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自己熟悉的小酒館裡,輕鬆地啜著醇酒,眼光不經意掃過其他酒客時,卻是一愣。

偷偷摸摸、不敢做出太大動作地重新望向那處,他發覺沒有看錯。

坐在那兒的,正是他自己,更糟的是,那傢伙還舉杯向這兒微笑。

既然被發現了,也沒啥好躲避的了;他等著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對方走來,在對面落座。

大家看到兩個同樣長相的人面對面喝酒;另一個他笑著開口:不知會不會覺得奇怪?

搞什麼鬼?他沒理會這句無聊的開場,衝口而出:我明明已經把自己殺掉了啊!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我就像壞習慣,不易根除;另一個他聳聳肩:不對不對,我就是你,你根本沒種殺掉自己,這我最清楚啦。

不可能;他抱著頭喃喃自語:我當初下了那麼大的決心才辦到的事,明明就成功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一抬頭,他發現自己兩眼圓睜,躺在床上,渾身是汗。身旁的人轉過頭來,問:怎麼,做惡夢了?

他點點頭,另一個他溫柔地用手替他拭汗:別擔心,你和自己在一起,還會有什麼問題?

在他的意識之外,兩名研究人員正在記錄數據。其中一名搖著頭道:這顆腦袋在夢裡與自己談戀愛,但又在夢裡夢見殺了自己,明明自戀得要命,卻又以為極度討厭自己。

實在有夠典型;另一名研究員嘆了口氣:這種腦袋會有的夢實在乏善可陳,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第一名研究員點點頭,撳下一個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