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12月 04, 2004 10:14 am
一、
山倒了破壞水源地
我們也跟著倒了
「你怎麼沒倒？」
「上帝有要事交辦。」
對面那座山從來也沒倒過
只是換了點顏色
它的綽號叫「政治」
二、
龍眼花果很多很多
秋冬庭院的落葉也很多很多
妳捎來的一句話很輕很輕
往心裡丟，沉入湖底
三、
妳是我的冰箱留言欄上的磁鐵
吸住從信箱飛來的鬼針草
每一針都黏在心上
啊！車貸、房貸、助學貸
會不會從此「貸貸相傳」
四、
視線一碰觸燈就睜眼
每一顆石頭都相信
自己可以擠出水來
每家店的獎券都是蜜餞糖果
牆角的螞蟻排出一條黑色繩索
五、
你可以叫我小南或小鄭
牛背上沒有人吹短笛
也不坐牛背而是坐檯
裡面很多人抽長壽的
噴茫茫的煙霧
看不見門口
六、
每扇門窗都有個理想國
長滿抱怨的雜草
似乎沒有人經過那裡
隨手摘一朵小黃花
做出一客冰淇淋
七、
書包肩帶斜披如背一把劍
杖劍江湖數十年
一個縱式斬瓜切菜
一個橫式勢如破竹
周公收起縱橫的手式
「小兄弟，劍尚未入鞘
此處不宜長談。」
八、
烏鴉飛過時
顏色依舊，從不染髮
一首詩唸了二十年
它都沒掉詩皮屑
我的鬍子下了一場雪
九、
想庭院的那棵櫻花
用大半輩子的腦汁灌溉
紙鈔是否也學會櫻花飄雪
拂了一身，口袋還有
一覺醒來，下車走出車站
「哇！好大的屏東太陽。」
十、
上路時你是爸爸眼中的乖寶寶
引擎嗑藥狂呼
媽媽收割了好幾甲地的憂慮
後來星星月亮爬上及膝的草叢
和你頭上的石碑比手語
父母面壁默讀這一篇
你青春的墓誌銘
十一、
每日停、看進出，妳認識它〔他〕
噹！乖巧晶亮的自動門
太熟悉也是一張面具
讓妳衣衫單薄也走夜路
十二、
時間在跳方格子 一、二、三
拉緊奔馳的韁繩多年
大張成疊的新台幣可以使腰圍變粗
他們是這麼認為
長久以來許多跌倒的表情
只有路邊的小石子看到了
十三、
茶壺裡幾乎沒有回音，只是悶熱
熬一個極限釋出回香
你也讓身子鑽向石壁
施工中各類工具齊飛
生命是全開的水彩畫
而非塗鴉
十四、
宴會上和幾個人擦身而過
點頭互相交換面具
還有保持低溫的氣息
許多眼神一直在夜空眨眨眼
你一點也看不出哪一顆才是金色的
好像都烤過漆
十五、
對面鴿舍旗幟一揮
鴿群振翅揮毫
在天空寫一行淺橘的新秋
麻雀的單音節
叫醒黃槐搖曳的花黃饗晏
十六、
整片墨色蠶食山景
鳥瞰公路蜿蜒的燈河
半明半滅
小鎮趴睡成尺蠖
雨要下沒下，紗窗外蚊聲四起
催折的綠枝勾不到和風的裙襬
十七、
「我可以瞄一下你的悲傷嗎？」
「拉下時要輕輕的，裂縫剛黏上漿糊。」
「哇！好長一條紫黑色拉鍊。」
那些政客就是這樣拉上拉下
十八、
對面的山像一隻沒有雞冠的公雞
他們叫我別傻了
換掉一條缺齒的ＹＫＫ拉鍊
拉上並安置好夾傷的意識形態
下山時，就讓油桐花的開落做前導
十九、
「我愛妳」
我把它摺好放在口袋裡
拉上拉鍊，許多人也是
妳的潑辣溫柔譜一首流行曲
刷牙後唱出清涼爽口
感冒後唱出三丈煙火
請妳試著常刷牙不感冒
我打算掏出口袋的開卷詞
二十、
那條街是兩片裙
兩邊不少蚊蠅小瓢蟲
我走進妳的喧囂裡
妳的耳朵裝不下這些
我遂把這些聒噪凝聚成雨
在窗台與妳對話
二十一、
蛋糕千層
剝了許多蛋殼
我讀書千冊
怎麼蓋不出一棟黃金屋
「你唸的科系像盒面紙〔面紙系？〕
怎麼摺出紙飛機。」
二十二、
「阿萍」是個園丁
每天上班對著苗圃噴口水
抽取一株樹苗當教鞭
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
該腐朽的還是會腐朽
走出腐朽的披上枝葉繁茂
二十三、
過了橋那邊是城市
筆下的車子老是拋錨
把筆收進抽屜裡
一尾池塘的魚
只夠曬幾平方公尺的晨曦
二十四、
你決定旅遊到有宮廷的城市
街道上的陽光早到好幾個世紀
一醰歷史的霉味溢了開來
宮廷長廊的風攀過肩後的山脊
我跳進自己的章回演義裡
加添一襲台灣風格
二十五、
他們都說看得很清楚
奉神的指示瑞象出現頭尾
數字的「六合」踏上甩神轎
智慧跪伏在地
幸運歹運同走一條繩索
最後兩軍交戰於「阿茲海默」的途中
二十六、
餐廳廚房鍋鏟油煙汗水
一場沸騰激情的演出
餐巾鋪蓋這一段毛片
美味只為釣起一桌
嘴巴抹油的讚美
蟑螂昨夜爬過那些碗盤
二十七、
股票六合彩
一個爬刀梯一個搶孤支
站在無江無湖的江湖
無面色無歸屬
撞上四壁的空洞
沒有回音
二十八、
夜紗籠罩
夢來飽食一頓
醒來空鐵罐學著陀螺轉三圈
矮桌一盆素菊
清香搖醒心底的嗅覺
二十九、
媚登阿峰
扭個蛇身爬上螢幕
肥油暫閉風頭
一則廣告詞
噴了滿瓶新鈔的香味
提款機忙著吐出青花花的微笑
每條曲線都跩起了瑪莉蓮夢露
三十、
鈔票的左臉紋了一隻蚯蚓
右臉紋了一隻青蛙
據說可以防偽
持偽鈔者沿著縱貫線洗錢
他的左手臂刺了一隻公雞
右手臂刺了一條百步蛇
山倒了破壞水源地
我們也跟著倒了
「你怎麼沒倒？」
「上帝有要事交辦。」
對面那座山從來也沒倒過
只是換了點顏色
它的綽號叫「政治」
二、
龍眼花果很多很多
秋冬庭院的落葉也很多很多
妳捎來的一句話很輕很輕
往心裡丟，沉入湖底
三、
妳是我的冰箱留言欄上的磁鐵
吸住從信箱飛來的鬼針草
每一針都黏在心上
啊！車貸、房貸、助學貸
會不會從此「貸貸相傳」
四、
視線一碰觸燈就睜眼
每一顆石頭都相信
自己可以擠出水來
每家店的獎券都是蜜餞糖果
牆角的螞蟻排出一條黑色繩索
五、
你可以叫我小南或小鄭
牛背上沒有人吹短笛
也不坐牛背而是坐檯
裡面很多人抽長壽的
噴茫茫的煙霧
看不見門口
六、
每扇門窗都有個理想國
長滿抱怨的雜草
似乎沒有人經過那裡
隨手摘一朵小黃花
做出一客冰淇淋
七、
書包肩帶斜披如背一把劍
杖劍江湖數十年
一個縱式斬瓜切菜
一個橫式勢如破竹
周公收起縱橫的手式
「小兄弟，劍尚未入鞘
此處不宜長談。」
八、
烏鴉飛過時
顏色依舊，從不染髮
一首詩唸了二十年
它都沒掉詩皮屑
我的鬍子下了一場雪
九、
想庭院的那棵櫻花
用大半輩子的腦汁灌溉
紙鈔是否也學會櫻花飄雪
拂了一身，口袋還有
一覺醒來，下車走出車站
「哇！好大的屏東太陽。」
十、
上路時你是爸爸眼中的乖寶寶
引擎嗑藥狂呼
媽媽收割了好幾甲地的憂慮
後來星星月亮爬上及膝的草叢
和你頭上的石碑比手語
父母面壁默讀這一篇
你青春的墓誌銘
十一、
每日停、看進出，妳認識它〔他〕
噹！乖巧晶亮的自動門
太熟悉也是一張面具
讓妳衣衫單薄也走夜路
十二、
時間在跳方格子 一、二、三
拉緊奔馳的韁繩多年
大張成疊的新台幣可以使腰圍變粗
他們是這麼認為
長久以來許多跌倒的表情
只有路邊的小石子看到了
十三、
茶壺裡幾乎沒有回音，只是悶熱
熬一個極限釋出回香
你也讓身子鑽向石壁
施工中各類工具齊飛
生命是全開的水彩畫
而非塗鴉
十四、
宴會上和幾個人擦身而過
點頭互相交換面具
還有保持低溫的氣息
許多眼神一直在夜空眨眨眼
你一點也看不出哪一顆才是金色的
好像都烤過漆
十五、
對面鴿舍旗幟一揮
鴿群振翅揮毫
在天空寫一行淺橘的新秋
麻雀的單音節
叫醒黃槐搖曳的花黃饗晏
十六、
整片墨色蠶食山景
鳥瞰公路蜿蜒的燈河
半明半滅
小鎮趴睡成尺蠖
雨要下沒下，紗窗外蚊聲四起
催折的綠枝勾不到和風的裙襬
十七、
「我可以瞄一下你的悲傷嗎？」
「拉下時要輕輕的，裂縫剛黏上漿糊。」
「哇！好長一條紫黑色拉鍊。」
那些政客就是這樣拉上拉下
十八、
對面的山像一隻沒有雞冠的公雞
他們叫我別傻了
換掉一條缺齒的ＹＫＫ拉鍊
拉上並安置好夾傷的意識形態
下山時，就讓油桐花的開落做前導
十九、
「我愛妳」
我把它摺好放在口袋裡
拉上拉鍊，許多人也是
妳的潑辣溫柔譜一首流行曲
刷牙後唱出清涼爽口
感冒後唱出三丈煙火
請妳試著常刷牙不感冒
我打算掏出口袋的開卷詞
二十、
那條街是兩片裙
兩邊不少蚊蠅小瓢蟲
我走進妳的喧囂裡
妳的耳朵裝不下這些
我遂把這些聒噪凝聚成雨
在窗台與妳對話
二十一、
蛋糕千層
剝了許多蛋殼
我讀書千冊
怎麼蓋不出一棟黃金屋
「你唸的科系像盒面紙〔面紙系？〕
怎麼摺出紙飛機。」
二十二、
「阿萍」是個園丁
每天上班對著苗圃噴口水
抽取一株樹苗當教鞭
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
該腐朽的還是會腐朽
走出腐朽的披上枝葉繁茂
二十三、
過了橋那邊是城市
筆下的車子老是拋錨
把筆收進抽屜裡
一尾池塘的魚
只夠曬幾平方公尺的晨曦
二十四、
你決定旅遊到有宮廷的城市
街道上的陽光早到好幾個世紀
一醰歷史的霉味溢了開來
宮廷長廊的風攀過肩後的山脊
我跳進自己的章回演義裡
加添一襲台灣風格
二十五、
他們都說看得很清楚
奉神的指示瑞象出現頭尾
數字的「六合」踏上甩神轎
智慧跪伏在地
幸運歹運同走一條繩索
最後兩軍交戰於「阿茲海默」的途中
二十六、
餐廳廚房鍋鏟油煙汗水
一場沸騰激情的演出
餐巾鋪蓋這一段毛片
美味只為釣起一桌
嘴巴抹油的讚美
蟑螂昨夜爬過那些碗盤
二十七、
股票六合彩
一個爬刀梯一個搶孤支
站在無江無湖的江湖
無面色無歸屬
撞上四壁的空洞
沒有回音
二十八、
夜紗籠罩
夢來飽食一頓
醒來空鐵罐學著陀螺轉三圈
矮桌一盆素菊
清香搖醒心底的嗅覺
二十九、
媚登阿峰
扭個蛇身爬上螢幕
肥油暫閉風頭
一則廣告詞
噴了滿瓶新鈔的香味
提款機忙著吐出青花花的微笑
每條曲線都跩起了瑪莉蓮夢露
三十、
鈔票的左臉紋了一隻蚯蚓
右臉紋了一隻青蛙
據說可以防偽
持偽鈔者沿著縱貫線洗錢
他的左手臂刺了一隻公雞
右手臂刺了一條百步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