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8月 07, 2006 10:58 pm
純粹的陣陣雷聲之下，迷濛的睜眼，天，是一片慘白，像是為我怨忿不平，為我鐵青了臉色，為我出口氣。
不想勉強自己，但還是起身換了衣服，純白的睡衣，是媽媽絲質纕蕾絲，穿在身上稀裡晃浪，塗了艷紅色的口紅，鏡子裡是沒有面容的女子。模糊。
開了門，天開始下雨，在最後一聲乾響的雷後。不是一點一滴的雨，而是傾盆的豪大特雨。沒有風，一絲絲都沒有，讓人很悶很不舒服，把陽台所有的鞋子燒了後，出門。
沒人。在街上濕漉漉的泥巴混瀝青。有種偽草味，潮濕跟腐壞的味道。像是為自己哀悼，我在最後一個轉角面向大海。雨水跟海跟天結合一起，浪洶湧的好幾次朝我撲來就在幾呎之前。（但就是沒有風，有雨有浪有天，就是沒有風。）
「啊──有人嗎──」
有道聲音被蒙在大片的雨聲浪聲，我僅僅抓住一絲，風帶來的祕語。
（僅存。）
「啊──有人嗎──」
聲音又再次傳來，我無法判別方向，手中的絲線極度掙扎，狂亂奔走。
「啊──有人嗎──」
第三次，我使勁足了氣，實驗性的發出聲，但似乎沒辦法達成共鳴，因為若干分鐘後，除了轟轟刷刷的雨水浪聲，什麼也沒有，（風又消失了）手中的絲線像是乾枯了一樣，只好扯壞衣服的一角，將絲線取出，把手中的線跟衣服的線結在一起。然後拉。
「啊──你是誰──」
聲音又起，絲線也開始活蹦亂跳。高興的是還有希望，但這也增加了難度，它差點將我才拉回的一段距離又給弄了出去，於是我決定，捲起一小段做個結。
「啊──你是誰──」
聲音越來越明顯，我似乎聽到他說，你是誰？
（我讓雪白的雙手在黑暗中，來回擺動。在光照下，那是雙冰冷沒有血色如屍體的手，死了。很乾癟。）
我是誰？是問我？是誰問我？我？
（好冷，雨水打濕了自己，似乎失焦，溼透的心，將淹死，水阿，漲起，一波浪，無法紀錄，太快了。）
「啊──你是誰──」
聲音又起，這回很清楚了，問我是誰，雨開始轉小，視線總算恢復一點。絲線也拉的差不多了。好累。
我決定休息一會，順勢坐了下來，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妝混在一起，手上是一抹鮮血般的紅。媽媽的口紅真的太紅了，我想。
雨停了，太陽緊接著出來，是一片熾熱。幾秒後身上的水漬全被陽光給吸乾。我扯了扯絲線，將纏在身上最後一條雪白的線扯了下來。好熱。（依然沒有風，沒有人）
結好多。我撫摸著一粒粒突兀的結，在最後一滴水分被吸走之前，喊著。
「啊──我是誰──」
（有誰在那，狂風暴雨的世界，我極度想逃離的是不是只要越過這一片狂亂的汪洋。充滿水，風，和自由的天堂。）
不想勉強自己，但還是起身換了衣服，純白的睡衣，是媽媽絲質纕蕾絲，穿在身上稀裡晃浪，塗了艷紅色的口紅，鏡子裡是沒有面容的女子。模糊。
開了門，天開始下雨，在最後一聲乾響的雷後。不是一點一滴的雨，而是傾盆的豪大特雨。沒有風，一絲絲都沒有，讓人很悶很不舒服，把陽台所有的鞋子燒了後，出門。
沒人。在街上濕漉漉的泥巴混瀝青。有種偽草味，潮濕跟腐壞的味道。像是為自己哀悼，我在最後一個轉角面向大海。雨水跟海跟天結合一起，浪洶湧的好幾次朝我撲來就在幾呎之前。（但就是沒有風，有雨有浪有天，就是沒有風。）
「啊──有人嗎──」
有道聲音被蒙在大片的雨聲浪聲，我僅僅抓住一絲，風帶來的祕語。
（僅存。）
「啊──有人嗎──」
聲音又再次傳來，我無法判別方向，手中的絲線極度掙扎，狂亂奔走。
「啊──有人嗎──」
第三次，我使勁足了氣，實驗性的發出聲，但似乎沒辦法達成共鳴，因為若干分鐘後，除了轟轟刷刷的雨水浪聲，什麼也沒有，（風又消失了）手中的絲線像是乾枯了一樣，只好扯壞衣服的一角，將絲線取出，把手中的線跟衣服的線結在一起。然後拉。
「啊──你是誰──」
聲音又起，絲線也開始活蹦亂跳。高興的是還有希望，但這也增加了難度，它差點將我才拉回的一段距離又給弄了出去，於是我決定，捲起一小段做個結。
「啊──你是誰──」
聲音越來越明顯，我似乎聽到他說，你是誰？
（我讓雪白的雙手在黑暗中，來回擺動。在光照下，那是雙冰冷沒有血色如屍體的手，死了。很乾癟。）
我是誰？是問我？是誰問我？我？
（好冷，雨水打濕了自己，似乎失焦，溼透的心，將淹死，水阿，漲起，一波浪，無法紀錄，太快了。）
「啊──你是誰──」
聲音又起，這回很清楚了，問我是誰，雨開始轉小，視線總算恢復一點。絲線也拉的差不多了。好累。
我決定休息一會，順勢坐了下來，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妝混在一起，手上是一抹鮮血般的紅。媽媽的口紅真的太紅了，我想。
雨停了，太陽緊接著出來，是一片熾熱。幾秒後身上的水漬全被陽光給吸乾。我扯了扯絲線，將纏在身上最後一條雪白的線扯了下來。好熱。（依然沒有風，沒有人）
結好多。我撫摸著一粒粒突兀的結，在最後一滴水分被吸走之前，喊著。
「啊──我是誰──」
（有誰在那，狂風暴雨的世界，我極度想逃離的是不是只要越過這一片狂亂的汪洋。充滿水，風，和自由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