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裡的花兒們〉

花圃裡長滿了人頭
小小的、綠綠的
類似脖子的條狀物插著
土壤，乾乾的因為沒下雨

花兒都苦著一張臉
我無法辨認誰是誰
真的都一模一樣

『好餓好餓。』
一朵人臉花說話了
他藏在花圃最角落
只有我能發現他

他張起乾乾的嘴巴
啃食旁邊的同伴
像陰屍路裡面的僵屍那樣
病毒擴散了也可能跟病毒
無關。就只是想咬對方而已
一張張醜醜的人臉變得更
醜因為大家都瘋了

而我只是站著
站在一旁看著
我不被允許加入直到我
他媽真的受不了了

我抬起左腳踩爛花圃的
右邊，再抬起右腳踩爛
花圃的左邊。

一直重複重複重複
直到所有醜醜的花兒都死翹翹
然後我蹲下來哭一直哭

花農撒下新的一批種子
『麻煩你了。』
雙腳是血的我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