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世界:黑暗交鋒第一章【光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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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Sianlight星心亞Az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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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滿是硫磺味,大地在燃燒。邵獨自一人坐在灼熱的岩石上,即使周圍都是熔岩也不以為意。他抱著懷錶當作寶物,目光呆滯的他嘴巴不停喃喃自語,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弗納勞德比火山先找到邵,但不管他說什麼,邵就像聽不到一樣。他專注在懷錶上,把它當成一個人似的不斷對著懷錶說話。弗納勞德的勸說無用,時間白白浪費。
  
  一顆火石自上空落下把荒地撞出了大坑洞,碎石、火花四濺,煙塵中可見一條詭異身影。煬的長相很醒目,尤其是他左臉上的一片燙疤,讓他變得更猙獰。
  
  弗納勞德擋在煬的面前,不讓他接近邵。
  
  煬的腰際有兩把刀,他拔出其中一把,刀刃上有一條紅色的熱紋,刀身散發的元系神力比他本人還要更強勁。
  
  弗納勞德與煬激戰,艾列金在一旁偷偷觀望。現場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穿著深色掩光衣,頭戴罩帽的男人冷眼旁觀,艾列金對這名來路不明的人同樣保持戒心。
  
  弗納勞德已經是近身戰的強者,他的一記重拳足以轟地碎石,其掌力勁道比起艾列金的蟲臂撕咬更勝十倍以上的威力;無奈,他的對手火山更強不可撼。
  
  那把被稱為劫火的神兵在黑暗的空間劃過一道火燄形成的弧形,朝弗納勞德的後背砍去。
  
  弗納勞德的聲音已經接近慘叫,「好燙,好痛。」傷口起火還冒著煙。
  
  「滾開,跳樑小丑。」煬不在乎弗納勞德的死活,他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裝瘋賣傻,以為這樣能躲一輩子嗎?」
  
  弗納勞德代替邵解釋:「現在的復仇黨和老大完全無關。當初風泣鬼帶走大部份的主力,還害老大被加列斯帶走,你應該要找現任的黨主席風泣鬼算帳。」
  
  「我和邵是舊怨,和復仇黨是新仇。」煬加重音強調:「新仇舊怨一起算,邵和復仇黨人全都要死。」
  
  「老大現在是真傻,他不是裝出來的。」弗納勞德忍著背痛,彆扭地走向前。「他被加列斯帶走,只因為老大的鬼罡刃能破紫都領主設下的念系結界。就在老大以鬼罡刃突破結界並打破玻璃鈴喚醒紫都領主後,可怕的事就發生了……本來那個女人還很優雅的側身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誰知道她眼睛突然一睜,那對兇狠的目光簡直猶如火龍吐息似的噴出金黃色的光芒,一股不明來由的力量瞬間把我們三人震飛出去,實在太厲害了。因為老大站得最前面首當其衝,等我找到老大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神智不清的模樣。」
  
  煬打量著在一旁把玩懷錶的邵,看起來半信半疑。
  
  弗納勞德怕他不信,還再次強調。「我說的都是實話,她真的只用眼神就把老大變成癡呆。」
  
  煬冷哼一聲,嘴角帶笑。「玉絃終於還是醒了。」接著說:「不知道加列斯在想些什麼,竟將她叫醒?這次又會死多少人?」他拖著刀一步一步走近邵。
  
  「你已經知道老大的情況卻還要殺他?你是趁人之危!」弗納勞德厲聲指責。
  
  「這不更好?我可以輕鬆解決我們的宿怨而不用浪費太多力氣。」煬以刀指著弗納勞德說:「沒有什麼英雄與小人,只有活人和死人,邵死了之後就換你。」火山揮動劫火砍去,邵雖然瘋瘋癲癲,下意識的反射動作仍靈敏的避開刀勢,同時邵也甩動鐵鍊試圖反擊,但由於攻擊亂無章法看在火山眼中就成一場笑話。
  
  「連鬼罡刃都不能使用,裂面空間最適合沒用的你過去養老。」煬整個人撲上去,迅如離弦之箭。他以劫火將鐵鍊砍成三、四段,斷裂的鐵鍊最後皆被高溫的火燄熔掉。
  
  邵本來就已經滿身是傷疤,如今更多添幾道新傷,他的外貌看起來更不成人型。火山的手段很兇殘,下手完全不留情。邵被打得抱頭鼠竄只能落荒而逃,火山在背後緊緊追趕,片刻後邵又身中了一刀倒地不起,現在的他可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弱成這樣,你不是邵,只是一條沒用的小蟲。」火山兩手握刀,「我要砍下你的頭向烈炫耀。」
  
  危機逼近,火山不會放過邵。就在此時,邵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轉為凌厲;頹廢的模樣變得嚴肅。他不再亂聲吼叫,不會喃喃自語,雜亂無章的神力獲得控制,人也變得沉穩。不,艾列金發現氣氛變得很詭異,邵給他的感覺像是完全蛻變成另一個不同的人。
  
  這點火山也察覺到了,當邵單手接下劫火時,這場戰鬥的主題跟著一併轉換。
  
  「真是麻煩……」火山顯得不耐。「你恢復神智了,我還得浪費多少力氣?也好,反正你若連抵抗的餘力都沒有豈不是太無趣?」
  
  「無禮。」邵運使氣勁,神力之牆逼退火山。「我是霍圖軍務大臣倫納特.伊萊,何人在我面前放肆?」
  
  「倫納特?」火山詫異中帶著警戒,「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火山,你我本來互不侵犯,為何現在向我發動攻擊?」
  
  火山放聲狂笑,他笑得很輕蔑,完全瞧不起對方。良久,笑聲戛然而止。「你把我當傻瓜?」在他的笑容底下藏著無盡怒火。「我會讓你為嘲弄我這件事付出代價!」
  
  自稱倫納特.伊萊的邵蹬著輕巧的步伐向側邊急退,當火山挨近時,留在原地的無形旋流頓時在火山身上割出許多傷痕。從火山的傷口滴落的不是血而是岩漿,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碎風陣?」火山大吃一驚。「你會倫納特的碎風陣?」
  
  「您在說什麼?我人就在您面前。」
  
  火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可能!怎麼有這種事?你是藉邵的身體復活嗎?」
  
  弗納勞德眨眨眼,搔著臉說:「老大是意識錯亂把自己當成別人,還是已經變成別人了?」
  
  「我不管你是誰,我已經耐性盡失。」火山拔出災厄,雙刀發出的火燄之光照亮周圍景物,就連煬的臉上每一吋被燙爛的皮膚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將兩把刀交叉高舉過頭,光是飽提的元系神力就能讓災炎地底下的熔岩活躍起來。
  
  艾列金跳上尖石避開急湧的岩漿,在場的人同時發現艾列金的存在,不過沒人理會他。
  
  地面轉瞬變成火燄之河,除了火山能蠻不在乎地待著外,其餘的人皆逃至高處。
  
  「慢著。」倫納特制止火山發招。「我不知道您有什麼問題,但我急著返回霍圖,實在無意與您交戰。」
  
  「懦夫!你想逃嗎?」火山發出咆哮。
  
  倫納特只是瞥了他一眼,「到了霍圖,待我向領主大人回報事情後,要死要活我們再來分個高下。」邵旋身逃出戰場,火山本欲追趕卻被一陣弦樂音律緩住腳步。聲音雖然來自四面八方,但目標僅向著站在中央的火山一人。悠揚的樂聲夾帶魂系神力令火山的精神受到影響,等到音樂彈奏結束,邵早已不見人影。
  
  艾列金在這種環境下沒有辦法不靠神力庇護,他光是伸個腳就會讓鞋底被火燒掉。
  
  說也奇怪,那名一直在旁邊觀察的陌生人似乎與火山同樣不受火燄影響。在他深色的兜帽底下隱隱可見一道血紅的圓光,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在眾人消失後,他也尾隨邵的腳步離去。
  
  艾列金現在該煩惱的是──他要怎麼從滿是岩漿的地形安然離開?
戰鬥你來我往,打鬥的背後多的是更多生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