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遺失—失落的開始[/CENTER]
今天的行程—日光國家公園,一件套頭毛衣加同色系背心,一件更貼身筆挺的西裝褲,讓自己能更輕鬆自在的賞玩公園。吃完早餐大家依舊在飯店大廳集合,三位小姐一出現,只見兵盯著凡雨的眼神愣了一下,好似被那柔中帶剛、剛中帶柔、更瀟灑自在的氣質所迷,碰巧被四目相接的她會意到,竟也不好意思高興的低下頭。倒留下兵自忖道:「喜歡築夢的人加上幸運,今天就讓妳美夢成真,不過不急著先跟妳說,讓妳來個驚喜吧!」
車子駛離市區進入郊區,又漸漸來到山路,只見窗外光禿的樹幹,半棵直末入一片雪白中,凡雨驚跳起來:「雪,好大一片雪地啊!」前面正遇上除雪車在清除路面積雪,車子緩慢地前進,路邊斜坡上出現日本雪地猴群,有人從車窗內丟出零食,大膽些的猴子三倆的跑來撿拾,大家為這野趣所感動而驚喜!
凡雨:「妳們看,那隻緊捉住母猴的小寶貝好可愛哦!」
在此情景,與那去動物園看猴子的心情是不一樣的,現在被關的是人類自己,而猴子卻自由自在。不知是驚喜過度的迷失亦或已養成不亂拍照片,凡雨她們竟忘了把牠們拍下來,當車子漸漸駛過才猛地醒悟。
凡雨:「啊,猴子不見了,怎麼辦?我忘了將牠們照起來,不曉得前面是否還會再出現?」就這樣腦海裡的畫面卻未曾再出現過。
揮別塵囂,只見車隊靜靜的在山坡上蜿蜒而上,大地銀白一片,雖已是三、四月天依然隱藏在冬藏的寂靜中,只偶而潺潺的流水當它從山頂一躍而下,淙淙的聲音劃破天際更振奮內心的悸動。就在大家凝神專注於外面的世界時,一聲尖叫猛地將大家拉回現實,山崖上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只見車頭已逼近山崖邊眼見就將掉下去,坐在前座的培蒂小姐忍不住驚叫出聲,此時的阿兵哥早就坐鎮前面,唯一仰賴的是堅強的司機先生穩住車子,再慢慢地倒退才將這輛載著眾多遊客的最大車子轉過山頭,就這樣車子慢慢地行進了一段驚險的蛇行路線,才又轉入較平直的山路。
車子在一處較寬的路旁暫停休息,讓司機先生鬆弛緊張的神經。路面一公尺多高的積雪已被清除,走在路上像行進在兩面白色圍牆的巷道裡;年輕的試著爬上雪牆的斜坡上遠眺,不知積了多少天的雪,如此廣大,如此堅硬,而眼前呈現的是更堅忍的光禿樹枝,不認輸的在雪中矗立著,似在等待那日子的到來,將更鮮綠的迎向大地。
照完相三位小姐準備下來,兵有意的往前走並伸出右手,準備助她一臂之力,凡雨卻自己加速地往下跳,只因不習慣讓含情的男人牽手,一副不知情的模樣,逃避地立刻回頭接下育瑄、水靈,徒留失望不解的兵愣在那兒,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直至結束上路心中仍疑惑不已,而凡雨也後悔的很,對於自己心裡的障礙無法克服感到無比的無奈,上天賜予的好機會就這樣被自己給丟掉了,無法面對自己心動的男人,渴望看到他卻不敢接近他,矛盾的心總把自己圍在圍牆裡,掩住熱情的心只露出一副冰冷的外表,遠遠地眺望著,可恨啊,可恨!
兵:「再不久東照寺就要到了,大家可仔細的看看裡面的建築,和我們先前參觀過的不太一樣,每棟都經過精心的雕琢,是極細膩的作品,展現了日本工匠之美。不過牌樓上有些動物刻得不像,據說是因為當時的工匠未曾看過那些動物,只聽旁人描述而做。寺裡有許多古代的文物陳列,是很值得大家觀賞的錯過了是會可惜的哦!」
下車後大家走了一段不算短的庭園小路,就在森林深處,美麗的建築豁然呈現眼前,兩旁矗立著比人大兩、三倍形狀像燭台的石柱,凡雨猜它應是燈柱吧!燈柱上頭有著純白、尖尖的積雪。
凡雨「妳們看,好大的冰淇淋,我們去把它抱來吃,真過癮!」
育瑄:「是啊,等下可就有冰雕美人可看了!」
凡雨:「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這麼大的冰淇淋享用,又能當冰雕美人,我看是很值得了。」
走廊上的積雪已往兩旁清開,樹林仍然是墨綠中覆著白雪,大家沿著走廊漫步觀賞,不管是五層的塔樓、牌樓、屋宇、房舍等,每棟的建築均是經過精心的設計、雕琢,不同的主題不同的風格,有別於先前所看過的所有建築,在此你能感受到日本人的巧思、細膩及用心。走至最裡面有一棟建築,裡面陳列著日本文化的精髓供大家參觀,和室木板地板上去須先脫鞋,阿兵哥鼓勵大家去看看,自己以前看過不想再上去想留在外面等大家;凡雨從昨天開始就會不知不覺惦掛起阿兵哥,看他不再前進心中也猶豫起來,躊躇地打消念頭終也放棄一睹究竟,三位小姐也跟著在外面晃晃,等待大家往下一站觀玩。
李伯母:「裡頭妳們有去看看嗎?」
水靈:「沒有耶!要脫鞋挺麻煩的,應當大同小異吧!好看嗎?」
李伯母:「可惜!很不錯哦,既然來了就該把握住每一時機,不應隨便放棄,再過兩天這趟旅程即將結束,以後想看時或許就沒機會,像妳們還年輕都難說何況是我們?」
凡雨心中一頓恍然大悟,想起出發時的心情,豪邁、瀟灑不為任何事牽絆的胸懷,又充滿整個心胸:「是啊,凡走過必留足跡,既然來了又何必有所遺憾?」
東照寺位於深山野地中,跟以前位於城市的建築是不一樣的,這裡空氣清新,四周寧靜、舒適令人心胸寬闊、自由自在,但因位處深山野地又多一層神秘,不覺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不是飄雪的日子卻有股對雪的感動,那厚厚的一層積雪,不知是多少日子來的成果,恰似為遠道而來的訪客綻放出最美的回憶,捨不得離開的心情總被無情的滴答聲催促著,凡雨回頭凝望心想(再會吧!以後不管是否還有緣再見,我總已留下足跡。)
經過驚險的山路,參觀過不同氣質的東照寺,大家心情稍微沉澱下來,車上帥哥服務生為大家遞上毛巾擦手、臉,並為大家準備茶水、咖啡,坐在小會議室的三位小姐只見他忙進忙出好不熱鬧,車子繼續往前行進,大家交談的交談,欣賞風景的欣賞風景,…;過些時前面又出現一處湖光山色,看見外面一片雪景連湖面都結了半邊的冰,凡雨趕緊向育瑄、水靈道:「等下我們去打雪戰好不好?」
兩人高興的同聲說:「好。」
凡雨狡黠地轉向水靈:「我們兩個一組,一起攻打育瑄。」
水靈眼睛一亮笑著說:「太棒了,就這麼說定。」
讓一旁剛反應過來的育瑄急得跳腳道:「怎麼可以這樣?太欺負人了。」
凡雨:「車上這麼多人,妳也可以去找個伴啊!」
育瑄想不出找誰才能打贏她們,心急道:「該找誰?不行,不行,不可以這樣,我不依,我不依。」
凡雨假裝思索:「嗯!那妳找阿兵哥和妳一組好了,力氣鐵定比我們大喔!」
育瑄心中思忖著(阿兵哥與培蒂是公認的一對,我插什麼花啊?)
向凡雨道:「我才不要呢!到時各自打各自的。」
車一停三位小姐笑逐顏開地往下跑,跨過路邊越過光禿的路樹,只見結冰的湖面不知從哪連接岸邊,一片雪白直至湖中,只剩小小未結冰的湖水清澈明亮,湖面下的樹影與岸上的樹木輝映成趣;鐵灰的山巒滲著稀疏的白,一峰接一峰綿延不斷,山腳下些許的大廈、樓房,像小孩可進去耍玩的玩具屋,孤伶伶地正向她們遙望。一條條已積了一層雪的碼頭,長長的往湖心延伸出去,容不下船隻的冰雪強悍地佔滿整片碼頭,一望無際的白隨著山峰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走在前方的育瑄停住腳步道:「看這景象,不知岸邊在哪?該怎麼走呢?」
凡雨觀察一下地勢,見前方雪地上有些雜亂的腳印往一處碼頭走,雖不知岸邊何處?湖水多深?心想(有人走過的地方應是安全的吧!)
隨即道:「隨前面的腳印走吧!或許較安全。」
三位直走至碼頭前停住,認真瀏覽眼前秀麗的風景,心中讚嘆不已,好個最美的總是在最後出現,急著想找人拍照,才回頭看,原來大家都怕結冰的湖面危險,不敢前進只遠遠地站在路邊欣賞景緻,只有三位年輕不知死活的女孩,天真的往前衝和擔心的導遊兵先生隨後趕到,凡雨只好將相機交給兵請他幫忙拍,當三位各拍完獨照,育瑄與水靈不約而同兩人竟打起雪戰來,讓一旁原先提議打雪戰的凡雨感到有趣,心想(帥啊!這下最先遭殃的絕對不會是我。)凡雨眼看兩人都拿了一大糰雪球互丟,卻不忍心再對孤單的育瑄下手,只做個樣子和她們嬉鬧。一位掩口鼻,一位摸臉頰,邊閃邊急著往地下抓雪球再丟向對方,嘴巴卻笑得合不攏,險些迎接飛來的雪球;凡雨看了笑彎了腰竟也忘了加入戰局,只是兩手握住地上的雪塊一直無法把它丟出,讓手還拿著相機的兵為她們適時的拍下最有趣的鏡頭,而且是獨一無二的。他心中不免慶幸(今天最大的收穫當屬妳們了,盡情的玩吧!)
夠了,心中滿足,臉上停不住的笑容終於歇了手,腳步輕盈、歡欣地往車場奔走,急著想把掉進鞋裡的冰雪倒出,兵把相機交還路過的水靈也往車子走去,剛到路邊只聽背後一聲「阿兵哥」,猛回頭,只見一粒偌大的雪球直往自己飛撞而來,還來不及反應「砰」一聲正中胸口;卻見殿後的凡雨雙手正忙著抓起地下的雪塊,紛亂地向他拋擲過來,(好啊!竟敢向我挑戰。)兵心想(不讓妳見識一下我的厲害,妳是不會心服的。)凡雨見他雙手剛落地,動作奇快一下子雪塊像排山倒海、傾巢而出直往她蓋過來,凡雨一驚(糟糕!這種氣勢教我如何招架得住?)眼見將躲不過情急之下想找個掩護,所謂『危險跳開,氣魄猶在。』剎時頭向右轉,立見一棵光禿的樹,說時遲那時快立刻閃到樹幹後,避開了兵強勁的攻擊。兵歇了手笑笑:「反應很快嘛?算妳機伶。」看沒得玩時間也差不多了,回頭往車子走。凡雨見大家散場了,這場戰役雖短暫卻極激烈似乎也滿足了,而這可能是她這生唯一的一場雪戰,高興的往車子衝,剛好在兵到達車門前越過他,先衝上車門立刻脫掉鞋子。
兵:「怎麼衝那麼快?」
凡雨把鞋反倒:「裡面掉了好多冰雪,不快點等下腳就濕掉了。」回到會議室座位上,三位心情還很興奮,
育瑄:「我臉這邊有紅紅沒?有點痛,被妳的雪球打到了。」
水靈:「還好啦,妳看我的嘴唇這邊也會痛,也是被妳打到的,真厲害丟得這麼狠,一點手下留情也沒有。」
育瑄:「妳也不賴呀!我差點傷痕累累。不過玩得很過癮心情很舒暢。」
凡雨:「妳們都帶紀念品回家了?還好我沒有。」
育瑄:「妳最奸詐了,根本沒參與只有我倆互K而已。」
凡雨:「誰說的?可知我的對手可是最厲害的阿兵哥,戰況比妳們激烈,大概較幸運讓我能全身而退。」
結束這天的遊玩行程,大家打道回飯店,剩下的是享受這五星級的豪華旅遊巴士,最忙碌的除了司機先生外,就是從會議室進進出出為大家遞毛巾、送茶水、咖啡的車上服務員,靦腆的面容總掛著微笑,那微露的皓齒使自己更加英氣風發,不但拉近與大家的距離更讓人喜愛。看他這麼忙有些想要續杯的,主動的來到會議室自己動手,其中有人不小心把糖粉灑了一地,不知如何處理竟自走了,這一切均被在會議室的三位小姐看在眼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為他感到抱歉;當服務員忙完前面的工作端著盤子回至會議室,看到地上的糖粉臉上沒一點慍色,三位小姐見狀忙上前以互不懂的語言,加上比手劃腳向他說明並致上歉意,他仍是一副靦腆的笑容客氣的說:「沒關係,收拾一下就好。」雖然互不懂對方語言,卻心領神會了解對方的意思,也各留下好印象。
招呼完大家的工作,他—日本男孩,來到會議室默默的清掃著,凡雨上前想幫忙,日本男孩忙客氣的說:「謝謝!不用麻煩,我自己就能勝任。」三位小姐覺得他實在可愛,商量後希望能與他合照留做紀念,徵詢後他也高興的同意,凡雨至前面找許先生幫忙照相,才知前面的世界倒也熱鬧得很,有些人跟過來看,四人擠在小沙發椅上,中間日本男孩與凡雨,日本男孩稍侧向凡雨一手自然垂放大腿旁,一手往後沙發椅背撐住,前看像在搭凡雨的肩,凡雨另一旁拉著育瑄表情有些靦腆地靠坐著,水靈則捱著日本男孩另一邊面帶笑容,:「表情自然笑一個。」許先生說完喀嚓一聲完成使命,這一幕遠遠地兵皆看在眼裡。
這麼一鬧界線一開,竟讓兩個世界互相交流起來,前面的來一探會議室的祕境,也順便和日本男孩合照,三位小姐也走出密室抓住這將結束的旅途,與大家熱絡感情為最後增加更深一層的回憶。凡雨發現在瀨戶內海郵輪上同房的室友,不知為何卻坐在車邊地板上,
上前打招呼:「怎麼坐在這角落中?」
室友:「有位歐吉桑的兒子在東京留學,現今也加入旅遊團,使本就客滿的巴士更加擁擠,我把座位讓給他,反正只一、兩天而已。」
凡雨向那人望過去只見他正和大家嘻哈,心中微怒(哼!年輕人哦,怎和日本男孩差那麼多?)有股衝動,
室友急道:「沒關係的,來者是客,看在歐吉桑的份上,和樂總是美妙的回憶,不用計較那麼多。」
凡雨:「好吧,那會議室裡還有空位,請和我們一起坐吧。」
大家輕鬆的聊聊交換些這幾天的趣事、見聞,凡雨更難得打開話匣子與大家侃侃而談,這對於外出總是文靜的她算是稀奇的事,或許是對大家的熟悉距離越拉越短,或許是將結束的感傷,再不把握可就沒機會了,人生的際遇一閃即逝,你往往無法肯定有再一次的機運,能在一起相處是緣分,何況是一場最值得回憶的事。
累了,回飯店休息一下六點半又集合,大家循著昨晚的路往餐廳出發,仍是飄雨的日子,東京的夜總是濕濕冷冷的。
兵:「今天盡興嗎?」
凡雨:「嗯!太滿足了,時間雖匆促仍讓玩雪深印心中,不過你事先都沒說。」
兵:「只想讓妳來個驚喜,效果比較大印象也會深刻點,不過妳們衝得太快了,總讓人捏了把冷汗,太危險了。」
水靈:「是啊!多虧凡雨機伶人平安又能玩得盡興。」
育瑄:「我們倆互K都掛彩,只有凡雨沒事,但相當值得。」
兵:「我也掛彩了,有人偷襲我,這裡中彈(胸部)。」心想(確實機伶)。
凡雨偷笑:「目的達到就好,還說呢!車上好像又多出人來?」
兵:「是歐吉桑在此念書的兒子,妳也注意到了?」
凡雨:「迷糊又躲在會議室的人怎會去注意?只是看到室友怎會坐在車角落的地板上,問後才知的。」
兵「這團本就人數眾多,最大的車也已客滿,實在沒辦法。」
凡雨:「不過也不該喧賓奪主吧,看那年輕人一副不在乎,大喇喇的坐著一點客氣都沒有,反倒是那隨車服務的日本男孩忠厚老實,謙恭有禮讓人印象深刻,實在可愛(不要說可憐沒人愛)。」
敏感的兵心中一凜,訥訥的說:「是啊!」
最後第二晚,再過兩天就要回到台灣,凡雨依舊沒和兵同桌,有點離別的熱鬧,桌上添了酒杯能喝酒的品嚐日本清酒,不能喝酒的喝果汁,菜餚也變豐盛更添加白鯧魚。早上的美景加上這美酒佳餚,今天真是豐盛愉快,為這將近結束的旅程劃下完美的句點,然此卻也掩不住一股離情依依的傷懷。
簡伯伯:「再過兩天這趟旅遊即將結束,有我們這位兵先生用心的帶領下,讓這次行程圓滿、盡興;讓我們舉杯感謝他,並慶祝這次的圓滿,大家乾杯。」
大家舉杯祝飲,凡雨舉得高高的,滿臉微笑溫柔的直視阿兵哥。
兵:「謝謝歐吉桑、歐巴桑們不嫌棄,讓我有幸能圓滿完成任務,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安安回家是我最大願望,也期待下次有緣大家又聚在一起。」
簡伯母:「阿兵哥計劃將來自己開家旅行社或能入股當老闆,看來已有成家立業的打算,就此讓我們舉杯再祝他早日成功。」
凡雨望著阿兵哥衷心希望他事業有成。外表雖不是英俊瀟灑,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個性溫文儒雅、處事穩當倒也贏得歐吉桑、歐巴桑的疼愛,總是有意無意想搓合他與培蒂,現知他有立業的打算,心中應當是有成家的念頭,更加對他讚賞不禁為他們高興,這趟旅程不但圓滿盡興還成就一樁美事,不是很叫人開心嗎?然當簡伯母宣布這件事時,阿兵哥一直是面帶微笑緊盯著凡雨看,心中做何感想令人費疑猜,最後會是如大家所想的美事一樁?還是…,我想大概只有上天知道,我們是不可得知的。
回到飯店洗完澡,終於有機會穿上為這次行程特地採購的睡衣,同樣款式的兩件式不同的顏色,粉紅的凡雨柔美動人,淡黃的水靈清新亮麗,而育瑄依舊是和式睡衣。只剩兩天凡雨與水靈想打個電話回家報告一下,阿兵哥雖有講解怎麼打國際電話,但兩人還是不敢去嘗試,所以決定請阿兵哥過來幫忙。在整理衣物時凡雨發現放在長褲口袋裡的兩萬日幣不見了,心想大概是因長褲口袋太淺,掏東西時不小心弄丟的吧!有些自負從小到大不曾被扒手扒過東西,但就是會迷糊掉東西,心中不免感到惋惜怨嘆自己。當阿兵哥進入房間,第一眼見到粉紅的凡雨,竟被更動人的模樣又一次震動愣了一下,凡雨了然於胸不好意思,實在不應穿睡衣見人的。水靈告訴阿兵哥凡雨今天在外掉了兩萬日幣,
兵以柔和不責備的眼神望著凡雨:「掉了就算了,心中不要太在意。」
凡雨心中感激一股暖流又流遍全身,直說等下也要告訴爸,
三位一聽異口同聲說:「不可。」

凡雨心中堅定,因她了解自己爸爸的個性。小時不小心打破或遺失東西,媽媽或許會罵人但爸卻不曾罵我們,只是要我們趕快把東西處理好就可,爸常說小孩子做錯事心中定已害怕,知道錯下次能更謹慎就好,不用再打罵造成孩子第二次傷害;人的一生不就是從跌跌撞撞中成長的,只要不是很大的遺憾,又何必這麼件件在乎呢!快快樂樂的過一生才是最幸福的人生。電話一通,聽到家人的聲音好高興哦!從小到大這次離家最久,縱使是出來玩心情是愉快的,十天下來還是有些思鄉。凡雨大概的報告一切,也向爸說明掉錢的事,真如她所料,掛斷電話表情洋溢一股幸福感,讓在旁的三位有些羨慕,尤其阿兵哥真為她高興。

[CENTER]獨闖—種下病因[/CENTER]
今天的行程—東京迪士尼樂園玩一整天,車程短暫來回因此換了一輛普通巴士;日本男孩不見了,連說聲再會的機會都沒有,令三位小姐心中有些落寞,開始有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的感慨!為了補償第一晚住房的缺失,旅行社為大家購買一票玩到底的門票,讓大家盡興的玩個夠,時間到晚上八點結束,但我們四點就要集合回飯店,想要繼續玩的可自行回去,中餐自行負責,園裡有吃的,也可到外面只要在出口蓋個章票全天有效。順便提醒大家這裡近海邊,早上陽光普照無風較暖和,中午過後就有海風吹拂,風勢強勁請大家務必隨身攜帶外套。
進入園區眼前出現一棟屋頂像幽浮的高聳建築,阿兵哥說那是『太空山』很刺激的,不敢玩的就不要去嘗試,並提醒大家下午二點半時有花車遊行,很精彩的可不要錯過,現在建議大家從圓型劇場開始,而他因已玩過好幾次,這次就不跟大家一起玩,稍微介紹一下即各自散去。看著大家都往劇場走三位小姐也跟著,只有凡雨回頭望著太空山,腳步跟著大家排隊進入劇場,透過玻璃窗往外看,凡雨望著佇立在窗外的阿兵哥,心中有股落寞感莫名的孤單襲上心頭,有些生氣為何給自己牽絆?直到螢幕出現畫面美麗的景象才吸引凡雨融入這世界之旅,整個劇場是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型螢幕,大家站在中間感覺像自己親身去周遊列國,有時坐飛機、有時行走在街上、有時搭船,而四周的景物就如你親身所見,廣播就在你身邊介紹世界名勝,可惜是日語我們都聽不懂只能看風景,也多虧凡雨平時對此有興趣,做了些功課知道不少各國名勝,充當中文導遊為大家介紹,這是義大利比薩斜塔,這是印度泰坦瑪姬陵,…,沒想到這次韓、日遊,在此竟意外走馬看花多玩好多國度;走出劇場,凡雨不禁往四周巡視,阿兵哥已不在,心想(算了吧!往下一站前進。)
第二站是海底世界,大家跟著潛水艇潛遊美麗繽紛的珊瑚礁世界,這對看慣路上生物的人們或又是令人眼睛一亮的不同感受,但對平常就喜歡生物、科學的凡雨來說,常涉獵電視上的知識就不足為奇。再走進下一站每人發一支眼鏡,入座眼鏡戴上,剛開始感覺沒什麼不同,螢幕出現的是最流行的麥可.傑克森的歌舞片,音樂響起,麥可與他的舞團開始載歌載舞,空中也出現許多飄浮飛舞的毛毛怪小精靈,模樣可愛得像自己寵愛的小寶貝,你也置身其中彷彿一不小心就被撞到,當一隻冒失的精靈往凡雨鼻子撞來,忍不住舉手想去抓它,感覺手中撲了個空剎時將頭閃了一下,你就在它們的世界裡,直到你摘下眼鏡,你仍是坐在觀眾席上的觀眾,正在觀賞平面螢幕上的歌舞片;一支眼鏡感覺竟全然不同,這種第一次的經驗倒也令凡雨驚奇、好玩,玩興大起孤單落寞的心一掃而空。
今天剛巧遇上假日人潮越來越多,熱門的項目一次就需排好長的隊伍,看日本人很守秩序的排隊,心中掩不住嘰哩呱啦講個不停,雖不懂他們談些什麼?仍不免被其表情所影響,內心也跟著澎湃不以會心想笑。限於時間可能一生只來一次的我們,希望把握住時間選擇較不熱門的項目先玩,看過幾場劇場,不懂日語的我們就只能當啞劇欣賞各自領悟。路過餐廳人潮洶湧不驚覺已是中午時分,三位小姐在速食店外佇足觀望,凡雨一直觀察遊客點的東西,
了然於胸道:「妳們想吃什麼?」
水靈:「不知道耶!妳覺得呢?」
育瑄:「日文又看不懂,怎麼點呢?」
凡雨指著旁邊的遊客:「妳們看,東西大概有這個、那個…,妳們想吃什麼?」
三位商量了一下決定吃同樣的套餐,由凡雨上前點購,與店員小姐比手劃腳終明白對方的意思,稍待一會兒銀貨兩訖,三位拿著套餐找位置坐下吃著套餐喝著冷飲,眼睛卻四處遊走,出來玩的心情總是悠閒愉快的,有的甚至挺興奮的臉上總掛著世界共同語言。凡雨發現遊客中女多於男,不然就是父母帶小孩的,奇怪!日本男孩假日都做何消遣?哪裡才看得到?這一路上除了隨車服務員外,倒沒讓人能眼睛一亮的帥哥出現,對喜歡欣賞俊男美女的凡雨來說可真有點失望。風越吹越大,凡雨不禁一陣寒顫打了個噴嚏,才記起阿兵哥的貼心交待,忙把外套給穿上,不知是否已來不及;吃完午餐,三位拿著遊園指南商量一下,繼續往下一站前進,人潮真的很多排了些時候玩空中纜車,從上往下環視底下游樂區,看到有人玩霹靂車有些刺激心中不免心癢,來這麼久到現在還沒玩到刺激的,總有些遺憾,巡視一圈要項人潮都排得滿滿,正商量間巧遇歐巴桑們,育瑄、凡雨想去太空山試煉,水靈仍是不敢嘗試加入歐巴桑們之隊伍,至此分道揚鑣各取所好。
來到太空山隊伍已在建築物門外,並以繩子圈住彎彎曲曲來回好幾圈,凡雨她們尋尋覓覓,哇塞!一聲驚嘆這麼長的隊伍得待何時才能輪到呀?但心已決也只能乖乖排隊。第一次這麼柔順有耐心的與人一小步一小步的前進,或許是入境隨俗或許是不肯丟臉,感覺好長的時間才到門口,正懷疑是否值得,從門口走出一小群剛玩過太空山的人們,既驚恐又興奮聲音些微顫抖,高興笑著交談那凡雨聽不懂的話語,腳步蹣跚無力差點跪倒,凡雨看得令她很驚訝,不會吧!有這麼誇張嗎?實在無法想像那種境界。終於進到裡面眼前一片黑暗,也不曉得隊伍還有多長,總以為進到裡面後就快了,仍是一小步一小步地前行;直到在微亮的室內看到前面的人們,被服務人員安排上一列小車上出發,至此足足等了兩個多鐘頭總算輪到育瑄、凡雨上車,陰錯陽差坐到第一位置,手提小包包不知該放哪兒,只好夾在兩腿間才放手車子已然出發,凡雨忙握住前面橫桿,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面小小亮光,剛開始車子緩慢爬坡,當昇到頂點感覺騰空在半空中,一個轉折瞬間往下俯衝,凡雨一顆心也往下掉,一路俯衝、轉彎、爬坡,俯衝、轉彎、爬坡…,四周仍是一片混沌黑暗,只有如星光般的亮光閃耀其中,速度之快令人表情驚恐、緊繃,凡雨緊握橫桿深怕不小心被摔出去,心中害怕刺激卻叫不出來,嘴巴咬緊牙關任其衝撞飛摔,就連夾在雙腿的小包包都差點摔出去,嚇出一身冷汗就怕丟了找不回來,幸虧只掉到車底,凡雨顧不得許多咬緊牙關死命握住橫桿只想保住自己,就這樣一路飆到終點。終於停了,表情仍驚恐而蒼白,一會兒倆人才笑著說:「哦!夠刺激,好好玩。」就是沒辦法馬上下車,兩腿軟得不聽使喚,才憶起剛在門口遇到的那小隊人馬,笑嘆自己竟也像她們一樣又出現國際共同語言,那驚喜的表情是無法掩飾的,兩個多小時的等待在短短幾分鐘裡就值回票價。
托著蹣跚尚微抖的腳步,漫無目的地尋找下個目標,雀躍驚喜的表情止不住嘴巴嘰哩呱啦講個不停,腦筋仍一片空白,來到小小世界館卻不知如何找入口,只徘徊在館外廣場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潮正不知如何時,台上出現小木偶,音樂也隨之響起,就這樣隨著大家佇立觀賞,木偶可愛的模樣掩蓋那機械式的動作,也藉此平息一下自己尚興奮的心情,人潮越聚越多相機也此起彼落喀嚓個不停,正進入狀況音樂突然停止,小木偶也依序回復舘中;最怕在人多地方出現的凡雨,昏了頭不知該怎麼走下一步,
育瑄:「水靈耶,還有歐巴桑她們呢!」
歐巴桑:「妳們玩了哪些項目?」
育瑄:「只玩過太空山而已,隊伍排好長等了好久,不過很刺激哦!我跟凡雨都腳軟了。您們呢?」
水靈:「我們玩得比較多點,其中小小世界很值得去看看,實在太漂亮又可愛還真不想出來,要不是等待的人這麼多倒真想再玩一次!」
凡雨回想剛剛的廣場,心中有些懷疑真如水靈說的那麼棒嗎?木偶是可愛但也不至於讓水靈的眼神這麼閃亮吧!沒身歷其境或許真地無法想像其中的奧妙,只能留連在太空山的刺激中,也為水靈感到可惜,不過想想這或許是適合個人的個性,以水靈的性情是不敢去嘗試太空山的,而只能讓小小世界為她加持,讓這趟旅程更完美。
又回復三人小組歐巴桑也再尋找她們的目標,時間差不多,三人隨便逛逛又去那極不熱門的項目,有介紹日本歷史的都以日文解說,半句也聽不懂如鴨聽打雷,況且對歷史又沒興趣令她們感到索然無味。途中遇到培蒂和歐巴桑一隊,互相打招呼交換玩的心得;凡雨心想真的一整天沒看到阿兵哥不知他去哪納涼?走出出口凡雨回頭凝望迪士尼樂園,就此結束,偌大的園區它只露了一角歡迎我們,是保持神祕希望我們再次造訪?亦或如此小氣不想全部給我們?人生機緣誰能預料?也只有上天才能窺知一切,只是在她們心中已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如此也就夠了。
在車上大家難掩興奮之心,互相交換個人的奇遇,十幾天的走馬看花,壓軸戲卻讓大家都動了起來,即使年齡已屆不惑之年以上,仍童心未泯盡興地玩它個夠,阿兵哥問大家兩點半的花車遊行有錯過嗎?看過的人都說很精彩,三位小姐有點懊惱當初為何沒聽清楚,只一味地亂闖錯過許多好事物,不過管它的心情一閃即逝,前面新奇的事物還多著呢!又何必只留連於以往,年輕就有這本錢實在叫人羨慕,何況心情至今還未平靜下來,想想今天的收穫算足夠了。
在日本的最後一夜,晚餐過後大家把握這最後時光,對這城市希望能留下更深的印象,繁華都市當然沒了那山川美景,褪去白天的囂鬧降臨的是迷濛燈光下寧靜的夜,可能是離愁的化學變化,讓心情有些蕭瑟什麼都不想說,少了夜空的星光就只有那假裝從天上下凡的城市之光舖滿大地,像極了夜空的星星偷懶似的一起到地面上遊玩。在東京一般商店於晚上八點休息,但也還有許多地方讓夜貓族活動,你可在那留連到天亮,有興趣的話自己可去嘗試看看。凡雨想世界各國只要在較大的城市,都存在著紙醉金迷的世界,人類生活總免不了相同文化氣質,或許在遺傳上已早定程式讓人不自覺依此行進;在日本傳統夜市,大家又熱衷忙著最後採購,將近十天所逛過商店無數,大都差不多,凡雨實在無法領會哪來的吸引力?無目的地亂逛突然眼睛一亮,被凡雨發現小小紅紅的草莓,終於有了對味的東西,喜出望外下手買了一盒,準備待會回飯店好好享受一番,其它的就一切不重要。想不到在凡雨心中草莓佔這麼重份量,小小一盒竟讓她心滿意足。
兵:「明天就要回家了,不帶點名產分給大家?一路上每到一處採購點都看妳兩手空空,沒喜歡的?」
凡雨:「對哦!但也奇怪每回當別人出去旅遊,我總期盼回來時的禮物,而我出去時卻兩手空空教人失望!記得唸國中時校外就是市場,下課後都會買點東西回家當點心,一起和家人享受,好像到了陌生地方就失去採購能力,我自己想,大概對陌生的地方不了解,不敢冒然行動又不喜歡跟著大家一起起鬨,最後總是兩手空空吧!」
兵:「這就是依個人的個性,對該小心的界定也會不同,在吃的方面妳可小心過度了,但玩的方面妳卻充滿無知的衝動,有時倒會讓人擔心!」
凡雨心中一凜,回想自己以往還真被他一語道破,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好玩的她常忽略別人的經驗,總是玩興大起至面對驚險畫面後,才遏止住以後不敢再犯的毛病。從小到大家裡五個小孩,就自己一生災難不斷,只因個性好玩不知危險,記得小學時某個放假日,家裡五兄弟由大哥領導正在大掃除,凡雨拿著垃圾往垃圾堆走,過橋邊看到堂兄弟在路上牽起橡皮筋在玩跳高,一時興起也跟著跳,誰知第一次就往沒有圍欄的橋與路接泊的角落墬落,那天河裡無水流,一個倒栽蔥頭先著地,恰巧該處立著一片破酒瓶碎片,大家驚慌失措扶起頭破血流的凡雨,只見血一直往身上流下,有位堂弟匆忙去叫在大稻埕廣場做事的媽媽,媽媽抱著凡雨萬分害怕地一路狂奔,口中還不時叫喚她怕她就此昏死過去;凡雨只記得自己躺在媽媽懷抱好安全、好舒適,也緊緊抱著媽媽一點不覺得痛,不覺得害怕,只回應媽媽的叫喚。不知是幸運?亦是來此的任務未完成?一生坎坷的她也快樂的成長至現在,還要繼續往前行,個性一直還是如此不因歲月的改變而成長,這大概就是每個不同個性的不同人生吧!
凡雨望著阿兵哥發呆,驚奇、感慨為何他如此知她!消瘦、不帥、不高的身材,一點都不像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從剛開始的不在乎,至現在的心靈幾乎被完全攫住,這種發展對她到底是好是壞?第一次心緒這麼煩亂,面對即將的分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是灑脫地揮一揮手?還是…?
兵:「想什麼?又出神了!」
凡雨:「哦!想回家的事,十二天的旅程終於要結束了。」
兵:「離家有些日子,一想到回家,高興吧!」
凡雨:「第一次離家這麼久是很想念家人,但不知為什麼心中卻有一股不想回去的惡勢力,希望就這麼繼續下去,好矛盾的心情。」
兵:「這又是一種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事,能玩是美好地事但又必須離開家鄉,忍著思念家人的辛酸;像我這麼常在外面漂泊的人,對家的感覺就較淡了,家只是讓我暫時休息的地方。」
兵嘴裡雖這麼說,心中卻忖道(難道妳心中已有所在乎,一顆心已無法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了嗎?)而這種心情不也是自己目前的寫照!
聽了兵的話凡雨心中為他感到淒涼,也有點害怕這種漂泊的命,實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凡雨:「是嗎?人在依自己個性選擇自己的路時,確實現實是首要考量的因素,因為絕大部分的人是離不開現實生活的,你只要一忽略它,將來可能要付出很大代價才能再捉住它。」
林伯母:「阿兵哥,明天都沒有行程了吧?」
兵:「明天早上自由行動,下午一點多要去搭飛機,想回家了?」
林伯母:「出來將近半個月了,不知家裡搞成什麼樣子,還真有點掛心。」
兵:「玩得盡興嗎?該辦的東西都辦齊全?還沒的話明天還有一早上。」
林伯母:「都滿滿一整箱,倒是想再去逛逛百貨公司。」
回到房間凡雨找個杯子把草莓洗洗和大家一起分享,那種柔柔嫩嫩酸酸甜甜的滋味又浸透她整個心胸,只是數量少個子小讓人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吃著草莓敏感的雙魚心中一凜,這豈不是在暗示這即將結束的旅程,『幸運之旅』就要以此心情完結嗎?
育瑄:「明天妳們要去逛街嗎?我和林伯母她們約好了去逛百貨公司。」
水靈:「好啊,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把握這最後一刻。」
凡雨:「不了,無目的的逛街我沒興趣,而且這裡的東西那麼貴不值得我去著迷,我想待在房裡看電視。」

躺在床上,凡雨一時也睡不著,不知自己的心情是高興還是傷感?這些日子大家由陌生到熟悉慢慢建立起的感情,明天過後即將各自回到原點,往後的歲月中是否會留下一絲記憶不得而知。阿兵哥睡著了嗎?還是和她一樣也在思考某些事情?人生際遇全是一個『緣』字,差別只在緣深、緣淺,而這次之旅對他們來說究竟是緣深還是緣淺?而凡雨自己所期盼的又如何?看來都只有上天才知道,有些疑惑明天過後一切將結束嗎?在這迷濛的記憶中漸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