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走進你的影子裡
像海,終於奔走過每座島嶼
那些年時代經過重重病因
移轉為壓迫的學識:你
沉默地將自己一切抑鬱退守,回到平原小街上
親手築巢的醫院。

(繁殖。那些傷痕累累
 那些孱弱的魂魄
 每每自你的窗你的日洋式的診治間走過
 庭院裡盡是殖民地堆滿笑意卻
 不及收拾的哀傷。)

巨大的病灶。你嗅出那氣味
竟像極國會裡
濃濃地軍國主義。

但如何也無力抵抗
多年以來,你的白袍與影子早已塵埃落定:往後
誰舉槍,戰死南洋?誰被關入
歷史洪荒?誰的聽診器遭受踐踏?誰困在
白色的夜裡,仍未回家?
你知道島嶼已傷,你知道
來者不見得瞭解如何將痕跡存放。

如今,人們嘗試重建你
早已無能為力的診療室。像昨夜病房裡
那些住院患者們曾切切
私語一種可能:百年後
面目模糊的世界
我們是否只能是一塊塊岌岌可危,等待
被安排的碎片拼圖?