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童話故事,也是蠻悽涼的。(我是看格林童話的原版)
經由一些借用科技意象的新穎寫法,讓故事現代化了。但隱約可以看出,女主角玩弄自己身心的悲哀。因為就如同懸垂於末段的字一般,從來無人問津。女孩要在朦朧的臆測與期盼中摧殘自己,那頭秀髮等候上鉤的對象,始終沒有出現。卻要不斷在自我意識蹂躪自己,虛擬許多場景......
感覺有閨怨的意味存在。
大哥說的沒錯,用典就要用正確的名子呂建春 寫:既然用典,就要用正確的名字,尤其此詩是對長髮姑娘童話的重新詮釋。
“典故入詩,倘能運用自然,如出己手,則可使文辭優美,又可豐富詩作內容,讀者亦可通過所引之事,所采之言,而展開豐富的想像。”
秀一下我改寫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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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鏡魔鏡
望春風的杜鵑綻開
像明朝依舊爬上來的太陽
激情青春的臉頰
像春水波光的水仙紅潤
照鏡子的女人都會這樣問
誰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白馬奔馳的彩虹裡
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
艷光照亮妒嫉的草叢陰暗
童話夢境的幽林裡
虎姑婆啃著女孩手指頭
野狼垂涎的舌頭又溼又紅
你是最美的女人
鏡子都會這樣回答
艷紅有毒的蘋果熟透
光陰在肉體裡衰老腐敗
白馬王子奔馳過流星夜裡
淚珠和露水暗暗滾動
邪惡的咀咒在子宮裡發作
欲火活活燒死巫婆
想像自己是皇后美豔絕倫
曾經在經血腥紅裡
煮一鍋白帶更年湯迷魂
混濁歲月的月色蒸騰
誰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照鏡子的女人都會這麽問
月光茫茫陰溼的地方
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鏡子都會這麽回答依舊
你是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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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故的文學性與趣味性 鄭愁予http://unitas.udngroup.com.tw/b/200302/storyb3.htm
詩人使用典故乃是承應天經和地義的事,其中牽涉的豈只是掉掉書袋的這點兒樂趣,鑑諸??歷史中所立之言、功、德、美──早已就鐫刻永固,成碑碣而林立,其中 一部份轉化為彰顯文化的成語,豐富漢語表義的功能,而更有一些事件(或是情境),它們含有戲劇的本質,形成人生狀況甚至民族個性的象徵,這個含有戲劇本質 的「事件」傳向後世,又會巧合地與當世的事件或情境相契,當一個詩人正在尋思如何通過歷史感性能更深入地表現人生狀況或民族個性的時候,便會安排過去的事 件和現世的事件同台演出,這樣用時間驗證人性,集中在一個聚光燈下,便是所謂「用典」了,這可能是發揮「舞台效果」最簡約的策略吧。
西方的現代詩人越是被尊為巨匠的藝術能手,也越是「用典」的能手,而中國的現代詩人卻甚是少見,這大概是因為胡適之先生所立之言,「八不」的大碑擋道所致,其實「八不」的一些原則也符合現代實際的情況,就「用典」這事而言,現代詩行句不拘,在技術上難以像傳統詩那樣聚光式地將人名、地名、朝代或事件嵌入五、七言的行句中,詠嘆之下就完成典故的任務,而真正的原因卻是中國現代詩人在意識上以破壞手段反傳統,在創作的時候對古典有所戒懼,因之漠視古典中由人文關懷所形成的境界,亦不願面對古典中涵泳的文化價值對現代社會仍存的影響,然而用典故絕不可怕,直接以傳統方式行之固不可取,如果用現代手法將典故意象化,以新生語言製造連續隱喻在詩中進行,終使之成為詩的主題,則一個現代的「人生狀況」便重現紙上,可能會完成對現實的反諷,這不啻是「反傳統」的建設性,譬如楊牧的〈延陵季子掛劍〉就曲盡其妙處。這種現代手法其實與西方現代詩人用典的詩想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