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7月 14, 2004 11:02 pm
掠過藍天的風，涼涼的；空氣裡，已稍減些夏日高漲的熱息。
九月的天，有種無法言喻的秘密藏在奔跑的步伐裡。
「仇劭星……！」
一陣女孩子的呼喚名字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不免停下飛馳樣的腳步，一邊回頭望去，一邊用嘴巴大口大口地吐納著清晨的氧氣。
「紹興酒，一大早跑那麼快幹麻？」那個女孩笑盈盈地向我走來。
我朝她揮揮手，然後看看手上的錶。「該死的！」我暗咒了句，然後大聲的對她說：「早啊！我趕著搭車，有機會再聊，bye！」
語畢，我轉過身繼續向前邁步快跑。心裡直掛念著，要準時，要準時。
中午，日光仍不留情的烤了一地金黃，我接在人群後魚貫的走下校車，下意識地抬起手來遮住陽光。
「幸好有趕上車！這學期可以安心了。」我暗忖著。
這時肚皮裡一陣攪和，我才發覺今早是在混亂中起床，吵醒室友不說，還頂著一頭亂髮、穿著一身發縐的襯衫和長褲，發瘋似地跑在校園裡，根本沒吃早餐；而在廠商那兒聽簡報的時候，簡直是在彌補昨晚的睡眠不足，也壓根兒就忘了早餐這回事。所以難怪我的胃會跟我抗議，於是我和其他修課的同學作簡短寒喧告別後，我向校門外走去，準備去小吃街上找午餐。
「砰！」
頭上挨了記悶棍，不過是紙棒打的。
我回頭正想發作，卻發現她就站在身後，雙手拿著海報捲起的紙筒，對我微笑著。
「Hi！」
「你幹嘛？會痛耶！」我抗議道。
「你也知道痛啊？誰叫你早上不理人。」
「我趕車嘛！今天去校外參觀，你也知道那校車司機總是準時開車，從來不等人，如果我沒趕上車，根據我們老師的個性，包準明年得再來修一次。」
「這樣就可以不理我啊？」
「妳！」
我才想要反駁，她便走近我身旁，裝著副乞憐的表情看著我，隨即笑著說：「開玩笑的，吃飯去好嗎？」
當場，我無話可說，只好點點頭，對於這樣的女孩，任憑我有什麼樣的詭計和狠毒的字眼也無法施展出來。
但是，我就是不甘心這麼被捉弄，再加上肚子餓和沒睡飽，早就憋了缸鳥氣。所以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臉頰飛快地捏上一把，然後迅速的往前逃去。
只聽到她在後頭嗔道：「仇劭星，你好大的膽子，給我停下來。」
我轉過身扮個鬼臉，笑對：「才不咧，來比賽，看誰先到滿香亭，輸的人請客。」
「你，卑鄙的小人，停下來，不公平……。」她揮著紙筒追了過來。
結果，當然是我請客。試問天底下哪有男生和女生吃飯，女生要付賬的道理。雖然我明白自己並非走氣質偶像，或是性格猛男路線，沒法展現男性的魅力，但這麼一點小小的尊嚴和自傲，我還是有的。
才剛吃沒幾口飯，素來古靈精怪的她便開口問：「喂！紹興酒，可不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
這時，我的嘴裡剛好塞著一隻蜜汁雞腿，只好咕噥的應一聲：「嗯！」
「那好，我說囉……」她邊說邊揮著筷子。「你爸媽啊……，就是你爸媽幹嘛幫你取這麼奇怪的名字啊？」
真是的，我還以為什麼問題。所以慢慢地啃完雞腿後才說：「這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五百三十八次，妳是第五百三十九個問我這問題的人……。」
「真的假的？」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騙妳的，不過次數也決不下三十次吧！話實話，我也不曉得他們幹嘛幫我取這個名字，我爸只說聽起來不錯，所以就取了！」
「這麼隨便？」
「是啊！但話說回來，這名字也有個好處，靠它我可以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交到朋友。」
「那也是，誰不記得你在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大家好，我是紹興酒！」
我報給她一個微笑，然後繼續進行填飽肚子的大業。
沒多久，她又問了：「喂！紹興酒……」
這次，我嘴裡左邊咬著白菜、右邊嚼著豆干、舌上滿是混合唾液的白飯，於是含混的說道：「幹嘛？」
「你叫紹興酒，那麼你喝不喝酒啊？」
拜託，這是什麼問題啊！
「小朋友，你也幫幫忙，妳認識我這麼久，你啥時候看過我喝酒？」我吞下那堆東西後，沒好氣的答道。
「說的也是，我還真笨！」
我沒答腔，仍再度埋首苦幹。
這次經過的時間更短，我又聽到她說：「喂！紹興酒……」
幸好，我已經把最後一口飯和幾片蘿蔔乾塞進嘴裡，因此我決定等我把食物吞嚥下後才答：「妳還要問啥？」
「今天很熱喔？」她佯裝好意的問。
「嗯，是很熱！」
「你渴不渴啊？」
「是有點……」
「那……」她抿著嘴，藏不住嘴角微翹的哂意。
「我明白了，妳要喝什麼？」我恍然大悟。
「謝謝你，你真是好人！我要珍珠奶茶，而且要隨緣的，半糖就好喔！」
「沒問題，稍等一下，馬上就來。」
「再次感謝你，那我在這裡等你，順便把飯吃完好嗎？」她那眼神裡閃著感謝與慧詰的光芒，亮麗的宛如黑色星辰。
「ok！」
我走出自助餐店，小跑過馬路，走到街口轉角處的一家冷飲店，點了兩杯珍珠奶茶。晌午時分，排隊購買的人不少，我花了些時間才拿到。冰涼的液體透過塑膠杯傳到掌心，額上則因為太陽的熱度而滲出汗水。
回到自助餐店前，我發現她早已在店門口外等我。望著她，我竟有種無法招架的赤裸感，認識她後我彷彿是隻待宰的羔羊，總是隨著她的顰語移動著。
「讓妳久等了！」
「辛苦了，謝謝。啊！你流這麼多汗，真不好意思，我幫你擦擦……」
她從背包裡拿出面紙，伸手將我額上的汗珠擦乾，然後才接過我手上的珍珠奶茶。但她身上的香味卻因此若有似無地輕靠過來。
不知是天氣還太熱，或是其他原因，我竟發覺雙頰竟有些熱燙，雙鬢仍被微微濡濕。
我嘗試著轉移話題：「這種飲料有什麼好喝的？只不過是紅茶加奶精，然後放入粉圓而已嘛！」
她對我笑了笑，說道：「唉，你這瓶假酒，酒和飲料都不喝，你怎麼跟人家混？你別看這麼小小一杯珍珠奶茶，學問可大著呢！首先須先煮泡好紅茶，茶葉和水的比例要對，這樣才會有茶的清爽香味；另外，加入奶精的量也要注意，太多則無法讓茶和奶精混合，會產生結塊，影響口感，太少則無法突顯奶茶的濃郁……」
「然後呢？」我聽的一愣一愣的。邊喝著珍奶，邊走邊聽她說。
「然後選用珍珠的時候，最好是用大顆的粉圓，太小的粉圓煮起來的味道不夠，配不上奶茶濃郁的味道；煮粉圓的時候需加入黑糖熬煮，這樣粉圓本身才會夠味，而且必須煮到粉圓留心的時候才行……」
「粉圓留心？那是什麼？」
她從嘴裡小心地吐出一顆粉圓到手掌中，然後說：「你看粉圓的中心是不是有個不透明的點，那個就是粉圓的心……。」
我按她說的，仔細端詳她掌中的那顆粉圓。的確，那粉圓的中心真的有個心在。由於我們又靠在一起，所以她身上的香味再度飄了過來。
「真的耶！」
「是吧？有心的粉圓才好吃，才有嚼勁。煮好的時候必須將滾水倒掉，然後用冰水沖洗過幾次，讓粉圓收縮，等到奶茶搖好後，把粉圓加入奶茶裡，這樣一來好喝的珍奶就完成了。而且你要記得喔，奶茶做好以後要現喝，不能再放入冰箱中，否則冰箱中的冷氣會讓粉圓心硬化，這麼一來口感就盡失了！」
「妳怎麼懂這麼多？」我好奇的問。
「呵，其實去年暑假我都在一家紅茶店打工，是老闆在職前訓練時教的，結果到後來整家店的珍奶全由我經手，也因此我愛上珍珠奶茶。學校附近冷飲店裡賣的珍奶我全喝過，結果只有隨緣的好喝，因為她們的半糖奶茶和粉圓的搭配，簡直堪稱絕品。」
「嗯！」我再喝了口珍奶，其實蠻好喝的，尤其半糖的奶茶一點都不膩，大顆的粉圓又很有咬勁，再加上冰涼的口感，的確會讓人上癮。
「以前我總認為這是女孩子才會喝的東西，甜甜膩膩、怪噁心的，沒想到這麼好喝……」我老實的跟她這樣說道。
「那麼你該感謝我吧？讓你喝到這麼好喝的飲料！」
「是喔！謝謝你喔！」對她，我還真改不了嘻鬧的習慣。
忽然，她轉過頭來對我一笑，眼神裡彷彿藏著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其實，對女孩子來說，珍奶的味道是種會讓心情變好的味道，如果還能跟特別的男生一起喝，則珍奶的味道就是種幸福的味道……。」
她話還沒說完，便自顧自地朝校門口走去。
聽見她這麼說，我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心裡的門好像被什麼東西敲開一隅，有股亮光蔓延開來；那幾秒鐘，我處在發愣的情形下，四周彷彿靜的連手中珍奶冰塊融化的聲音都聽得見。然後我大聲的說：「林姿儀，妳站住！」
「紹興酒，你想幹嘛？」姿儀從不遠處轉過身來，也不甘示弱的回應。
「跟我交往！」我很大聲的說。
「什麼？」
「跟我交往！」我再說一遍。
「什麼？」
「跟我交往！」我說得非常大聲。
我確定她在裝傻，可是她笑了，笑得非常開心，然後我聽到她說。
「傻瓜！你再不過來，以後別想請我喝珍奶……」
我也笑了。於是我大大地吸口珍奶，向她奔去。的確，珍珠奶茶是幸福的味道。
九月的天，有種無法言喻的秘密藏在奔跑的步伐裡。
「仇劭星……！」
一陣女孩子的呼喚名字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不免停下飛馳樣的腳步，一邊回頭望去，一邊用嘴巴大口大口地吐納著清晨的氧氣。
「紹興酒，一大早跑那麼快幹麻？」那個女孩笑盈盈地向我走來。
我朝她揮揮手，然後看看手上的錶。「該死的！」我暗咒了句，然後大聲的對她說：「早啊！我趕著搭車，有機會再聊，bye！」
語畢，我轉過身繼續向前邁步快跑。心裡直掛念著，要準時，要準時。
中午，日光仍不留情的烤了一地金黃，我接在人群後魚貫的走下校車，下意識地抬起手來遮住陽光。
「幸好有趕上車！這學期可以安心了。」我暗忖著。
這時肚皮裡一陣攪和，我才發覺今早是在混亂中起床，吵醒室友不說，還頂著一頭亂髮、穿著一身發縐的襯衫和長褲，發瘋似地跑在校園裡，根本沒吃早餐；而在廠商那兒聽簡報的時候，簡直是在彌補昨晚的睡眠不足，也壓根兒就忘了早餐這回事。所以難怪我的胃會跟我抗議，於是我和其他修課的同學作簡短寒喧告別後，我向校門外走去，準備去小吃街上找午餐。
「砰！」
頭上挨了記悶棍，不過是紙棒打的。
我回頭正想發作，卻發現她就站在身後，雙手拿著海報捲起的紙筒，對我微笑著。
「Hi！」
「你幹嘛？會痛耶！」我抗議道。
「你也知道痛啊？誰叫你早上不理人。」
「我趕車嘛！今天去校外參觀，你也知道那校車司機總是準時開車，從來不等人，如果我沒趕上車，根據我們老師的個性，包準明年得再來修一次。」
「這樣就可以不理我啊？」
「妳！」
我才想要反駁，她便走近我身旁，裝著副乞憐的表情看著我，隨即笑著說：「開玩笑的，吃飯去好嗎？」
當場，我無話可說，只好點點頭，對於這樣的女孩，任憑我有什麼樣的詭計和狠毒的字眼也無法施展出來。
但是，我就是不甘心這麼被捉弄，再加上肚子餓和沒睡飽，早就憋了缸鳥氣。所以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臉頰飛快地捏上一把，然後迅速的往前逃去。
只聽到她在後頭嗔道：「仇劭星，你好大的膽子，給我停下來。」
我轉過身扮個鬼臉，笑對：「才不咧，來比賽，看誰先到滿香亭，輸的人請客。」
「你，卑鄙的小人，停下來，不公平……。」她揮著紙筒追了過來。
結果，當然是我請客。試問天底下哪有男生和女生吃飯，女生要付賬的道理。雖然我明白自己並非走氣質偶像，或是性格猛男路線，沒法展現男性的魅力，但這麼一點小小的尊嚴和自傲，我還是有的。
才剛吃沒幾口飯，素來古靈精怪的她便開口問：「喂！紹興酒，可不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
這時，我的嘴裡剛好塞著一隻蜜汁雞腿，只好咕噥的應一聲：「嗯！」
「那好，我說囉……」她邊說邊揮著筷子。「你爸媽啊……，就是你爸媽幹嘛幫你取這麼奇怪的名字啊？」
真是的，我還以為什麼問題。所以慢慢地啃完雞腿後才說：「這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五百三十八次，妳是第五百三十九個問我這問題的人……。」
「真的假的？」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騙妳的，不過次數也決不下三十次吧！話實話，我也不曉得他們幹嘛幫我取這個名字，我爸只說聽起來不錯，所以就取了！」
「這麼隨便？」
「是啊！但話說回來，這名字也有個好處，靠它我可以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交到朋友。」
「那也是，誰不記得你在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大家好，我是紹興酒！」
我報給她一個微笑，然後繼續進行填飽肚子的大業。
沒多久，她又問了：「喂！紹興酒……」
這次，我嘴裡左邊咬著白菜、右邊嚼著豆干、舌上滿是混合唾液的白飯，於是含混的說道：「幹嘛？」
「你叫紹興酒，那麼你喝不喝酒啊？」
拜託，這是什麼問題啊！
「小朋友，你也幫幫忙，妳認識我這麼久，你啥時候看過我喝酒？」我吞下那堆東西後，沒好氣的答道。
「說的也是，我還真笨！」
我沒答腔，仍再度埋首苦幹。
這次經過的時間更短，我又聽到她說：「喂！紹興酒……」
幸好，我已經把最後一口飯和幾片蘿蔔乾塞進嘴裡，因此我決定等我把食物吞嚥下後才答：「妳還要問啥？」
「今天很熱喔？」她佯裝好意的問。
「嗯，是很熱！」
「你渴不渴啊？」
「是有點……」
「那……」她抿著嘴，藏不住嘴角微翹的哂意。
「我明白了，妳要喝什麼？」我恍然大悟。
「謝謝你，你真是好人！我要珍珠奶茶，而且要隨緣的，半糖就好喔！」
「沒問題，稍等一下，馬上就來。」
「再次感謝你，那我在這裡等你，順便把飯吃完好嗎？」她那眼神裡閃著感謝與慧詰的光芒，亮麗的宛如黑色星辰。
「ok！」
我走出自助餐店，小跑過馬路，走到街口轉角處的一家冷飲店，點了兩杯珍珠奶茶。晌午時分，排隊購買的人不少，我花了些時間才拿到。冰涼的液體透過塑膠杯傳到掌心，額上則因為太陽的熱度而滲出汗水。
回到自助餐店前，我發現她早已在店門口外等我。望著她，我竟有種無法招架的赤裸感，認識她後我彷彿是隻待宰的羔羊，總是隨著她的顰語移動著。
「讓妳久等了！」
「辛苦了，謝謝。啊！你流這麼多汗，真不好意思，我幫你擦擦……」
她從背包裡拿出面紙，伸手將我額上的汗珠擦乾，然後才接過我手上的珍珠奶茶。但她身上的香味卻因此若有似無地輕靠過來。
不知是天氣還太熱，或是其他原因，我竟發覺雙頰竟有些熱燙，雙鬢仍被微微濡濕。
我嘗試著轉移話題：「這種飲料有什麼好喝的？只不過是紅茶加奶精，然後放入粉圓而已嘛！」
她對我笑了笑，說道：「唉，你這瓶假酒，酒和飲料都不喝，你怎麼跟人家混？你別看這麼小小一杯珍珠奶茶，學問可大著呢！首先須先煮泡好紅茶，茶葉和水的比例要對，這樣才會有茶的清爽香味；另外，加入奶精的量也要注意，太多則無法讓茶和奶精混合，會產生結塊，影響口感，太少則無法突顯奶茶的濃郁……」
「然後呢？」我聽的一愣一愣的。邊喝著珍奶，邊走邊聽她說。
「然後選用珍珠的時候，最好是用大顆的粉圓，太小的粉圓煮起來的味道不夠，配不上奶茶濃郁的味道；煮粉圓的時候需加入黑糖熬煮，這樣粉圓本身才會夠味，而且必須煮到粉圓留心的時候才行……」
「粉圓留心？那是什麼？」
她從嘴裡小心地吐出一顆粉圓到手掌中，然後說：「你看粉圓的中心是不是有個不透明的點，那個就是粉圓的心……。」
我按她說的，仔細端詳她掌中的那顆粉圓。的確，那粉圓的中心真的有個心在。由於我們又靠在一起，所以她身上的香味再度飄了過來。
「真的耶！」
「是吧？有心的粉圓才好吃，才有嚼勁。煮好的時候必須將滾水倒掉，然後用冰水沖洗過幾次，讓粉圓收縮，等到奶茶搖好後，把粉圓加入奶茶裡，這樣一來好喝的珍奶就完成了。而且你要記得喔，奶茶做好以後要現喝，不能再放入冰箱中，否則冰箱中的冷氣會讓粉圓心硬化，這麼一來口感就盡失了！」
「妳怎麼懂這麼多？」我好奇的問。
「呵，其實去年暑假我都在一家紅茶店打工，是老闆在職前訓練時教的，結果到後來整家店的珍奶全由我經手，也因此我愛上珍珠奶茶。學校附近冷飲店裡賣的珍奶我全喝過，結果只有隨緣的好喝，因為她們的半糖奶茶和粉圓的搭配，簡直堪稱絕品。」
「嗯！」我再喝了口珍奶，其實蠻好喝的，尤其半糖的奶茶一點都不膩，大顆的粉圓又很有咬勁，再加上冰涼的口感，的確會讓人上癮。
「以前我總認為這是女孩子才會喝的東西，甜甜膩膩、怪噁心的，沒想到這麼好喝……」我老實的跟她這樣說道。
「那麼你該感謝我吧？讓你喝到這麼好喝的飲料！」
「是喔！謝謝你喔！」對她，我還真改不了嘻鬧的習慣。
忽然，她轉過頭來對我一笑，眼神裡彷彿藏著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其實，對女孩子來說，珍奶的味道是種會讓心情變好的味道，如果還能跟特別的男生一起喝，則珍奶的味道就是種幸福的味道……。」
她話還沒說完，便自顧自地朝校門口走去。
聽見她這麼說，我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心裡的門好像被什麼東西敲開一隅，有股亮光蔓延開來；那幾秒鐘，我處在發愣的情形下，四周彷彿靜的連手中珍奶冰塊融化的聲音都聽得見。然後我大聲的說：「林姿儀，妳站住！」
「紹興酒，你想幹嘛？」姿儀從不遠處轉過身來，也不甘示弱的回應。
「跟我交往！」我很大聲的說。
「什麼？」
「跟我交往！」我再說一遍。
「什麼？」
「跟我交往！」我說得非常大聲。
我確定她在裝傻，可是她笑了，笑得非常開心，然後我聽到她說。
「傻瓜！你再不過來，以後別想請我喝珍奶……」
我也笑了。於是我大大地吸口珍奶，向她奔去。的確，珍珠奶茶是幸福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