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刀無情在此住下了,年紀輕輕的他雖不懂世事,倒也知道自己是因受傷待下,卻不能不對主人有所回饋,所以在傷好些後,他開始幫忙主人整理家務-其實,也沒啥好整理的,因為這兒實在太簡陋,根本不需花費多少力氣。



除了掃掃地,拿個破布抹抹桌子,因為這兒缺水,當然也就自動拿著扁擔木桶到附近的小溪邊汲水,偶而也會替主人去外面撿些柴火。



春分時節,這兒是美的,這稻草紮的屋,雖說毫無出奇之處,但走出戶外,另有一番天地--主人自己做了竹籬巴,走到籬笆外,東面是一座山頭,常常有著雲朵鑲在上邊,西邊則近小溪,取水方便,景色宜人,南方是他家的方向,他還一直記得爹娘逝去的悲痛,所以,每當望向南方,尚是年幼不成熟的臉蛋上剛毅立現,眼神則出現不屬於他這年紀該有的深沉;而北方呢?北方有著他嚮往的東西,雖然他一直不知道是什麼,但他想,若有朝離去,必定往北方走。



這兒的主人,是個相當奇特的人,他既不管刀無情平時做些啥,也從不問他的名字,一般人該有的好奇心,似乎不曾在這兒主人身上發現,刀無情也不知該如何喚他,他倒是總叫刀無情為小夥子,奇怪的是,儘管如此,兩人竟能相安無事地過了好些日子。



直到夏令,有一天,這主人收拾了東西,說是要離開一陣子,他問刀無情跟不跟他走,年幼的刀無情這時忍不住問了:
「您這是要往哪兒去?」



他望著這個收留了他好些日子的主人,臉上有些擔心的表情,主人倒是開懷地笑了:
「我和三十里外鎮上藥舖做了買賣,研製了些金創藥得送去,否則藥效打折,對人對自己的信譽都不好,你可要隨我出去走走,免得一個人無聊?」



這下終於真相大白,他常見那人日昇出門,日落才回家,原來是採藥去了,可他怎麼也從沒見過他磨藥什麼的,也沒見過他採什麼藥草回來,難道是--這屋子旁,還有一間那人不許他進入的小房間,極可能採藥煉藥都在裡頭進行,還有原先他疑惑著那人的經濟來源,大約也是靠賣藥來取得吧!



自己胡亂猜想一番,也不敢多問,但見那人說要帶他一起出門去,年紀尚輕的他是雀躍的,可以出去走走怎不好?當爹娘在的時候,他也曾想過有天要出門去看看外面的天地,而今,爹娘……他隨即搖搖頭,馬上以堅定的口吻說:
「我跟您去」



那人促他去收些細軟,他隨意用條包巾將主人給他的僅有兩件衣衫包在裡頭,問問主人,再帶些乾糧與水,就這樣,兩人出發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