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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果樹多,柑橘處處有。老祖父說:「桔子樹、柑橘樹、柚子樹、檸檬樹、大家都是親戚。在它們尚未結果之前,實在不容易分出誰是誰來?因為它們的樹型、葉狀、與花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嘛。」

上個星期日,老爸帶回三棵小果樹,他要我將它們栽植在屋後的空地上。此外,他還三叮嚀四吩咐的,要我早晚幫它灑水以免它們枯死。受命以來戰戰兢兢,絲毫不敢有所偷懶,因此,它們一路平安的成長,活得欣欣向榮毫髮無傷。

這三棵小果樹外皮灰色,枝枒上長有小刺。它們的葉片呈卵型還帶有小附葉,表面光滑亮亮嗆眼。這個週末老爸從松山回來,我因好奇而問他這是啥樹?老爸淡然的回答我說:「它們是檸檬樹啦!」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會以為,它們是拮子樹或柑橘樹咧。約模一年過後,春天來臨之前,它們的葉腋下枝椏處冒出小小的花胎。跟隨歲月之推移,小花胎變成盛開之花蕊。花色潔白帶有幽香,引帶無數蜜蜂前來採蜜。

檸檬樹開花隨即結出果實,初果色澤暗綠,只有筷子尖頭之大小。隨著時間渡過,果實逐漸呈現出長橢形狀。果實逐漸成長,果色由濃綠逐漸轉成淡綠,尾端稍白已經成熟可用,但是全熟之果實,顏色是淡淡的金黃色澤。

結果之時,老爸嚴防我等靠近或摘下它的果實。儘管限制嚴格,頑皮的小堂弟或大表弟,他們趁著大人沒注意,還是會偷摘幾顆當做玩具。父親的記憶力超強,果實少了幾顆難逃他的法眼與記憶。每逢他在追查之時,我會以落果為由,掩飾堂弟與表弟偷摘之罪。

某次老爸採取迂迴戰術,詢問三弟為何果實數目減少?老弟心直口快,直言那是堂弟與表弟的傑作,因此,我被老爸賞以三顆火爆栗子,害我的頭皮肉痛了好幾天呢。不過自此之後,我再也不敢幫他們掩蓋罪過啦。

成熟檸檬果實長度約三、四吋,顏色呈現金黃十分可愛。各位可別小看檸檬的果實,將它壓榨果汁風味絕佳,可以消暑解渴還可以提振精神。夏日炎炎來上一杯,保證讓您喝得心涼脾肚開的。

由於它的果實富含維他命C,它對皮膚之保養極為有效。早年家家貧困維生不易,孩子罹患皮膚病導致皮膚潰爛臭氣沖天。只要讓他喝上三、五天檸檬汁,並用檸檬皮擦拭患處,不需多久患處痊癒啦。

榨汁後的檸檬皮渣不可丟棄,它們是最環保最佳的清潔劑,用它擦拭鍋碗瓢盆可以恢復光亮整潔。欠缺維他命C以致兒童嘴角破爛,可以喝檸檬汁與擦檸檬皮雙管齊下,不出三天嘴角破爛消失。

村人文海叔頭上地中海禿,不知聽誰說檸檬皮擦拭頭皮可以生髮?他回到家裡照方抓藥,三個月後禿頂部分生出絨毛。他的奇蹟變成標本,許多光頭客也學他方法,奇怪的是全然無效,因此文海叔之長毛被視為奇蹟啦。

檸檬果汁與果皮是美白好素材,常喝檸檬汁之女性,皮膚水嫩Q彈光澤白皙,說它是美容聖品一點也不過分。母親喜歡泡製檸檬醋,一次泡個一大缸,左鄰右舍孩子脾胃不開,喝它一小杯之後,很快便會恢復他的食慾。

總言之,小小檸檬益處多多。我家那三棵檸檬樹,自從我們舉家北遷之後,加上老厝轉售他人,所以它們的後晴我就不知道啦。

民國50年代,江子翠還是一片青翠農地,而那時候的農會上下,大家都堅守崗位,努力的引進許多新物種試種,期望它能將困苦的農村生活,做個徹底脫胎換骨式的改善。

短期之間許多新物種如牛蒡,胡蘿蔔,蘆筍,草莓等等,先先後後的引進在江子翠園地上試種。我家因為人口眾多,光靠家父微薄薪水與三分薄田,仍然無法滿足一家十口的生計。因是之故,母親外出打工仍無可避免之事。

就是因為母親的打工,我有機會與上述的新物種有所接觸。當時我家旁邊是一連姓地主之園圃,平時都是撒播高麗菜或芹菜或茼蒿或番茄。他在我家附近有塊園圃約三分大之面積。此人是我家買田之介紹人,所以家人都稱呼他叫「中人」。

這塊菜圃依照時序之輪流,種植高麗菜,芹菜,番茄或長芯萵苣。這年春節剛過不久,這塊園地裡出現一種新品類的植物。它的枝梗柄短看起來很壯的樣子,葉子一枝三片呈倒卵型。葉片正面是綠色,可是葉背卻有白色的小絨毛。

過不久開出小白花,隱隱約約躲在莖叢中。花開不久便凋,結成小小綠白之果實。果實表面光滑但有許多小小黑點。因為這種果實初見覺得稀奇,就連就讀農校的二弟,也不知道它是啥麼東西。

這日園主人在鋤草,我路過園圃趁機問他這是啥麼東西?園主人說它是「乙嘰果」(いちご)。一聽之下我愣住了,因為我也不知它是何物。待至黃昏母親下工返家,我問她啥麼是「乙嘰果」(いちご)?

母親給我的答案是:「它像刺菠一樣的水果啦。」母親給我的答案依然無法讓我明白,之後我與三弟去農會繳地租穀,順便問農會推廣股的賴姓股長,她說國語叫做「草莓」啦,這就是我首次聽聞到「草莓」的名詞。

江子翠農家富衝勁,任何新品種作物之試種從不落於人後。草莓之出現大受歡迎,可惜土壤氣候不適而無法栽培。省農會大費周章,最後發現苗栗縣大湖鄉的土壤氣候最適合草莓成長,於是新引進之品種便落腳於大湖鄉。

嗣後經由當地農家之辛勤栽培,終於使這批新貴順利成長,而大湖鄉也就變成了草莓的故鄉。草莓在世界任何地方,全都將它當做經濟作物。它的果實成熟在盛夏或晚春,因為品種關係,它的果實在色澤形狀與甜度上各有不同。

草莓的果實,採摘得最佳時間是在早晨或傍晚。採果之時必須注意其果梗,採摘之時果梗需保留一兩米厘長度,太長會影響剩果之成長。許多農家為了增加收入,將其草莓園開放供客人採摘。

這種做法在國外行得通,但是在台灣本地,人們遵守法規之素養尚未達到水準,儘管主人費盡唇舌宣導規則,一旦進入果園規則變被丟在腦後。因此每次果季結束之後,園家必須花費時間去整理園地。

通常草莓成長有三年之週期,頭一年結果量不多,果實顆粒也比較小。第二年之果實較大,甜份也恰到好處。可是到了第三年或第三年之後,品質衰減收獲不佳,所以農家有考慮更新栽種之必要。

農家若能時時擁有二年生之欉株者,那麼他就可以獲得最大的經濟效益。專家呼籲,吃草莓之時要注意,千萬不要吃畸形之果實,因為畸形草莓是激素濫用所造成,空心無汁口感差,還是少吃為妙。

其次是因為草莓結果與土壤接近,故於生長過程中容易接觸到細菌。有些則會受到土壤汙染影響,所以,草莓在入口之前最好清洗乾淨才可吃它。經常可見採果客,採摘下來在衣服上輕擦就送入口中,這是一種錯誤的示範。

因為農家為了維護果實不落果,在它成熟之前會噴灑農藥。摘果期間難免還有草莓的農藥殘留,因此盡量避免隨摘隨吃。專家勸導在吃之前,最好以流動之清水洗滌較正確。最佳去除農藥方法,那就是將草莓浸泡在洗米水中三、五分鐘,殘存之農藥便可去除乾淨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