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綺回到飯店,一心想著子謙的病況及安危,整夜的失眠讓詩綺沒有好精神。詩綺想著,當司機強叔養好精神之後就回台北去。她花了一百萬,動用母親赴宴的專任司機。詩綺的母親相當的不看好詩綺她的愛情及價值觀,但基於愛女心切,也就同意讓詩綺花費一百萬的自由。由於詩綺繼父過世後將所有的財產交給詩綺的母親託管,要繼父的兒子長大滿二十歲後再將所有財產過戶給他。所以詩綺在心理詛咒著弟弟像個弱智般,只能夠整天二十四小時被傭人、專職老師、母親三方面的呵護及照顧,而詩綺的弟弟只有十二歲。詩綺也想搬回陽明山,享受台北市裡唯一的山林別墅的優雅及渡假般的悠閒風光。
只是弟弟似乎並不太聽詩綺的話,經常趁母親及傭人不在時,捉弄詩綺。

所以母親在詩綺要去嘉義見自己愛慕的人時,便不讓她租車,而叫家裡的司機家臣,載她到嘉義去,並私底下交代司機,要注意對方的特質及人品。強叔是一個很機靈的人,對於詩綺的言行舉止觀察的相當仔細。而知女莫若母,詩綺的母親要強叔留意詩綺的花費開支,必要時告誡她不要亂花錢,她知道詩綺若心情不好,或受到刺激,就會想花錢,亂買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當然強叔在詩綺的母親的囑付下,偷偷的查了子謙的住所,幸運的小巷是子謙後唯一亮燈的家。所以司機知道子謙的居住地,也在回程時,在王子大飯店的門口,找到詩綺丟棄的水晶。
詩綺徹夜未眠,心底相當的失落,想著自己一心設想的安排,居然是子謙無法承受的重擔。
詩綺心情相當的難過,難過的在凌晨三點半,想起了大學好友貞慧。於是便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貞慧,她好想哭,好想哭!她不管貞慧現在是否在睡覺,她痛苦的心情,只求能得到安慰及宣洩。

凌晨三點半寂夜飄澪,應是好夢深寐之際。而電話居然打通了,此時詩綺大聲的哭了出來。
「嗚!貞慧,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我該死,我讓他離我而去,貞慧,我好難過啊。」
「詩綺,妳還好嗎?是誰辜負了妳,是朱子謙嗎?」
「是的,都是他辜負我的好意及用心。貞慧妳知道的,從大學時代我就跟他網戀到現在。但他始終不肯接受我真正的感情,他一點都無法瞭解我對他的用心,我好想去死吧!貞慧。他竟然叫我不要跟他連絡,還把我要他寫的故事就這麼中止了,他還欠我五萬元。嗚!我怎麼會愛上這麼差勁的男人。」詩綺劈哩啪啦的說了一連串對子謙的氣話,讓貞慧聽了很揪心。一種淒楚剎那的無言,貞慧想安慰詩綺,卻又突然間說不出什麼話!一種情思的翻湧剎那間翻騰滾動。她能說嗎?關於她自己約定好保守的秘密,就是不讓詩綺會因為他而跟自己決裂。
漫漫長夜裡,貞慧悄悄的透露著一個消息給詩綺。
「其實,子謙我也認識!不過,我們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貞慧原來妳也認識子謙呀,我追不到他,妳幫我追他好不好!我不想他迷戀著劉佳伶,所以妳要幫我出一口氣。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要讓那個驕傲的劉佳伶得到他。」詩綺邊哭著邊向貞慧請求。
貞慧聽了,心底再次揪成一團。而她心底,正上演著不能說的秘密般的錐心。
只好在詩綺痛哭完之後,答應了詩綺的請求。
而隔天,詩綺離開了王子大飯店後,隨著強叔坐著凱迪拉克三節的加長型車回台北。

就在這個時候,子謙也到慈濟醫院詢問自己貧血的原因,他當然不會瘋到去看美化過的身心醫學科。所以子謙瞭解自己的攝食不當,造成鐵質缺乏,跟母親陳述之後,母親也建議子謙不要再外用餐,她每天會照著營養師開的單子,好好的為子謙進補。而子謙也不再到台南去教書,專心在家裡調養。就在家裡的時候,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子謙的心情剎那像是中了大樂透一樣,整個人興奮起來。對於這封信來說,無疑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般的令人感動。
他知道他的失戀,會因這封信再度找回他的人生。而他馬上跟母親要了五千元要北上去找她。
但母親卻告誡他:「不要找一個會讓你散盡家財的人,你應該找有幫夫運的女生,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不給你錢北上再去亂花。」
子謙被母親阻擋了,他突然有種失落感,難得她會願意見他,更難得的是他第一次見她寫詩邀他。
子謙想表達自己對她是多麼的在乎!就像陽光、空氣、水般的重要。
所以母親阻絕了他的渴求,而他就像是祈求生命中最浪漫的情懷,驛動成一首首璀燦的詩章般。對子謙來說,只有她才是自己想伴一生的伴侶。而她的詩,婉約、細緻,卻又將情感的思念大方的表達出來。他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而熱情的對待他。所以子謙在母親的阻擋下,馬上打電話給她,但是她的電話都語音信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於是他只能回應
簡訊給她:
「留著詩語的星星,照亮久未連繫的溫度,夢囈的話語最適合暈迷前的投遞;而妳的熱情,舞動起我的夏季。」
子謙打完簡訊之後,突然間戀愛的情愫再度蜂湧而來。他知道劉佳伶的個性,決計不會像她這樣,讓他充滿著絕望後又重生般的喜悅及開心。
所以他潛藏心中情思默默,經過時間的摧化及烘托,多次的會面及交流,讓子謙興奮著。
就這樣,子謙興奮了一整天,直到臨睡前,還渴望著意中人能夠回他簡訊或是跟他道聲晚安。
但暗夜情挑,擾人的思念就像甩不掉的麥芽糖般,不帶走一片雲彩。
而此刻,電話響起!

子謙接通手機,一聽到電話,真是讓他大感意外!不是別人,竟然是劉佳伶。
子謙恨不得馬上把電話給掛了,卻聽見劉佳伶語帶嘲諷的口氣說:
「不錯嘛,接到我的電話,不會馬上掛,朱子謙你有進步囉。」依然是高傲的神情。
這樣高傲的女孩,竟是子謙曾經追求過的女生,他自己真的是無法想像。
「妳想怎樣,劉佳伶。」子謙很謹慎的說著。
「打電話給老情人,敘敘舊不行嗎?」劉佳伶依然高傲的說著。
「妳有什麼目地。」子謙依舊小心的說著。
「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心愛的吳貞慧,她今天離職了。」這話一出讓子謙突然間一頭霧水。
「你就只是告訴我這件事情。」子謙仍懷疑著劉佳伶的企圖。
「不然呢?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明白林詩綺不再追求你,所以我放心叫我爸把貞慧解僱了,哈哈。」
「劉佳伶妳真過份,就算當初是貞慧叫我追求妳,妳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呀!」子謙相當的激動,心中的無名火瞬間浮現。
「誰叫她當初不識好歹,竟然會在我爸任職的飯店工作。怎樣!我就是利用你跟她們兩人的三角關係,勉強的享受那一星期你對我的甜言蜜語。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呀,照照鏡子吧!朱子謙。」說完,掛上電話。
劉佳伶突然有種得意的感覺,總算報復了貞慧跟詩綺兩人,對於子謙勉強自己跟她談一個星期的戀愛,讓她十分嘔氣,她終於讓子謙失去少奮鬥30年的成功機會。而故事也像灰姑娘跟窮才子般的前進著。

子謙聽完劉佳伶的話語之後,對於今天收到貞慧的信的那種快樂,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湧上心頭的擔心與掛念。他不知道,為何貞慧的電子郵件中那樣的熱情會跟她被解僱同時上演。莫非這是一種解脫嗎?她不用在大飯店看著熙來人往的客人臉色,還是她可以有新的發展及更好的機會。但是,沒有工作的她,難道都不擔心自己的下一步嗎?或許是愛之深,就不免為貞慧想了很多。而不知不覺中,子謙也徹夜未眠。
「囓咬巨大的閒愁,在吐出的渣子中誕生新的寂寞。」子謙有感而發說出這樣的話語,戲劇性的轉變整個心情,而他也在清晨五點時,打開電腦,寫信給貞慧:
「親愛的貞慧,我萬分高興妳寫信給我的事情。就像過冬的候鳥,也在春暖的日子回歸到我心坎。自從妳表明,我們最多只是像朋友般而無法進一步交往時,我心中的彩虹也被無盡的陰霾給洗刷掉。戀妳,所以我聽從妳的意見,去追求劉佳伶。好讓她父親不會找人,在妳工作時刁難妳。只是,昨晚劉佳伶打電話來,說妳被她父親解僱的事情。我聽了很擔心,妳說妳的父母雙親都已老邁,無法工作。自己又是獨生女,所以要一肩挑起養家的工作。曾經我想把錢給妳,但每次都被妳拒絕。我徹夜未眠,想著妳自己未來的下一步,是否已經有何安排或計劃。
是否需要我經濟上協助妳,讓妳渡過這陣子失業時期。儘管現實的我無法讓妳的未來有所保障,但我是真心的希望妳的將來能像我母親一樣,當我的財政部長,向我收取愛妳的每一分稅租。我知道,妳對我的感覺!就像是迷人的仲夏夜般星火爭鳴。這樣的情懷讓我十分感動與開心。妳的善解人意,體貼,都是其他女孩所不能比擬。但我真心的想幫助妳,也企望能靠著我自身的努力,讓妳的未來有個幸福的依靠。請相信我,妳的春天我能為妳擁有。
莫再訴說自己是個灰姑娘。因為妳溫柔的玻璃鞋,我已緊緊握在手上。
曾經滄海是生命的精彩。逝去後的等待,只盼浪漫再次降臨心窩久駐的感動。
對於我們的過去,我一直都很珍惜。對於妳的現在,我緊握在掌心。如果妳真的愛我!是否能告訴我未來的妳,接下來的每一步該怎麼做。好讓我能夠將自己所能,來幫助妳!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教書、寫書,以及為妳打造一個夢想的淨土國度。思慕妳的子謙筆。」
子謙寫完這封信之後,心理也略微舒坦些。看著時間,早晨六點。於是他寄出信件後關機,走到屋外,享受晨曦的光照,及風中的輕語呢喃。早晨的溫度很舒服,像開冷氣般,卻又比冷氣多了一些清新的味道。子謙好久沒有在晨間散步,樹蔭的搖擺像潮汐舞動著,就像他心間被一波波的浪潮清潔著久蒙塵垢的心房。陽光滴答的透射在子謙的臉上跳躍著,一種夏日的活力,如運動家充沛的精神與旺盛朝氣,使子謙即使一夜未眠,也顯的神采奕奕。風輕柔傳送著一種怡人清香的氣味,而空氣中也透映著微微濛濛卻又看不清楚的白霧,要仔細看才看的清楚。

走在鄉間的路上,迎面而來騎著單車的學子,也泌出額頭上的汗水,努力的往學校前進。
子謙隨興的走到河濱公園裡去看看盛開的蓮花,以及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野菜。子謙看到有一條約一公尺長的蛇,頭已被砸爛,陳屍在公園的路旁。頓時慈悲心起,幫這條蛇唸了三皈依及往生咒。
然後回家拿夾子跟小鏟子就近的在公園的空曠處,將這條蛇給埋了。或許是日行一善的關係,子謙心裡覺的相當高興。
回到家裡,母親也準備好早餐給子謙吃。而就在子謙用完餐時,母親還是告誡子謙:「不要找你愛的人交往,要找愛你的人交往。不要為女人散盡家財,要找有幫夫運的女生當老婆。我老了,再管你也沒幾年了。以後這個家及存款都是要留給你的,你可不要為了女人,連這個家都敗掉,什麼都沒有啊!」母親的叮嚀讓子謙略微思索了一下,是母親在暗示我詩綺跟貞慧的事情嗎?不然這兩天母親為何重覆說著這樣的話語。子謙顯得疑惑,但又覺的沒什麼,就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子謙如今每天只有一百元,他要如何幫助貞慧擺脫困境,他的信是否大話說的太早了,連跟母親商量的機會都沒有,就自做主張的要幫助貞慧,屆時拿不出錢來不就糗大了嗎?
所以子謙等著貞慧的回應後,再想辦法委宛的向母親要錢了。
而時間是漫長的,子謙開始覺的有些倦意,便躺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起來。此時,他彷彿穿越到詩綺與貞慧談論著在愛寓裡交朋友的過程裡。那是一個灰暗暗不怎麼明亮的夢境,而夢境中的兩人正在爭吵著。表達的情境是貞慧說著,自己的理想情人跟詩綺的意中人是同一位。
而詩綺也大聲的囔著說:「我是不會把朱子謙讓給妳的,妳有什麼條件跟資格跟我爭,枉費我們同學一場,連喜愛的人都同樣,為什麼!為什麼妳會跟我翻臉,說好要各找對象的,妳又為何偷偷瞞著我跟他交往,我們五年的友誼就這麼不值嗎?」夢中的詩綺哭花了臉,露出了十分不雅的面容。而貞慧則是靜靜的沉默的看著詩綺,流著眼淚轉身離開教室去。

此時子謙突然見到滿臉是淚水的貞慧,嚇得驚醒過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夢中,看到貞慧為他而哭泣。於是拿起桌上的眼鏡,看著牆上的圓形時鐘,已經是下午三點十分的時間。
子謙心裡有總不祥的預照,面對貞慧當初跟他的約定,是因為劉佳伶的攪局才訂定的。也是因為劉佳伶的透露,才讓子謙明白貞慧跟詩綺是大學同班同學。也難怪貞慧對子謙,在詩綺跟他失去連絡的那些日子裡,特別的表達自己的殷勤及好感。卻又因陳介山的喪禮而見到詩綺後,貞慧對子謙表現的若即若離,愛理不理。也因為貞慧明白了,子謙為詩綺寫小說,而黯然的退出子謙的世界。
儘管子謙多次北上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意,卻因為自己家貧的關係,而婉拒了一個無法給她生活保障的男人。
而在某次飯店的場合裡,貞慧與子謙交談時意外撞見劉佳伶。高傲的劉佳伶說自己的父親是飯店的經理,而且覺的子謙很順眼,帥氣。沒多久貞慧面臨了工作加重的壓力,而且時常被刁難。所以貞慧為了繼續保有這份工作,便鼓燥子謙去追求她。而貞慧卻沒想到向詩綺求助,因為她害怕自己跟子謙做朋友後,會跟她斷絕友誼。
而子謙為了貞慧,去愛一個空有美貌,卻相當高傲的一個女人。在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下,子謙跟劉佳伶交往一星期後就跟她分手,並且約定不能叫她父親為難貞慧,而劉佳伶才在此時說出,其實她跟貞慧,詩綺三人是大學同學。詩綺她家相當富有,但她只懂的化妝,不懂的靠內在外在去勾引男人。所以劉佳伶在子謙跟她提分手的時候,爆了三個人相當多的關係,及以往的學校生涯。會讓劉佳伶仇視林詩綺的原因是,原本學校的學長想追劉佳伶,卻因為見到貞慧之後改去追求她。而劉佳伶去找貞慧理論時,詩綺就大力的挺貞慧,要貞慧珍惜這位學長對她的感情。因此劉佳伶相當敵視貞慧,更加仇視詩綺。對於子謙,也不過是劉佳伶要破壞她們友誼的一顆棋。
子謙想著這些過去,明白了自己在紅塵中的修煉,就像是個吳剛伐桂的傻瓜。一心一意的只愛貞慧,卻造成三個人之間的創傷。
想到這裡,子謙起身到浴室去洗澡,好將記憶過往的灰燼沖得一乾二淨。
貞慧來到了嘉義,是搭著台鐵下來嘉義的。而子謙相當開心的騎著機車去載貞慧。
子謙問著貞慧想去哪裡,想吃點什麼東西。貞慧只是憂鬱的笑一笑,對子謙說:「
其實我下來,是想問你,關於詩綺的故事你是否還願意寫下去。」子謙看著貞慧臉上的芳容因為搭了火車而顯得疲憊,便說:「我們先離開火車站吧!我帶妳到美中紅茶店用午餐好嗎?」

貞慧順著子謙的意思點點頭,卻又說:「子謙,你還沒告訴我,詩綺的故事你究竟要如何交代。」
「到了我就會跟妳說。」子謙遞給貞慧安全帽,並且載著貞慧到美中紅茶店去用餐。
而貞慧這次是為了跟子謙,向他要回詩綺先前給他的五萬元稿費。所以才答應南下找子謙,並且在信中告訴子謙她已經有所安排,不必為她的前途擔憂。
子謙跟詩綺進入了美中紅茶店後,貞慧看中的位置,正好是以前子謙帶詩綺來的座位。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巧合著。貞慧對子謙說:「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表情相當的平淡。
子謙點完餐之後,輕輕的靠著貞慧的手,然後拉著。貞慧見子謙的動作,連忙推開他的手,對子謙說:「請不要這樣,畢竟我們是不可能的。」貞慧說著話語心裡相當糾結,臉上的表情就像西施捧心般那樣的美。
「妳不是很想念我,想要回復當初像情人般的朋友身份,那樣的甜蜜嗎?」子謙疑惑著。
「我只是要來詢問你,你對詩綺的故事,如何交代!還有她先資助給你的五萬元,你何時要歸還。」貞慧喝了檸檬水後氣色好多了。
「貞慧,我知道詩綺是你同學,就算我現在回家,跟我母親拿錢還她也是很正當的。只是妳呢?我擔心的是現在沒工作的妳呀!」子謙很認真的看著貞慧的反應,貞慧又輕輕的拿起杯子,輕啜起一口檸檬水。那眼神微微晃動的投射迷漾的眼光,櫻桃小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的想親吻她。
「我已經有工作了,而且下星期就要上班了。」對於貞慧突如其來的話言,子謙微微的一楞。
「是做什麼工作呢?貞慧,養的活妳們全家嗎?需不需要我先拿一些錢給妳呢?」子謙相當關心貞慧而說著。
「不用了,老實說吧!詩綺對你這麼好,你竟然放棄跟她之間的協議及約定,還拿了她五萬元,你這樣做不會違背良心嗎?」貞慧杏臉微瞋的說著,讓子謙覺的貞慧相當可愛,卻又覺的她說的很有道理,突然若有所悟。
於是子謙對貞慧說:「我明白了,妳是詩綺叫妳來向我要錢的,不是妳想跟我在一起,對吧!」

「畢竟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你知道嗎?在你跟她斷絕來往時,她在電話大聲的啜泣對我說,是你辜負她的感情,是你不能接受她對你的用心。我早就明白,我若是不終止我們的感情,你是不可能接受詩綺的。而且,我未來的工作是詩綺幫我安排的。她母親名下的企業有好幾家,我是她們家企業裡其中一間服飾公司的經理。」
子謙聽了楞了一下,心想貞慧只有在飯店上班的經驗,就直接當起詩綺家裡服裝公司的經理,是沒錯,貞慧她讀的是企管。但是詩綺她母親未免也太會用人吧!這麼放心讓無實物經驗的貞慧擔任經理。
子謙對貞慧說:「我沒聽錯吧,妳當經理。妳只有兩年的工作經驗,妳就當起高級主管。詩綺還真是看重妳呀,貞慧。所以妳是向她們邀功,來跟我拿詩綺資助我的五萬元是吧!」
「就算是吧!你就當做是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利用你好了,我也不想太良心不安,尤其是當初叫你去追求劉佳伶時,就是我對不起你的時候,現在更是,我不想要我的好姐妹,再為你神魂顛倒,黯然失色。朱子謙,今天過了之後,我們就永不再連絡。」貞慧圓圓的大眼像是蘊釀著海波在眼眶上飄流著。
「夠了,吳貞慧!我已經明白妳的用心了,妳是要我難過,要我生氣,要我放棄跟妳在一起,要我對妳徹底死心。好,我可以,我可以讓妳趁心如意,五萬是吧!我現在就回去找我媽要,妳等我。」子謙走到櫃檯,買單後就急忙忙的騎車回家去。而貞慧說出口之後,心底想著:(對不起,子謙。如果我不再當一次壞人的話,你跟詩綺就真的無緣了。)
子謙回到家裡,告訴母親說之前的書藉人家不出了,所以要把先預支的稿費要回去。
母親聽了,難過的心情湧現上來,對子謙說:「不是跟你說過,要交有幫夫運的女孩嗎?你現在被退稿費,就是你辜負別人的心意,你怎麼不平心靜氣好好想一想,究竟人家是怎麼對待你的。人家的母親從大老遠來,坐著豪華的禮車,親自說自己的女兒是多麼乖巧,會賺錢又懂事,還為了讓你多一些收入,教你寫小說,並且資助你稿費。如今人家來要錢回去了,子謙啊!這樣的女生是打燈籠的找不到的,這樣的親家是我們十輩子積蓄也難攀附得起的。你居然為了她同學,放棄這麼好的家世背景的女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子謙突然被當頭棒喝了一下,沒想到詩綺的母親居然來找過媽媽。子謙對於詩綺母親的做法真是不可置信,難怪之前媽媽一直告誡他,要找一個愛他的女生,而不是找一個他愛的女生。
如今真相大白,詩綺的母親,攏絡人心的手法真是堪稱一流啊!
窗外的風微呼呼的吹奏著,風的通道起了陰天的灰暗,母親要子謙拿著金融卡去提款。子謙騎車出門到銀行前去提款!裡面只剩下二十多萬,領了五萬元之後。心底想著,如今也沒錢娶老婆了,不如將二十萬一次領出交給貞慧。卻又因為一次提領過多被中止交易提領,於是他只好黯然的騎車回去將存簿交還給母親。
母親依然是告誡他這樣一句話:「要找就要找愛你的人,而不是你愛的人;要娶就要娶有幫夫運的,不要娶會讓你傾家蕩產的。」
於是子謙,連飯也沒吃就將錢拿給貞慧,並且載著貞慧到火車站坐車。只見貞慧到火車站時黯然的對子謙說:「我是個不幸的人,詩綺她才是你的幸運女神;不要再為我掛念了,因為我已經有心儀的男人了。」說完,子謙看著貞慧緩緩走入火車站,心中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卻又哭不出來,而已不成調性的愛情,誰能奏出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