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拾參回、巨變

「什麼？」張薇雨聽了，連忙問道。

「我說，這江湖上發生了大事了。」程老爺緩緩道：「你可知在你家旁，查
山下頭，有個叫做汗烏的地方吧。」

「是啊，」張薇雨答道：「怎麼了？我們來這兒的途上還經過那兒啊，有什
麼事嗎？」

程老爺聽了，皺了皺眉：「是嗎？這就奇怪了。」又道：「這查山上頭，有
幾個寨子，那寨中盡是些地方惡霸，說是惡霸，也不過會欺悔些小老百姓，
收些銀兩罷了。哪知，那前陣子，汗烏來了個道士。」

張薇雨聽了，連忙大驚。她道：「那道士可是瞎了個眼？」

「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聽這江湖上消息的。」程老爺說：「你怎麼會知道？」

張薇雨說：「來的途中，隨行的大哥還與這道士有幾面之緣，還親眼見了那
道士把一干惡霸制得落花流水。」

「這便是了。」程老爺道：「你可知後來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怎麼？」張薇雨問道。

「這干匪子被修理了一頓後，原先是沉寂了一會兒。只不過一兩日，便殺心
大起，集結了起來，把那汗烏一帶的房子全拆了！」程老爺說：「那你可知
道，最近這頭，又起了一個幫，名叫『萬里山雄』。最近不停在廣招人才，
想要壯大聲勢？」

張薇雨想了想，道：「我沒聽過這名字。」

「這『萬里山雄』一直在找一人，是唐國過去大將熊示袁之後，那人名叫
『熊罷天』。」

「熊大哥！」張薇雨聽了，連忙大叫。

「怎麼？不會你也識得？」程老爺問道。

「正是！」張薇雨說：「我和隨行的大哥，在遙北莊招惹了一些土匪，那些
土匪跟的緊，我們一路逃下了亂石坡，才甩掉了他們。一路上，便是這熊大
哥一路相助。」

「那熊壯士，是否安好？」程老爺問。

「我們在亂石坡上與我另一位隨行的大哥走失，後來我們一同到了明山城，
他送我到了南門去尋那大哥，之後便分手了。他應當是無事。」

「那便好，那便好。」程老爺道：「我剛才講到了哪兒？是那萬里山雄嗎？」

薇雨應是。那程老爺道：「話說這萬里山雄，聽到了江湖上的傳言，說土匪
顏魏有意除去熊罷天，便急著打聽顏魏的下落。那些人聽見了北方的汗烏被
土匪拆了，便不分青紅皂白地認為是顏魏幹的。沿路而去，上了查山，找不
到人，便往那貓兒坡去，說是要找這顏魏的下落。」

「那貓兒坡上的居民以為是土匪，不讓那些幫眾進到屋子裡搜，那些無知幫
眾見了惱怒，便放火把貓兒坡給燒了！」

張薇雨聽到此處，先是大驚，接著掩起了面，不敢置信。

「你爹爹，應當是凶多吉少了，」程老爺嘆了口氣，說：「枉他一世好人，
唉，老天無眼啊。」

張薇雨終於忍不住悲痛，她掩面而泣，嘴中激動道：「當初根本不該丟下爹
爹，跟謝耀哥一同出來，我對不起爹爹，我對不起爹爹……」

程老爺看著她痛苦流涕，心中有些不忍，又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只嘆了
一口氣，站了起身，轉身望向宅外一片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