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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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Sianlight星心亞Azure

<紅蘋果>

人行道上,湯姆扇著右手拉開領口,心情好像很煩躁地說:
「不覺得男同志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
「他們總是摩擦自己的棒子,意淫其他根棒子。」
「不知道是哪裡怪怪的,但又好像很中肯,可是有的是喜歡被插的快感啊。」
「被抽插的同時,他們肯定也是在自慰或是被後面的手操弄硬挺的屌,不然怎麼會有快感?難道他們自慰時得用手指對自己的肛門攻擊?如此,去大便就得了!」
「對欸,那麼女同志該怎麼解釋?」
「女同志我覺得沒什麼不好,因為女同志遲早因為不滿足而變成雙性戀或回到正常。」
「哦?」
「你不認為嗎?女同志用手指互捅,難道不會用假屌互插?會吧,既然會用假屌,那真屌一定比較好、有活性而且不用費力的『手動』,所以我認為她們終會不滿足於假屌與手指而去找男人發洩。」
「欸,你好敢講呢!」
「這有什麼好怕的?」
「哦?」
「我們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有打算要活著回去了。你說是不是!」
「嗯,真有幾分道理。」
「但這段談話確實有點不道德……」
「嗶」聲震耳欲聾!
巴士把湯姆撞出我的視線範圍,我手中已經咬了一口的紅色蘋果滾到他腦漿堆裡,他的頭蓋骨就像那顆被我咬了一口的紅色蘋果,蘋果沾著腦漿,腦漿和血液從湯姆破洞的頭裡不斷流出來,太陽很晒,晒得我黑色頭髮全都濕了,早上抹上的髮蠟像是那灘腦漿一樣黏稠得很噁心,我很想洗頭,但我更想要的是吐!
事實上我真的吐了,吐得唏哩嘩啦,吐得肚子都空了,吐得太酸臭,燻得週圍行人也跟著吐得唏哩嘩啦,這一帶更是充滿胃酸噁心的臭味。
我吐到已經忘了要報警,我的好友就這麼樣地癱在向遠處看去會搖晃的炙熱柏油路上,彷彿聞到一股焦味,而且我可以確定是來自湯姆,那股味道更引起我的吐意,但我已經吐不出東西了,我眼裡只有他可怕的屍體,我耳裡還留著他最後那段批評,我嘴全是因為他的腦漿而從我胃裡湧出的酸液,牙齒被胃酸侵蝕得很澀,齒縫間還卡著嘔吐物的殘渣,好想溯口沖掉嘴裡酸臭的噁心,這時遠方傳來「嘔噫嘔噫」,救護車越來越近,警察也到了,看到湯姆的最後一眼是護理人員在他身上蓋上黑色的一塊大布,護理人員看到湯姆的破頭,手軟得使擔架左右亂晃,腦漿沿路滴得像是他最後一程的足跡,紅色蘋果滿是血跡,被警察踢到路邊水溝人孔蓋上,紅色的表皮滑落紅色的血,原本黃色鮮豔多汁的果肉沾滿了噁心的血跡還附著砂粒,還有幾滴腦漿像是豆腐沾在咬痕上面,我忍住吐意撿起那顆蘋果。
我狠狠大咬一口,我要吃掉對他的思念,我含淚填飽我被掏空的胃,我這麼愛他,他最後的生命就在我手裡,我用力地咀嚼,大口大口地塞滿我的嘴,像是在幫他口交!
我以為我真的敢這麼做,但我並沒有,我不但沒有把它吃下去的勇氣,也沒有繼續拿著它的力氣,我全身都在發抖,呼吸急促得像是很久沒有呼吸到空氣,心跳像是不斷被電擊一樣地陣陣跳動,我極力平撫現在的情緒,額頭的汗一直滴,手汗更是濕滑稠膩,我忍不住放開我咬過的蘋果,我把它踩成爛泥,褲管不小心被濺到一些像是血跡的蘋果泥,我趕緊猛力踢腿,我捲起右手擦拭額頭上的汗,這時警察出現在我面前,太陽晒得他面光油膩鼻子紅通,短短的鬢角滲出一粒粒汗珠,像是我褲管上那些踢不掉的泥渣,他要我去跟著做筆錄。
「李湯姆。他是我朋友,就在出車禍前,我們剛從那路口的日式料理店吃午餐,但沒想到……」
「沒想到卻因為他說到興頭上而轉身用倒退走的方式面向我聊天,我還高興地點頭稱是,我還記得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有點不道德』……」
從一開始的限制級話題就把讀者帶到不能相信的性的閱讀體驗上,沒想到接下來的詳細車禍慘狀描寫,使人真的也感覺不潔和不適起來...。
雖然是一段男同志馬路上遭遇的實況,陳述者的感受卻強過寫實所要表達的,用一顆紅蘋果,把所有的異色滋味和血腥都襯托出來。很怪異的閱讀體驗....
路痕 寫:從一開始的限制級話題就把讀者帶到不能相信的性的閱讀體驗上,沒想到接下來的詳細車禍慘狀描寫,使人真的也感覺不潔和不適起來...。
雖然是一段男同志馬路上遭遇的實況,陳述者的感受卻強過寫實所要表達的,用一顆紅蘋果,把所有的異色滋味和血腥都襯托出來。很怪異的閱讀體驗....
這正是我所追求的感覺。
寫下這篇是為了要練習描寫。
我很不擅長細微描述,所以我想以最困難的噁心為題材。
至於同志,我並不歧視。
我也有很多同志朋友,所以我不敢給他們看這篇XD
噁心、血腥,這是我頭次寫詩時練習的。
我不喜歡寫那些情情愛愛,英勇主義。
我喜歡的是低賤下流社會中的流氓地痞,他們總有好故事。
至於要如何寫出那些下流社會人物?
我的理解就是要對噁心血腥有一定的描述能力。
希望我的作品能給你感到噁心、討厭。
謝謝。
"我希望我的作品能給你感到噁心討厭"

呵呵,果然非同凡響...不過我想"練習描寫"或"深刻描寫"不一定等同於"噁心討厭"
並不是說噁心討厭的東西不能描寫或不能露骨地描寫,問題在於讓人噁心討厭最好不要當成文章的"目的"而應該是一種手段才對
請不要誤會我對這篇小說有噁心討厭的評語,我只是說很"異類","異類"也是一種小說的創新,是可以嚐試開發的,噁心討厭則不是.
村上春樹,卡夫卡,普希金都寫過很異類的小說,性,血腥,同志也是近代小說中不能忽視的主題之一,你有這種的勇氣和大膽的描寫練習,已經證明你比別人有前瞻性和開放性
假以時日,一定會有驚人的傑作產生.吾輩樂觀其成.
事實上,我很喜歡余華的小說。
我今天必須看完余華的《兄弟》(上部),有個人在學校系圖預定了這本,害我不能細細品讀余華的「鈍刀」,他每一句寫小人物為文革所害,寫小人物為文革被欺負,寫的噁心,噁心得我有點讀不下去,於心不忍地撇頭,畫面充斥我整顆小腦袋,情結被我印在舌尖,害得我舌頭都燙傷了,這把鈍刀抵在喉頭,依著閱讀的速度決定鈍刀摩擦頸子的速度,刀鈍得殺不死人,但也鈍得螫疼人,滿是傷痕的頸間,坑坑巴巴奇癢無比,指甲一抓就是一道心的傷痕,傷痕蔓延到臉頰、鼻頭、鼻骨、眼袋、眉間、額頭,滿臉通紅得像是異形像是痲瘋病,都怪那預定的人,也因為他讓《兄弟》這把鈍刀出竅,這刀刮得我很疼。
你說的那些知名作家都是外國人,華語世界就已有余華這樣黑色幽默型的故事寫手,我現在頂多算是在模仿他的作品罷了。
有些人或許說是抄襲,哈哈,我在學校上周芬伶的創作課時就有一個青面獠牙的女同學,帶著眼鏡,鏡面雖然因為她肥膩的食指而霧茫茫,但她像是禿鷹看到活屍體一樣的眼神卻亮得我頭皮發麻,我很不舒服,她機關槍的快嘴又大又臭,說出的話一定都是有仔細經過三思後的含蓄諷刺,我聽得很清楚,她說的正是:「你這只是抄襲!根本沒創意!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當我們白痴沒看過卡夫卡的〈在法的門前〉?(我當時po的正是〈道的門前〉)」
那次我很受傷,好端端被質疑諷刺成這樣。
偏題了,我確實是寫得還不夠好,不足以讓人看不下去,只好繼續練習,描寫的技巧還很差勁,我很清楚我的創作缺點--很不仔細。
交代不清是我現在最需要克服的課題,想法隱微也是因為同一個原因而被普遍人質疑的點。
至於前瞻性、開放性,我不認為現在還有這兩樣東西,題材被寫爛了,後設現代幻想奇異魔幻寫實,都有人寫過。
我也希望我可以寫出好作品,可以成名,文學本來就是虛榮的,不虛榮就不用費盡心思「表現」了。
我只是個不知好歹的大三學生,寫小說也才不過......我記得我們是3月多開學,到現在5月了,我才開始寫小說2個月而已,起步太晚,時間不長,不成氣候的我總是不斷挖蘿蔔坑,坑坑巴巴在我電腦桌面上,沒有命名的下場就是我沒再去開過那些文件,實力不夠的下場就是坑裡長不出肥肥美美又紅紅的蘿蔔。
謝謝你的期待。
向文壇先進學習是件美事
如果有牽涉到對知名作品獨特橋段的應用
建議可以在文末加註說明
向該位前輩致敬 或者說明異議
以免爭議

上文回應對課堂女同學描述一段
不論虛實 都需要三思

我還真沒見過青面獠牙的女人呢

加油
文瑜
血腥與蘋果交織的細微描寫很有看頭呢。



濯 問安圖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