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龍(96冬季賽)

徵「第三者」獨行詩

題目自訂
(未訂題者~將不列入比賽)


截稿時間:12月31日


在一千字內
自行續接以下文字且必須完成故事
(原題文字不得更動修改)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選出最優者(可從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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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憨蓮文化出版喜菡【文學明信片】一套四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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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還能怎麼辦?事情都發生了」。立雅聳聳肩,不想再對其孟多說些什麼。畢竟,過多的安慰,又能彌補些什麼嗎?

事情就是發生的那麼突然,誰也沒有辦法多做心理準備。本來其孟還很開心媽媽又為家裡新添了一個壯丁。卻萬萬都沒有想到,媽媽竟然會在喜悅的氛圍中難產死亡。

這讓前些日子才經過喪父之痛的其孟,非常的不諒解老天爺的作弄。其孟心想,「難道這就是算命之口中所謂的考驗」?

其孟想起前兩個月才和媽媽去南投算命,大家都說那間算命師非常的靈驗。算命師批了其孟和媽媽的八字,就不的搖頭嘆氣!「都是命啦!妳們將來的日子裡,會遇到一連串的、不合理的考驗。希望妳們不要過度埋怨,這都是天意啊」!

果不其然,這考驗終究是發生了。而後果全由其孟來扛。

其孟好後悔去算命。若是沒有去算命,事情會不會就不會發生了?

立雅將其孟抱在懷裡,輕聲的對她說:「別忘了!妳還有我這個姊姊啊」!其孟抬頭看了立雅一眼,就將立雅重重的推開….。

其孟一路上都灑著淚,飛奔到冷冰冰的家裡。當她又打開家門的同時,隱約又見到父母的身影。但,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影。

其孟揉揉眼睛,很不開心的將自己和立雅合照的照片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她又拿起手機,很歇斯底里的打了幾行字,「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就將簡訊傳給了立雅。

立雅是其孟同父異母的姊姊。表面上,她假裝和大家都一片和氣,實際上,她滿腦子的壞念頭,不的在骨子裡萌生。

立雅的下一位目標,便是----其孟。立雅很鎮定去找其孟,其孟知道事情即將要發生了,想逃也逃不掉。其孟打開了家門,狠狠的在立雅的心臟捅了一刀。立雅手裡也有一把刀,便是殺了其孟父母的刀。立雅大眼睛倒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我的媽媽就是被妳父母殺死的」。

原來,其孟的爸爸會外遇,全都是為了立雅的媽媽打下的那片江山。

貪念啊!這世間有多少這樣的故事?我們誰也不知道?或許,有很多才正要精采上演呢!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我要怎麼面對這件事情?這樣地突然哪……」瘦小的女孩話都還來不及說完,眼淚就不停地落下,肩膀起起伏伏抽著。

  「妳別哭,別哭;哭不能解決事情,事情都成了定局,現在該想想要怎麼辦才好。」高大的女孩連忙拍拍她的肩膀,並從書包裏面抽出衛生紙,遞給她擦眼淚。

  「怎麼辦?我還沒有高中畢業,好不容易現在已經高三下學期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得休學了,怎麼辦……」她越哭越不可自抑,小小的臉龐埋在雙手裡,眼淚從指縫間落下。

  「要跟妳家人說嗎?要不要我陪妳去跟他們說?」高大的女孩也皺著眉頭。

  「怎麼會這樣?」這時候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叫這兩個還沒十七歲的少女該如何是好?

  「誰來幫我簽手術同意書?我還沒有滿十八歲……更何況手術的費用我一時間也拿不出來,平常半工半讀就勉強打平生活開銷,這樣的突發狀況一時之間我實在一個人無法面對……他們也不會幫我的,我也不敢讓他們知道!」瘦小女孩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又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可是,生命是可貴的!難道妳忍心嗎?她一定也想要活下去啊!」高大的女孩說著說著,眼眶也不禁泛起霧氣。

  「沒有人可以幫我的!這不是一筆小錢啊,我當然也捨不得,我也知道她想活下去,我也知道生命的可貴,可是事到如今,我還有沒有退路?我還有沒有別的選擇?」瘦小女孩咬著牙根,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這些話語。可以由此想見,她的心裏正面臨著非常徬徨的天人交戰。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我們再來想想辦法。」兩個女孩走向附近的速食店,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淒冷的風中竟有著末日的感覺。

  到速食店點餐,坐定後,瘦小女孩的情緒才稍微穩定。兩人沉默的吃完各自的晚餐,高大女孩問著瘦小女孩:

  「醫生有說妳幾時要做決定嗎?」

  只見瘦小女孩顫巍巍地打開書包,拿出一紙診斷書神色悽涼地說:「醫生說,我媽媽最遲三天後一定要動手術拿掉子宮,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2007.10.06.知竹居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妳,問我怎麼辦?妳和那個男人鬼混的時候,妳怎麼不問我怎麼辦?」高大的女子,抹去眼淚;高大的聲音,劃破夜空的沈寂,收斂原本囂張無度的風。「大騙子!我以為妳真的愛我,沒想到妳也是俗不可耐的女人,碰到男人就變成一堆爛泥巴!」

「我……沒有……那個男的是……」

「不要說了!」高大的女子霍然站起,路燈把她擴張的更高聳。「我們從此毫無關係!」

風,又囂張了!綁著馬尾的女孩喃喃自語,對著愛人離去的方向,以及她自己的未來。「那個男人是妳爸爸啊!」

可是,沒有人聽到她的告白。人們所聽到的,只是風聲,以及人體自高處墜落地面的一聲撞擊。

8)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
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
伴……


  夜黯藍,風冷靜,而天還沒有月街上沒有人。本來該刮颱風,卻沒有來。順
風婦產科順風關門。身材高大的女生笑笑說,總會好的你別擔心,血卻從她裙子
裡細淌。整晚她在階梯上按著肚子,馬尾女孩哭泣,雨細細的飄。

  第二天颱風才到,許多人雨傘被吹得翻過來,還是得去上班。該來的總是會
來,但今天她已經可以自由行走。馬尾女孩昨天哭得好真,今天人影不見。好在
該來的總是要來,雨好大,城市都漫進灰色雨水。

  第三天是颱風第二天,她在公車站的長椅睡過一晚,哪裡也沒有去,因為哪
裡也去不了。她仍是處女卻買了保險套,總覺得這樣心安一點。那晚發呆走著走
著到婦產科,順風,圖這名字順風,走進去看見主治是男醫師便退回來,剛下樓
就經痛。她沒有去學校也不敢回家;爸爸喝醉了打越洋電話給媽媽說我好愛你你
回來,剛掛電話一轉頭就睡了妹妹的床;妹妹才十四歲就學會怎樣假裝高潮。她
告訴班導師,老師說你坐近來,講清楚一點,爸爸跟妹妹在床上怎樣,一邊拍她
的背,然後就要強迫她。她用菸灰缸打了老師的頭就逃走了。隔天老師叫她爸爸
來,說打老師要記過;她說老師要強姦我,沒有人相信她。

  這世界好假,她覺得。她上網跟人家說,人家回妳想太多了,社會就是這
樣,總有一天妳也得習慣;冰清玉潔最後還是要給男朋友幹﹍她聽見這句就刪掉
了他。有些人說妳還小,有空想這些不如多唸書;又有些人說女孩子不用唸書因
為總要嫁掉,怎麼說的話是相反的?她覺得世界好假可是又怎麼樣,她十七歲沒
畢業沒當過媽沒上過班男人也沒有,不懂事她有資格說話嗎?只能咬咬牙,颱風
該過去的總會過去,所以不如安靜。

  離家出走幾個月,她後來找到一份工作,在中影文化城穿道具服,扮大恐龍
哥吉拉。世界變得很熱,所有人看不見她,只看見皮囊與眼睛。

                                (完)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她沉默的凝視著她,醫院裡藥水的味道,沾滿了她們的身上。

——你就暫時別去想。

——可是不想能嗎?

——你不去想,那責任便不是你的。

——是他,

話語凝滯在空中。她身上穿著的校服,沾著與他打鬥時,刮傷手流出來的鮮紅色的血跡;它們漸漸的染在衣服上,快發黑的樣子了。

她坐在椅子上,瘦弱的她凝視著她,剛要開口說話,又止住了。

「這是我們的結局。」

「不是說好,打掉他的嗎?」

「愛,必須要以生命來作為賭注?」

「不要為愛犧牲自己的青春。」

她們倆在醫院的椅子上,坐掉整個凌晨。她沒敢向她母親說這事,之前她探過了她母親的口風,那種回答,是極其嚴厲與堅決的——永遠也不要回來!

她心想,真的打掉了,會有好處嗎?不曉得為何,她又抱著她哭泣。

高大的她,在她耳邊低語:該死的是那個男人,不值得哭泣。那肚子裡的肉,你就自己決定,要怎樣去對待吧!若決定再來,我會陪你的。

她痛苦著,跌在地上。夜晚的風,寒冷得將她吞沒了。像肚子裡的孩子,把她的芳華,侵蝕得只剩下兩鬢蒼蒼的白髮。

——看來媳婦是時候生產了。

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寂寞的微笑。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放心,我會負責的!』
『可是妳…怎麼負責!』『這麼多年,連你的父母都不知道你是男生!』
『雅惠!』
『對不起,威廉,我不該…!』

自從威廉的雙胞胎姐姐過世之後,威廉就開始角色扮演!唯有這樣,父母才不會失心瘋!幸好自己有著與姐姐一模一樣的臉龐,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收拾父母的巨痛!

威廉的父母還是活在姐姐還活著的時光裡,有時還會將威廉誤認為是姐姐!連威廉自己也常有,『自己到底是他還是她』的錯覺!

青梅竹馬雅惠提議,『威廉,你們不是雙胞胎嗎?』
『嗯』威廉點點頭。
『那你們是異卵還是同卵的雙胞胎?』威廉詫異的。
威廉接受了雅惠的建議,威廉頓時不再陰鬱的臉龐,雅惠也充滿著欣喜。

『我想做變性手術!』威廉又再一次讓雅惠驚嚇。
雅惠驚叫,『威廉,你瘋了嗎!』
威廉冷靜的解釋,『我沒有瘋!其實當姐姐的替身也沒什麼不好,可以擁有父母全部的愛!雅惠,妳知道我有多羨慕姐姐嗎!』威廉的表情淨是愁悵的!

雅惠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了,但這一次她不會再幫威廉出主意了。
她大吼著,『你不可以!』『你去變性了,那我怎麼辦!』
威廉不解雅惠的憤怒,『雅惠,變了性,我們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當好姐妹嗎!』
威廉的細膩之心,使雅惠的愛慕之情早已不可收拾了!

『我才不要跟你做什麼好姐妹呢!』雅惠流下憂憤之淚。
『威廉,我實在很氣自己,當初為什麼給你出這個餿主意!』
『威廉,難道你對我完全沒有感覺嗎!』
『我以為妳只是….想幫助我!』
『你為什麼這樣想!』
『我知道有很多人追求妳!』
『他們追求的是我爸爸的名氣!』『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雅惠第一次任性又霸道的將威廉緊緊抱住。威廉有點喘不過氣,但又喜歡雅惠難得的任性!

雅惠與威廉在孤獨寂寞的空間裡互相安慰!

雅惠的爸爸是名婦產科醫生,雅惠卻不求助爸爸,反而到鄉間的婦產科做墮胎手術!雅惠不想為難威廉,寧願自己承受身體與心理的痛!沒想到威廉後腳馬上跟到!

威廉輕拍雅惠的肩,『雅惠,當初妳阻止我做變性手術!今天我也不讓妳做這傷害自己的手術!』

『可是,你要怎麼做!』
『我願意做孩子的爸爸!我本來就是孩子的爸爸呀!』
『威廉!』雅惠的嘴角向上揚起。

威廉決定向爸爸媽媽坦承一切,姐姐早死了,但他們的孫女正期待成為他們家的一份子呢!對威廉來說,這是一項冒險,但何嘗不是一個新生活的開始呢!
               『意外......』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身材高大的女   伴......。

  雖說:「人無恣意不少年,人無狂妄枉青春。」世間多少貪嗔痴兒,永遠讓人家猜不透,他們的燜葫蘆裏究竟是賣著啥麼藥?借問世間情者何物?以致如斯的使人為其瘋狂,甘為其情愁困頓,為其愛而迷惘?

  這個突如其來的結果,讓兩個涉世未深的高中生,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來處裏眼前的孕事?

  兩位高中生,是此間某知名的明星學校學生。那位身材瘦小的女孩叫小菁,有著一雙霧瞇瞇的秀眼。他是一家小鐵工廠老闆的千金,嬌生慣養個性好動。高個兒叫婉容,書香世家,長得白白靜靜惹人喜愛。

  回憶當初,兩人剛自不同的國中擠進這座名校。原以為從此坦途一帆風順,可以無憂無慮的考上大學。因此,他們活潑起來了,每天認真的揮霍著他們的青春。就在好動的小菁拖拉之下,他們加入學校的登山社團。每逢假日,她們跟一堆年紀相仿的男女社員,爬遍北台灣的諸多名山。

  一回生二回熟,年輕人在打打鬧鬧之中,很容易的就變成為好朋友。好動的小菁人小動作快,殊有「憂鬱小生」之稱的登山隊長嘉華,莫名其妙的就成為她俘虜了。

  愛之門一旦敲開,進展速度如火如荼`,官能理智再也控制不住。也不知是啥甜言蜜語之引誘?或是花言巧語的拐騙?總之,在一個月圓之夜,他們逾越了界限成其好事。自此出雙入對,如膠似漆。

  公共場合兩人形影不離,同學們也視為理所當然,暗中更祝福他們早日締結連理。但是,每當小菁催促嘉華,他總以學業未成往後再談為藉口,輕巧的躲避了小菁對他的催逼。

  這日小菁心浮意燥,半夜叩醒摯友婉容,滿腹牢騷項要向她吐訴,偏偏不爭氣的雙眼,未開口說話淚水已然飆流,唏嗦半天說不出個頭緒來。婉容安慰她,要她慢慢說沒關係。最後她才說大姨媽很久沒來,自己檢驗好像有了。她在電話中,要求婉容明天陪她去產科檢驗一下。

  夜半的催叩事態嚴重,婉容深恐一語不合鬧出事端,所以冷靜回答說好,這才吁口氣疏散心中的憂慮。

  這晚兩人都沒睡好,翌日頂著紅眼睛在麥當勞見面。然後,兩人走進西寧南路的一條小巷子,彎彎拐拐,這才找到了順風婦產科。辦好掛號,兩人坐在椅子上等候,各人心情忐忑不安。

  未幾,小菁的掛號號碼燈亮起。她心情七上八下很想退卻,婉容輕拍她的手臂,示意她趕快進去。

  頭頂著地中海髮型的老醫師叫她坐下,仔細聆聽小菁的敘述,然後要護士帶她進入內房檢驗。十幾分鐘後獲得肯定的答案,果然珠胎已結成形。奇怪的是,那醫師並沒好言交代如何保養。反而對小菁說:「在兩週內不拿掉,往後拿可能就麻煩了。」

  小菁感覺一陣暈眩,並未將醫師的話聽完,踉踉蹌蹌的走出診室。婉容過來扶他走出大門,小菁瑟瑟說出結果,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堆,不知如何是好?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沒關係的,不是只有我們這樣。身材高大的女孩,喃喃自語著回答,表情顯得呆滯。

站在診所前的人行道上,女孩默默望著診所大門,好像在期待什麼人出現。

診所的門被打開,跟她們一樣穿著制服的女高中生,一個一個接著走下階梯離開了診所。

每個離開的女孩表情都顯得無力。

妳看,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好擔心的。身材高大的女孩聳聳肩,拍一拍瘦小女孩的背部。

女孩點點頭,那我們走吧。知道大家都是一樣的結果,女孩的焦慮慢慢從臉上消失。

女孩們轉身延著人行道正往車站的方向走時,診所內傳來高興的歡呼聲,所有的女孩們都被這樣的聲音吸引,

好奇地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診所。

診所的門被打開,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女孩高興地摟著穿著醫師袍的醫生,醫生也被逗得呵呵聲不斷。

我就知道是我!我就知道是我!女孩欣喜若狂的心情可以從聲音裡面感覺得出來,女孩流下了極度興奮的眼淚。

瘦小的女孩看到這一幕,左手緊緊地抓住身材高大女孩的右手臂,身體也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高大的女孩連忙扶住瘦小的女孩,女孩站不穩,倆個人雙雙跌落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

雨沒預警的開始下著,打在女孩們的臉上。臉上盡是不知所措的神情。

醫生發現女孩們看著這邊,收起了笑容,不知向什麼地方示意點了點頭,慢慢將診所的大門闔上。

跌落在地上的女孩,倆個人彼此緊握著對方的手,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彷彿往後沒有了希望。

順風婦產科門前放了一個小型的看版,看版上貼著一則告示。

「徵求18歲以下處女。
若經檢查具有生育能力,
且願意逐年延續本院所有醫生之血脈,
無條件提供女孩生存其間女孩及其家族所有生活必要經濟支出。

徵求期間不限,至找到具生育能力之處女為止。

順風婦產科」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又沒怎麼樣,別哭了,上個禮拜小琪也不是動了一次手術,不會有事的。」白白故作鎮定安慰著說:「妳先回家休息一晚,明天等妳好一些我們到京華城去看jolin的簽唱會,好嗎?。」

啜泣不止的臉龐一直低垂著,鬆開了抱緊白白身軀的手,微微點了頭算是允諾。

隔天,白白跟著其他人瘋狂地追星去了,根本忘了約定。手帕交對一個稚嫩少女的定義或許僅是人生過客。當日晚上,突然嚮起一通電話,卻讓白白永遠無法拋開這段記憶…。

「我女兒死了,到底是跟誰搞成這樣,白白為什麼帶她去,為何不告訴我,你們怎麼管你們女兒的…」

「死了!」乍聞既虛幻又無法碰觸的一種感覺襲上心頭,白白開始摸索並會意著死亡的意義。

耳邊電話那頭傳來幾個字串「流血過多」、「無照行醫」、「賠我一個女兒來」……

看著父母親憤怒的面容,白白開始焦慮與緊張,她知道她闖了大禍,思索著如何解釋,便開口說:「爸、媽,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說完便嚎淘大哭起來。

追思會外,白白站在遠遠的對面人行道不敢進入,看著每個人走出會場後紅著眼泛著淚光,她告訴自已要堅強、要止住淚水,即使這樣她還是深怕被人指責,每一步都是萬分地沈重,她懦弱而無力的蹲下抱住雙腳,希望有個人能夠懂她,聽她說話。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們有著約定…,我沒做到是我不好,但是千萬不要離開我…」路過的行人受驚似的看著突然大喊大叫的白白,又漸漸地走遠。

每次看見風吹枯葉落,白白總是會想起這段悽苦的往事,雖然父母親不再責怪,「她」的親人也沒再追究。

但是「她」的名字與這段往事永遠烙印在白白的心裡……。

「欣怡,我知道那裡可以解決妳的問題了,這件事就我們兩個知道,是秘密。手術的時間大約三到四個小時,我會陪著妳的,我會一真陪著妳、保護妳,妳可要堅強喔。」

「白白,有妳……,真好。」
(一)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我想﹐死亡並不是那麼難面對的吧﹖姐姐似的真真像個戰士樣倨傲地仰起頭。
這時原原抹了一下臉頰﹐也學樣倨傲地仰起頭。四週夜暗濃稠的速度、以及遠方車聲和城市噪音漸漸消散的速度﹐她們因為下意識地、像野獸本能那樣知覺到﹐便漸漸感覺到胸脯間昇起的躁熱。

她們同時伸手握住對方﹐理解地互望一眼﹐接著同時快步跨越街道﹐心急地跳過圍堵著城街的矮柵欄。現在她們奔進城市中心的森林公園﹐四週不斷有急促的夜梟鳴聲,偶爾夾雜著狼嚎似的群犬之聲,在夜的四週奔竄流動。原原因為個子小﹐便必須加急腳步才能跟上狂奔著的真真。她們像驟風那樣在深暗無光的密林裡熟悉地穿梭﹐細小的枝葉有時像長鞭那樣打在身上﹐激動起類似原始逃亡的心情。原原知覺到口脣之間微微帶著鹹味﹐她知道衝動地又咬破了嘴脣﹐她可以舔舐到血液、血液以及衝動的慾望。

她們衝進一小片林間的圓形空間﹐青白色森冷的月光直射下來﹐她們如同站立在一個洞穴的圓心﹐像原始的狼站立在滿月下的草原圓心。四週已經聽不到城市急速熄滅的噪音,偶過的車聲像利刃那樣刺入她們的耳鼓和胸口。啊﹐啊﹐啊﹐這時原原喉中發出抑制不住的衝動喊聲﹐她仰臥在草地上﹐真真像獵犬那樣在她胸口咬噬 ﹐馬尾的頭髮在無風的夜暗中捲如風暴。

(二)
社會版﹕兩名同性戀高中女生逃亡中。據警方初步通報﹐近日內數名被分屍並棄屍垃圾場的婦科醫生﹐均可能為兩女所殺。連續殺人的原因﹐警方繼續調查中。

(三)
我閤上一個社輔卷宗。並不思考﹐就用碎紙機裁碎。

李美原﹐10歲雙親車禍﹐由婦產科醫師的族親領養。
連續遭受家暴﹐墮胎數次。傷痕纍纍,裡裡外外。

我鎖上辦公桌抽屜前﹐看了眼存褶﹐空了。幾乎﹐但也並不能真笑出來。她們應該走遠了吧﹖這個塵污的城市世界。

10/10/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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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darkblue]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小月,別擔心,該來的總是會來。」說完兩個女孩便隱沒在暗巷。
老醫生睡眼惺忪地抬頭看了看對街,好像看到了兩個女孩的身影。揉揉眼定睛一看,卻又不見女孩的蹤影。「唉,人老了,眼睛花囉,還是趕快開張營業。都一年沒營業了,風頭也該過了吧,哈哈!不過是兩個傻女孩嘛」「咦?一千塊」
說也奇怪,才彎身去撿千元大鈔就像有生命似的飄了起來。
「跟我老人家玩啊」向前一躍「抓到…咦?」
一陣強光從左方照來,「啊!」所有感受都凝在時空中,卻又無力改變。風中彷彿聽見「小月,別擔心,該來的總是會來。」
只見紅色跑車中,一名年輕人急忙下車觀看,口中還念念有詞「怎麼忽然跑到大馬路上」一位老人家穿著醫生袍倒在血泊中。手中,還拿著一張泛黃的報紙,上面依稀有個綁馬尾清秀的女孩。標題寫著:「高中女生罹癌 老密醫誤診延誤治療 好友相約燒炭」 女孩的名字是「古小月」,而日期正好是一年前的今天![/color]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小可,別哭了,那種渾蛋不要也罷,妳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女孩頓了頓,認真地說:「還是放棄吧。」

  小可抽噎著說:「不、不行啊……秀秀……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嗚嗚……辦不到啊!」圓潤飽滿的露珠還未至清晨,就先從小可的眼睛溜出。

  秀秀看著小可這樣,心裡很是難受,畢竟她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摯友,是能夠分享任何秘密的摯友,正因如此,才更能夠了解對方的感受。

  「可惡,太可惡了!走,我們再進去一次說個清楚!」秀秀突然大喊,把一旁啜泣的小可嚇著。

  小可瘦弱的身子一震,將勉強含住淚水的眼睛看望秀秀,膽怯地問:「走……要走去哪?」

  「當然是再進去找那個渾蛋說個清楚啊!」秀秀看著失魂落魄的小可,更替她感到生氣,二話不說,伸手抓起小可的手腕。

  「走!」

  「秀秀……我……」小可有些抗拒,害怕再度受到打擊。

  「別怕,我會陪著妳,我們就去說個明白!」


  噹瑯。


  推開順風婦產科的玻璃門,秀秀拉著小可,直直走向櫃檯。

  一名正在櫃檯整理文件的護士,眉頭一皺。

  「呃,妳……」

  「我們來找那個姓吳的渾蛋!」秀秀直接大喊,表明來意。

  護士狐疑,還來不及反應。

  她們如同每晚一樣,直衝那個渾蛋的診室。

  小可帶著不安的情緒,緊緊跟在後頭。

  診室的門被用力推開,發出很大的聲響。

  還未下班的吳醫生怔住,說:「怎麼又是妳!」

  小可看見朝思暮想的吳醫生,發了瘋似的就要撲過去。

  卻被拉住。

  「吳醫生,抱歉,她什麼都不說就衝了進來,我們來不及攔下,才讓她又給闖了進來。」

  兩三名女護士急忙拉住小可,阻止她靠近吳醫生。

  吳醫生站起,神色不悅:「快快快!把這瘋女人給我趕出去!」雙手置在腰際,帶著要脅的意味:「警告妳啊!妳如果再來診所亂,我就報警!」

  小可聽見吳醫生這麼一說,崩潰地哭了。

  「我愛你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吳醫生更怒,揮手。

  「把她趕出去!」

  護士們費了一番力氣,將不斷想掙脫的小可給轟了出去。

  「快走快走,妳這瘋子!別再來了!」

  護士們撂下狠話、滿身狼狽的小可,進了診所。

  「嗚……為什麼……要說我是瘋子……」小可哭泣,轉頭問。

  「寶貝,別哭了,她們只是不懂妳。」秀秀抱住小可。




  冷風起,吹寒了人心。

  一名婦人經過。

  看著坐在廢棄已久的診所前,一位不斷啜泣的怪女孩。

  加快了腳步離去。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總有辦法的!」女伴一邊舉手擦拭淚水一邊安慰著她,然而一臉的徬徨,怎麼也遮不住那份無助。

昏暗的天空開始飄下雨來,綿綿的帶點鹹味,每到秋天,當東北季風刮起的時候,這臨海港的小鎮,總是下著像淚水般無情的雨。

身材瘦小的女孩,索性癱倒在階梯上,繼續掩面痛哭。

一位婦女剛好騎腳踏車經過,一臉好奇注視著她們,高大的女孩趕緊將她繡著名校名的書包往身子後挪藏,婦人搖搖頭,嘴巴不曉得咕嚨著什麼,轉頭繼續往前騎去。

「我來想辦法。」一名著同校服的少年從對街巷口出來,對著她們喊著。

「你有什麼辦法?手術要三萬多啊!虧你還有瞼來。」高大的女孩對著她大喊。

「可以的!可以的。」少年取下揹在肩上的小提琴,「我這把……」

突然──

「哇!杰倫,是杰倫耶!」

現場響起一聲女生的驚呼,馬上引起一群剛下課學生的騷動。
「是杰倫耶!」「真的是耶!」「哇……」「周杰倫!我愛你。」「杰倫!我愛你。」……。

「卡!卡!卡!」導演一聲大喊,接著氣極敗壞的嘶吼:「保全哩!保全哩!張製片,你在搞什麼基歪,水關掉!水關掉!還噴,操……」。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能怎麼辦,只能拼命打工、賺錢,拿掉小孩囉!」這位身材高大的羽說得事不關己,一點也不表示關心。

這時旁邊綁馬尾的小俞雙眼瞪著羽,生氣的說:「難道妳不幫我嗎?」

「幫妳?誰有那多餘的錢可幫妳。我說得很現實好不好,誰叫你們把喝酒當成好玩的事,就算沒喝過酒的人也不會像你們一樣猛喝。要找,妳應找他吧!」羽說得更得意了,兩手交叉在胸前。

「妳怎麼這樣,那天是妳提議要考完大慶祝的。喝酒是妳提的,妳現在居然說風涼話。」小俞越講越難過,才剛落完的淚又落下來了,淚滴依舊那麼清明似小俞單純的心。

「哼,我們當不成好友也罷!」小俞高舉起手,重重的朝羽的臉頰揮下去,便轉身離去。

在入夜的同時,一個睡不著覺的阿伯一邊騎著單車一邊聽著收音機
一則最新消息:今天在順風婦產科的診所旁,又有路人看見了當年同樣的這個時間,慘死在車輪下的高中女學生小俞出現在廢棄的階梯上,找著她怨恨的同學羽。

天一亮,階梯扶手上淡淡出現的一行字我只想要妳幫我,又消失了。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我們還是得接受啊?」靜微微一笑,笑得很透明。
  「可是⋯⋯可是我們已經約好了,妳以後一個人⋯⋯」沒說完的,隨著噙不住的淚落下。
  「傻瓜!那也是沒辦法的啊!遇到妳之前,我還不是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靜摸摸音的頭髮,溫柔的問:「妳害怕嗎?」
  「嗯,一切都那麼不真實⋯⋯,如果有妳在身邊,我可以更勇敢。」蒼白的臉,亳無掩飾的無助。
  「不怕,在過四十分鐘,妳就可以有新的人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真實。」手是冰冷的,但,話語裡卻是無比安心。
  「靜姐,那妳呢?」
  「等囉!在此之前,我會在一旁守護妳!」靜回答得十分認真。
  「鳴鳴⋯⋯,媽媽不要我了!」小男孩的身影逐漸清晰,哭著走出順風婦產科。
  兩個女生對望一眼,又是一個無辜的生命,被這個世界拒絕。
  「乖!別哭了!」靜將小男孩抱在懷裡。彷彿六年前的景象,不過,那時靜的懷裡是個小女孩。
摸摸小男孩的頭,音輕輕地說:「靜姐,我把機會讓給他好了!」
  「不行!他是個小男生,妳不希望他將來在掙扎中過一生吧!放心!我會照顧他的,就像照顧妳一樣。」在靜的懷裡,小男孩不再哭泣。
  「嗯!你放心哦!有靜姐在,你不會孤單的。」音緊緊握著小男孩冰冷的手。
  「音,快點進去,不然會來不急的。」

  走廊上,一個瘦小的國中女生,扶著牆,虛弱地經過一個焦慮的男子身邊。
  「不要恨媽媽哦,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穿過靜與小男孩的身體,國中女生茫然地朝著出口蹣跚前行。
  焦慮的男子,慘白著臉來回踱步,他不時搓揉雙手,偶而,合掌祈禱。
  突然間,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都是我太不小心了,要是我再小心點就好了!」
  「哇!」
  嬰兒的哭聲將他喚起,男子快步迎向走出手術室的醫生。
  「對不起,我們沒能留住姐姐,但媽媽跟妹妹都保住了。」
  「謝謝!醫師謝謝你⋯⋯,我可以看看她們嗎?」

  明亮的雙眼東張西望,急著認識這個世界。突然間,小女嬰笑了,她高興地揮舞著小手,就是像跟久別重返的朋友打招呼。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還能怎麼辦?拿掉它!」高個子女孩一頭俏麗的短髮,看似精明的五官現在卻
帶著一絲驚慌,而原本英氣的側臉在昏暗燈光照射下,似乎也顯得黯淡失去光采

馬尾女孩沉默著,嬌弱的身形微微顫抖,那種震顫彷彿能直觸人心似的,勾起人
打從心底深深的疼惜,原來秀麗精緻的五官上,似乎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霾,臉
頰上甜美的酒窩,深埋消逝,已許久都不復見,那一頭晶瑩的秀髮,雖然已束成
了馬尾,但仍像它主人的思緒一般顯得散亂,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哭的
紅腫,裡面流下的眼淚不曾止息過,如同開啟水龍頭似的簌簌而下。
她從沒想到事情竟會發生至現在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經過極長時間的靜寂,馬尾女孩終於怯生生開口:「但是……但是……它好歹是
我身體的一部份……」
「難道妳打算留下它?」短髮女孩挑眉。
「我……我……」馬尾女孩剁腳。
「別傻了!留下它只會是無盡的痛苦!」短髮女孩淚已止,她知道此時的她不能再讓情緒左右自己的理性,於是只嘆了一口氣,搖頭。
「為什麼是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馬尾女孩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會發生這種事也不能完全怪妳。不過這種事拖越久,對妳只是傷害越大。」短
髮女孩雖然頗為不以為然,但在這個節骨眼也不是討論這檔事的好時機,現在的
她所能作的,就是盡量保持冷靜與客觀,以做出最好的判斷與分析,讓馬尾女孩
所受到的傷害能夠降到最低。
於是又陷入一段難堪的沉默,但短髮女孩覺得這時有必要讓馬尾女孩自己好好想
想,沉澱一下心情、整理一下思緒、思考一下未來,所以也沒有出聲。風中只有
馬尾女孩陣陣微弱的啜泣聲,那聲音似乎聲聲都能直達人心深處般,在這寒夜聽
來,即使再怎麼樣的鐵石心腸,只怕也會感到說不出的鼻酸。
「嗚……嗚……」馬尾女孩的淚稍稍減緩,逐漸收起啜泣,但仍低著頭不發一語

「別想那麼多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妳所能作的就是面對它並解決它;失去
了它,你將來還會有機會的!現在科技那麼發達,誰看的出來?」短髮女孩音調
逐漸提高,她知道這樣說並不好,但也只能夠這樣安慰馬尾女孩;她本來就不擅
於言詞,要她安慰人根本是強人所難。

「可是……可是……










拿掉蛀牙好痛捏!而且還拔我的門牙,那我以後怎麼見人?而且,如果被PO到
笨版怎麼辦!牙痛跑到婦產科求助超丟臉耶!」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較高的女孩有著細緻深邃的五官,看似精明理智實卻溫柔而感性;豔麗的臉龐,底下
藏著無盡的純真與稚氣;一雙閃亮水靈的大眼睛,平時總是訴說著自己的快樂與悲傷
,現在卻寫滿了慌亂;通常上揚的嘴角,緊抿著,帶著濃濃不知所措的味道;頗為陽
光的小麥膚色,現在也好像蒙上了一層陰影;而原本精心整理梳洗過的一頭秀髮,更
是略顯散亂的披在肩上。
因為她實在無法想像她的女伴也有情緒崩潰的一天,平時被安慰著的,總是自己啊!
而現在忽然間腳色互調,令她的腦袋瞬間當機。
高女孩絞盡腦汁想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絲毫無法思考,
她真的慌了!
她望向瘦小的女孩--俐落的短髮隨意紮成馬尾,頗似瘦女孩大而化之的個性;粗框
大眼鏡,據瘦女孩所說是擋蒼蠅省的煩心,但依她看來,卻掩蓋不了瘦女孩姣好的五
官與魅力四射的熱情;堅毅的嘴角,吐出一絲絲抽泣聲,那聲音雖微弱,卻聲聲擠壓
撕裂她的心;那一對總是安定人心的雙眼,現在卻滾滿了淚珠;秀氣的臉龐,爬滿了
一條條的淚痕,看了令人好生嘆息。
高女孩張嘴,欲打破這難堪的沉默,但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她實在沒有安慰人的天
份,但至少能靜靜的陪著瘦女孩,她知道孤獨的可怕,尤其在傷心的時候。
夜漸深,風漸冷,人漸憔悴,心漸寒。
瘦女孩收起了淚,露出一個讓人心痛的笑容,悠悠的嘆了一口、令人聞之落淚的氣,
漠然淡薄的語氣,彷彿敘述著的是別人的事:「呵,只不過被劈腿,只不過被拋棄,
只不過是他不喜歡我,我哭什麼?嘿……」
高女孩一個寒顫,心底冒起一陣不安,她甩甩頭,努力想把心裡那個可怕的念頭甩出
腦子外:瘦女孩是個那麼堅強那麼聰明的人,不會做這種傻事的!自己別胡思亂想杞
人憂天了!
彷彿知道高女孩心中所思,瘦女孩一個淒美微笑:「我像是那種會做傻事的人嗎?」
高女孩呼出一口氣,心裡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她看看手錶,時間已然不早,於是勸
較瘦的女孩:「那麼晚了,我們先回家吧!早點休息別想那麼多吧!要來我家睡嗎?
」以往害怕孤單時,她們也總是相依偎呢!
瘦女孩搖搖頭:「妳明天要上班,還是讓妳好好休息吧!」看到高女孩張嘴欲言,又
補上一句:「我沒事的啦!別擔心我。」
互相道別後,兩人又多聊兩句才真正分開。

卻見隔天報紙:芳魂渺渺,女子為情自殺。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妳再想想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較為高大的A女,強作鎮定地安慰著瘦小的B女。
她們倆愣了一下,呆呆地彼此對望,不可思議的表情佈滿臉上,眼神中殘留著極度驚恐,彷彿剛從遊樂園的恐怖鬼屋中竄逃而出,顯得驚魂未定。
「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天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辦?
」B女相當沮喪,依舊啜泣不止。
想到五分鐘前婦產科醫師手上那張腹部超音波照片,她們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顫
。超音波照片上那一團拳頭般大小的黑色影像,突然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縈繞在兩人的頭頂上方,不斷地旋轉。
原本因為B女腹部有點疼痛,才臨時約了A女陪她來就診,沒想到結果竟是如此晴天霹靂的打擊。
「妳不是沒有男朋友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該不會偷偷跑去夜店和人家玩一夜情吧?」A女打破僵在兩人之中的沉默,疑惑地看著B女。
B女搖搖頭,沒有回答,抖動著瘦小的雙肩,繼續哭泣著。
「還是和網友見面,不小心被下了藥?」儘管覺得自己的推測有些離譜,身為好朋友的A女,還是努力地幫助B女釐清發生問題的可能原因。
B女仍舊搖著頭,眼角噙著淚水,委屈滿滿地回答:「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和網友見面呀!」
既不是一夜情,也不是和網友見面,難道是遇上歹徒被強暴了?
A女努力安慰著好友,B女只是逕自哭泣,悲傷猶如轉開的水龍頭一般,奔騰流瀉不止。四周的空氣漸漸令人感到窒息。
突然,無計可施的A女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地摑了B女一個巴掌,五隻手指印火辣辣地在B女的左臉頰上發燙。
兩個人瞬間呆住,睜大的四隻眼睛彼此對望著。
終於,B女想起當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那是中秋節的夜晚,臨睡前房間依舊悶熱難耐,剛好前一天冷氣機壞掉,正等待巷口的那個水電師傅來修理,她索性將窗戶全開,讓自然風徐徐吹入房間。
眼皮將閉的時刻,朦朧中一道黑影倏地晃在眼前,一雙毛茸茸的手帶來從未體驗過的異常溫柔,接著一陣柔軟的酥麻襲滿全身,她有些驚訝卻無力抗拒,皺起的眉頭卻伴著嘴角一絲笑意,在半夢半醒之間,她癱軟地睡去。
那晚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詭異的狼嚎聲隱隱約約,不絕於耳。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那女孩也是茫茫然,一下子拿不出主意,望著那名女孩,對她是有些歉疚,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對不起綺之,若不是我...」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一向能幹的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為什麼會這樣子?家裡若是少了我部份支柱,真的無法過日子。」
「綺之,我...我對不起妳,我沒料到章世伯會這樣對妳,我起先以為他可以特別照顧妳,想不到他....」她實在說不下去...
「勻琪姊這不怪妳,老師不是常說人心難測嗎?妳對章院長了解再多,實際上他是屬於那種貪美色的人。」
「還好...」勻琪瞧了綺之一眼,雖然綺之看起來是瘦小身子,不算很高,但是頭腦卻是十分機靈,又聰明,看章世伯對她有一點色慾,她立即反彈,但是結果...:「妳沒有被他佔到便宜,但他怎麼會用這種方法,綺之..」勻琪稍微托住她的下巴,綺之真的是越來越漂亮,別說是章世伯,連學校的男生也有不少人喜歡她。
「現在家裡若是少妳這份薪水,根本過不下去,何況妳母親也是靠妳能繼續支持整個家。」
「現在我沒有想那麼多,我是覺得很不甘心,得不到我的人就以不再僱用為理由趕我走,也不將剩下的工資一同付清,居然還說有遲到就要扣薪水。」勻琪見綺之似乎心有不平,別看她表面是又瘦又小,個性上卻是十分固執,又倔強。
「要在短期內找到一份打工的工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妳還在忙大學考試。」
「我不想考大學了,我家裡的狀況妳也了解,我現在根本無心準備。」
「妳怎麼可以輕易放棄!別忘記妳母親對妳的希望很大。」
「但是,現在少一份薪水卻是最現實的問題...。」綺之看了勻琪一眼:「被強迫離職,薪資又減少,要怎麼辦?」綺之這麼一說,勻琪啞口無言。她街上都是冷冷清清,店家的燈是不停地閃爍,前面有家命相館的廣告顯得更亮,忽然間,她想到了。
「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
「是誰?」
「妳知道學生輔導中心的葉芷妤老師嗎?」
「葉老師,我知道她是專攻生涯規劃的輔導老師,我曾有和她會談過,勻琪姊,妳說可以找她幫忙。」綺之經勻琪這一點醒,彷彿希望之光再度亮起。
「沒錯,既然輔導老師是在協助學生,應該可以從旁協助,老師對於這方面,多少也了解一些,或許妳得不到的部分薪水,她會知道如何解決。」
「如果葉老師可以幫忙的話,問題就可以解決,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她?」
「明天就去...」勻琪和綺之一同抬起頭看黑漆漆的天空,雖然是略冷的天氣,天上的星星還是挺亮的,明天會是個好天氣,期待希望也能夠跟著來臨。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怎麼辦?晴美你問這問題不是太可笑了嗎?」琪楓突然一肚子火,本來拍著晴美背的手轉而拿出口袋裡的衛生紙粗魯的幫她擦掉眼淚。
  是啊!可笑,簡直是太可笑了,晴美一這麼想就完全哭不出來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有著嚴重處女膜情節的父母,還是自己的父母,而且尤其是母親,父親只是附和而已。
琪楓越擦越火大,憤而把衛生紙塞給晴美,隨即搶去晴美另一隻手上的診斷報告,拿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在晴美面前晃來晃去,「你媽應該很清楚,如果不切開處女膜你就會死掉,竟然還要你去找能能做處女膜重建的醫生才願意讓你開刀。真是,氣死我了!」琪楓憤憤的跺了幾下腳之後丟下診斷報告轉頭就走。
  晴美知道琪楓這麼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她彎腰撿起地上的診斷報告,然後走到前面公園裡的椅子上做下。
  她抬起頭望向順風婦產科,那是他們問過的最後一家了,美間婦產科不管是醫院還是診所的回答都一樣:「早在20年前就沒再幫人做過處女膜重建手術了,所以沒有醫師能幫上您的忙,真是不好意思。」
  
  不過她也知道母親這麼堅持的緣由,母親當年在嫁給父親之前就因為跑步跨欄而扯破處女膜,洞房那夜父親嫌棄母親,說她並非完璧、不守貞潔,從此之後就一直對母親淡淡漠漠的,無論母親怎麼解釋父親都不願意相信。
  在母親生下晴美之後,父親就開始以此作為藉口不斷的與外頭的女人鬼混,母親卻忍氣吞聲,連她自己都認為是因為自己不守貞潔、沒生下男丁才導致這些結果。
  有一次晴美看不慣母親再這樣繼續忍耐,竟然生氣的對她大吼:「媽,你錯了!爸只是拿這些來當藉口掩飾他根本不愛妳的事實,不管妳做的再好她都可以繼續找出無限的藉口來否定妳的!」她上前抓住母親的手。
  「啪!」瞬間,響亮的巴掌聲在客廳裡回盪。
  而晴美卻因為力道過猛而昏倒了。
  就是那一次住院的全身檢查才檢查出晴美到高中還沒有月經的原因。

  晴美從公園椅子上站起,既然母親不願意讓她開刀,那她就自己來吧!她撥電話給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傑,我們今晚在外面過夜吧!」
  晴美離開公園,遺留診斷報告在椅子上,上面寫著:此病俗稱石女……
ZY 寫:(一)
風淒冷,只不過剛入夜,整條街上卻見不到幾個人。
順風婦產科門口,兩名垂頭喪氣的女高中生,走下診所階梯時,突然抱頭大哭。
「怎麼辦?」身材瘦小綁著馬尾的,抬起汪汪淚眼,詢問身邊較為高大的女伴.....

我想﹐死亡並不是那麼難面對的吧﹖姐姐似的真真像個戰士樣倨傲地仰起頭。
這時原原抹了一下臉頰﹐也學樣倨傲地仰起頭。四週夜暗濃稠的速度、以及遠方車聲和城市噪音漸漸消散的速度﹐她們因為下意識地、像野獸本能那樣知覺到﹐便漸漸感覺到胸脯間昇起的躁熱。

她們同時伸手握住對方﹐理解地互望一眼﹐接著同時快步跨越街道﹐心急地跳過圍堵著城街的矮柵欄。現在她們奔進城市中心的森林公園﹐四週不斷有急促的夜梟鳴聲,偶爾夾雜著狼嚎似的群犬之聲,在夜的四週奔竄流動。原原因為個子小﹐便必須加急腳步才能跟上狂奔著的真真。她們像驟風那樣在深暗無光的密林裡熟悉地穿梭﹐細小的枝葉有時像長鞭那樣打在身上﹐激動起類似原始逃亡的心情。原原知覺到口脣之間微微帶著鹹味﹐她知道衝動地又咬破了嘴脣﹐她可以舔舐到血液、血液以及衝動的慾望。

她們衝進一小片林間的圓形空間﹐青白色森冷的月光直射下來﹐她們如同站立在一個洞穴的圓心﹐像原始的狼站立在滿月下的草原圓心。四週已經聽不到城市急速熄滅的噪音,偶過的車聲像利刃那樣刺入她們的耳鼓和胸口。啊﹐啊﹐啊﹐這時原原喉中發出抑制不住的衝動喊聲﹐她仰臥在草地上﹐真真像獵犬那樣在她胸口咬噬 ﹐馬尾的頭髮在無風的夜暗中捲如風暴。

(二)
社會版﹕兩名同性戀高中女生逃亡中。據警方初步通報﹐近日內數名被分屍並棄屍垃圾場的婦科醫生﹐均可能為兩女所殺。連續殺人的原因﹐警方繼續調查中。

(三)
我閤上一個社輔卷宗。並不思考﹐就用碎紙機裁碎。

李美原﹐10歲雙親車禍﹐由婦產科醫師的族親領養。
連續遭受家暴﹐墮胎數次。傷痕纍纍,裡裡外外。

我鎖上辦公桌抽屜前﹐看了眼存褶﹐空了。幾乎﹐但也並不能真笑出來。她們應該走遠了吧﹖這個塵污的城市世界。

10/10/2007


本文優勝

作者可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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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狀一紙
大憨蓮文化出版喜菡【文學明信片】一套四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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