察室裡塞滿了人,有穿著長白袍的醫師,也有穿著短袍的醫師,更不乏穿著西裝畢挺的醫院管理階層的人士,彷彿醫院裏所有的精英醫師全聚集在此。
雖然觀察室擁滿了人,但裡面卻寂靜無聲,沉靜得幾乎可以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所有的人皆屏息凝神,注視手術室中正進行著食道重建手術的一舉一動,惟恐錯過遺漏掉任何細節。
「固定器、紋式止血鉗、電棒、剪刀……」手術完畢。刷手的開刀房護士立刻負責清點紗布,流動護士俐落的推走病人,訓練有素的流暢動作簡潔快速。
「啪、啪、啪、啪」觀察室裡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起立鼓掌,頓時整個觀察室鬧轟轟,全部的人均熱烈讚歎主刀者精湛的醫術和刀法及這一場完美的手術。當然這場無懈可擊手術的主角,就是目前院長從美國紐約曼哈頓醫院,高薪挖角過來的國際名醫-----外科教授顧名霄。
毎當顧名霄進行手術時,觀察室就會湧進一大堆醫師,進行觀摩與學習。夾雜在其中,更不乏許多愛慕顧名霄的小護士,因為顧名霄是現今醫院裡最年輕,也是最有前途的黃金單身漢,如被他看上,就如同麻雀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令人欣羡。
第二章

冬日的晨曦,緩慢劃破層層厚重的雲幕。即使已經破曉時分,仍讓人分辨不清是清曦中的昏沉,還是夕陽斜日後的晦暗。但熙攘庸碌的人們,早就起身為生計忙喝著。
在這昏沉沉早晨醒來的曉眉,一睜開眼立刻由四肢百骸中傳來的寒冷的冰意,她畏冷的把臉龐縮進被窩裡,將整個人弓綣在厚厚的棉被裡.
哎~這個冬天真的好冷,朋友常笑台灣的冬天並不算太寒冷,她就已經畏冷到這種程度,那一天她如果到北極,不就還沒到北極半路上就先凍死了。為了活絡冰冷的四肢,俐落的起身打開衣櫃抓出厚實的衣物往自已身上罩。著好裝走進浴室梳洗,鏡子中的她長得並不出眾,及肩的長髮沿著略為清瘦的臉龐,半遮半掩著。她簡單的在頭髮束上髮圈,這使得她清淨秀氣的五官更顯清瘦。怕冷的她套上層層厚重的衣物,最後再穿上防風的舖棉外套。
打開大門,剌骨的寒風立刻迎面而來,雖然全副武裝曉眉,還是凍得全身直哆嗦。這個冬天真是寒冷,不曉得陳嬤嬤有沒有出來撿破爛。
咚咚的走下樓梯,一走出騎樓便立刻看到,在寒風中瘦骨嶙峋的陳嬤嬤,步履蹣跚的拖著沉重的二輪車,彎著腰吃力的拉著。
曉眉快步的跑了過去,從二輪車後面幫陳嬤嬤推。這麼重?陳嬤嬤怎麼拖得動這麼遠的路,曉眉心底不免替陳嬤嬤的身體擔心著。
陳嬤嬤發現二輪車的重量明顯的減輕,疑惑的回過頭立刻看到,映入眼中的是曉眉漾著恬靜的臉對她笑著。
曉眉對著回頭的陳嬤嬤說:「陳嬤嬤早,昨天隔壁的王伯伯交代我告訴你,他那邊有一些可回收的紙箱,要你今天早上記得繞過他那兒去拿。」
陳嬤嬤那乾癟風霜的臉堆起笑容:「紀小姐,謝謝你!我自已推過去拿就可以了,你上班會來不及啦!」
曉眉向陳嬤嬤微笑說道:「不會來不及,我今天有比較早出門。而且,到王伯伯店門口有一個斜坡,我幫你推過去,再去上班。對了!我今天有多做一份早餐,要給陳嬤嬤你吃,待會你記得要吃。」
陳嬤嬤算算該有六十多歲了,她是個獨居老人。兒子和媳婦在一場車禍喪生了,衹剩她一個人靠著撿破爛維生。曉眉初見陳嬤嬤時,她的身體瘦弱,皮膚黧黑,滿臉風霜,疲憊的神情憔悴又蒼老。當她發現陳嬤嬤不熟悉社會上的福利措施,以致於沒有享用現今社會上對老人照顧的各種褔利,她立刻積極幫陳嬤嬤申請老人福利金及貧窮給付。
附近的街坊鄰居也受曉眉影響,從原先的冷漠變得積極幫助陳嬤嬤,有了這些補助陳嬤嬤生活原本已無匱乏。但閒不下來的陳嬤嬤,還是每天一大清早起來到各處去撿破爛,衹是不再是為了生計而是以前過慣苦日子,勞動習慣的陳嬤嬤不想整天窩在家裡無所事事。
陳嬤嬤那沙啞嗓音,感動的有些哽咽:「紀小姐你人真好,以後一定可以嫁一個好尪。」在陳嬤嬤的舊式的觀念裡,一個女人最好的歸宿,就是嫁一個好尪,像她就是嫁錯尪才會這麼歹命。所以,她真心的希望好心腸的紀小姐可以嫁個好尪。
「陳嬤嬤,謝謝你!」曉眉微微一笑,雖不讚同陳嬤嬤的觀念,但終究是陳嬤嬤誠意的祝福。

早晨的護理站比任何時間甚為熱絡,曉眉和大夜班交接後,便開始忙碌的一天。她照例推著換藥車幫病人換藥、發藥、量血壓、打點滴、抽血、然後,追蹤檢驗報告,和借X光片,忙得一刻不得閒。
「曉眉第五床的病人,十點要到二樓做電腦斷層,他的家屬到現在還沒把病患推下去,二樓的人急得直跳腳。」安雅手裏拿著二樓打上來催促的分機,轉頭對甫走進護理站的曉眉抱怨。
「咦!?社工人員剛剛不是上來了嗎?」曉眉記得她剛才在樓上看到社工。
「「社工說病床太重了,他一個人沒辦法推到二樓,要等家屬來才行。真是的,第五床的家屬為什麼常常找不到人。」安雅氣惱瞪著分機。
「那我幫忙把第五床病人,推到二樓做電腦斷層。」曉眉急忙走出護理站。
「喂!那曉眉很重ㄟ」
曉眉微微一笑, 對安雅投來的訊息恍然未聞,她轉身過去,不一會背影就消失在長廊外.
中午休息時間護理站裡,薇姍看到桌上原封未動的便當,疑惑的問:「這個便當是誰的,怎麼沒吃呢?」
「還會有誰,不就是曉眉。真不懂,她怎會有那麼多事情忙,竟忙得每次都沒時間吃飯。」安雅看著病歷一邊回答著。
薇姍抬頭望去,剛好看見曉眉面露倦容的從另一頭走過來
「曉眉你總算回來了,你的便當都冷掉了。雖然午餐時間已經過了,但你還是要吃飯啊!這樣好了,你進去準備室裏面吃,我幫你把風。」安雅看到推著換藥車走進護理站的曉眉對她說道。
「安雅,謝謝你!我現在不餓,待會下班後我再吃就可以了。」曉眉把車子放好,對安雅淡淡微笑道謝著。
「曉眉,我剛剛明明看到,你把早上的工作都處理完了!為什麼會忙到現在?」純芳好奇的問。
「剛好遇到第七床病人,必須做核子醫學。還有,第三床的病人也要做超音波檢查,我順便幫忙把病人推下去。」曉眉拿起今天剛入院病人的身體檢查表抄寫著。
安雅睞了一眼曉眉手中的檢查表:「曉眉,你就是儘做些額外的工作。像推病人做檢查這種需要推整個病床粗重的工作,根本不需要我們做。還有,你現在抄的這些表格,是小萱的工作,你何必幫她做,累死了自已,小萱那個懶鬼也不會感謝你。」
「沒關係!我衹是順手做而已,花不了我多少時間。」曉眉不在意的笑笑。
「對了!安雅、曉眉今天有聯誼,對象可全都是社會上的菁英份子哦!」薇姍突然插話高興的說道。
「別算我一份,我答應我媽今天會回去吃飯。」安雅乾脆的撇清。
「怎麼辦?我答應了主辨人,我會負責找三位女生出席。」薇姍煩惱的哀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向曉眉:「曉眉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也不能去。我知道,你可是住在外面哦!所 以,用回家吃飯做藉口。」
「可是…………。」曉眉為難的蹙眉,她不想去,但又不知怎麼拒絕純芳。
「別可是了,你平常不是一下班就窩在家,也沒看你有什麼活動,你就當出去散散心。」安雅加入吹鼓。
「可是我…………。」曉眉話未說完-------。
立刻被薇姍截斷:「別可是了,我已經算你一份,晚上七點在西堤西餐廰見。」薇姍逕自做了決定。

輕吟柔美的鋼琴聲伴著藍色多惱河的音符流敞在餐廳中,席間不乏低聲切語的交談聲。餐桌上聯誼的男女莫不使盡全力展現自已最好的一面,就連平時胃口頗佳的薇姍,也出乎意料的對美味的佳餚,僅淺嚐幾口便放下刀叉,優雅的用餐巾秀氣的抿一抿嘴巴,她今天可是用心的妝扮一番薇姍得意的暗付道。
薇姍用她那經過精心修飾過的眼眸180度的横掃一遍,發現聯誼的男女早已各自成一個一個的小團體,最漂亮的世孄身邊已圍滿了蒼蠅,條件佳的男士身邊也聚集了不少女生,還有幾對已互相看對眼,已經成雙成對的移到角落邊聯起天來了,衹剩下她孤伶伶的一個人當壁花,她得趕快選定目標火力全開才行。
「咦,曉眉你去那?」薇姍正準備往選定的目標進攻時,發現曉眉正默默的拉開椅子。
「我去一下化粧室。」曉眉輕聲回答純芳。
「哦,那你不要去太久,不然好男人都被搶光了。」薇姍好心的叮嚀曉眉。
「嗯,我知道。」
曉眉一離開坐位,陳家駒立刻離開身邊的鶯鶯燕燕,尾隨在她身後。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陳家駒隨便扯了個藉口離開坐位,一開始她正好坐在他對面,各自的自我介紹中,長相並不特別出眾的她並未引他注意,隱約覺得是一個白淨秀氣又內向的女生。
當他與身旁的女生聊得口沫横飛,正覺口渴時,不小心把放置於他右前方的水杯,錯拿成左前方她的水杯,等到他發現喝錯水時他已喝下一大半。
「哎呀!真對不起,喝錯水了。」他不甚真切的道歉著,來參加這種聯誼他本來就抱著來玩玩的心態,所以言語中不由自主的輕佻。
她淡漠的瞟了他一眼後,便逕自的吃著她的簡餐。
他陡地心口一窒,被她那透亮清澈的眼瞳攝去了心神,第一次發現心的跳動竟然不屬於自已。他這才發現她那股清冷的氣韻,如出水芙蓉般純淨,似不屬於凡塵。他怎會覺得她長得不出眾,她皙淨的臉上那份冰清,有如無暇疪的美玉淨澈剔透。
他從不相信有所謂的一見鐘情,沒想到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見鐘情竟然發生在他身上。
近鄉情怯心不受控制的跳動,他緊張的不知如何開口與她交談。怎麼辦!他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不禁懊惱自已,為什麼當初的自我介紹,竟然沒把她叫什麼名字聽進去。
曉眉緩慢的吃著她的簡餐,她本無意來參加聯誼。但即然來了至少也該好好的吃一頓晚餐,她欲拿右邊的水杯喝時,才想起剛剛有個糊塗蟲把她的水給喝掉了,她不喜歡喝那些加工飲料,也不喜歡喝現今大家一窩蜂流行的紅酒。抬頭想要找尋服務生加水,不料正值用餐時間,服務生忙碌的來來回回,就是沒走過她桌前,她偏過頭這才發現有一雙無理的眼睛正盯著她。
她離開位子,他竟也跟了上來。她回過頭看著他不解的反問:「你有事嗎?」
陳家駒翔緊張的伸手搔了搔頭髮。「呃………我想認識你,但不知如何開口。我不是有意跟著你………衹是想要和你說話,做個朋友,我沒有惡意…………。」嘰哩巴拉講了一些話連他自已都不曉得說了些什麼。
「噢。」曉眉平淡的神情,如一池秋水無波汶,看不出任何表情。
「對不起。」曉眉聽到薇姍急促的呼叫聲,輕聲的道歉後便轉身離去。
噢?噢?是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天啊!沒想到他身為高科技工程師---有高尚的職業,外表和面貌出眾----是個風度翩翩的帥哥,可堪稱是現在搶手的積優股,怎會落得如此混沌不清的局勢。他不禁懷疑自已是不是已經跌停板了而不自知,兀自站在洗手間門口自怨自艾起來了。
曉眉一回到位子,薇姍馬上緊張的向曉眉說:「曉眉怎麼辦!我完蛋了!」
「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明天顧教授會診的病患資料我忘了整理了。怎麼辦!明天顧教授一早就會用到,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忘了,我死了!我一定會死得很慘!」薇姍緊張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別緊張,我回去幫你整理。」曉眉心想反正對這種場合沒興趣,不如回醫院幫薇姍忙。
「真的嗎?曉眉,真是太感激你了,可是,這聯誼…………。」薇姍一則內疚一則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曉眉回醫院幫她收拾善後,她卻留下來聯誼,這有點說不過去。可是……她真得好想留下來………搞不好她的真命天子就在這裡。
「沒關係,那我走了。」曉眉一面拿起皮包,一面細聲向薇姍說道。帶著她慣有淡然的微笑向門口走去,聯誼的眾人皆忙於彼此的事,無人發現她的離去
「人呢?」陳家駒從洗手間恍神的回到坐子,才發現佳人竟然不見蹤影。
急忙轉頭向之前坐她旁邊的薇姍詢問:「對不起,坐在你旁邊的那一位小姐呢?」
「噢!她有事先走了。」薇姍抬起頭發現是-----今天聯誼中,最搶手的積優股陳家駒時,頓時眼睛一亮,火力全開。
「她回去了。還有我啊!陳先生,平時都做什麼消遣?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薇姍濤濤不絕的詢問,陳家駒各種身家背景的資料。
「…………。」
第三章
五星級飯店內的一間豪華套房
珍妮仰著上半身主動貼近,口中淫蕩的呻吟著。厚重的喘息聲粗氣地吐在她胸前,顧名霄汗水淋漓的交纏在白皙的珍妮身上,低吼聲從顧名霄緊抿的薄唇中逸出。結束了溫存,顧名霄便立刻離開珍妮雪白的身軀,翻過身躺在她身側。
珍妮滿足的側起身,一手托住香腮,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顧名霄,那宛如天神般的俊顏,及強壯結實的身材。
「名霄…………」她伸出細白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挑逗,手指沿著他結實的胸肌緩緩往下滑動…………。
顧名霄抓住她游移的手,欺身而上重重的吻了珍妮性感的雙唇,珍妮立刻全身酥軟嬌吟一聲,心中一陣竊喜,毫不害羞的貼上他的胸膛,沒想到顧名霄忽然放開她,翻過身赤裸著陽剛的身軀,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名霄………….!?」珍妮慌忙坐起身,毫不掩飾身無寸褸的羞澀,讓一對白踅的乳白雙峰曝露於冷冽的空氣中。
「明天一大早有個手術要開。」顧名霄慢條斯理的穿上襯衫說道。
當初在訪問顧名霄的錄影上,第一眼見到他,珍妮立刻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他高昂的身軀,健康壯碩的體格,濃眉高鼻,俊挺的立體五官,有如古典主義中的古希臘神祉。當時他安逸坐著接受她的採訪,並不刻意但全身卻散發性感魅力,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眸宛如黑潭似的深不見底,令她全身輕顫及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顧教授聽說………。」在顧名霄的凝視下珍妮的心跳漏一拍的一僵,忘了要問他什麼了………趕緊低下頭看了一眼稿子。
在導播和工作人員訝異的眼光下,迅速的接口說道:「呃…位於美國紐約市上城之MOUNT SINAI 中的權威,尼思.瑪塔克斯醫生對你精湛的醫術,也極為推崇。」珍妮好不容易克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臟,無限嬌羞地凝望著顧名霄俊逸的側臉問道。
「那是尼思.瑪塔克斯醫生的讚譽。」坐在椅子上的顧名霄換了另一個姿勢,支著頭閒適地回答著珍妮的問題。那份不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狂放囂張,使他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是那麼搶眼那麼引人側目。
她可是專業女主播,千萬別像十幾歲小女生,珍妮撫住胸口提醒著自已。
「咳!那可以談談上個星期,你於國立開陽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所,主刀的腹腔鏡教學觀摩手術嗎?」珍妮整理沙啞的喉嚨嬌嗲問道。
「正如我在美國的手術經驗,腹腔鏡手術因其手術過程精細費時,所以需要外科醫生技術的熟練度,和周邊設備及人員的配合。」顧名霄停頓了一下看著鏡頭接口說:「身為外科醫生,我期待能藉由我的手,結合我在美國所學先進精準的最新手術方式,將患者身上的病痛減至最低,讓每位腹腔鏡手術的病患都能接受此先進的手術。」
顧名霄對著攝影機回答珍妮的問題後,便轉過頭對著珍妮挑著眉,勾著嘴角微笑,黑鴉鴉的眼眸熒惑著珍妮的心,他放肆的在鏡頭前回應著珍妮的暗示。
當天晚上,他倆猶如乾柴碰到烈火,順理成章的發生關係。他在床上從不憐香惜玉,但他高超的做愛技巧,及強壯有力的衝刺,總是令她不斷的登上高潮,進入了渾然忘我的銷魂世界。
剛開始她也能滿足於這樣的關係,但是她發現自已現在無法衹甘於偶爾見到他,她已經無法正常的上班。因為,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她要他,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向自已吶喊著,要他的慾望每日劇增。
經過剛才激烈的翻雲覆雨之後,她更加確定------他帶給她不論是身體上滿足,或心理上的歡愉,是任何人都無法給予的,所以------她一定要抓住他。
「你想要醫學部長的位子嗎?」珍妮從顧名霄的身後環住他,用豐滿的乳房磨蹭著他強壯的背脊撒嬌著。
顧名霄頓了一下,停下著衣服的動作轉過身,瞇著眼晴不發一語地瞧著她。
「我是說…………。」她略為緊張的清了清喉嚨「你知道的………我爸爸是醫學院大學校長,那教學醫院的部長,是由校長直接任命。如果我們結緍這位非你莫屬。」
聽完珍妮說的話,他兩手交於胸前冷啍一笑,笑得狂妄笑得輕蔑。
「名霄!?」
「醫學部長?你、認、為………我,需要你來得到這個位子?」顧名霄收起笑容,語氣冰冷,眼神冷漠無情的直視著她。
「可是…………可是………如果我們結婚………對你的事業也有幫助。」在顧名霄精光閃亮的眼神注視下,珍妮結巴的說道。
她急切的攀住他的手臂,仰起姣好的臉龐討好般的說:「而且,我也愛你啊!」
「名利、財富、權勢。如我囊中之物,更何況區區一個醫學部長。」顧名霄冷冷地甩開她的手,忿怒充分表達在臉上:「去找需要你那狗屁裙帶關係的人,別找我。」
「不要!不要!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不要別人!我祇要你!」珍妮立刻跳下床,緊緊的抱住他的身軀慌張喊叫。
「求求你,別走!我不能沒有你。」珍妮慌張的注視那英俊性格的臉,此刻卻佈滿寒霜,她心慌悲切地懇求著。
「別煩我!」顧名霄不耐煩的將她推開,然後轉頭離去,留下珍妮癱在地上沮喪的哭泣。

此刻,顧名霄需要一些酒精來轉移他的怒氣。他開著銀白敞篷跑車,駛向台北市素有PUB大街。熙來攘往車水馬龍的林森北路,他瞇著眼睛看著閃爍著燈紅酒綠的霓虹燈,恣意的走進一家名為烏鴉的PUB。
裡面昏暗的燈光,使每個人的臉孔模糊不清,祇聼到低聲的呢喃聲調,及令人臉紅心跳的嬌笑聲。
「帥哥一個人嗎?」一個身穿火紅色緊身暴露連身短裙的女人,貼近他壯碩的身軀,快迸出胸口的乳房,正費勁在他面前賣弄著。顧名霄嫌惡的甩開,伏在他胸前塗滿荳蒄色的手,不耐的將推開她,逕自走向吧咍。
顧名霄衹聲到身後那紅衣女子,尖銳低俗的咒罵聲。
「給我一杯威士忌。」顧名霄伸手撥開了垂在飽滿的前額,略嫌凌亂黑鴉的頭髮,對酒保說道
「先生,你的威士忌。」酒保把加了冰塊的威士忌,和紙墊,一起放置於顧名霄的前方,顧名霄拿起桌前的威士忌一仰而盡。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並不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不必費一分一毫的努力就可坐收一輩子吃喝玩樂,一生不盡的財富衣食不虞。
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他,憑藉著自已的努力,及聰明才智,獲得美國哈咈醫學院的全額獎金,孜然一身的他,毅然決然的踏上另一個陌生的國度。
他的冷靜心細與膽識過人,得到當時美國的心臟外科醫學權威赫曼.亞邁爾的賞識,認為他的人格特質冷酷、沉穩,非常適合從事外科手術。並有意收他為接班人,對他傾囊相授,而後還欲將他所疼愛的獨生女許配給,但被他所拒絕。
他從一個毫無身分背景及財勢的小伙子,短短幾十年間升至今的局面,不僅因為他不眠不休的工作,及果決大膽的判斷,更因為他有著比一般人更大的野心及城府。
當然天生的才能除了帶給他天生的霸氣外,更讓他充滿著狂妄的自信。想當然爾,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這種裙帶關係,換取他垂手可得的東西 。
愚蠢的女人,竟然提出他所睥睨的建議,顧名霄低聲咒罵著。
醫院裡有如一個小型的聯合國,充斥著各式各樣不同的文化。檯面上是高風亮節,濟世救人的仁愛醫生,檯面下卻是藏污納垢,齷齪瘴穢的大沼潭。有野心的醫生追逐金錢和利祿與政商名流,虛與委蛇,相互掛勾。只為了貪圖更大的權勢,貪圖更多的財富,沉溺於勾心鬥角的人際關係及詭譎的世局。
基本上,他是滿享受周旋於爾虞我詐的人群,和掠奪的遊戲過程,在這當中可以填平他內心黑暗的一面。
而在國立大學醫學院附設教學醫院裡,醫生為了平步青雲,必須迎合官僚及所屬長官。為了名利,必須逐鹿於媒體渲染的誇大焦點,汲於爭取政治人物公眾和商賈大亨的診療,以期增加利益。
醫生接受媒體和平面雜誌、報紙的訪問,希翼能以曝光次數,來達到知名度的收益。 國立大學醫學院附設教學醫院,採購醫療藥品,及醫療器材流程,規定醫院不論購買藥品、或器材,都必須經過人體的實驗,才得以採購。
主治醫生收取廠商的賄賂,將利潤高昂的醫療藥品,及消耗性高的醫療器材,呈報醫院的副院長,再往上送呈藥事審議委員會通過,之後再經過主持研究部門,個人體實驗等到人體實驗,檢測完成便可予病患服用。
這是藥商與醫師彼些間利益輸送,金錢掛勾最佳方法。導致醫院必須用昂貴的金額購買簡陋廉價的藥品和器材,泯滅人性遮蔽良知,為了更高的權勢慾望,貪圖更多的金錢,這是普遍存在醫院的問題。
當初他在美國紐約曼哈頓醫院,是炙手可熱的外科醫生,他精湛的技術,讓他一個華裔青年受到美國人欽配與尊敬。在號稱為民族大溶爐的美國,種族歧視還是存在他們骨血之中,美國人認為美國乃是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他們自視甚高的睨視其他民族。
如果,有一個黑人家庭搬進他們的社區,那黑人家中一定會莫名其妙的出現許多惡意丟棄的骯髒垃圾,社交生活受到排擠與歧視。
但是,如果那是位得諾貝爾獎的黑人,那將會是完全不同的風貌。美國人會有截然不同的表現,他們會主動帶著,烤好的餅乾拜訪你,會到處炫耀那得過諾貝爾獎的黑人,就是他們的鄰居。
這就是他在美國,這個現實又無情的異地,所認知到的實情。所以當他加入這噬人的戰塲,他必須比敵人更噬血、更殘酷。才能成功登上紫禁之顛的高峰,為達這目地,他泯滅良知,冷酷無情。
在美國醫院中,沒有醫療保險,或雄厚財力,是沒有資格生病的。無論你是有資産的,或是沒有資産的,是白領階級或藍領階級,在這個資本社會中,錢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他們私立醫院更為嚴格,對於貧窮又沒有保險給付的民眾尤為嚴峻。
顧名霄一口飲盡杯中威士忌,辛辣的酒液麻痺他的舌頭,黑眸也變的迷離.
在他汲圖於進入董事會的日子中,和往日並無不的同的晴朗下午,從急診室轉來一個七歲的小男孩,顧名霄眼睛看著他的病歷一邊問著旁邊的醫護人員:「怎麼發生的?」醫護人員立刻對顧名霄報告,男孩是在學校與同學嬉戲時突然昏倒,小男孩的心電圖顯示他的心臟……。
他一心二用的看完病歷及聽完醫護人員的說明後,立刻指示醫護人員採取,必要的行為措施及醫療設備。
「這小男孩的心臟已經嚴重衰竭,無法再負擔正常的功能,必須儘快進行換心手術。」顧名霄對醫院的執行董事,克莉絲蒂.科卡諾解釋小男孩的身體狀況。原本坐在旋轉椅,對著一大片落地窗景致的克莉絲蒂.科卡諾,旋過轉椅。
克莉絲蒂.科卡諾那精明狹小,有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睛,直視著顧名霄說:「我當然知道愈快做手術愈好。可是丹尼爾,他們並沒有醫療保險,醫院沒辦法幫這個小男孩做任何手術,因為醫院將收不到半毛錢。」
「你的意思是-----醫院知道小男孩只要開刀,就可活下去的情況下,卻這樣放著不管。」顧名霄不可思議的瞪著克莉絲蒂.科卡諾。
克莉絲蒂.科卡諾直視顧名霄說:「丹尼爾,我們是私人醫院不是救濟院,沒有錢就沒有手術,沒有錢什麼都不用說。目前全國有五仟萬人沒有醫療保險,該負責的不是我們也不是醫院,而是國會那些議員。」
顧名霄臉色陰霾的說:「可是,醫院可以先幫小男孩開刀,再循求解決之道,這是一條人命,克莉絲蒂。」
「我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克莉絲蒂.科卡諾臉色凝重的站起來,繞出桌子拍了拍顧名霄的肩膀。
「可是,丹尼爾你知道董事會中,有幾雙眼睛在看著我嗎?我每天要做多少類似這樣的決定嗎?」
克莉絲蒂.科卡諾看了顧名霄一眼接口說:「丹尼爾,這是這個國家的體制不是我們可以扭轉的,你該為你自已好好的打算才對。最近,董事會正在評斷你進入董事會的審核,以你精湛的醫術和管理經驗,我可以打包票你進入董事會的機會是百分之一百,你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差錯。
顧名霄臉色鐵青的坐在克莉絲蒂.科卡諾的桌前一言不發。貼近衣服底下的肌肉繃緊到近乎酸痛,他默默的合上眼,理智告訴他他該怎麼作,理智告訴他他該視而不見.
克莉絲蒂.科卡諾,按了桌上的分機,吩咐秘書貝蒂請她通知小男孩的父母,今天下午到醫院的會客室。
當天下午顧名霄和醫院的執行董事,克莉絲蒂.科卡諾,以及小男孩的父母進行會議,以商討決定治療方針。
在偌大的會議室中,顧名霄和克莉絲蒂,與滿臉悲泣的小男孩父母沉默的不發一語,顯得氣氛十分凝重,克莉絲蒂狹長的眼睛睞了顧名霄一眼。
看到克莉絲蒂.科卡諾的暗示,顧名霄首先打破沉默,理智的告知小男孩父母他們兒子的身體狀況,應儘快採取換心手術。但醫院有一些問題,需要與他們討論解決。
小男孩的父親原本悲戚臉,然像被引燃的炸藥,情緒激動站了起來指責著顧名霄的喊叫:「我兒子就快死了!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理智的跟我們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事情!?為什麼?不快點幫我兒子動手術呢!?」
顧名霄看著情緒激動的小男孩的父親,和克莉絲蒂.科卡諾無言的對看半晌。
圓滑的克莉絲蒂.科卡諾連忙安撫小男孩父親。「你們別激動,這樣解決不了事情,還是由我來告知你們,醫院已經詢問過你們的保險公司………。」
小男孩的父親急切的回答。他有保險公司的醫療險,他每個月都有按時繳納:「拜託你們快點幫我兒子動手術,更換新的心臟。」
「對不起,醫院詢問的結果,的確你們是有醫療保險,但是你的保險公司卻衹願意負擔你兒子醫療費用的四分之一。」
「那政府呢?政府應該有補助!?」小男孩的母親急忙的插入話。
顧名霄臉色凝重的說:「很抱歉!在政府補助項目中換心手術,並不屬於必要性醫療行為。」
「求求你們,能不能先幫我兒子動手術,我們夫妻一定會把錢籌出來。」小男孩的母親幾乎要跪下來懇求他們
「我真的很抱歉,醫院對於現金給付的民眾,更為嚴格要求。必須繳納手術費用的三分之一,才能為你兒子動手術,這是醫院的規定不是我可以更改的。」克莉絲蒂.科卡諾一付礙墨能助的模樣。
「那手術的費用是多少?」小男孩的父親握緊她妻子的手,用顫抖的聲音問。
「手術的費用是二十四萬美元。也就是說你們必須繳納,八萬美元的預付金。醫院才能馬上幫你們兒子開刀。」克莉絲蒂.科卡諾公式化的回答他們。
小男孩的父母幾乎是跌入座位,這麼龐大的醫療費用,就算是他們夫妻日以繼夜二十四小時工作,十年也籌不出這麼大筆費用.
{這不是要我們眼睜睜看著兒子死嗎}小男孩的父親呢喃自語著
小男孩的母親瘋了似跪倒在地下抓住克莉絲蒂的小腿
{小姐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兒子,我作牛作馬都會報答你的---}她不住的將頭瞌在地上,額頭沁出血來{他才七歲啊,他還有好長的人生---}
克莉絲蒂站起身來,扶起來小男孩的母親,她的笑容不變,她的聲音平靜的近乎無情
{太太,我們很願意幫你們,我們醫院有最好的設備及頂極的醫生,一定可以救回你兒子一命,但是最重要的是請你們盡快繳齊八萬美元的預付金,我們會在收到預付金後,安排最快時間幫令郎動手術.}
小男孩的雙親頹然的離開醫院,他們知道要救回兒子一命除了籌錢別無他法, 顧名霄自他們走後一直待在自己的辦公室,他望著窗外,望著那對夫妻已經消失的背影,望的車潮人往的景致,他心裡茫然了,然後他發現他失根了,像曾國藩寫著那篇失根的蘭花,他發現他的心漂啊漂不知該漂到何方.
最後。小男孩在一個月後,因心臟衰竭去逝。小男孩的父親,兩道眉底雙眼深陷,抱著已經冰冷的男孩屍體,喃喃自語………「寶貝,你怎不等爹地呢?爹地已經快籌到錢,你快可以開刀了!寶貝!快醒醒!別睡了!」
小男孩的母親面容憔悴,崩潰的用力抓住,顧名霄潔白得近似漂白衣襟。竭盡聲音大聲哭嚎:「兇手!兇手!你這冷酷無情的兇手!鳴………我的小寶貝………他連開刀的機會都沒有,鳴………我的寶貝啊------。」
顧名霄看著那乾癟蠟黃,瘦骨的手指,因過度的工作,以致宛如一條條像蛇般的龜裂,因用力糾著他的衣襟,而沁出絲絲血絲,那混合著眼淚的血絲,將他潔白的衣袍暈開就像一隻隻血紅色的蛇攀爬在他身上。
顧名霄只覺胸口一陣絞痛………。彷彿有人拿了一把銳利的刀,硬生生的剖開他的胸膛,他冰封的心,流出熾熱的液體,那灼燙有如滾動的岩漿,在他心口間流淌………。
一個星期後醫院正式宣佈顧名霄,進入醫院的董事會,成為醫院的合夥人的同時,他遞了辭呈。在眾人的錯愕和驚駭聲下,接受台灣國立大學醫學院校長的邀聘回到了台灣。
在國立大學醫學院中,同樣上演著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戲碼。他麻木的配合環境,人心不管何時何地都是一樣的………。
衹是,今晚他忽然無法忍受,是珍妮無知幼稚的行為?又或許………已厭倦了珍妮這個女人?他自已也不知道……。
「再來一杯!」顧名霄把空的酒杯推向前
顧名霄又再度灌下辛辣的液體一仰而盡-------「再來……。」
第四章

「噠………噠………噠……。」在醫院寬廣潔白光亮的大理石走廊上,有一抹纖瘦的身影急促的走著。
曉眉抱著一大疊病歷資料,氣喘喘的把連夜整理好的資料,放在顧教授的辦公桌上,以便給明天一大早將動手術的顧教授,再一次審核及確認明天動手術病患,的病史和身體狀況。
「叩!叩!」明知顧教授早已下班,曉眉還是謹慎的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
「打擾了!」等了一會兒沒聲到任何回應,她才小心奕奕,輕輕地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對著黑鴉鴉的辦公室小聲的說道。
曉眉躡手躡腳的繞過沙發,想把病歷資放在辦公室時。
「嗯…………」忽然,一聲嘟嚷聲響從沙發中逸出。
「啊--------」曉眉驚嚇的臉色刷白,雙手一撒,手上的資料全撒落在地上,全身僵硬的踉蹌後退好幾步。
「砰!」曉眉所發出的聲響,似乎干擾到沙發上高大的身軀,沙發上的黑色身影,手不耐的一揮,翻過身掉到沙發底下。
過了好一半晌,曉眉屏住呼吸,戒慎的-----緩慢的往沙發移動。
黑暗中………隱約………似乎是一個人,動也不動的到在沙發下。
「顧教授!?」曉眉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往地上一探,她低頭望著平躺在地上的男人,驚呼一聲。
顧名霄正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他頭髮凌亂的,垂落在濃密的眉上,身上皺皺的湛藍色襯衫少釦了幾個鈕釦,領帶已鬆開,但仍斜掛在頸上,衣服下襬蓋過黑色長褲。整個感覺,邋遢像醉漢。
她走上前,才蹲下來果然馬上嗅到一股濃烈的酒味,真的喝醉了,曉眉兩道彎彎的細眉微蹙,原本疑惑眉眼隨即換上,恍然了解的神情。
曉眉站起來,回過頭蹲下把散落一地的病歷資料,一張一張的逐一撿起來,按照頁數整理清楚之後放回辦公桌上。
整理完畢以後轉身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目光略為的遲疑往地上的顧名霄望去。
可是,他明天有手術要開,如果把他丟著不管,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明天的手術?曉眉瞅著眼,凝視地上的顧名霄內心掙扎著。
曉眉暗自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輕嘆了口氣!本不想多管閒事,但關係到病患的權益,她可就不這能袖手旁觀,趨身向前重新蹲下來。
「顧教授,這裡不能睡的,明天起來你會腰酸背痛。而且,你明早還有手術要開,醒醒………你快醒一醒!」曉眉伸手推了推他。
「不對呀!她講了他也聼不進去吧!他就是醉得不醒人事!才會躺在這兒。」曉眉自言自語嘀咕著。
顧名霄的眼睛忽然睜開,深潭以的黑眸直勾勾的瞪著她,曉眉心臟猛然一跳,嚇得身子不穩,差點往後跌。
曉眉心律不整的心臟微微剌痛著,似乎沒辨法承受同一時間受到太多驚嚇。
「顧教授你醒了!你可以起來嗎?那就別躺在這兒,容易感冒的。而且明天一早,你還有手術要開。」曉眉站起來看到他一直瞪著她,心想他大概爬不起來,伸出手來想幫助他站起來。
淡淡的馨香逸入他的鼻中,讓他有想要抓住這股香氣的慾望,顧名霄倏然---伸手一抓,把曉眉伸出的手用力一拉,曉眉纖瘦柔弱的身子,就直接撲倒在他的懷裡。
「呀-------」曉眉驚呼一聲,瞬間,撞進一副結實的胸膛裡。
顧名霄低沈粗嘎的熱氣吐進她的耳中,她嚇得身體往後傾掙扎著想要起身。忽然他一翻身,把她整個人鎖在他的身體、雙臂和地上之間,迅速的動作快的不像喝醉酒之人,但一股濃郁撲鼻的酒味霎間卻掩面而來。
「放開我!」終於從驚嚇中回過神的曉眉,緊繃細碎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抓住你了!」顧名霄低沉的噪音呢喃著,嘴角揚起勾人的微笑,眼中火熱的目光灼灼的盯鎖著她。
曉眉瘦弱的身體,仍不斷激烈扭動、掙扎著,試圖推開他高大的身軀。「顧教授…………你醒醒…………。」曉眉僵硬的抖著嘴角,試圖喚醒醉酒的他。
他呻吟一聲,猝不及防攫住她的唇,她的雙唇立刻被他霸道地侵占,曉眉驚恐羞懼的念頭才湧現,一股濃烈的酒氣直接灌上她腦門。
曉眉緊閉著雙唇,努力搖晃著頭,抗拒他的侵犯。但她整個身子被他所鎖困在他的懷裡,他的胸口緊壓著她,曉眉口不能開,彆著一口氣終於因無法呼吸張口,他溫熱的舌的立刻,長軀直入侵犯她嘴中。
她過度震驚,以至腦中一片紊亂,竟楞楞的任由他靈巧的舌與她的舌,摩擦、纏綿、吸吮。她感覺他的手伸到她的衣服裡面,隔著內衣搓揉著她的胸部,敏感的觸覺,使她驀然一驚乍忽轉醒。
從未與人如此親暱貼近的曉眉,驚惶羞愧的全身掙扎,雙手用力推他、捶他、無奈瘦弱的身軀根本敵不過壯碩的他。
又急又慌的情況上她不加思索的一狠心用力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用力用力的咬----------。
她的嘴中立刻嚐到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整個舌腔。
「呀!」顧名霄吃痛的手一鬆。
曉眉趁此機會,用力將他推開,倉惶狼狽的逃離他的辦公室。

晴美忿憤的在曉眉面前涕訴她的老公,俊英種種可惡的行俓,狼心狗肺的他竟然背叛她。想當初多少條件比他更好的男人追求她,她都放棄,卻委身下嫁給他這個窮小子。
「枉費,我為他犧牲那麼多,為他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對他死心塌地窩在家裡,做一個家庭主婦。現在他竟然嫌棄我,他根本是現代潘世美,當了駙馬爺以後嫌棄槽糠妻。」晴美提高音量,心有不甘忿忿不平的控訴著。
曉眉十指交纏放於膝上,看著晴美嘴巴一合一閉,思緒卻逐漸脫離。
曉眉一出生就被醫生斷定患有先天性畸型的心臟結構異常,也就是俗稱的先天性心臟病。嬰兒時期曉眉就常因缺氧性發作、呼吸道感染、心律不整、進出各大醫院,不知急白了父母多少白髮。,在曉眉的成長過程父母禁止她,不可做劇烈的運動,不可有太大的悲喜,把她當作玻璃娃娃般小心奕奕的照顧。
曉眉很小的時侯便知道自已的身體和別人不一樣,她不能健康的和同學活耀於操場上。看著別人在晴空下快樂的奔跑,那因陽光而揮灑水光粼粼的汗水。那迎著陽光閃動得多麼燦亮的臉龐,曉眉眼中閃過一抹幾乎不可察覺的欣羡,那是曉眉最後一次在眼中出現的神色,因為那是她永遠都無法實現和靠近的境界。
早熟懂事的曉眉,為免父母擔心,她把自已照顧的很好。她少欲、少歡、少悲、少苦、的控制自已的喜怒哀樂久,而久之養成她淡漠與世無爭的性子。
在這種生長環境下成長的曉眉,對物質一向不具強烈的占有慾,長大之後被朋友認為個性隨和好相處,沉靜柔順再加上曉眉長得中等姿色,不會讓人覺得具威脅性。
所以,曉眉在每一個團體中總是最平凡的,但也因她的平實樸真,從不積極的參與爭取任何事物,男人與她相處覺得沒有壓力,女人與她交朋友覺得沒有脅迫感的人。
故此,曉眉的人緣極佳,總會有一些人把她當知已,一股惱托著曉眉傾訴心事,恬靜的她也不知如何拒絕別人祇得靜靜聆聼。就像現在在她面前傾訴了三個多小時的晴美,便是學生時代就把曉眉視為知心好友。
即然需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曉眉也儘量溶入且適應這個環境,她選擇主動接近人群的護士工作。漸漸的她愛上這個工作,因為當人們生病時,是最脆弱,也是最需要幫助的時侯,護士工作讓她覺得,強烈的被需要、及存在和安定的感覺。
在醫院裡彷彿才有生命,懂得珍惜生命,才感覺自已實實在在的活著 。她珍惜這個環境,除了需要幫助的病患外,還包括一群心地善良的同事,她衹想要平實安靜的,在這個地方長久待下來。
但曉眉這小小的計畫,在昨晚的一場意外被顧名霄給破壞殆盡。
想起昨晚的尷尬畫面,曉眉不禁臉紅心跳的用手伏平胸口,這種心臟的跳動和她以前心律不整的心跳完全不同。
她不是一個受傳統觀念所拘束的人,她也沒天真的認為,顧名霄需要為他的輕薄負責,她衹希望顧名霄醉得徹底,千萬別記得昨晚的事,她可不要這醫院的風雲人物,破壞了她原本寜靜的生活。
「曉眉!曉眉!」晴美發現曉眉在發呆,提高音量出聲呼叫。
「哦!對不起,最近值大夜班有點累。」曉眉帶著歉意的對晴美說道。
「真辛苦!」家境優渥的嬌嬌女晴美從不為生活擔心,沒辦法真的感受到朝九晚五的日子。
「曉眉,你說我該原諒俊英嗎?」晴美仰著頭楚楚可憐的臉孔,眨著水靈的美目問著曉眉。
「不知道!你該自已做決定。」曉眉輕蹙眉心輕輕的搖頭。
曉眉從不主動下判斷,更遑自已並不是當事者。憑心而論,她並不覺得誰對誰錯是最重要的,她倒覺得是兩人是否還決定一起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耶!俊英苦苦哀求我,他說衹是逢場做戲。而且都是那個狐狸精,主動誘惑他,俊英說他心中最愛的,還是衹有我一個人。」晴美攪動咖啡杯裡的湯匙苦惱的說著。
「叮叮噹~叮叮噹~」手機鈴聲從晴美精緻,桃紅色的凱莉包裡逸出。
「喂!嗯~我和曉眉喝咖啡啦!你找我做什麼!找那狐狸精就好了。」晴美委屈以的,對著手機大發嬌嗔。
「好啦!好啦!待會就回去了。」晴美嘟著小嘴嬌嗲任性的回答。
「曉眉,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多緊張我,他真的非常害怕失去我。」晴美收起手機,抬頭對曉眉得意的說道
「不過,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原諒他!」惟恐曉眉以為她衹是隨意說說,便急忙的宣稱
「時侯不早,我該上班了。」曉眉淡淡微笑的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對晴美說道。
「好吧!下次再聊。」晴美無奈的拿起她的凱莉包起身說道。

顧名霄猛然張眼睛,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皺起眉心,舉起手指壓揉頭的穴道紓解一股難熬的疼痛,看著未完全被窗帘遮蔽的窗外,朦朧光線讓他知道天即將要亮了。
顧名霄托著額頭,仍處於宿醉狀態的他,不適的按著兩際,忽然一股淡淡的香味,從記憶中浮現出來。顧名霄不禁皺起那兩道弓型眉,眼瞳一瞬---瞇起眼來,神智迷亂間他以乎感覺到-----
是做夢嗎?他並沒有慾求不滿的現象。
看著掌心,清楚的感受到曾經觸摸的柔軟,手指撫摸著嘴唇,似乎………曾經吻過甜得以蜜一樣的小嘴,那觸感吸吮的感覺很舒服。很快的雙眸中寫滿濃烈慾望,讓他情慾高漲,顧名霄嘴角一扯,是誰讓他有這濃烈的慾望,及挑動他的心。
手臂上已乾泊的明顯齒痕,證實他並非衹是做了一塲春夢。他撫著傷口力道之大,讓已經結疤的齒痕又微沁出血絲。
他要她,顧名霄不排斥這突如其來的念頭,不少女人都有能力勾起他的情慾,不過卻還沒有女人能挑動他的心。這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女人,有這能力。顧名霄對她有濃厚的興趣,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外科病房外光亮寬敞的大理石走廊,一大群人包括助理副教授暨主治醫師、總醫師、住院醫師、實習醫生、護理長、值班護士、助理護士。簇擁著顧名霄做每週例行的總會診。
「今天有幾個病人?」顧名霄邊走邊問著。
「今天有六十八位病患需要診療,顧教授。」助理護士立刻回答說道。
「嗯!」顧名霄聼到點點頭表示回應。
「這位患者是乳癌二期,前天做局部切除術後,有輕微的發燒,昨天晚上打了抗生素已退燒。」顧名霄走到第一床,住院醫生馬上對他報告。
「嗯,如果沒問題,一個禮拜就可以出院。」顧名霄點頭說道,說完便往下一個A2病床。
「這個是三天前,胃切除的病患,沒有發燒已經排氣了。」住院醫師看著X光片急促的說道。
「嗯!很好再觀察一、二天看有沒有併發症。」顧名霄對著病患說完便轉身。
站在人群後方的曉眉,看到A2病床的病人,皺著眉頭微微冒著冷汗。便輕輕走到病床前,對著病患細細的問道:「你那裡不舒服?」
「肚子痛!」病患摸著肚子呻吟的說道。
曉眉內心掙扎著,是否要叫住已快走遠的一群人,外科全部的人都十分畏懼,顧名霄那讓人有壓迫感的氣勢,及迫人的威嚴。在緊湊的會診時間裡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贅言,以免受到最近臉色不佳的顧名霄,令人不寒而慄的目光。
而且最近,顧名霄浪子的形象更是展露無遺,他放浪形骸的與院內的女公關、女秘書、女工作人員和女助理交往密切。甚至---他以往從沒興趣的護士,都難逃他的魔掌。
況且,自已避開顧名霄惟恐不及,明知他不可能記得她,她還是心虛的遠遠避開他,凡是必需與他接觸的事務,她都想盡辨法和別人換班,避不掉的如總會診,她就默默的走在最角落,戓最不受注意的地方,反正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引人注意的人,所以很容易隱身於人群中。
「顧教授,可以請你看看A2的患者嗎?他不太舒服。」曉眉天人交戰了一番,終於決定以病人為主,不能因自已私人理由,罔顧病患的權益及身體健康。
曉眉細細的聲音,在偌大寂靜的病房空間響起,全部的人均訝異的看著平時沉靜寡言的曉眉,怎會忽然敢膽挑釁顧名霄的權威。每個人都冷汗潸潸的,用著擔憂眼光看著沉默嬌小的曉眉,和緊張的眼神望著面無表情的顧名霄。
顧名霄若有所思的,看著低著頭廋弱的小護士。雖然她垂著頭看不到她的長相,不過看她廋小的身影,可以確定這身影,從末入過他的眼,不過她細細的聲音有如輕柔的雪片那麼清澈輕盈,撫平他最近焦燥煩絮的心情。
找遍整個醫院也找不到那挑動他心底的身影,難道她不是醫院的人?難道這一切衹是他的幻想?煩悶的心嚴重影響他最近的情緒,這輕拂過耳的細語,讓他焦燥之心稍減。
「沒有問題!讓我看看他。」顧名霄忽然展露他,迷人的微笑轉身說道。
一群人張口瞋舌的看著顧名霄,不同以往的回答。訝異的看看顧名霄?看看曉眉?再看看患者?想找出答案。
「他怎麼了?」顧名霄不理會大家的眼光,對著垂著頭的曉眉問道。
「病患肚子沒有腫脹,但下腹會痛。」曉眉急忙回答說道。
「會痛嗎?」顧名霄走近病床,觸摸著病患肚子問道。
「一點點…………」病患呻吟的說道。
忽然一股淡淡的香氣,從身旁的曉眉身上逸出,顧名霄冷然澈寒的眼精,瞬了一下-----原本柔和的臉部線條,竟詭異地陰沉了起來。
他嘴巴問著患者病痛,觸摸病人身體,眼睛卻一眼不眨的,一邊凝望著她
接下來的會診,曉眉頭也沒抬地垂著,但她知道顧名霄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樣銳利鋒冽的視線,讓她想忽視也很難,所以她更不敢抬起眼,她心裏隱約有著不祥的感覺。
顧名霄高大的身軀站在她旁邊,陣陣壓迫感就朝她漫天襲來,更遑論他懾人的眼神,正一瞬也不放過的看著她。
而且步伐配合曉眉有如龜行的緩慢腳步,整個醫療團隊有如烏龜般,以可笑的速度緩慢爬行、匍匍前進。
這一路上的總會診,顧名霄的眼神始終鎖著她,令她如坐針氈忐忑不安,心神不定。再加上眾人同情擔憂的目光,半天的會診,對曉眉來說猶如一世紀般的漫長難熬。
第五章

「曉眉!曉眉!」護理長雅惠正搖擺那不算輕盈的體態,謹慎而小心地推開內科第三診療室的大門,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調,小心奕奕的叫著。
「有什麼事嗎?護理長!」一大早總是特別忙碌的門診,因同事美珍忽然請假,曉眉臨時被請調過來幫忙,正忙著打電腦及列印藥單、檢驗單、回診單的曉眉,手仍未停止而抬頭問道。
「顧教授請你,待會過去他辨公室。」護理長雅惠用她那,自以為非常小聲的音量神秘兮兮說道。
護理長的聲音,就好像在門診室投下一枚炸彈一般。頓時,原本鬧轟轟的門診室忽然安靜下來,因為格外安靜,靜得有點不太尋常,耳邊清清楚楚聼到電腦列印的聲音。正在被問診的病患及病患家屬,莫名其妙的看著忽然間臉色大變的醫生及護士惶恐的問道:「是不是……我的病非常嚴重?」
「沒事!沒事!你們别耽心。」曉眉趕緊安慰被驚嚇到的病人及病人家屬。
「曉眉,你別耽心!我相信顧教授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我幫你向他解釋,上次你並不是有意冒犯他的。」看在診間看診的醫師宮仲毅漲紅臉,緊張的對曉眉說道。
剛開始,宮仲毅對長得並不是美女型的相貌,衹稱得上清秀的曉眉,並沒有特別的感覺,直到後來工作上的經常接觸,慢慢地喜歡上,個性柔順恬靜的曉眉。
她給他一種奇妙的感覺,和她相處便覺得自在心安。後來覺得每每看到她,自已便臉紅心跳。對於醫院繁重的工作壓力,他彷彿可以在曉眉這裡,得到解放,跟她在一起他心情,便坦放舒暢。
衹要跟曉眉在一起,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輕鬆自在和舒適,那感覺就像炙夏的一股清流,沁涼舒服。有如寒冬中,溫暖的懷抱,恬靜暖如。
最重要的是,跟她在一起就全身充滿幸褔的感覺,如沐春風。現在,他聼到曉眉可能受到顧教授的指責,雖然他也十分懼怕,冷酷不苟言笑,極具威嚴的顧教授,但為了保護佳人,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謝謝你,宮醫師!我想顧教授應該是,有什麼公事要交代罷了!護理長謝謝你,特地跑過來通知,待會門診完畢我便馬上過去。」
「可是…………可是…………顧教授他找你!」雅惠著急的說道。她可真不懂曉眉心裡在想些什麼,顧教授可是現在醫院當紅炸子雞。不僅高層重視他,除顧教授具備精湛的醫術外,醫院還必需仰賴他良好的政商關係,所以醫院對顧教授可說是極具禮遇。而且他雄厚的實力,也受到醫院的醫師及醫學院的學生,的推崇和佩服。所以這樣的超級大人物,不是我們這種小小護士得罪得起的。
「曉眉,你還是趕緊過去,門診我幫你頂著,快點過去!」雅惠搖擺著身軀快步走向曉眉,邊說邊用她那白嫩的奶油桂花手,拉起曉眉纖細的手,急急忙忙說道。
「不行!現在門診到一半,我不能丟下病人不管,況且現在是我上班時間,我不能隨意離開崗位。」曉眉語氣正經嚴肅的分析的說道。
柔順的曉眉難得這麼固執,這倒讓雅惠訝異的,鬆開曉眉的手。
「對不起!護理長你別替我擔心,我相信顧教授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我保證,門診一完畢馬上就過去。」曉眉看到雅惠驚訝的表情,不禁內心充滿內疚,再怎麼說護理長也是一番好意,她立刻柔聲的安撫雅惠,並且向她道歉。
「好吧!那你門診完趕緊過去哦!」雅惠無趣的擺擺她那肥嫩的手,但還是不放心的提醒著曉眉。
「嗯!我知道,謝謝你護理長,我待會馬上就過去。」為了讓雅惠放心,曉眉恬靜再三的保證著。
「真的沒關係嗎?」宮仲毅滿臉擔憂和不放心對曉眉說著。
「沒關係!宮醫生你別替我擔心了,顧教授又不會吃了我。」曉眉為了要讓宮醫生別為自已擔心,開玩笑的說道。
宮仲毅只得無奈的繼續對惶恐不安的病患繼續問診,門診中的病人看完退出後
「下一位45號陳美芳女士。」曉眉按著號碼燈,微笑對外叫著下一位患者。

「叩!叩!叩!顧教授您在嗎?」曉眉在門診完畢,第一時間馬上就向顧名霄來報到。
過了半晌,沒人回應曉眉以為顧名霄已離開辨公室,舒了一口氣。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和顧中名霄這位大人物,還真沒有工作上的任何交集,除了上次巡房的小小插曲外。所以不能怪她往壞處想,現在他不在,她駝鳥的心態天真且由衷的希望,他這貴人能多忘事,把這小事給忘了吧。
「進來。」曉眉剛想轉身離去,就聽到顧名霄低沉的嗓音,從辨公室傳出來。
「在裡面怎麼這麼慢才回應呢?」曉眉心裡納悶且疑惑的嘀咕著。
雖然現在不是晚上,但醫院總是燈光明亮,再加上醫院潔白的牆壁總是給人白得十分刺目,白茫茫的感覺。突然進去辨公室,顧名霄竟然沒有開燈,驀地的一片黑暗讓她莫名的一陣心慌。
「顧教授你在嗎?怎不開燈呢?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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