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8月 12, 2006 10:22 pm
3
雪白色的羽毛紛飛，一顆枕頭從小燕子的頭上飛過來C
「來呀！你打不到。」她吐一吐舌頭，對哥哥說。
「看我的厲害！」哥哥喊著，他把另一顆大枕頭，對著小燕子的方向，故意丟偏了一些。
「哈哈！你好遜喔！」她說，「換我進攻你了！」
「此時拿破崙陷入了苦戰，滑鐵盧戰役是否真的注定了他的失敗，哇 ！一顆大砲從九點鐘的方向飛過來。」
丟來的枕頭不偏不倚的打到哥哥臉上，他故意裝做很痛苦的樣子，在地上不斷掙扎，他那滑稽的樣子，臉上誇張的表情，逗得小燕子一直笑個不停。
「要考試了，還玩成這樣。」
姐姐腋下夾著一本英文課本，從客廳走過時冷冷的說。
「雷達發現新目標，兩軍聯合攻之！」哥哥說了之後，對小燕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拿起地上掉落的枕頭，一起往姐姐的方向丟去。
「啊！」姐姐發出一聲長而淒厲的嚎叫聲，往房間逃去。
「雷達定位後，發現目標是一隻山豬，目前山豬正在逃竄中。」
姐姐不停的奔逃，但是枕頭還是從後方不斷的飛來。
「媽！哥哥和燕子聯手欺負我啦！」
媽媽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異常嚴肅對哥哥說，「明天要月考了，還不去唸書。」
她將手用腰間的圍裙擦乾後，就往廚房走去了。
4
客廳的那座大鐘，「噹噹噹」的敲了三響。
月色溶溶，哥哥在挑燈夜戰。
這樣的熬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事實上，自從他上了高中之後的這兩年，因為就讀的是所名校，又必須保持名列前矛，他幾乎天天熬夜，十二點以後，香醇的咖啡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打了一個大哈欠，但是看到旁邊那一大疊的書，再想到爸媽的期望，他決定再堅持下去。
爸爸常常在言語中透露，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達成爺爺的期待而成為一名醫生，達禮希望自己能達成爸爸的願望。
他凝視著書上的字，但字體卻漸漸的模糊，並一分為二。
突然間，玻璃窗上有敲擊聲，連續不斷的，哥哥自瞌睡中驚醒。
「是誰！」他大喊一聲，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透過毛玻璃，他看到一張模糊卻又熟悉的臉。
他打開門，喊了一聲「爸！」
這是另一個他熬夜的原因，每當媽氣爸爸出去喝酒時，就會把大門深鎖，於是爸就翻過圍牆，來敲哥哥的窗。
反正他睡著了也會被吵醒，與其熟睡之後被驚醒，還不如保持清醒，他想。
他看著走過門廊，爸的背影，原先壯碩的體型因醉酒而顯得疲軟，在月光的照映下有些蹣跚。
4
教室裏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氛，每個人都在振筆疾書，監考老師在講台上坐著，沒人開口講話。
今天考得是哥哥的強項，化學。
監考老師漫步至門外，離開了教室。
「喂！宋達禮，考卷拿過來，參考一下！」綽號叫胖子的同學開口。
「對嘛！對嘛！你成績那麼好，日行一善啦！」旁邊的兩三個同學，他們都是胖子的嘍囉，也跟著起鬨。
其他同學在旁邊觀望著，胖子一夥人作弊已是家常便飯，只是最近愈來愈囂張。
哥哥生平就最討厭作弊的人，他並不想退讓。
「快點拿過來！」胖子的口氣開始急了。
哥哥索性把考卷對折，再用用手肘壓住考卷，答案被蓋住，誰也別想看到。
「幹！不給我看，假清高，等下就給你好看！」胖子氣憤的說，額頭上的青筋暴凸，青春痘泛著油光。
監考老師從走廊緩緩踱步回來，胖子收斂起他張狂的氣勢，安分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哥哥暗自裏喘了一口氣。
鐘聲響後，他交了試卷，匆匆地離開了教室。
他走到廁所裏，對著小便池，他拉下拉鍊，剛剛那股緊繃的壓力，隨著金黃色尿液的排出，也一併並釋放了。
他心滿意足的拉回褲襠，突然有一隻手重重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尿得很爽喔！待會讓你更爽！」胖子的手下，山猴抓住他的右手臂，使力往下一折，痛得哥哥臉上的五官都擠成了一團。
一行人，山猴、芭樂、阿炮和胖子抓住哥哥，把他從廁所裏拖出來，一路強押他上教室的頂樓。
「同學間本來就要互相幫助，你化學很強，讓我們看一下答案是會怎樣？你是不知道我們胖子老大化學不好喔！這次他再被當，就會被留級，他已經留級過一年了…」山猴裝腔作勢的說。
「怕被當就要自己唸，憑什麼要人家讓你看！」哥哥抬起頭來，凜然的說。
「我們老大最近在把馬子，沒空唸，怎樣！」阿炮說完後，用手使力的打哥哥的頭。
「哪像你一天到晚，不是打手槍，就是唸書，自然時間很多。」芭樂歪著嘴講，講完後吐了一口痰在地板上。。
「幹你娘！不用跟他囉唆那麼多。老早以前就看你很不爽了，好學生，了不起喔！每次月考全校總排名前十名，就很跩是不是？跟恁爸逞英雄，今天就讓你試看看逞英雄的下場！」
胖子使了個眼色後，哥哥被拖到頂樓的欄杆邊，山猴和芭樂抓住哥哥的腳踝，阿炮和胖子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臂，把他往上舉，哥哥凌空往下看，八樓的高度，校園中的人影和建築物頓時變得好小好小，他覺得胃在翻騰滾動，一陣讓他全身酸麻的無力感，像是一隻全身長滿鱗片的爬蟲類，一節一節從他腰間的脊椎股往上爬。
他閉起雙眼，想到自己一生就這樣結束了，他感到自己砰然的心跳聲，心臟像是要跳出身體般，撲通撲通的跳著。
淅瀝淅瀝的一陣水聲，地上有一攤金黃色的液體。
胖子冷笑一聲，「龜孫子，嚇到尿褲子了！」
「老大，我不敢殺人啦！」阿炮哭著說，他的長褲尿濕著，「我重考兩次才考上這裡，我想要畢業啊…」
阿炮哭倒在地，抓住哥哥手臂的手也放下了。
此時，上課的鐘聲響起，胖子罵了一聲，「幹，無三小路用！」
他和其餘的兩人，使勁將哥哥往頂樓的地板上一擲，哥哥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半晌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敢把今天發生的事講出去，下次就真的讓你死！」
胖子要走前撂下這句話。
他的視力朦朧，只看到四個穿卡其色服的人影，往樓梯口的方向跑去。
雪白色的羽毛紛飛，一顆枕頭從小燕子的頭上飛過來C
「來呀！你打不到。」她吐一吐舌頭，對哥哥說。
「看我的厲害！」哥哥喊著，他把另一顆大枕頭，對著小燕子的方向，故意丟偏了一些。
「哈哈！你好遜喔！」她說，「換我進攻你了！」
「此時拿破崙陷入了苦戰，滑鐵盧戰役是否真的注定了他的失敗，哇 ！一顆大砲從九點鐘的方向飛過來。」
丟來的枕頭不偏不倚的打到哥哥臉上，他故意裝做很痛苦的樣子，在地上不斷掙扎，他那滑稽的樣子，臉上誇張的表情，逗得小燕子一直笑個不停。
「要考試了，還玩成這樣。」
姐姐腋下夾著一本英文課本，從客廳走過時冷冷的說。
「雷達發現新目標，兩軍聯合攻之！」哥哥說了之後，對小燕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拿起地上掉落的枕頭，一起往姐姐的方向丟去。
「啊！」姐姐發出一聲長而淒厲的嚎叫聲，往房間逃去。
「雷達定位後，發現目標是一隻山豬，目前山豬正在逃竄中。」
姐姐不停的奔逃，但是枕頭還是從後方不斷的飛來。
「媽！哥哥和燕子聯手欺負我啦！」
媽媽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異常嚴肅對哥哥說，「明天要月考了，還不去唸書。」
她將手用腰間的圍裙擦乾後，就往廚房走去了。
4
客廳的那座大鐘，「噹噹噹」的敲了三響。
月色溶溶，哥哥在挑燈夜戰。
這樣的熬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事實上，自從他上了高中之後的這兩年，因為就讀的是所名校，又必須保持名列前矛，他幾乎天天熬夜，十二點以後，香醇的咖啡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打了一個大哈欠，但是看到旁邊那一大疊的書，再想到爸媽的期望，他決定再堅持下去。
爸爸常常在言語中透露，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達成爺爺的期待而成為一名醫生，達禮希望自己能達成爸爸的願望。
他凝視著書上的字，但字體卻漸漸的模糊，並一分為二。
突然間，玻璃窗上有敲擊聲，連續不斷的，哥哥自瞌睡中驚醒。
「是誰！」他大喊一聲，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透過毛玻璃，他看到一張模糊卻又熟悉的臉。
他打開門，喊了一聲「爸！」
這是另一個他熬夜的原因，每當媽氣爸爸出去喝酒時，就會把大門深鎖，於是爸就翻過圍牆，來敲哥哥的窗。
反正他睡著了也會被吵醒，與其熟睡之後被驚醒，還不如保持清醒，他想。
他看著走過門廊，爸的背影，原先壯碩的體型因醉酒而顯得疲軟，在月光的照映下有些蹣跚。
4
教室裏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氛，每個人都在振筆疾書，監考老師在講台上坐著，沒人開口講話。
今天考得是哥哥的強項，化學。
監考老師漫步至門外，離開了教室。
「喂！宋達禮，考卷拿過來，參考一下！」綽號叫胖子的同學開口。
「對嘛！對嘛！你成績那麼好，日行一善啦！」旁邊的兩三個同學，他們都是胖子的嘍囉，也跟著起鬨。
其他同學在旁邊觀望著，胖子一夥人作弊已是家常便飯，只是最近愈來愈囂張。
哥哥生平就最討厭作弊的人，他並不想退讓。
「快點拿過來！」胖子的口氣開始急了。
哥哥索性把考卷對折，再用用手肘壓住考卷，答案被蓋住，誰也別想看到。
「幹！不給我看，假清高，等下就給你好看！」胖子氣憤的說，額頭上的青筋暴凸，青春痘泛著油光。
監考老師從走廊緩緩踱步回來，胖子收斂起他張狂的氣勢，安分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哥哥暗自裏喘了一口氣。
鐘聲響後，他交了試卷，匆匆地離開了教室。
他走到廁所裏，對著小便池，他拉下拉鍊，剛剛那股緊繃的壓力，隨著金黃色尿液的排出，也一併並釋放了。
他心滿意足的拉回褲襠，突然有一隻手重重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尿得很爽喔！待會讓你更爽！」胖子的手下，山猴抓住他的右手臂，使力往下一折，痛得哥哥臉上的五官都擠成了一團。
一行人，山猴、芭樂、阿炮和胖子抓住哥哥，把他從廁所裏拖出來，一路強押他上教室的頂樓。
「同學間本來就要互相幫助，你化學很強，讓我們看一下答案是會怎樣？你是不知道我們胖子老大化學不好喔！這次他再被當，就會被留級，他已經留級過一年了…」山猴裝腔作勢的說。
「怕被當就要自己唸，憑什麼要人家讓你看！」哥哥抬起頭來，凜然的說。
「我們老大最近在把馬子，沒空唸，怎樣！」阿炮說完後，用手使力的打哥哥的頭。
「哪像你一天到晚，不是打手槍，就是唸書，自然時間很多。」芭樂歪著嘴講，講完後吐了一口痰在地板上。。
「幹你娘！不用跟他囉唆那麼多。老早以前就看你很不爽了，好學生，了不起喔！每次月考全校總排名前十名，就很跩是不是？跟恁爸逞英雄，今天就讓你試看看逞英雄的下場！」
胖子使了個眼色後，哥哥被拖到頂樓的欄杆邊，山猴和芭樂抓住哥哥的腳踝，阿炮和胖子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臂，把他往上舉，哥哥凌空往下看，八樓的高度，校園中的人影和建築物頓時變得好小好小，他覺得胃在翻騰滾動，一陣讓他全身酸麻的無力感，像是一隻全身長滿鱗片的爬蟲類，一節一節從他腰間的脊椎股往上爬。
他閉起雙眼，想到自己一生就這樣結束了，他感到自己砰然的心跳聲，心臟像是要跳出身體般，撲通撲通的跳著。
淅瀝淅瀝的一陣水聲，地上有一攤金黃色的液體。
胖子冷笑一聲，「龜孫子，嚇到尿褲子了！」
「老大，我不敢殺人啦！」阿炮哭著說，他的長褲尿濕著，「我重考兩次才考上這裡，我想要畢業啊…」
阿炮哭倒在地，抓住哥哥手臂的手也放下了。
此時，上課的鐘聲響起，胖子罵了一聲，「幹，無三小路用！」
他和其餘的兩人，使勁將哥哥往頂樓的地板上一擲，哥哥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半晌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敢把今天發生的事講出去，下次就真的讓你死！」
胖子要走前撂下這句話。
他的視力朦朧，只看到四個穿卡其色服的人影，往樓梯口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