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4月 21, 2007 11:39 am
重複的戲碼
月台前，我坐在長椅上，等著下一班列車。
然後一陣勁風從隧道中吹了出來，我站起了身，向候車區走去。
「列車進站中，請候車的乘客退到黃線後方，以策安全。」
但我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繼續往前走。
我看見了列車前方黃色的車燈，挺刺眼的。
煞車聲，是時候了。
我躍了起來，前方是鐵軌。
大風，好涼快。
一個龐然大物撞來，攔腰撞上。
我甚至還看見了駕駛驚恐的表情。
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切即將結束，是的，這該死的一切都將結束。
我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應該說是…呻吟聲。
我張開了眼，是片黑暗，不過有股溫暖的感覺。
「出來了！出來了！」然後一片光亮，我感覺無法呼吸。
後方女人拍了拍我的背，我哭了出來，眼前一片模糊。
我擦去了眼淚，我坐在一座靈堂中。
黑白照片中是外婆。
我還記得，這是七歲那年。
印象非常深刻。
然後我過了轉頭，站在角落的外婆對我笑。
別人看不到，我知道。我沒說出去，我知道外婆一定會要我保密的。
這是我和外婆最後的一個小秘密。
拭去了淚，外婆過的應該很好吧，我想。
於是我笑了。
笑的很開心。
「生日快樂！」我死黨也陪我一起笑。
「我以後一定要作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最聰明的人！」我許下了當年愚蠢
的夢想，吹熄了蠟燭，切下了十八歲的蛋糕。
歡笑中，大夥兒開了燈。
但我看到的卻是黑暗。
很潮濕的黑暗。
潮濕到，讓我感到噁心。
「哇！」我叫了出來，彈了起來。
迷惑的看著四周，這裡是病房。
我還沒死？
兩名護士走了過來，看見床上的我，靠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小弟弟，又作惡夢嗎？」我看了看身子。
原來我只是個小孩。
但為什麼我渾身大汗？
我似乎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越想越不對勁，不對的，我不是死了嗎。
然後我開始哭了起來。
淚光在我眼角閃爍，我定了下來，發現我坐在一處沙發上。
這…不就是我家嗎？
「小筠，別走。」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我瞥見了從走廊步出的女人。
她就是小筠啊，我最愛的女人。
「簽了它吧。」女人聲音冷淡，將一份文件丟向我。
離婚協議書。
我的情緒再次潰堤，就像幾天前般。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究竟死了沒，那感覺
太過真實。
然後我看見了我的孩子。
「拔拔…你不跟我們走嗎…我們要去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耶！」純真的聲
音。
「拔拔很忙，不能去，你們要玩的很開心…很開心喔。」
然後我蓋下了章，那聲音好沉重。
就跟我的步伐一樣。
月台前，我手心有些冷汗。
再見了一切，現在我要擱下重擔，飛向一個很遠的地方。
飛向死亡，展翅飛出。
是時候了。
我奔向了駛進月台的列車。
身體四分五裂。
眼前陷入了片黑暗。
女人的尖叫聲。
那時候我知道了，踏出那一步的後果。
我的人生不會結束，就像一部不會下檔的電影一樣。
再一次撕裂聲，再一次的奔出。
再一次的哭泣，在一次的重複。
我再次飛向了死亡，眼角閃著淚光。
《重複的戲碼》完
月台前，我坐在長椅上，等著下一班列車。
然後一陣勁風從隧道中吹了出來，我站起了身，向候車區走去。
「列車進站中，請候車的乘客退到黃線後方，以策安全。」
但我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繼續往前走。
我看見了列車前方黃色的車燈，挺刺眼的。
煞車聲，是時候了。
我躍了起來，前方是鐵軌。
大風，好涼快。
一個龐然大物撞來，攔腰撞上。
我甚至還看見了駕駛驚恐的表情。
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切即將結束，是的，這該死的一切都將結束。
我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應該說是…呻吟聲。
我張開了眼，是片黑暗，不過有股溫暖的感覺。
「出來了！出來了！」然後一片光亮，我感覺無法呼吸。
後方女人拍了拍我的背，我哭了出來，眼前一片模糊。
我擦去了眼淚，我坐在一座靈堂中。
黑白照片中是外婆。
我還記得，這是七歲那年。
印象非常深刻。
然後我過了轉頭，站在角落的外婆對我笑。
別人看不到，我知道。我沒說出去，我知道外婆一定會要我保密的。
這是我和外婆最後的一個小秘密。
拭去了淚，外婆過的應該很好吧，我想。
於是我笑了。
笑的很開心。
「生日快樂！」我死黨也陪我一起笑。
「我以後一定要作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最聰明的人！」我許下了當年愚蠢
的夢想，吹熄了蠟燭，切下了十八歲的蛋糕。
歡笑中，大夥兒開了燈。
但我看到的卻是黑暗。
很潮濕的黑暗。
潮濕到，讓我感到噁心。
「哇！」我叫了出來，彈了起來。
迷惑的看著四周，這裡是病房。
我還沒死？
兩名護士走了過來，看見床上的我，靠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小弟弟，又作惡夢嗎？」我看了看身子。
原來我只是個小孩。
但為什麼我渾身大汗？
我似乎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越想越不對勁，不對的，我不是死了嗎。
然後我開始哭了起來。
淚光在我眼角閃爍，我定了下來，發現我坐在一處沙發上。
這…不就是我家嗎？
「小筠，別走。」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我瞥見了從走廊步出的女人。
她就是小筠啊，我最愛的女人。
「簽了它吧。」女人聲音冷淡，將一份文件丟向我。
離婚協議書。
我的情緒再次潰堤，就像幾天前般。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究竟死了沒，那感覺
太過真實。
然後我看見了我的孩子。
「拔拔…你不跟我們走嗎…我們要去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耶！」純真的聲
音。
「拔拔很忙，不能去，你們要玩的很開心…很開心喔。」
然後我蓋下了章，那聲音好沉重。
就跟我的步伐一樣。
月台前，我手心有些冷汗。
再見了一切，現在我要擱下重擔，飛向一個很遠的地方。
飛向死亡，展翅飛出。
是時候了。
我奔向了駛進月台的列車。
身體四分五裂。
眼前陷入了片黑暗。
女人的尖叫聲。
那時候我知道了，踏出那一步的後果。
我的人生不會結束，就像一部不會下檔的電影一樣。
再一次撕裂聲，再一次的奔出。
再一次的哭泣，在一次的重複。
我再次飛向了死亡，眼角閃著淚光。
《重複的戲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