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秒 想見你  第九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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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第九章 願把從前的美好再度延續


  你曾經對我說過 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 哪些人我要等 哪些人我不必去等   

  那天 我獨自一人站在了那個森林公園

  看著遠處的薄霧和那些慢慢浮過眼前的塵埃 心裡開始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傷懷

  那是你離開的時候 那條路是你離開時的路 我站在這裡   

  我在你消失的小路的盡頭

  一邊感嘆時光的流逝 一邊盼望你的回歸   

  耳邊彷彿有一種聲音在慢慢響起 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我幾乎聽不到是誰的聲音 但是我寧願相信

  那是你最後對我說的話  

  我們到底經過了多少個夏天 到底經過了多少個有時暴雨有時晴空的夏天

  那些視線之內的風景 是不是真的都是我們的真實

  還是我們所看到的 都是虛假  

  一個人的時候 我會唱歌 我會跳舞 我會呼喊

  但是和你在一起 我除了凝望你的眼

  什麼都不做 但是這已經足夠  

  其實 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因為你對我來說

  已經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生活打了一個微小的褶皺 於是一切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彷彿就是一個巧合 我來到了這裡 於是看到你曾經來過的痕跡

  腳下飛揚的節奏持續滅頂

  背景依然是我們有著倔強的表情和年輕斑駁的臉龐

  那個夏天開始慢慢沿著每個人的心裡最柔軟的邊緣描出輪廓 圈起了生活

  於是所有的青春都被我們定格回憶的瞬間  

  那個回憶 飄散在我們衣服飄蕩的衣角

  遍體鱗傷

  【01】   

  把破碎的碎片小心拾起,拼湊過後,是否還能恢復?

  時間往往是相對的,如果你選擇靜止,那麼沙漏也將停止流動。

  總是看著時間在自己的眼前飛逝,每每看到有人寫出時間飛逝這句話時,

  又多少會感覺到一絲的矯情,做作。

  我開始渴望那些美好的事物,那麼密切的朋友。

  彷彿只要有她們在,就能提醒我,無論這個世界有多麼的令人難熬,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才發現的是,我把之前屬於美好的計時器弄壞了,所以美好暫停了。

  如果現在我去把它修好了是不是美好就能再度延續了呢?

  花費了好多的時光去修復我內心的有關於美好的計時器,才發現只是有一個小部件錯了位。我修好它,等待美好的降臨。

  耳邊似乎有個聲音,不是等待,而是追逐。

  於是,我開始準備自己的行囊,等候有人的鼓勵,而後出發。

  願把從前的美好再度延續。   

  中午。

  中興高中。二年六班。

  故事依然在繼續著,我們開始慢慢地知道,其實你看到的,並不是你真正看到的。

  那個真實,掩蓋了很深很深的假象之下。   

  這是好幾星期後的一天,再過幾天就是秋初了。灼熱的氣溫像淋了場大雨,逐漸緩和了下來,溫存著,是溫暖的氣息,離著那些悲傷的日子遠了,離著那些疼痛的日子遠了,離著那些無謂的日子遠了。  

  ----都是這樣,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被時間卡在門外,出都出不來。   

  夏侑侑獨自坐在教室裡,眼神不自覺地遊走,彷彿失去焦距,無神地看著四週的風景。長長的耳機線以流線行進入口袋,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時,耳機線也會微微顫動。

  拿起手機,是一條簡短的短訊,只有五個而已,卻讓侑侑異常的興奮。   

  ──我們回來了。   

  欣璇和楊善慶居然要回來了,侑侑的喜悅溢於言表。  

  ──什麼時候?我來等你們。

  一分鐘後,收到回覆。

  ──那你放學後去魚香草吧。

  ──好。   

  然後,也說不上為什麼,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整個人都異常活躍。雖然盡可能地做著和以前一樣的動作,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動作有異樣。難道心裡的喜悅都是這麼難以壓抑的嗎?

  熬到放學,夏末秋初的陽光不在那麼刺眼,柔和得想經過濾紙過濾後的純淨光感。透明的纖維因子在氣息裡飄蕩,把光芒洗刷得徹底,單薄而具有透視感。

  魚香草咖啡屋的門面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淺色系的門面變成了暖橙色,看人看著感覺很是窩心,那種淡淡的色彩,卻包含著很多的心情。

  推開門時,伴著微風的是風鈴輕盈的聲響,給這個並沒有完全轉涼的的季節抹上了一層清爽,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舒暢了不少。

  侑侑剛進去就注意到了角落了兩人,他們的目光與她的瞬間重合,感應上了,而後微笑。   

  沒有言語的情況下,侑侑加快腳步,幾乎是用奔跑的,到了欣璇的身邊。欣璇也站起了身子,等侑侑靠近後,伸開雙臂,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沒有離別太久吧,但是對於她們來說,是長遠的。她們都是注重友情的人,對友情的看重不亞於愛情。感覺到了對方真的回來了,她們才鬆開了手,兩個人並肩坐著。

  「欣璇,妳的腿好了嗎?」在和楊善慶簡單的問候後,侑侑開始問起她最關注的問題。

  欣璇朝善慶感謝地看了看,「已經完全好了,這個多虧有善慶。」是幸福的,他們兩個是幸福的在一起的。善慶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但眼神卻是深邃的。

  侑侑為欣璇而高興,找到了幸福的她是充實的,「有打算繼續來讀書嗎?」

  「當然有啊,我和善慶都會在高三轉回來。」欣璇很期待的說著,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孤單了吧,因為他們都聚集在了一起。當兩個人在一起嘮嘮叨叨,想孤獨都難了呢。

  不過似乎總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侑侑還真是容易多想點問題啊,「那善慶似乎是明星吧?這個不要緊嗎?」

  輕笑出聲,欣璇指了指善慶,「他呀,會喬裝。你把你的秘密武器拿出來吧。」

  不情願地瞪了欣璇一眼,「你個笨蛋,幹麻說出來。」嘴上這麼說,善慶已經把手伸進了口袋,居然拿出來一副眼鏡,還是挺厚的那種。

  「這個是?」侑侑明顯感覺這副眼鏡和善慶那張臉是完全不相配的,簡直是敗筆。

  欣璇居然一臉得意的笑,甚至有點看戲的樣子,「好善慶,最好的善慶。你就戴上去給侑侑看看拉。」

  一臉不滿意的樣子,無奈地搖頭,善慶把眼鏡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完全不是一個人。這個是侑侑的第一反應。簡直就是變了個人啊,完全沒有之前那麼吸引人了,難道這個就是所謂的秘密偽裝吧。

  「完全認不出是明星了吧?」欣璇湊近侑侑反問道。善慶也在最快時間把眼鏡收回口袋裡,看樣子他並不是很習慣眼鏡。

  愣愣地點頭,侑侑自認為認人的能力很好,不管對方怎麼裝扮都能認出,可是這次是完全不可能認出來了。

  欣璇笑得簡直就像太陽那麼耀眼了,「我就說吧,看我這麼厲害的招數。」

  不忍心潑她冷水,其實這個招數除了有點糟蹋了那張美型的臉,別的都很完美。善慶和侑侑敷衍地笑著。

 【02】   

  氣氛的轉變往往是微妙的,巧妙的,帶著一絲奇特的。前一秒還活躍的氣氛,隨著話題的改變,在下一秒凝結成霜。

  「妳和信秀,到底是怎麼了?」欣璇雖然之前一直在英國,但是也得知了信秀離開的消息。只是不知道為了什麼,所以她一直很奇怪。


 一陣死寂,侑侑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時間靜止那般,眼神焦距失真,四周霧氣氤氳了一片。他為什麼會離開。侑侑自問,「我也不是很清楚。」

  欣璇沒有停止的意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侑侑,知道她有的時候會把一些話壓抑著不說出來,而用一些詞彙去含糊其詞。

  「沒有吧。」苦苦地乾笑,侑侑的嘴角是僵硬的弧度。

  受不了她這樣的情況,欣璇抓著她的肩膀,使勁地搖晃,「告訴我啊,不要憋在心裡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這樣一搖晃,忍在眼眶裡的淚也流了下來,撲到欣璇的懷裡哽咽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那天沒有去,所以他才會離開。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記了啊。而且我第二天一早就趕過去了,只是他不在了。」

  「那天。是哪天?」欣璇預感到侑侑的這個心結一定要靠自己詢問下去才能解開。

  揉去眼裡殘留下的淚水,「就是我生日的那天。」

  欣璇是聰明人,馬上也就知道了幾分,況且之前侑侑也好像有提起過這事,不過似乎是很早之前了。根據她的推斷下來,也似乎明白了信秀只是誤會了侑侑。看侑侑哭得那麼傷心,她下定決心要幫助他們。

  摸摸侑侑的瀏海,欣璇告訴她,「妳要去爭取好嗎?去找他吧。」

  「可是我……」對侑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欣璇要讓侑侑把所有的外界因素都忽視,「先別考慮多餘的因素。妳是想他的吧?妳想和他在一起的吧?」

  侑侑頓了下,點頭,的確是這樣的。

  「那麼就去追逐。妳要加油知道嗎?」欣璇看著她,渴望把目光轉化成力量注入侑侑的體內,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要堅持下去。

  被她的話所感動,侑侑緩慢地說道,「我會盡量的。」

  其實不管侑侑的決定是什麼,欣璇都一定要找到信秀,就算侑侑不去解釋,她也會為了她去解釋清楚。

  當所有的誤會凝結成冰,只要有陽光和溫暖便能融化成水,最終消散雲煙。   

  【03】   

  有人說,不期而遇的,往往是注定的。當空氣中的塵埃和涼風一同步入了秋初,都會捎上一層金黃的色澤,溫暖的,涼爽的。

  水蒸氣變得乾燥,不再溢出濕潤的氣體,空氣中水分含量降低,視野裡的霧靄變得稀少。這些都是常見的,夏末秋初的徵兆,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紀念的情景。   

  剛才還在思考著要怎麼樣和欣璇時刻保持聯繫的侑侑,在看到她轉入了自己班級後,簡直像中了特等大獎一樣喜悅,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此刻的心情。萬年乾旱的大地下了暴雨?

  在欣璇以轉學生進入二年六班的那刻,侑侑的所有細胞都跳動起來,當她坐到自己身後的位置時神經更高度警覺起來。

  很是奇怪,為何欣璇會一個人突然轉學過來,不是說要高三的嗎?

  盤旋於空中的奇怪聲響,微妙地刺激著人的神經,那些原本渺小的疑問,加倍增大,怎麼都忽略不了,只是想問出來。   

  時間一路快進至午休時。   

  由於疑問過多,侑侑在下課的時候一直沒有去問,只是和欣璇很隨意地聊天,她決定在中午的時候把所有的問題一次性全部弄清楚。

  「欣璇,我有話要問妳。」侑侑轉過身,第一句話就說明了她的目的。

  欣璇眨了下眼睛,「哦,等一下。」她一下子趴在課桌上用手揉了揉眼睛,「現在可以問了。咩。還是這樣最輕鬆。」

  侑侑真想斜眼瞪欣璇一眼,沒看到她很激動嗎?居然還這麼隨便的,賭氣地癟了癟嘴,「妳怎麼來讀了?不是說高三才來的嗎?」

  「別和我提這個,那個笨蛋楊善慶。居然已經把高二讀完了。我不來讀就跟不上了。」欣璇一說就不爽,他居然已經把這麼多的內容唸完了,「唉,其實我在這也挺好拉,可以把第一手的消息告訴妳。」

  她到底是來讀書的還是來當通訊員的?侑侑深深懷疑這個問題。不過她好像有說到第一手的消息,「第一手消息?是什麼消息啊?」

  欣璇很專業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目前還沒有消息拉,善慶找人去打聽信秀去什麼學校了。」

  第一反應,找到了以後是要幹什麼?不過侑侑沒有問出口,畢竟答案她很明白,只是不想聽到而已。其實已經給自己和他很多時間了吧,為何還無法完全堅強起來呢。

  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早就有料想到,但是難免還是惆悵的,自己會鼓勵侑侑,絕對不能放棄一絲的希望。   

  內心裡有無數的小聲音在回蕩著,彼此的對立面,彼此的廝殺面,彼此的陰暗面,兩邊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真的要去找他嗎。

  ----不要去,他有哪裡好?值得妳這樣,再說他誤會的,他自己走了,現在活該。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啊,再說是我錯在先啊。

  ----可是妳是女孩子啊,怎麼可以去求一個男生來原諒妳,侑侑不能去。

  ----侑侑,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的,妳錯了就要勇於承認,他會原諒妳的,他在等妳。   

  ----不可以的。

  ----可以的。

  ----不可以的。

  ----可以的。   

  內心的兩個聲音,開始對著侑侑展開了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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